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熠有些疑惑地看着刘贺章，刘贺章顿时又变得病殃殃的，哎哟哎哟地叫唤道：“这文件急，得在午休结束前给小叶总过目，你送我去医院再赶过去我怕来不及……你放心，我知道附近有家医院，我自己能过去……”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如熠只好答应了，他开车到叶景明的公司，一进去就有一位年轻女性面带微笑地迎上来：“请问是杨先生吗？”

    “是。”

    女性彬彬有礼地说：“杨先生您好，我是小叶总的秘书，刘助理安排我来招待您，请跟我来。”

    秘书领着他进去，边走边说：“我先带您去会客室，小叶总现在还在开会，不过应该很快就结束了，请您稍等片刻。”

    杨如熠点点头：“好……”

    结果话音未落，就听见拐角处传来叶景明的声音：

    “刚才的会议内容今天下班前整理好交给我。”

    “那份数据报表你去核实一遍，有问题随时跟我汇报。”

    “让这次的负责人下午来我办公室。”

    这应该就是叶景明平时正常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了，明明很平静，却隐隐透着威压，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顺服。

    杨如熠和秘书走到转角处，看见叶景明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来，他正在微微侧低着头跟身旁一个矮他一截的下属说话，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却在余光瞥见某个人的时候下意识回头，于是就看见了杨如熠。

    刹那间这个人身上的气场好像就变软了，叶景明似乎是完全没想到杨如熠会出现在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毫无准备的手足无措，他愣愣地看了杨如熠几秒，突然咳了一声，对身边的下属说：“暂时先到这，都去吃饭吧。”

    员工纷纷点头离开，叶景明看着杨如熠，有些犹豫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秘书先解释道：“小叶总，杨先生是来给您送文件的，刘助理身体不适去医院了。”

    叶景明了然，有些僵硬地说：“那去我办公室说吧。”

    杨如熠跟着叶景明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刚刚还从容自若行事果断的小叶总眼神和语气又软了下来。

    “辛、辛苦你跑一趟了……”

    进门前和进门后完全是两个人，杨如熠都有些纳闷，忍不住看向叶景明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叶景明原本也在低头抬着视线地看他，结果见他看过来又连忙把视线视线闪开了。

    杨如熠：“……”

    每次都是这样，无论叶景明人前是怎样的，一遇到杨如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局促不安，总是悄悄地观察，不敢对上视线，就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甚至吞吞吐吐。

    杨如熠在心里叹了口气，把文件袋递给叶景明，叶景明低声说了声谢谢，然而他打开拿出来只看了一眼，又看向杨如熠，问：“你吃饭了吗？”

    杨如熠摇了摇头。

    “那……你要在这吃吗？”叶景明试探地问，“公司的食堂还行，附近也有些还不错的餐厅……你想吃什么，我让助理带到办公室来……”

    他顿了顿，又低头小声道：“你要是不想在这吃，也、也可以让人带你去堂食……”

    杨如熠原本想回公司再吃，结果刚要说话，肚子就先开始强烈抗议，这动静，估计叶景明都听到了。

    杨如熠：“……我去食堂吧。”

    叶景明心一横，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这个点、食堂可能人很多……餐、餐厅也是……”

    杨如熠：“……”

    “那我就打扰了。”

    “不、不会！”叶景明肉眼可见地在高兴，“我让人送，你先坐着等一会，很快的……”

    他拿出手机走到一边给人打电话，声音压得有些低，是跟下属说话时的语气，说什么不要香菜，不能有竹笋，不要太油的，说了一大堆，杨如熠都不知道这么一筛公司食堂还有什么能吃的菜。

    但很快就有个助理送了两份饭菜和例汤过来，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就告辞了。

    杨如熠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叶景明过来，又犹豫了几下，端着他那份去自己办公桌那边坐下了。

    有点傻傻的。

    杨如熠打开餐盒的盖子，心里如是想道。

    叶景明公司食堂的饭菜还不错，杨如熠全都吃完了，再看叶景明，叶景明似乎没什么食欲，吃得漫不经心，但发现杨如熠在看他又当即努力吃了两大口。

    不会是还在记着他之前发的短信吧？

    说起来，叶景明好像又瘦了点，比之前在公司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要瘦，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吗？

    可杨如熠还记得，当初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叶景明是个对生活有仪式感的人，吃饭很认真，也从不让杨如熠敷衍，不是亲手做就是叫餐，把自己和杨如熠都养得很好，现在却对自己这么敷衍。

    眼底的乌青也有些重，看起来没怎么睡过好觉。

    “……那个，”被杨如熠盯了好半天的叶景明紧张到筷子都要拿不稳了，小心地问，“我怎么了吗？”

    “……没有，”杨如熠把自己吃过的饭盒收拾好，站起来说，“多谢招待，我该走了。”

    叶景明听到这话连忙起身：“我、我叫司机送你。”

    杨如熠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不用，我开车来的。”

    他把垃圾扔进办公室外的公共垃圾桶里，开车回去了，在路上又收到了叶景明发来的短信：

    杨如熠回道：

    之前叶景明说不会随便发短信烦他就真的一直都没发过，这是自那天后的第一条。

    不过想想也对，叶景明现在不敢太冒进跟他闲聊，他们之间的生活又没有什么交集，好像的确没什么可以发的内容。

    杨如熠想了想，又说：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叶景明终于回了一条：

    明明就短短的几个字，叶景明却打了几分钟，这倒让杨如熠想起自己暗恋他的时候，那时他也是这样，面对对方的消息总是怎么回最好，长了怕暴露真心也怕对方嫌话多，短了又怕显得自己不近人情，结果删删改改几分钟，最后发过去的还是只有一句话。

    可这是短信，杨如熠看不见对方是否正在输入中，万一不是，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的叶景明正看着他发的消息，心脏砰砰地跳着，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

    杨如熠是觉得自己太瘦了不好看吗，还是在关心他？他刚刚是不是回得太冷漠了？多说几句会不会好点？那杨如熠会不会觉得他很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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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景明：这个月给小刘加工资

    话说低头抬着视线看人很像做错事的狗狗看主人的表情

    话说离复合快了，但虐还会继续

    108

    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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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个月，又到了有大股东来听技术部报告的日子，但这次并不是杨如熠他们组负责，他就没见到叶景明，也不知道他来没来，更没收到叶景明的短信。

    下班后杨如熠准备去喂猫，是只常年出没在他们公司楼下后面绿化带的胖橘，杨如熠自入职的第二个月发现它起就经常投喂它，现在只要他一接近绿化带橘猫就会从不知道什么的地方蹿过来蹭他的腿。

    杨如熠刚下楼就收到叶景明发的彩信，配图居然是那只橘猫，图中它正缩在绿化带深处警惕地盯着镜头，叶景明问：

    杨如熠看到彩信立刻加快脚步赶过去，就看见西装革履的叶景明蹲在绿化带前，面前跟上供似的放着一大把猫粮和猫条，尽管如此那只橘猫还是不为所动，死死地盯着叶景明，一副快要炸毛的样子。

    “你离它远点，它很凶的，”杨如熠警告道，橘猫听见他的声音就想出去找他，但又不敢从绿化带里出来，急得喵喵叫。

    叶景明只好走远点，橘猫立即蹿出来蹭杨如熠，完全看不出半分凶。

    见叶景明像被嫌弃了站在那，杨如熠解释道：“它对人都很警惕，一开始我喂他好几天都不吃，喂了他三个月才允许我摸它。”

    “噢……”叶景明听了杨如熠的话就没那么失落了，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脚边还放着一袋刚拆封的猫粮和猫条，估计是从附近的宠物店买的。

    叶景明买的猫粮和猫条都是高档进口的，比杨如熠买的还好，杨如熠索性借粮献猫，一边给橘猫喂高档猫粮一边问：“你怎么发现它的？”

    “刚才听见它一直叫，循着声音找过来的。”叶景明垂眸盯着橘猫说，“我听它叫得很急的样子，以为它是有什么事，但一过去它就躲起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

    那只橘猫已经把杨如熠当同伴了，之前杨如熠因为住院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再来的时候橘猫就一直围着他不停地叫，也不知道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投喂还是担心他，现在只要到了投喂的点杨如熠没准时出现它呼唤，今天他正好来得有点晚。

    杨如熠喂完猫粮又撕开一根猫条，四处流浪的橘猫很少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当即扒着杨如熠的手舔起了猫条。

    这只橘猫虽然是流浪的，但不是很脏，体形浑圆可爱，还有白肚皮和白手套，杨如熠见叶景明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心里有些无奈，用猫条引诱橘猫背对着叶景明，然后开始摸它试图让其麻痹大意，再示意叶景明过来试着摸摸它。

    叶景明心中一动，按捺住内心的雀跃悄悄靠近，趁橘猫不注意偷偷摸摸地上手，橘猫对此毫无察觉，猫条舔得正欢。

    一根猫条下肚后橘猫意犹未尽，叶景明也摸得意犹未尽，杨如熠只好再开一根猫条。

    结果就在杨如熠撕包装的功夫，橘猫舔爪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身后的叶景明，顿时炸毛，一爪子挠过去，直接在叶景明的手上抓出几道血痕。

    “叶景明！”杨如熠立马扔下猫条抓起叶景明的手查看，橘猫已经一蹦三尺远了，弓着背对叶景明发出尖锐的警告声。

    只有叶景明还在发懵，他就看见猫挠了他一下，接着手疼了一下，然后杨如熠就过来抓起他的手了。

    橘猫下手不轻，那几道伤口正在不断往外渗血，杨如熠看着叶景明手，眉头锁得很紧。

    他几乎没作多想拉着叶景明转身就走，叶景明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盯着杨如熠拉他的手就这么跟着走了，一直到了一辆车前，杨如熠让叶景明上车，叶景明听话地爬进车里才问：“去哪？”

    杨如熠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咬牙切齿道：“去把你卖了。”

    叶景明愣了一下：“……哦。”

    ……他是不是真傻了？

    叶景明安静了一会，又很小心地问：“我让你生气了吗？”

    “……”

    杨如熠的确是有些生气，气那只胖橘不知好歹，吃别人的猫条还把人挠成这样，也气叶景明傻乎乎的，被猫看见了都不知道躲一下。

    但他最气的还是自己，那么疏忽大意地怂恿叶景明去摸猫。

    杨如熠默默地消化了一下怒气，缓和了语气道：“我没生气，现在带你去打狂犬疫苗。”

    叶景明听到这话才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而是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杨如熠以为他是疼，等绿灯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叶景明出神地盯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竟然微微在笑。

    怎么被抓了还这么开心？

    杨如熠想不通，把叶景明带到医院排队挂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人特别多，叶景明排队排了几分钟才想起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看向杨如熠，一副心虚怕被骂的表情。

    杨如熠看出来了：“……没带身份证？”

    叶景明嗫嚅道：“在我车上……”

    ……好吧，还得怪他，不由分说就把人拉走，连身份证带没带都忘了问。

    杨如熠做事向来有条不紊，极少乱过阵脚，今天真是昏了头了。

    他扶额叹了口气，看了眼叶景明身后那么长的队，补身份证明再排队不知道还要多久，索性把叶景明跟自己换了个位置，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叶景明挂了个号。

    负责打针的护士看了眼病历本上的性别，又打量了眼叶景明，挑眉道：“先生，你不是病患本人吧？”

    “我是，”杨如熠立即站出来，跟护士解释道，“他是我朋友，我刚刚急着把他拉来害他没拿身份证，情急之下才用我的，我们有些赶，请您通融一下好吗？”

    说完他还把自己身份证给护士过目，护士见他态度诚恳就没说什么，给叶景明处理好伤口，打完针，说：“七天后记得再来一次。”

    折腾那么久总算把针打了，杨如熠松了口气，又开车把叶景明送回公司的停车场，回去的路上叶景明还是盯着自己的手看，杨如熠正专注着开车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问：“手还疼吗？”

    叶景明如梦初醒，下意识地说：“还……”

    他刚开头似乎就把话咽了回去，改口道：“还有点……”

    “如果很疼就吃点布洛芬，记得按医生说的换药。”杨如熠沉默了片刻，又说，“今天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摸的。”

    “没！”叶景明连忙解释道，“我很开心的！……现在也是……”

    杨如熠随口吐槽了一句：“怎么摸个猫把你乐成这样。”

    “……”叶景明看着杨如熠的侧脸，笑了笑，没有解释。

    杨如熠应该是不记得了吧，以前他们一起去动物咖的时候，他也有像今天这样帮着他撸猫，两个人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虽然今天没摸多久，还被猫抓了，但因为这个杨如熠拉了他的手，还开车带他去医院打针，能和杨如熠一起呆这么久他真的很高兴了，一路都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车到了停车场，叶景明该下车了，但不知道是手不方便还是怎么的，他有些磨磨蹭蹭，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才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要…要一起去吃饭吗？你应该……饿了吧？我记得这附近……有家餐厅，还不错的……”

    杨如熠现在的确饿了，但他感觉今天格外地累，没什么心情吃饭，说：“今天就算了吧。”

    这个回答并不出乎叶景明的意料，他也就没有太难过，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那……再见，回去注意安全。”

    “嗯，再见。”

    跟叶景明告别后，杨如熠又去绿化带看橘猫，橘猫还在那，看见他就跑过来蹭，杨如熠想训也训不出口了，把之前撕了一半的猫条喂给它，边喂边戳着橘猫的小脑袋警告道：“你吃的猫条是他给的，下次再乱挠，就把你送去绝育，听到没有？”

    橘猫似乎听懂了，不满地喵了好长一声，仿佛是在说：你怎么护着他啊？

    杨如熠喂完猫，去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应付晚餐，回到自己租的公寓里洗了个澡就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

    叶景明又发来短信：

    杨如熠回道：

    杨如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叶景明又发来一条：

    杨如熠看着最后一句，眉尾一挑，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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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要准备期末复习，更新没那么快，这章和下章都是存稿

    距离复合还剩两章！

    109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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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杨如熠午休给叶景明发了条短信提醒他记得今天去打第二针，傍晚就接到了叶景明的电话。

    “那个、你现在……有空吗？”叶景明有些为难地说，“我现在在医院……护士说病历上的人不是我，要你亲自来，同意了才能打……”

    电话那头隐约听见护士的声音：“帅哥，叫你男朋友快点啊，我还要下班给小孩做饭呢。”

    叶景明结结巴巴地辩解：“不、不是……我没、没说……”

    “……”杨如熠假装没听到，说，“我已经到医院大门了，三分钟到。”

    还好他料到会有这种可能，下班喂完猫就立刻赶了过来，很快就让叶景明打上了第二针，护士打完针后叮嘱道：“十四天后再来打一次，期间注意不要喝茶喝酒喝咖啡。”

    叶景明问：“只剩下一针了吗？我听说有五针的……”

    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打的是四针的，第一次打了两针，这次打一针，下次是最后一针了，你还想多挨一针？”

    无言片刻后，叶景明轻声喃喃道：“……这样啊。”

    打完针从医院出来，叶景明又提了一遍吃饭的事，他观察着杨如熠的脸色，慢吞吞地说：“要去……吃饭吗？我知道一家粤式私房菜，你应该……会喜欢。”

    杨如熠说：“太贵的就算了吧。”他还要攒钱。

    “不、不贵的……应该、还好吧，”叶景明低下了头，“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只要能一起吃饭就行。

    杨如熠看他，突然觉得有些无奈，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好。”

    这回答让叶景明喜出望外，他高兴都来不及，立即带着杨如熠去了私房菜馆，先让杨如熠点自己喜欢的，自己又点了一堆杨如熠会喜欢的，在杨如熠的制止下才住了点菜的嘴。

    桌上的菜的确都很合杨如熠胃口，吃完饭就差不多该分别了，杨如熠原本想说句再见就走的，但见叶景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能主动问：“你有话要说吗？”

    被看穿心思的叶景明像个说谎被揭穿的小孩一样心跳骤然加快，脸也热了起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怕杨如熠等烦了才硬着头皮说：“我能……加你的微信吗？”

    杨如熠静静地望着叶景明。

    “我、我是觉得……微信可能、更方便些……你、你放心，我不会烦你……”叶景明说这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看杨如熠的眼睛，其实他们联系得少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但叶景明还是想加回来，哪怕只是躺在他列表里也好。

    至少这样能让他有点融入杨如熠的世界的感觉，他不用通过别人的朋友圈才能了解到一点杨如熠的生活，也不会发一条消息就会出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然后提示叶景明他已经被杨如熠拉黑删除了。

    杨如熠看着叶景明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平静地回答道：“好啊。”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叶景明心脏用力地跳了一下，接着就看见杨如熠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然后问：“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我、我扫你吧！”叶景明连忙拿出手机，他太激动了，点错了好几下才点开扫码，手忙脚乱地发送好友验证，很快就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