第3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邵衾寒沈炎苏青砚 本章:第35章

    九庸一噎,

    只抱剑请罪:“属下该死。”

    谢镜渊闭眼挥手,示他退下,

    吩咐:“你去看着他们二人,

    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九庸领命:“属下定不负命,

    他们若敢轻举妄动,直接杀无赦!”

    谢镜渊却倏地睁开了眼,冷声斥:“蠢货,让你看人,谁让你杀人了!”

    九庸一顿:“……是。”

    将军的思是……不能杀么?

    同一时间,云雀正在屋里收拾行囊。她一边整理,一边看向正在榻上打盹的白衣男子,

    期期艾艾问:“公子,咱们真的回去吗?”

    虽然她也想回曲阳侯府,但那地方显然不是说回能回的。只怕门还没进去,被宫里知了。

    “自然是假的。”

    楚熹懒懒闭眼,

    “你慢些收拾,越慢越好,做样子人看行。”

    云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没忍住低声问:“公子,咱们今日闹这一出是了什么,东西不仅没偷到,反而还打草惊蛇,等会儿谢将军若是问责该怎么办?”

    楚熹闻言忽的抬眼看向她,浅色的瞳孔闪过一抹暗芒,了:“谁说今日这一出没有用?”

    他不仅知军部名单藏在了哪儿,还让谢镜渊以后再也不敢怀疑自己。这难不比贸贸然去偷东西强多吗?

    ……例晋王府派来的那几蠢货?

    楚熹将双手枕在脑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我们的东西很快可以到手了。”

    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

    今夜月黑风高,视野受阻。楚熹拎的灯笼是特制的,里面燃了五根蜡。烛光照在纸糊的窗户上时,形成了一天然幕布,他用提前准备好的人形剪纸一晃,黑影闪过,产生了房内有人的错觉。

    而九庸生性多疑,听见动静肯定会冲入房内查看。云雀只掐准时机,暗击开窗户,可以虚构出一并不存在的“刺客”。

    谢镜渊早料到晋王府会来人偷名单,所以提前加派了许多人手。听闻刺客闯入,他第一时间会去查看那最重的东西是否被人偷走,自然而然也留下了痕迹。

    然,这计策也有一定风险,它需楚熹的演技,云雀的功夫,还有……谢镜渊的一点点信任。

    前者缺一不可,后者尤重。

    云雀收拾好行囊,正打算出去探听探听消息,结果刚刚打开门见九庸那黑面神守在门外,吓了大跳:“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熹闻声睁开眼,一偏头见九庸领着人守在了外间,心猜测怕是谢镜渊吩咐的。算是另类的关押软禁,不过总比一刀砍了强。

    九庸不想理云雀,故而并不答话。

    云雀拎着行李,直觉来者不善:“问你呢,守在这里做什么?”

    她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外。

    九庸横剑将她拦住,只冷冷说了两字:“回去!”

    云雀最厌他持剑行凶:“姑奶奶我今日偏出去不可,让开!”

    她说完径直往外冲,九庸又不能拔剑杀人,见状想也不想,快闪电出掌击云雀肩头,将人直接打了回去。

    云雀躲闪不及,正肩胛,一掌被打到了地上。她捂着肩膀,面色苍白的恨恨出声:“你……”

    居然打人!

    楚熹原本在后面看戏,见九庸出手,略有诧异。他步下床榻,走到云雀身边将人扶起,低声淡淡:“他既不让出去,我们在此处待着是,不起了冲突。”

    云雀从地上起身,捂着肩膀点了点头:“是,公子。”

    于是九庸看见大门又砰的一声被关上了。他顿了顿,继续看守。

    而与此同时,谢镜渊身上的毒也有了结果。万济邈照着楚熹实验稿上写的,将碧梗树的果子,香炉内的香灰,熏球内的香料,以及每种花有的芳香汁液混合在一起,终于查验出了些许眉目。

    “竟然是四物混毒。”

    万济邈用随身带着的小药鼎装入此四物,鼻端细嗅许久,不由面色大变。同楚熹猜测的那样,古代很见过这么高级的毒。

    “老夫生平仅见也仅是二者混毒,没想到将军院内竟有四种毒物!”

    谢镜渊不知什么,看起来竟是料之外的平静。他目光锐利的捻起一粒香颗,不需用捻粉碎:“你的思是毒被下到了这里?”

    万济邈正在研究香料成分,多次对比后,才捋着胡须皱眉:“天南七星竹,思子,苍棘,此三味药材放在香料本也不以奇,只是这些药材未长成时皆有剧毒,倘若被制成香料,亦对人体有损。”

    “这些香料一经熏燃,与碧梗树的果子味混合,有了一半的剧毒,再遇香薰球内的一味麝香,又添一半毒性。而瓶的时令鲜花香味则起催发作用,此四物混,可令人五脏渐衰。”

    万济邈到底是专业的,在楚熹筛选出的结果进行二次排查,很快发现了原因。

    香料未成熟的天南七星竹,思子,苍棘,加上碧梗树果的味,香薰球内的麝香,被时令鲜花的芳香一催发,形成了剧毒。

    此机关算尽,下毒的那人真是费劲了心思。

    谢镜渊悄无声息攥紧指尖,眼神毒辣,对侍从冷冷吩咐:“去查,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又经了谁的手,掘地三尺也我找出来!”

    万济邈摇摇头,手捻着一片叶子:“此局怕是布置已久。依老夫来看,庭院外间种着的树并非碧梗树,而是石云树。此树与碧梗树外形似,却因不好存活,味腥甜,故不常种。”

    他说着递谢镜渊看:“将军瞧,碧梗树的叶子叶脉是黄色,而石云树却是浅金色。”

    这树种了说有几,是内府负责布置的。倘若想深挖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只怕难上加难。

    谢镜渊直直盯着他:“此毒何解?”

    万济邈捋了捋胡须:“此毒入侵肌理,损害五脏,不能说解,只能慢慢调理,老夫还需细细斟酌。”

    他说完,提笔开了几张药方:“将军从前的药停了吧,到底毒性过深,从今日起,每日扎针调理五脏,老夫明日再来。”

    今日出了太多事,谢镜渊有些心绪不宁,闻言拧眉,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

    万济邈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问:“对了,将军,这份手稿出自何人之手,老夫倒是很想切磋切磋。”

    “改日再告诉你。”

    谢镜渊确认了结果,也没有多待,快步回了住处。他见九庸守在门外,在台阶处慢慢顿住脚步,用帕子掩嘴低咳两声,皱眉问:“人在里面?”

    九庸顿了顿,然后点头。

    谢镜渊阴恻恻睨了他一眼:“可有伤人?”

    九庸脖颈僵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谢镜渊懒等他答复,直接推门进去了,结果见楚熹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而那名丫鬟正在旁边可怜兮兮的收拾行囊,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谢镜渊自然不会管她什么哭:“出去。”

    楚熹闻言也不睡觉了,他慢慢从榻上坐起,理了理微皱的衣衫:“将军这话可是对我说的?”

    对于幕后之人来说,比一份可有可无的军部名单,显然是取了谢镜渊的性命更重。但楚熹那么贸贸然把毒的事捅了出来,某种义上算救了谢镜渊一命,无形之洗脱了自己身上的嫌疑。

    若再有人怀疑他是了窃取机密,难免不公。

    谢镜渊挑了挑眉:“你哪只耳朵听到这话是跟你说的?”

    他说完目光阴凉的投向角落,见云雀不动:“怎么,还本将军请你出去?”

    云雀吓一激灵,即也不哭了,立刻起身退了出去。

    楚熹了:“将军好大的威风,你的属下才打了我的丫鬟,将军莫不是也想故技重施?”

    属下?谁?九庸吗?

    谢镜渊闻言神情古怪一瞬,此时心理活动大概和云雀一样,九庸怎么连人打。

    楚熹见他不回话,起身穿好靴子,慢慢叹了口:“也罢,回曲阳侯府去,此处怕是没有我们主仆二人的容身之处了。”

    然而未来及走,手腕被人一把攥住了。

    楚熹淡淡回头,见谢镜渊正拧眉盯着自己:“你到底想何?”

    这句话的思其实掺着几分服软,扩写一下,可以翻译:好吧,我误会你了,你想怎么样,不过分的我答应。

    “不想何。”

    楚熹顺势又坐了回去,“只是心寒罢了。”

    他叹息着:“我本是真心求娶将军,新婚之夜虽有所薄待,可这颗心却是半分不假。没想到天不遂人愿,我处处将军着想,反而被人作奸细,既此,倒不回去算了。”

    这话说的,好似谢镜渊对他做了什么严刑拷打惨无人的事。可老天有眼,谢镜渊连根指头没动过他。

    谢镜渊不太想背锅:“本将军何时冤枉过你?”

    楚熹:“刚才。”

    谢镜渊:“我不过问了两句话,这也叫怀疑?”

    楚熹:“既不怀疑,何不许我进余痕阁?”

    谢镜渊下识:“谁不让你进了。”

    他话音刚落,见楚熹正味不明的盯着自己,这才察觉失言。谢镜渊正准备说些什么描补,却听楚熹:“将军不用说这些话骗我,不许进不进吧,反正将军怀疑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说完,自顾自:“只是下次将军若再怀疑我,不必问那些问题了,直接杀了是。我这人受不冤枉。”

    “……”

    谢镜渊一时无言,室内顿时陷入静默,只有灯烛爆燃的嘶嘶声。

    谢镜渊睨着窗外,见外面光秃秃一片,碧梗树被砍了精光。思及万济邈说过的话,内心一向巍然不动的某样东西产生了些许动摇。

    像一面高墙忽然出现裂缝,你永远不知那裂缝到底是了透过一线阳光,还是了使它坍塌。

    谢镜渊终于出声:“楚熹,你到底忠于谁?”

    曲阳侯府?晋王?还是皇上?

    总之怎么看不会是太子。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离乱的时代,每人心有一位君主,每人在拼命找寻那能令自己臣服的王。

    这条路实在艰难,谁也不知尽头有什么。可能原着的楚焦平,是鲜花着锦,也有可能原着的谢镜渊,筋脉被废,囚锁而死。

    楚熹平静声音在谢镜渊耳畔响起,却似一记重锤:“我只忠于我自己的心。”

    他不是这时代的人,没有国仇家恨,也没有狼子野心。他所做的任何事是因自己想做,皆本心,而不是了忠于谁。

    这句话有些叛逆,因古代很有真正自由的人。他们或家人所缚,或忠义所扰,或名利所困,或仇恨所囚。每人有抛不开的东西。

    谢镜渊闻言,心里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牵扯出一阵隐秘的痛。他直到此时才察觉出楚熹身上的特殊,盯着他看了许久,一字一句:“可你哥哥忠于晋王。”

    楚熹神色不变,挑眉:“可将军也忠于太子。”

    一是亲生兄长,一是姻亲之好。谢镜渊可以因楚焦平而怀疑楚熹,旁人同样也可以因谢镜渊而怀疑楚熹。

    说的难听些,楚熹现在的处境左右难,里外不是人。

    “……”

    谢镜渊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楚熹,那我信你一次,可你日后若敢叛我,我不止你的命,还曲阳侯府满门的命,你敢是不敢?”

    谢镜渊的这份信任很贵,代价也很大。一条人命换不来,数百条人命再加上楚熹这人,才堪堪能换来一星半点。

    楚熹反问:“有何不敢?”

    他们二人挨极近,呼吸交融,不分你我。楚熹稍一偏头,能碰到谢镜渊脸上冷硬的面具,他春风,低声:“定不负将军期许。”

    楚熹心想,谢镜渊真该庆幸自己不是晋王的人。否则此轻易交托信任,沿着原着历史发展,只怕对方的结局依旧难逃覆灭。

    谢镜渊没有听清楚熹在说什么,他恍惚间觉对方说这句话时,是紧贴着他右脸的面具说的,温度丝毫不差的传了过来。

    在这时,外间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原来是万济邈身边的药童来谢镜渊扎针了。手里端着一托盘,盛满了三碗黑色的药汁。

    谢镜渊皱了皱眉:“你师父呢?”

    小药童胖墩墩的施了一礼:“回将军,师父他老人家事已高,觉困倦,先回去歇息了,吩咐我留下来每日将军施针。”

    也是,施针这种事也不难,没必劳烦一胡子花白的老人家来回跑。

    谢镜渊看了楚熹一眼,又收回视线,起身步入内室,那小药童见状也跟着进去了。行至阴影处时,谢镜渊袖子上好似有什么亮晶晶的粉末,只是看不大清。

    楚熹见状一顿,也起身掀开帐幔跟了进去,吟吟的:“将军。”

    谢镜渊正在解衣服,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又飞快套了回去:“你进来做什么?”

    楚熹走至他身后,压低声音,理所然:“自然是替将军宽衣。”

    谢镜渊闻言身形一顿,还没来及出声阻止,却见楚熹的双手已经穿过他腰间,指尖灵活一绕,三两下解开了腰带。外袍失去束缚,顿时从肩上落了下来,露出谢镜渊精壮的身躯。

    谢镜渊不知什么,心脏一紧,下识按住了楚熹的手。

    楚熹低:“将军放心,我又不是登徒子。”

    他说着,没忍住垂眸看了眼。谢镜渊因着重病咳血,脸色常苍白。身躯却是麦色的,遍布着刀疮剑疤,比例修长,腰身劲瘦,很符合后世的破碎美感。

    身材不错。

    楚熹不知以前听谁说过一句荤荤的下流话,说这种身材的人艹起来一定很带劲。

    不过他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念头冷不丁冒出来,连自己觉奇怪。

    楚熹微微用了些,才把衣服从谢镜渊紧攥的手抽出来,莫名感觉自己像是在霸王硬上弓。他不着痕迹掸了掸袖子,直到某些粉末掉落干净,这才着:“将军扎针吧。”

    谢镜渊身形僵硬,并不回头看他。

    楚熹掀开帐子出去了,又垂眸仔细检查了一番手里的衣服,确定袖子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这才把衣服随手搭在椅子上。

    然而还没等坐下,听里面忽然传出一声冷斥,紧接着从帐幔里飞出一黑影,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赫然是刚才那胖墩墩的小药童。

    楚熹见状神色一凛,还以出了什么事,下识冲进内室查看。却见谢镜渊脸色阴沉的从自己肩头拔下一根针,然后狠狠掷在了地上。

    他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任由一不熟悉的药童他扎针。未来及适应,身体已经率先做出反应,将对方击了出去。

    简称,条件反射。

    谢镜渊目光阴鸷的看向那药童,冷冷斥:“滚出去!”

    他们主仆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打小孩,一打人。

    那小药童吓懵了,坐在地上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嘴巴一咧,直接嚎啕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喊:“师父呜呜呜呜……有人欺负我呜呜呜……”

    泪珠跟豆子似的往下掉,一劲蹬腿,像小孩耍脾一样。

    楚熹在旁边看饶有兴趣,心想这才是勇士,居然敢在谢镜渊面前哭闹发脾。他忽略了谢镜渊难看的脸色,从果盘里拿了一香瓜,俯身蹲在那小孩面前:“喏,莫哭了,拿去吃。”

    古代不比后世,这香瓜可是稀罕物。也谢镜渊这种级别的才能分到份例。

    胖药童见状抽抽噎噎的停住哭泣,将瓜往怀里一抱。艰难从地上爬起身,犹在啜泣:“我找师父呜呜呜……你们是坏……坏人……”

    把门拉开一条缝,胖墩墩的身躯艰难挤了出去,瞬间没影了,连地上散落的药方没来及管。

    楚熹见状捡起来看了眼,只见上面标明了扎针的穴位,还算清晰。他负手走入内室,似非:“将军真是童心未泯。”

    跟一小屁孩过不去。

    谢镜渊阖目:“你是来看我话的?”

    楚熹了:“自然是担忧将军病情,大夫走了,找谁您扎针?”

    谢镜渊随扯了件衣服重新披上:“不扎了。”

    楚熹却按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将谢镜渊刚套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谢镜渊呼吸一窒:“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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