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死心的耶律肆便再提议道:“这一把凌霄弓虽然取出来了,可这箱子里还有另一个宝物,是你们南燕遗失许久的赤炎匕首,你们若是能再把此宝物取出,我便认同你们南燕人个个都是勇士。”
赤炎匕首,便是南燕开国皇帝赏赐给最高将领的,象征着无上的荣誉,一直传承多年,直到多年前两国交战,这把匕首在战乱中遗失。
谁也没想到,这把匕首最终会落到了西凉人的手中。
柳枝微微变了脸色。
能把那凌霄弓拿出来,她是用了小心机的。
当她知道西凉人出现在宫宴上,就猜测今晚可能会有这一出探取宝物的大戏,便提起告知世子,并且从世子那里寻来了装满药草的香囊。
世子身上佩戴的香囊都是欧阳先生精心配制的,不仅能缓解病情,还有防各种毒物的功效,为得就是怕赵如媚在暗中动手脚对世子不利。
这些药粉中有蛇类以及蜈蚣等毒物最怕的雄黄粉,于是柳枝便提前让自己的手,以及指甲缝内斗沾染了香囊里的药粉。
虽然毒物不会主动靠近她的手,但保不齐她触碰到毒物后还是会被叮咬,所以这也并不完安全。
于是柳枝便想到了另一个法子,将自己头上的金钗拔下用力掰弯,做成了一个钩子,再去寻了一根韧性极好的细线与钩子绑在一起藏于袖中。
两个方法相结合,所以她的手进入箱子里时,其实是悬在空中并没有触底,自然也不会受到毒物叮咬,便可以安心的用钩子在下面试探,待钩到凌霄弓以后,慢慢收绳子便可。
这凌霄弓算是个闭环的物体很好钩中,可这赤炎匕首是笔直的一个,根本无法钩住,也就意味着,取这匕首再用之前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我们南燕人是否英勇无比,什么时候要你一个外邦人认同了?”谢瑾怀也察觉到柳枝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他立马出言,吸引走耶律肆的注意力。
“你承认与否,你们西凉人都曾是我们南燕人的手下败将,我们南燕人就算在平庸无能,那也比你们强的多。”
“就是,我们再孬,也赢了不是,那你们西凉是什么?孬种都不如?”
这句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少人纷纷附和谢瑾怀,再加上柳枝把那凌霄弓轻而易举的取出,南燕的朝臣们瞬间都觉得自己腰杆儿直了不少。
第370章
礼尚往来耶律肆被谢瑾怀一呛,气的满脸通红,可偏偏他又无法反驳。
为达目的,耶律肆只能平静好心态,对着柳枝赞扬道:“我承认,这位夫人她的确有勇有谋,即便是放在我们西凉,那也是女中豪杰,可这不代表你们南燕的男人就是勇士。”
“反正那赤炎匕首就在箱子里,你们南燕人总不至于还叫女人去拿吧?”
这难题又被耶律肆三两句话给抛了回去。
南燕朝臣也是气得牙痒痒,他们若是不答应耶律肆的要求,岂不是要被传言出去,他们堂堂南燕的男人,居然不如一个女人?
这种传言要是流传出去,只怕大家都不要做人了。
可是答应了,又得有多少死伤,又会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没人能够估量。
这事儿的确憋屈,可朝臣们都不敢吭声,生怕谁一时激愤答应下来,遭殃的可就是他们。
皇帝环视四周,瞧见朝臣们都埋着头跟鹌鹑一样缩着,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到这个时候了,皇帝也有些犹豫要不要答应了。
今日宫宴上死伤了不少人,许多朝臣家中也有牺牲,若再执意往那西凉人的圈套里跳,只怕朝臣们心中都会有怨怼了。
再者,这凌霄弓已经取到手了,该被打脸的是西凉,该着急的也理应是他们。
只是该怎么回绝西凉人的圈套呢?皇帝不由得沉思起来,随即把目光落到谢瑾怀身上,“谢卿觉得,这赤炎匕首要不要取?”
许是谢瑾怀几次立功,又总是能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皇帝下意识便对谢瑾怀抱有期待感。
谢瑾怀淡淡道:“赤炎匕首是我南燕开国将领所用,这把匕首曾取了无数敌寇的性命,按理说这匕首下的亡魂多是你们西凉人,若要超度轮回,也该是你们西凉尽一份心意才是,实不该我们南燕越俎代庖。”
赤炎匕首下斩杀的可不就是西凉人吗?
谢瑾怀的回答让皇帝很是满意,附和道:“谢卿说的不错,朕已经收了西凉的凌霄弓了,你们西凉王的心意朕也已经领了,那这赤炎匕首便是朕的心意,还请使者把这赤炎匕首带回西凉交给你们的大王,也算朕的一点心意。”
之前西凉人用这借口恶心南燕,皇帝如今便用相同的理由给还了回去,可谓是礼尚往来。
耶律肆气的脸直接由红转为绿了。
他见目的没有达成,十分不甘心,便撕破脸皮激将道:“哼,赤炎匕首我既然带来了,就没有带回去的道理。”
“此物是我们西凉进贡的宝物,南燕陛下如此推脱拒之,是嫌弃宝物不够有诚意,还是不肯给我西凉面子,轻视两邦之谊?”
耶律肆这话就说的很严重了。
赤炎匕首本就是南燕极具荣耀的宝物,自然不可能是嫌弃,这东西又是被西凉以贡品的身份带来的,若是不肯收下,便会被扣上破坏两国友谊的帽子。
这耶律肆真是极其的难缠!三言两语便让南燕没有了拒绝的任何理由。
众人也在心中暗叹,这耶律肆能做到西凉王的心腹,成为权臣果真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见耶律肆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皇帝咬了咬牙只得答应下来。
如今西凉兵强马壮,毫无准备的南燕还真不敢在现在就跟西凉撕破脸皮。
皇帝环视群臣问道:“谁能取出拿赤炎匕首,朕必有重赏。”
重赏这个词,众人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特别是看见死伤一批又一批的人,再胆大的人也不敢笃定自己一定能毫发无伤。
但也有些不安于命的人,觉得别人能行自己也能行,特别是看见柳枝一个女人都能成功后,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特别是谢临。
谢临是侯府六爷,赵如媚最小的儿子。
在官场上混得高不成低不就,在家中又不如他大哥谢安有本事,而他的五哥因为常年纨绔,没少让赵如媚费心,而他这个最小的儿子,受到的关注极少,久而久之就成了这家中比较透明的一个存在。
再加之谢临的妻子吴氏又是个凶悍的,因之前吴氏的父亲为帮赵如媚而被罢官,时常在家中数落埋怨谢临无用,时间一长谢临心中自然也是憋闷了一口气。
他自然是想在官场上混出一点名堂,只可惜他本就是靠家中荫封换来的官位,实力已经人情世故都不算出众,饶是有岳家和武德侯提携,这么多年了,也还只是个六品芝麻小官。
虽然谢瑾怀与他一样,都只是六品闲职,可他也清楚,如今的谢瑾怀早已经甩开他一大截了。
至少皇帝派差事,会头一个想到谢瑾怀。
再说他的大哥谢安不日后便会回京,那么他的母亲便更会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谢安身上,自此他能从父母那获得的关注便更少了。
他实在是需要一个能让所有人注视他,重视他的契机,而如今这个场合似乎就是一个机会。
谢临心想,他要想摆脱成为他人陪衬的命运,就必须要抓住今日这个机会。
于是乎,在众人都犹豫要不要去时,谢临站起了身。
赵如媚原本还在怄气,怨恨柳枝横插一脚让她错失了除掉谢瑾钰的机会,可还没等她在心里埋怨几句,就见自己的小儿子突然在席间站了起来,极其扎眼突兀。
她吓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若不是顾及这是在宫宴上,她都想直接出声叫住谢临。
皇帝见谢临站起身来,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哦,谢临,你愿意去试试?”
谢临点了点头,拱手道:“陛下,微臣愿意替陛下取回赤炎匕首。”
皇帝很满意的点点头,笑着看向武德侯,“不错,虎父无犬子,那便由你来试试。”
而此时,武德侯看见疯狂给他使眼色的赵如媚,瞬间也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呵斥谢临:“逆子,休要胡闹!”
谢临刚迈出的步子瞬间停顿住,茫然的看向武德侯,不知父亲为何动怒,便解释道:“父亲,我也只是想替陛下分忧而已……”
第371章
不忠不义,不慈不仁武德侯见谢临如此执拗,气骂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蠢材,哪有什么资格替陛下做事,还不赶紧滚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谢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当众骂自己蠢材,想证明自己的决心愈发坚定了。
他大声反驳道:“父亲,就让我试一试,那柳枝都能做到,那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武德侯急的不行,“混账,试什么试,人家柳枝在碧泉山庄是为皇上做事,也是有本事的人,你哪里比的过别人,赶紧回去别丢人现言……”
谢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瞧不起自己,居然觉得他还不如柳枝一个瘦马出生的贱婢,顿时觉得颜面无光。
他盯着武德侯倔强又委屈的控诉道:“从小到大,在父亲的眼里,我事事不如旁人。”
“我承认,我是没有大哥那般有本事,能挣军功光耀门楣,也不如二哥那般有书生气,五哥哪怕在混账纨绔,在父亲眼里他都比我这个如透明人的儿子强上百倍。”
“我在您心里,就是那般可有可无吗?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吗?”
“此事我若做成,就能如同大哥一样,成为您最值得骄傲的儿子,您为什么要横加阻拦?”
“究竟是我废物无能不配,还是您偏心,怕我日后抢了大哥的风头?”
武德侯张了张嘴,没想到谢临如此能脑补,竟把自己这个父亲想的如此不堪,一口气闷在心里不知道该是吐出去还是咽下来?
他明明是害怕谢临受伤,担心他的安危,结果好心没好报!
其余的朝臣们看待谢临的眼神多是玩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在场众人,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武德侯是在为谢临好,不想他以身犯险,所以连忙用这些贬低之言来找补,结果这谢临蠢得让人出乎意料,竟然觉得自己的亲爹是瞧不起他。
这脑回路果真是异常清奇。
有朝臣讥讽道:“谢侯,儿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主张,您就别瞎操心了。”
“就是,只是取个匕首而已,人家西凉使臣说了,这跟智力没关系,只有勇者才会成功,这谢六公子即便是个蠢材,可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却是咱们之中为数不多的勇士,你该为他骄傲才是啊!”
谁都不愿意当的出头鸟,如今有人愿意主动去当,大家自然是高兴的,于是众人纷纷为谢临说话。
谢临似乎并没看出旁人的用意,反而在众人一句又一句的勇士夸赞中渐渐迷失了自我,愈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今日,他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拼一次。
眼见着谢临就要上场,赵如媚再也顾不得宫中规矩站起身来。
她对着谢临着急的劝说道:“六郎,你父亲没有偏心,也没有觉得你不好,他只是不希望你去冒险,你就听你爹的劝,这事儿不是你能做得了的。”
此言一出,众人怪异的看向了赵如媚。
率先发难的就是安王妃。
安王妃将酒杯重重扣下,冷哼一声:“赵姨娘这话不仅听着刺耳,还包藏祸心呢!这是要把谢侯置于不忠不义,不慈不仁的境地。”
赵如媚此时只一心想劝谢临回头,也没细想安王妃的话,顺嘴回道:“王妃怎可如此平白无故的冤枉人?”
安王妃勾唇讥讽道:“本王妃是从你的话中分析来的,首先皇上已经下令让谢临上阵,可武德侯却硬要横加阻拦,这是藐视皇权,视为不忠。”
“而武德侯阻拦的原因是你亲口所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以身犯险,那别人的儿子呢?在场那么多朝臣,谁家没有儿子,大家都为了家国大义甘愿牺牲,怎么到你家这里,就是个例了呢?这便是不义!”
“其次,之前武德侯推拒钰世子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也不似现在这般阻拦,按照赵姨娘的逻辑,那武德侯是一点也不在乎钰世子的安危,不在乎他会不会以身犯险了?如此,这便是为父不慈,偏心不仁。”
安王妃似乎越说越气愤,忍不住瞪了武德侯两眼,“综上所述,本王妃有哪一句话是冤枉了你们?”
在场静可闻针而落,谁也没想到安王妃会如此之刚,把武德侯府的那点丑事给直接宣扬出来。
朝臣们都住在京城,谁家都清楚武德侯府的那点破事,知道武德侯宠妾灭妻,宠庶轻嫡,但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种丑闻他们不遮着掩着收敛一点,反而还闹得人尽皆知。
想想刚刚武德侯轻飘飘的让谢瑾钰上的样子,再想想如今谢临上场百般阻挠,这对比得多强烈,多讽刺。
众人突然有些同情谢瑾钰和谢瑾怀这两兄弟了,甚至有人开始理解,谢瑾怀那不认亲爹大义灭亲的做法了。
若换成是他们,有这样偏心眼子到家的亲爹,只怕做的比谢瑾怀还要绝。
武德侯见众人鄙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穿了,他只能窘迫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赵如媚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并且想到了应对之策:“是我说错了话,侯爷阻拦六郎也是有原因的。”
“我家六郎自出生以后,就命犯凶煞实乃不祥之体,是沾不得这些邪祟污浊的,若五毒之物触碰了他的鲜血,会加重阴气变得狂躁不堪,这样只会让后续取匕首更加困难。”
“侯爷也是为了后续的勇士们考虑,怕你们因此受到了影响。”
这谎话张口就来?不止在场的众人惊了,就连谢临都惊愕至极,他什么时候就是不详之体了?
可他又没法反驳,若是反驳,那就意味着他生母在皇上面前说谎,那便是欺君之罪。
不过这种命格之事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也无法查证,只能任由着赵如媚在那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
这场闹剧让皇帝不由得蹙眉,不过是去取匕首,这些人推三阻四闹出这般动静的实在是丢脸至极。
于是皇帝很是恼怒道:“这是谢临自己请得旨,可不是朕逼他的,朕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之理?朕不管你们有多少理由,朕只要结果,今晚你们武德侯府必须要把这匕首拿出来,否则就是欺君!”
第372章
药囊皇帝这是下了死命令了,武德侯府今晚不论牺牲多少人,这匕首都必须给拿出来。
武德侯闻言惊惧过度,两眼一翻差点就晕了过去。
谢临这突然一闹,可是把整个武德侯府都架在了火上烤一般。
事到如今,赵如媚还是不愿意让谢临前去送命,她便直接把目光对准了谢瑾怀,开口命令道:“谢临从小文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根本不擅长此事,如今事关家族荣誉,你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理应先去尝试。”
谢瑾怀被对方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给气笑了。
他鄙夷道:“是他主动请旨,凭何要我先去?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好!”
赵如媚也不顾众人鄙夷的眼神,继续振振有词道:“你从小习武,又有一身盲射的本领,反应与速度都是极佳,此事由你去才是最合适的。”
“都是谢家人,谢临失败,你也照样得上,既如此何不你先上呢?这样最起码还能留你哥哥一条性命。”
谢瑾怀嗤笑一声,懒懒道:“赵姨娘可真是看得起我,你就如此笃定我一定能成功,而谢临注定只会是个失败者?”
这话是谢瑾怀故意说给谢临听的。
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瞧不起,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这极大的刺激了谢临那敏感又脆弱的神经。
谢临直接打断赵如媚的话,急吼吼道:“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我一回?”
“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冲动无用之人?”
“我不是谢昭,不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
赵如媚想要解释,可不论她说什么,都只会激怒谢临,让他更加冲动。
柳枝默默的看着这一场闹剧,默默摇头,“这赵姨娘虽满心算计,阴险狠辣,可是护起自己儿子倒是绝不含糊,只可惜这谢临领悟不到,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然而,柳枝才刚刚开始感慨了几句,没想到下一刻这谢临的话就让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只见谢临狠狠甩开了赵如媚的手,脱口而出道:“你拦着我作甚,我已经知道了这柳枝是如何成功的了,此次让我去,我是胜券在握,根本不是一时冲动。”
赵如媚也怔愣片刻,然后松开谢临,又不放心的再问了一遍:“此言当真?那柳枝不是靠的运气吗?”
谢临摇头,十分笃定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幸运之事,一切反常之事都是有迹可循。”
此言一出,就连耶律肆都看向了柳枝,他一开始也以为这柳枝是运气极好的那一类,如今看来,似乎这其中另有隐情。
他也有些好奇,这柳枝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当着众人的面,人不知鬼不觉的用手段把凌霄弓拿出来的呢?
于是他问那谢临:“你是说,这位夫人刚刚是用了什么巧妙的法子成功的?”
“额,没……没有,我瞎猜的。”谢临清醒过来后,瞬间闭了嘴。
他可不敢直接说柳枝是靠耍手段作弊才成功的,若真指认了柳枝,无疑是给南燕的脸上抹黑,即便今天他冒死拿出了赤焰匕首,只怕皇帝都不会放过他。
一旁的沈云惜凑近柳枝,关切的问:“你的法子不会真被他看出来了吧?”
柳枝摇头,她心里也没底,按理说她做的十分隐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的。
沈云惜深深叹息道:“只希望这谢临别再闹下去,如今真是跟个疯狗一样,胡乱攀咬。”
此时谢临惶恐极了,真怕自己刚刚一时嘴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见谢临什么都不敢说,耶律肆故而轻松的笑了笑:“你但说无妨,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安然无恙的能把凌霄弓取出来,那就是本事,自然也是符合规定的。”
“况且在我心里,真正的勇士可不只是无脑向前的莽夫,我更欣赏的是有勇又有谋的人。”
见耶律肆这么说,谢临才卸下心中的防备,洋洋得意的分析起来。
他指着柳枝,很是傲然道:“我想,那些毒物之所以不去攻击她,是因为她的指尖沾染了药粉。”
闻言,柳枝的肩膀微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秘密竟然真被那谢临看破了。
耶律肆不解的问:“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在场的众人,都盯着那柳枝,可却没有一人发现她指尖沾染了药粉,或者有别的异样。
谢临得意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在空气中嗅了嗅,笑道:“我的鼻子,那可是比狗还灵。”
听他这般比喻,众人哄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