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付钰书薛召容沈支言 本章:第50章

    “您能否告诉我?这对我而言,至关重要。”

    第56章

    好想好想让你抱抱啊!

    晚青妤的母亲乔言,

    虽已年过四旬,却依旧端庄娴雅。她出身官宦人家,自幼饱读诗书,

    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

    乔言一生育有四个儿女,

    个个出类拔萃。她的思想与寻常女子不同,独立而坚韧,

    正因如此,

    才培养出晚青妤这样的女孩儿。

    当初,乔言先得了两个儿子,

    后来才得了晚青妤这个女儿。全家上下皆视她为珍宝。然而,如今这女儿却来说自己并非亲生。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乔言的目光落在晚青妤手中的玉佩上,眉头微蹙,随即抬眼看向眼前神色焦急、面容憔悴的女儿。

    她伸手轻抚晚青妤的脸颊,

    温声道:“孩子,

    莫要胡思乱想。这些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当不得真。你是我与你父亲所生,怎会是旁人的孩子?”

    母亲虽是这么说,

    但是她从母亲眼中捕捉到一丝闪躲。她握住母亲的手,压下心中的酸涩,

    道:“娘,

    您不必瞒我。无论我身份如何,

    您永远是我的亲娘,

    这里永远是我的家。只是……此事关乎我的婚事,

    我不得不问个明白。”

    她也是内心挣扎了许久才问出口。

    乔言惊讶问道:“什么婚事?”

    “有人对萧秋折说,我与他是血亲。”晚青妤虽不情愿,

    但还是告诉了母亲,“说我这块玉佩与小皇子的一模一样,

    怀疑我是当年皇贵妃丢失的女儿。若我真与皇贵妃有关,那萧秋折便是我堂兄,我们便不可以在一起。”

    与萧秋折有血亲关系?乔言听闻一时愣住,显然很是惊讶,她拿过那块玉佩,细细端详,神色愈发凝重起来,半晌,她问:“这玉佩……当真与小皇子身上的一模一样?”

    “对。”晚青妤点头,“娘,此事关乎我的身世,您一定要如实告诉我。这玉佩究竟从何而来?我究竟是捡来的,还是抱养的?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您与父亲瞒了我这么多年,如今希望您能全部告诉我。”

    乔言没想到此事会牵扯到萧秋折,她心中复杂,轻叹一声,道:“你既已问起,我也不能再瞒了。”

    她紧紧攥住晚青妤的手,说起过往:“十几年前,我与你父亲去乡下探望老人,归途中在路边捡到了你。那时你被放在一个竹篮里,篮中除了这枚玉佩,别无他物。我想着,这玉佩或许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信物,便一直让你带在身上。可我们并不知你的真实身份,也不知这玉佩的来历。”

    “后来,我与你父亲曾四处打探,想寻到你的亲生父母,可始终无果。日子久了,我们愈发喜欢你,索性不再寻找,只将你当作亲生女儿抚养。待你再大些时,我们担心你的亲生父母会因这玉佩寻到你,便问你玉佩去了何处。你那时告诉我们,玉佩丢了。我们便也未再追问,就此作罢了。”

    母亲一字一句,说得难受。对于一个养育了十几年的母亲而言,揭开这样的真相,无异于心头剜肉。

    只是,连母亲都不知亲生父母是谁,着实让晚青妤恐慌,若这枚玉佩真是皇贵妃生前所留,那皇贵妃……或许真是她的亲生母亲。

    晚青妤低垂着头,眼眶瞬间红了。她紧紧攥着那块玉佩,一想到远在沙场征战的萧秋折,更加难过。

    乔言见此,心中亦是酸楚难忍。她又抓起晚青妤的手,带着几分愧疚道:“妤儿,此事是娘不对,瞒了你这么多年。当年我与你父亲太喜欢你了,不想让你离开,更不愿让你被旁人带走,所以才一直未曾告诉你真相。”

    “如今你已长大,又牵扯到你的婚事,若你真想寻亲生父母,娘一定会支持你。其实当年,我与你父亲也曾查到一些眉目。只是后来你渐渐长大,我们愈发舍不得你,便不再查下去了。”

    晚青妤听闻忙问:“娘,您快说,当年查到了什么?”

    乔言回道:“当年在乡下捡到你时,那地方人烟稀少,只有十几户人家,且大多是老人居住。若你是当地的孩子,实在不太可能。我们猜想,你应当是从外地被人带过去的。后来,我与你父亲沿着村子唯一的一条路查下去,发现那条路通往宣州。而宣州,离京城不远。”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晚青妤手中的玉佩上,继续道:“这玉佩质地贵重,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我们当时猜测,你或许是宣州富户的孩子,亦或是京城某位达官贵人的子嗣。后来,我们寻到一个人贩子,从他口中得知,当年确实有几名孩子从京城被带出,其中一个被一名婆子抱走,其余的孩子则被卖到了别处。查到此处时,你父亲本想继续追查,可我却拦住了他。”

    “那时你已经六七岁了,与我们感情深厚,我实在舍不得让你离开,妤儿,是不是娘太自私了?你可会怪罪娘亲?”

    晚青妤望着母亲满是愧疚的神情,眼中溢满了泪光,她哽咽道:“娘,我怎会怪您?是您与父亲含辛茹苦将我拉扯成人,我感激还来不及。我喜欢您,喜欢父亲,喜欢这个家。即便找到了亲生父母,我也不会离开。这一生,我永远是您的女儿。”

    她又问:“娘,那当年你们可曾找到那位婆子?”

    乔言摇头道:“未曾找到。只听闻那婆子是宣州街上一名颇有名气的接生婆,是当地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她是否还在人世。”

    若那婆子是当地人,又是接生婆,倒也不算难寻。

    晚青妤:“娘,此事我会去查明的。但即便查清了,我也不会去认亲。”

    其实她也很茫然无措,甚至生出一丝不愿再查的冲动。可此事关乎她与萧秋折的一生,她无法逃避。

    萧秋折历经磨难,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却从未真正享受过安稳与幸福。若因她的身世之故,让他再度陷入困境,她于心何忍?

    母亲见她神色凝重,轻声问道:“妤儿,我听闻你回来已有一段时日了。可是萧秋折将你接回来的?你们二人如今如何了?青桁说他去了边关打仗,那地方凶险万分,皇家竟派他前去。这一去,也不知是生是死……”

    乔言说着,眼中浮现忧色。这些年,晚家屡遭变故,对她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长子与丈夫相继离世,次子如今又身受重伤,眼下三女儿的婚事亦无着落。

    提及萧秋折,从前,晚青妤总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摇摆不定,每每情动,皆因他的靠近与亲吻。那种炽热的情愫,夹杂着欲望,让她一度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可自从他远赴边关,这几日来,她的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时时刻刻都绕着他转。

    吃饭时想他,睡觉时梦他,就连发呆时,满脑子也都是他的模样。思念汹涌时,甚至让她不知不觉间泪湿衣襟。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明白,这便是爱情吧,是她长大后才真正懂得的爱情,是一种浓烈到让她心尖发颤的爱情。

    正是因着这份感情,她的身世之谜才愈发让她在意,也愈发让她痛苦。这些日子,她一直将这份心事深埋,未曾与人言说。如今娘亲问起,她终于忍不住,想要倾诉一二。

    她低垂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搅动着手中的绢帕:“娘,您可还记得七年前,您带我去皇宫参加春日宴?那时我才十二岁,在宫门前遇见了萧秋折。那是我头一回,感受到心动的滋味。”

    “回府后,我便开始给他写信,前前后后写了十几封。后来被父亲发现了,他不许我再写信,也不许我再提起他。那时家中人人皆知此事,大哥二哥笑我,您也劝我,说我年纪尚小,看人不准,一时的冲动算不得终身大事。您开导我,安慰我,渐渐地,我也将他淡忘了。”

    “那时,他从未给我回过一封信。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正经历一场生死劫难,险些丢了性命。那时他受了许多苦,直到半年后才看到我写的信。他说,那时他已垂死,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是身边的人将信读给他听的。他本已心灰意冷,可听了我的信后,竟渐渐振作起来,重新有了求生的念头,然后咬牙活了下来。”

    她鼻子很酸,眼泪也含在眼眶里:“那场劫难,于他而言,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可我没想到,我那时写的信,竟成了他活下去的支撑。他说,他从每一个字中感受到了活着的意义。可后来,他怕自己的遭遇给不了我幸福,也觉得我们错失了机会,便再未给我回信。”

    “两年前,我们家遭难,他挺身而出,说要娶我。那时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利益,为了巩固朝堂地位,可其实……他只是想娶我,真心实意地想让我做他的妻子。可那时,我已喜欢上了付钰书,因此,洞房花烛之夜,我们便签下了和离书。”

    当时,那封和离书,他是依怎样的心情签下的呢?

    “前段时间,他去山上寻我,将我接到了亲王府。在相处的日子里,我们才真正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也将过往的误会一一说开。可如今,我的身世却成了我们之间的阻碍,让我们再度陷入痛苦之中。”

    “他在亲王府过得并不容易,许多人想置他于死地,亲王府如同一个空壳,全靠他一人支撑。皇家一再想要除掉他,他每日都在刀尖上行走,咬着牙硬撑着。前几日他刚遭人暗算,还未缓过劲来,又被派去了边关。即便他出身尊贵,在皇权面前,依旧无能为力。”

    “不过我相信他,相信他能挺过这一次,就像他从前无数次那样,冲破困境,活下来。”

    不知何时,她的泪水已悄然滑落,一滴一滴,温热地砸在手背上。她拿起绢帕,擦拭手背上的眼泪,指尖却止不住地抖。

    或许自那日离别后,他们便真的会天各一方,此生再难相见。

    人活着,总是痛苦。爱情,亦是如此。

    她本是个乐观之人,活了十几载,从未像这段时日般消沉。有时她迷迷糊糊,甚至想不明白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可每当想起那些美好的瞬间,她又觉得,人活一世,或许便是为了在困境中突破,在磨难中成长,而后去追寻那些美好的事物。

    只要一直往前走,路边的花总会盛开,春天也终会到来。四季轮转,各有其美。人生百态,亦各有其意义。

    母亲见她落泪,甚是心疼,她深知女儿已动了真情,更明白这段时日的变故对她打击何其沉重。

    母亲的眼眶也红了,轻轻将她搂入怀中,如同儿时那般,温柔地抚着她的背,温声道:“妤儿,娘懂你。娘也为你高兴,至少这世上,有了一个与你契合的灵魂。你们相遇,相知,这便是缘分。”

    这便是缘分。

    春日里,艳阳高照,花儿格外芬芳。

    萧秋折,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去赏花呢?

    好想好想让你抱抱啊!

    ——

    萧敖拿到萧秋折呈上的证据后,细细整理了一番,随后联络了几位旧日好友,开始密谋筹划。

    他亲自前往利州,到了之后,果然如萧秋折所言,利州一带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百姓们的思想仿佛被魔化了一般,固执己见,终日无所事事,只知聚在一起诵读那些所谓的“秘籍”,幻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

    萧敖这些年虽鲜少过问朝政与百姓生活,但也曾听闻付家宣扬的思想。只是多年来,付家思想并未引发太大的问题,加之付家在文学领域几乎撑起了半边天,门下培养了不少才子,可谓功过参半,难以一概而论。

    然而,眼下的情形却已超出了他的预料,利州百姓的思想竟已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若再放任下去,恐怕整个国家都将陷入混乱。

    萧敖当即带领一批人马,先将百姓手中的那些书籍悉数收缴,随后将他们聚集起来,开始讲学。

    可是许多人对此极为不满,纷纷聚集在街上,或自戕,或纵火,场面一度失控。

    萧敖望着眼前的乱象,眉头紧锁。若强行镇压,恐怕利州大半百姓将丧命,且此事一旦传开,整个国家都会陷入动荡。但此事若不处理,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皇家早该知晓此事,却一直视而不见,也不知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既然皇家不管,那便由他来收拾这烂摊子。

    萧敖决定先杀鸡儆猴,将那些顽固不化、带头闹事的人悉数抓捕。

    人的思想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可改,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转变。萧敖请来了不少学士,开始为这些百姓讲学。听话者,赏黄金,不听话者,杖责伺候。

    萧敖整顿利州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也传入了付家人的耳中。付家当即派了一批人前往利州,美其名曰“澄清”,声称利州百姓所读书籍与付家毫无关系,并派出一些学士为百姓讲学。

    然萧敖早已洞悉付家的用意。经过他的追查,结合萧秋折提供的证据,已查明此事与付家脱不了干系。

    付家若是遇到旁人,或许还能蒙混过关,可惜他们遇到的是萧敖。

    萧敖当年在京城中亦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虽多年未插手朝政,但一出手便令人折服。短短数日,他便将利州整顿得井井有条,百姓们也逐渐恢复了理智。

    这日,新晋吏部侍郎张攸年突然登门拜访。萧敖见他前来,心中颇感惊讶。

    他对张攸年有些印象,知晓他是乔家大院下人的儿子,如今竟一跃成为吏部侍郎,倒是令人意外。

    萧敖不解问道:“张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张攸年深深鞠了一躬,神色恭敬道:“王爷,在下久仰您的大名,亦知您近日在治理利州之事。利州出现这般乱象,自然与付家脱不了干系。我此次前来,是想助王爷一臂之力,也为王爷尽一份心力。”

    萧敖闻言,目光微沉,细细审视着他。张攸年刚升任吏部侍郎,按理应当先辅佐皇上,稳固自身在朝中的地位,而非此时便来寻盟友。

    他此番前来,目的倒是令人捉摸不透。

    张攸年似看出萧敖的疑虑,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双手呈上,恭敬道:“王爷,这是我多年来追查付家的一些证据,皆已一一核实,且有确凿的人证物证。想必对王爷会有所帮助。”

    萧敖接过册子,随手翻了几页,眉头渐渐皱起。册子上详细记载了付家多年来不正当的敛财手段、私设的宗派分支以及暗中操控的私塾。

    他合上册子,抬眼望向张攸年,沉声问道:“这些可当真?你已有了确凿的证据?”

    张攸年点头,神色肃然:“回王爷,此事我追查多年,证据确凿。若王爷有意铲除付家,这些证据便是一把锋利的刀。”

    萧敖沉吟片刻,问他:“你与付家有仇?”

    张攸年摇头:“无仇。只是看不惯付家的所作所为,亦深知他们的思想已影响到国之根本。付家势力日渐壮大,若无人出手,恐酿成大祸。而能控制此局面的,唯有王爷您。”

    萧敖听罢,忽而笑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听起来,你倒是个正直之人。好,这些证据我暂且收下,多谢你前来相助。”

    张攸年闻言,急忙又行了一礼,郑重道:“若王爷日后还有需要,尽管差遣。我虽上任不久,但一心为国为民,只愿国家安定,如此方能安心在朝中立足。”

    萧敖拍拍他的肩膀,应了一声。

    张攸年再次行礼,随后告辞离去。

    三四日后,付家突然陷入了一场风波。原本皇上欲将公主许配给付钰书,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皇上竟又收回了旨意,转而将公主许配给了当今状元郎王庭。不仅如此,皇上还暗中下令对付家展开调查。

    至于皇上为何突然改变主意,甚至震怒,朝中无人知晓,只是隐隐有传言,付家似乎做了些触怒龙颜之事。

    一时间,付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京城中许多付家名下的私塾、书肆纷纷关门歇业。

    这日,张攸年下朝归来,刚走到乔家大院门前,便见付钰书倚在门旁。

    付钰书看到他,二话不说,直接抽出长剑指向他,骂道:“张攸年,你这个叛徒!”

    张攸年借着门前的灯光,见付钰书满脸怒容,轻笑一声,伸手将那指向自己的剑尖轻轻推开,语气淡然道:“叛徒?算不上吧。我不过是做了些为国为民的好事罢了。你们付家侵害百姓多年,也该收手了。”

    站在张攸年的立场,并无过错。

    付钰书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冷笑道:“别以为你做了官,就能无法无天。我告诉你,你出身卑贱,即便穿上这身官服,也压不住你那骨子里的卑贱气质。枉我这么多年将你视为挚友,事事与你分享,结果你竟转头出卖我们。”

    付钰书情绪激动,显然已得知张攸年暗中彻查付家,并将证据交给了萧敖。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张攸年却不急不躁,依旧神色平静道:“你先别激动,我们进屋喝杯茶,我再与你细说。”

    付钰书冷哼一声:“谁愿意与你喝茶?我告诉你,付家基业百年,无人能撼动。这点麻烦算不了什么,但我气的是,出卖我们的竟是我身边的人。张攸年,你自幼贫困,我待你如手足,给你吃穿,带你入府,事事与你分享。可如今你翅膀硬了,有了本事,竟回头捅我一剑?你可知,你这样做,让我有多失望?”

    付钰书说得没错,他们确实是一起长大的。那些年,张攸年常常跟在付钰书身边,但并非如付钰书所言那般,给他好吃好喝,视他为友,付钰书只不过是留他在身边,来彰显自己身份尊贵罢了。

    张攸年苦涩一笑,灯光下望着他,语气依旧平静:“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们确实该好好说一说了。我想告诉你的是,人这一生,出生或许注定了命运,但若命运不公,我们仍可凭自己的努力去改变。”

    “你曾经确实对我有过几分好,我也曾将你当做朋友。甚至,我还侥幸地想过,以你们付家的能力,待我长大成人后,你会对我伸出援手。记得我十岁那年,学问已颇有根基,我想进你们付家的私塾读书。为了能进去,我熬夜苦读,父亲更是花光了所有积蓄,才为我争取到考试的资格。”

    “结果呢?我考了第一名,却未能进入你们付家的私塾。原因不过是你在私塾先生面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们付家果然广施恩惠,什么样的人都收。’你这一句话,直接让先生改变了主意,将我拒之门外。”

    “付钰书,我确实身份低微,比不上你。但以我的才学,莫说进你们付家的私塾,便是进皇家书院,我也配得上。这些事已然过去,提起来也无甚意义。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出生或许能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但这并非结局。”

    他说到这里,又苦涩一笑:“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向晚青妤表白了。”

    “什么?”这句话终是让付钰书站不住了,满眼不可置信,“你向晚青妤表白?”

    他怕是说笑的吧!

    张攸年料到他如此震惊,道:“你定是在想,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怎配与她表白?没错,若按我之前的身份,我确实没有资格。但如今不同了,我好歹也是个三品官员。”

    “三品官员?”付钰书冷笑,“连我都走不进她心里,你觉得她会接受你?况且,萧秋折那王八蛋霸占着她不放,你就不怕他杀了你?”

    张攸年摇头:“不怕,我觉得他也不会杀我。我知道他与晚青妤之间的感情,所以我对晚青妤说,我不在乎她与萧秋折的情分,我也不要名分,我只想守在她身边,陪着她。”

    付钰书简直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果然,果然你骨子里都是卑贱的,竟还打算做她的情人?你算个男人吗?连抢都不敢抢。”

    “抢?那你抢过来了吗?你抢了这么多年,可曾抢到过?你又怎知萧秋折一定能从边关活着回来?我先接近她,起码还有些机会。而你,如今把事情做得如此绝,恐怕连与她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了。”

    张攸年又道:“付钰书,你还不明白吗?在生活上、在官场上,身份或许是一种加持,但在感情里、在爱情里,身份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真心才能打动人。你早已出局了,两年前就已经出局了。当初你比我们任何人的机会都要多、都要好,可你没有把握住。错过就是错过了。”

    “所以,在这场感情之争中,我从未将你划入其中。我要对付的,只有萧秋折。”

    付钰书怎么也未想到,有朝一日对他说出这种话的人竟然是张攸年,他满眼眼复杂地望着张攸年:“张攸年,你的话别说太早,你可知道萧秋折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他为了迎娶晚青妤,我在他胸口上狠狠刺了一剑,他都能一动不动。这样的人,疯狂至极,你根本抢不过他。我劝你在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尽早放手。还有,我警告你,绝不可对青妤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更不可对她动手动脚,否则我会杀了你。”

    张攸年动了下眉梢,应道:“你放心,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虽然我出身低微,但我有道德和人品。”

    他说到这里,抬眼望了望院内:“已经很晚了,我要进去休息了。你是跟我进去喝杯茶,还是现在回去?”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闲情喝茶?

    付钰书冷哼一声就要走,却听张攸年又道:“付钰书,你应该清楚,你们付家人在做什么事。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大祸会降临。”

    “我知道你自幼是个正直之人,也深知你厌恶付家的思想,所以这些年你总是外出,总是以各种借口反驳你父亲强加给你的观念。虽然这两年我不知道你的思想是否已被浑浊,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若事情真的恶化,你若想保命,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办法。”

    张攸年的话直白而犀利,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付家早晚会倒台,甚至可能满门抄斩。而他,愿意在危难之时,给付钰书指一条生路。

    付钰书冷笑着,手中长剑一收,道:“张攸年,你别在这儿假惺惺地装什么好人。就算我想活命,也轮不到你来帮我。”

    他说着,走近他一步,伸手扯了扯他身上的官服,勾了下唇角道:“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丑极了。”

    “丑?”张攸年却笑,“我怎么觉得很好看?起码青妤会比以往多看我一眼。她还叫我张大人呢。”

    “疯子。”付钰书翻身上马,狠狠骂了一句“狗东西”,然后扬鞭而去。

    张攸年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服,伸手轻轻抚平衣襟上的褶皱,整理妥当后,便进了院子。

    ——

    边关的恶霸与叛军虽骁勇善战,且个个宁死不降,但在萧秋折的指挥下,大军势如破竹,仅用了七日七夜的时间,便将这片混乱之地彻底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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