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渐沉:“青妤,人的感情不会轻易改变,至少我不会。我相信你也不会。即便你现在有所动摇,当年我们那般深情,你也不可能全然抹去。只要还有一丝情分在,我们便还有可能。”
他依旧很固执。
晚青妤看向他,见他神色诚恳,不似作伪,或许萧秋折遇刺一事,当真与他无关。但他说来说去,终究还是不肯放手,很是让她烦躁。
此刻,她身心俱疲,累得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只要他不再对萧秋折动手,便说明他尚存一丝良知。或许,等他遇见了别的女子,便会放下,也许时间还不够长,两年太短,那就三年、四年,总有一日,他会将她彻底遗忘。
厨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付钰书依旧僵挺在门前,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是个极其固执的人,只是未曾料到,晚青妤在他心中竟会如此重要,重要到他日日备受煎熬,连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爱情,比这汤药还要苦。
他总觉得,当初的事情并非只有她嫁给萧秋折这一条路可解。或许,晚青妤对他们的感情并无信心,又或许,是萧秋折太过霸道,才让她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她始终一句话未说,他也未再言语。他此来不过是想见她一面,也想亲口告诉她,萧秋折遇刺一事与他毫无干系,他不想让她误会。
他在门前踌躇良久,望着她绝情的模样,连一眼都不愿施舍给他,心如刀绞般疼痛。他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心狠的女子?
而他自己也仿佛着了魔一般,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执念,化不开这满腔怨气。他深吸一口气,留下一句“你照顾好自己”就离开了。
从厨房到院门,不过短短一段路,他却觉得走了许久许久。到了院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她没有像曾经那样追出来,叫他一声“钰书哥哥”。
他冷笑一声,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付钰书走后,晚青妤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若论当初之事,她确实未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毕竟那时她也有求于他,而他未能相助,加之他忽然失踪,又逢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先保住全家性命。
可若论感情,付钰书虽在她最艰难时未能及时给予关怀,但他对她的那份情意却是真挚而炽热的。或许他当初离家出走,也有自己的苦衷。
在他们那份感情里,可能他并无过错,错的反倒是她。
可世间之事,又岂能只论感情?她只盼他能早日醒悟,振作起来。他正值大好年华,才貌双全,想必倾慕他的姑娘不在少数,以后总会有一个喜欢的。只要他不做恶事,不参与付家的那些龌龊勾当,他是可以得到幸福的。
汤药熬好后,晚青妤正欲端去给外祖母服用,刚盛出一碗,张攸年便进了厨房。他道:“这药太烫了,让我来吧。”说罢,便接过她手中的碗,舀了汤药,与她一同前往外祖母的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见外祖母仍在沉睡,尚未醒来。张攸年将汤药放在桌上,待其稍凉些再唤外祖母起身服用。
晚青妤静立一旁,张攸年亦站在桌前,屋内一时静谧无声。
与张攸年独处一室,晚青妤总觉得有些压抑,便先行出了屋子。张攸年见状,亦跟了出去。
两人在门前站了片刻,张攸年忽然问:“方才付钰书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他总爱问些私密之事,令晚青妤颇感无奈,却又无从回避。她沉默片刻,道:“没说什么,只是站了一会儿。”
张攸年没做声,过了会又道:“我查到了关于言书堂的一些线索,皇上对此事颇为关注,也已知晓太后插手朝政之事,似乎还与太后谈过。想必这段时间,太后不会再为难你。”
他说到这里,目光落在她略显恍惚的神情上,语气温和了几分:“你可以稍稍放松些了,不必再为此事忧心。相信二哥的事情,很快便能解决。”
晚青妤听罢,心中稍稍一松。看来张攸年确实在为此事奔波劳碌,他对太后的举荐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她抬头看向他,认真而客气地道:“张攸年,谢谢你。”
这句感谢说得诚恳,却也带着几分疏离。
张攸年低头看向她,眼中泛起一抹深情,他轻笑一声,道:“谢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药应该差不多了,我去唤外祖母起身服药。”
——
萧秋折突然被派往边关征战,此事犹如一记惊雷,震得亲王府上下人心惶惶。
太妃听闻此事,手中拐杖重重地顿了几下,随即匆匆找到王爷,带着愤懑与焦急道:“皇家已欺我们至此,如今又要派秋折去边关打仗,你难道还要坐视不管吗?”
实在欺人太甚,太妃气的手都在发抖。她至今仍以为王爷如从前一般,对家中事务漠不关心。可此次情形与往日大不相同,边关战事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一去不返。萧秋折毕竟是她的孙儿,太妃无论如何也不愿见他涉险。
萧敖深知母亲的忧虑,安抚道:“母亲且宽心,我这就进宫一趟,看看皇上究竟是何意。”
其实,在此之前,萧秋折已找过他,将关于利州思想动乱及晚青妤父兄遇害的证据交予他手中。他仔细翻阅后,心中已有了计较,事成后他便可借此在朝中立威,稳固亲王府权势。
经过上次萧秋折主动前来求情,他幡然醒悟。多年来,他因心底埋藏的仇恨与怨气,一直未能走出阴霾,浑浑噩噩度日,以致于让萧秋折承受了诸多苦楚。
皇家越来越得寸进尺,他终究不能再不管不问,他宽慰完母亲便匆匆赶往了皇宫。
萧秋折与舅舅以及外祖父商议一番之后便去探望陆临。上次遇刺,陆临伤得比他严重,此刻正趴在床上,动弹不得,浑身裹满纱布,活像一只刺猬。
陆临见他进来,忍不住抱怨道:“都怪你!若不是那日下雨,你非要出城,我何至于伤成这样?如今哪儿也去不了,浑身疼得像散了架,还得趴在这儿。”
说着,他扒拉下自己的屁股,苦着脸道:“连这儿都有伤,若是留了疤,日后叫我如何见人?”
萧秋折轻笑一声,摸了摸自己仍隐隐作痛的脖颈,道:“你见人又不用屁股,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都受不住?”
陆临冷笑:“我哪像你,铁打的身子。反正我疼得很,你日后得补偿我。”
萧秋折点头:“好,补偿你。不过,得等我从边关活着回来。”
陆临一听,猛地抬起头,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急问道:“什么边关?你要去边关?”
“嗯。”萧秋折走到他跟前,掀开他的衣衫看了看伤势,道:“今日刚接到圣旨,派我去边关打仗。这一去,生死未卜。我来是想拿走我母亲当年给我做的那双鞋,准备带去。”
陆临闻言,震惊得想要坐起身,却又因伤口牵动疼得直抽气,咬牙道:“皇家又派你去边关打仗?真的假的?凭什么派你去?那日遇刺的事还没查清,你身上还有伤,那么多将军不去,为何偏偏派你?”
他越说越气,愤愤道:“皇家这群狗东西,专挑你一个人欺负。七年前他们故意派你去边关,差点要了你的命,如今又来这一出,到底想怎样?你能不能不去?”
萧秋折无奈叹息:“怎能不去?圣旨已下,边关战事,哪个男儿敢拒?若做逃兵,不仅死罪难逃,连身边之人也会受辱,几辈子都抬不起头。”
陆临急道:“可你这次去,分明是送死,他们不是让你去打仗,是要你的命。”
萧秋折见他情绪激动,安抚道:“你先别急,此事我自有打算。这些年,我也并非毫无准备。七年前我在边关受的罪,这一次,我要他们一一偿还。七年,足够我布下一局,这一局,只许胜,不许败。”
七年前的痛与恨,他从未忘记,也不可能轻易放下。他虽非记仇之人,但当年所受的折磨,岂能不加倍奉还?如今,这一刻终于到来,他倒有些迫不及待。
陆临见他神色淡然,心中却仍是担忧,忍不住劝道:“你还是再想想办法吧,看能不能不去。让你父亲去找皇上,与皇上说说情。”
萧秋折:“父亲有他的事要忙,此事你不必再操心,我自有分寸。况且,舅舅和外祖父那边,我已与他们商议过了。你且安心养伤,待我归来时,希望你已能活蹦乱跳。”
陆临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焦灼:“我怎能不担心?边关那地方,九死一生,你真能安然归来吗?”
萧秋折不愿再说,问他:“鞋子在哪?”
陆临指了指柜子:“在里头,你自己拿吧。”
萧秋折走到柜前,打开后取出一个木箱,箱中放着一双小巧的鞋子。这是他四岁时,母亲亲手为他缝制的,也是母亲生前为他做的第一双鞋,更是最后一双。
这双鞋对他意义非凡,以前他经常随身携带,可每每看到,总忍不住泪湿衣襟。后来,他渐渐不愿再触碰那段伤痛,却又舍不得丢弃,便将鞋子交给陆临保管。
此次前往边关,生死难料,他想带着母亲的东西一同前去。
陆临瞥了一眼那双鞋,心中亦是酸楚,不住地叹气。他深知萧秋折自幼吃了多少苦,也明白失去母亲的滋味有多煎熬。可命运如此,又能如何?唯有咬牙挺过去,拼尽全力去改变。
他对萧秋折指了指架子上的一把剑:“那把剑是父亲赠我的,也是当年皇家所赐,锋利无比。你带着它上战场,一定要小心,也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又问:“你去边关打仗,晚青妤能接受得了吗?你们二人刚有些情意,你突然离去,对她而言,怕是个不小的打击。”
提及晚青妤,萧秋折的眼神顿时暗沉下来,沉声道:“我走之后,你多替我照看她。如今付钰书对她纠缠不休,她二哥的事情也未了结,你务必盯紧些,莫让她受了委屈。我会把方于留下来保护她。”
陆临点头:“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定会让她安然无恙。”
“那好,你且休息,我先走了。”
萧秋折提起剑,转身朝门外走。不放心的陆临唤了他一声:“萧秋折!”
萧秋折停下回头看他:“还有事?”
陆临皱着眉:“一定要活着回来,我还等着与你喝酒。”
萧秋折扬扬眉,苦涩一笑:“好。”
萧秋折回了亲王府,他进屋取出晚青妤曾写给他的那些信,将信与鞋子一一整理妥当,准备带去边关。收拾完行装,他便骑马赶往乔家大院。
到了乔家大院,他刚进院子,便见张攸年正在院中晾晒衣物,那衣物似是外祖母的。萧秋折微微皱眉,未料张攸年竟会亲手为外祖母洗衣。
张攸年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见是萧秋折,两人对视上,均是压了下眉头。
萧秋折想起那日傍晚,在晚府门前,晚青妤手中抱着张攸年为她买的蜜糖与酥酪。顿时心中烦闷,泛起一股酸意。他好像从张攸年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张攸年将手中衣物晾好,叫了一声:“萧大人”。而后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礼品上,问道:“可是来看望老夫人的?”
萧秋折对张攸年并无好感,只淡淡应了一声,便径直朝外祖母的房间走去。
张攸年没有跟上,只在他身后低声说了一句:“青妤在屋里。”
萧秋折进了房间,只见晚青妤正坐在外祖母床前,细心地喂她吃东西。
晚青妤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看到他,忙站起身道:“你来啦,事情可忙完了?”
这一日,她心中始终挂念着他即将前往边关的事。
萧秋折走上前,回道:“暂时忙完了,待会儿再与你细说。先看看外祖母。”
外祖母见到他,开心地伸出手:“是秋折啊,你可算来了。外祖母许久未见你,很是想念你。”
萧秋折看着她憔悴的样,心中不禁一酸,上前握住她的手,笑回道:“外祖母,怪我近来事务繁忙,未能及时来看您。听说您近日身子不适,一定要好好保重。”
外祖母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着,她又拉起晚青妤的手,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轻轻拍了拍,语重心长道:“外祖母见你们一同过来,心中甚是欢喜。你们夫妻二人日后一定要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外祖母可盼着这一天呢。”
萧秋折急忙点头:“外祖母放心,我与青妤感情甚笃,日后定会过得很好。”
二人在外祖母房中叙了一会儿话,便一同退了出来。晚青妤领着萧秋折进了隔壁的房间,关上门后,急切地问道:“如何?可是已经确定要去边关打仗了?有没有法子不去?”
萧秋折见她神色焦急,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低声道:“圣旨已下,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不过你放心,这几年来我一直在为此做准备,等的便是这一天。我定会平安归来,不会让你等太久。你在家中安心等我,我会把方于留给你,让他护你周全。若有什么难处,便去找我父亲,他定会帮你。利州之事,他很快便能解决,且他对你颇为看重,已答应帮你查清你父兄的死因,也会助你二哥脱困。有他相助,我们会轻松许多。”
多一分力量就会多一分胜算。
晚青妤仍然担心:“边关凶险,九死一生,你当真把握十足?我实在放心不下。”
她说着,又红了眼睛,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伤口,哽咽道:“你的胳膊还未好全,脖子上又受了如此重的伤,怎能再经受住折腾。”
萧秋折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温声安抚:“别担心,你一定要信我。待我归来,你可愿答应我一事?”
晚青妤抬眸望他,问道:“何事?”
他低头凑近她,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声音低沉而温柔:“待我凯旋归来,我们再办一次婚礼可好?这一次,我要风风光光、郑重地将你娶回家。”
上次她并非真心实意嫁给他,这次,他想让她真心地嫁给他。
晚青妤眸光闪动,有些激动,却又想到自己身份未明,不敢轻易应允。但是她又怕他不能安心去边关,便点了点头,然后踮起脚尖,凑近他,温声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应我一事。”
他见她抬起脚尖凑过来,一时情动,一把将她抱起,让她趴在自己身上,问:“何事?”
他身形高大,而她身子娇小,他把她拖进怀里刚刚好,她的胸口紧紧贴在他身上,顿时红了脸,吞咽了下口水,细声道:“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毫发无损地回到我归。”
“好。”她身上软软的触感,忽而让他浑身燥热。
“晚青妤。”他一只手臂拖着她,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轻触了一下她因害羞而微张的嘴唇,开口语气中带着些醋意,“你且与我说说,张攸年何时对你起的心思?可有向你表白?”
前有狼后有虎,叫他如何放心离开?
第54章
男……男宠?
晚青妤未曾料到,
萧秋折此刻竟会提及张攸年。其实,她自己也早已察觉张攸年对她似乎有些情愫,只是他未曾挑明,
亦无法确定,
更不愿妄加揣测。她不想因这些未明的关系,扰乱了她与萧秋折之间的情意,
让萧秋折心生不安。
她双手轻勾住他的脖颈,
眸光盈盈,回道:“没有。”
她神色坦然,
他知她并未撒谎,但心中仍不免泛起一丝酸意。他轻蹭了下她的鼻尖,
又问:“若他向你表白,你当如何应对?”
她轻笑一声:“自然是拒绝。”
听到“拒绝”二字,他心中稍安,
却又忍不住道:“喜欢一个人,
往往难以自控,总会想方设法得到,
就如付钰书,纠缠多年仍不肯罢休。我虽不甚了解张攸年,
但从他的言行中亦可看出,
他并非寻常之人。但愿他能理智些,
不要如付钰书那般执迷不悟。”
喜欢一个人是自由的,
但若是纠缠不休,
决然不行。
“你瞧你,有如此多人倾心于你,
倒是令人羡慕。”他这话都快酸掉牙了。
晚青妤嘿嘿一笑,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你且放心,
我心中再容不下旁人。”
只有他。
他素来好哄,只要她一句话,他便能安心。他深信,他们的感情绝非旁人能够插足。
他心中大石落地,微微前倾,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道:“临走前,可否给我些鼓励?”
她眨了眨眼,故作不解:“什么鼓励?”
“做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每天都在求她,她什么时候能答应。
他搂着她倚在一旁的柜子上,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暖意之中。春风轻拂,吹起晚青妤鬓边的一缕青丝,她微微怔了怔,片刻后才听清他话中意思。
她颤了颤,心中一阵挣扎,房间内一时静谧无声。
萧秋折耐不住这片刻的宁静,手指缓缓收拢,又轻轻松开,低声道:“别多想了,开始吧。”
言罢,他轻吻她鬓边的发丝,指尖微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他托起她的下颚,眸光深邃,缓缓拉近两人的距离,唇瓣轻贴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萦绕其间。
晚青妤眸中泛起一丝迷离,心中渐起燥热,脸上,脖颈上,哪哪都是滚烫的。
她脸颊一片绯红,眸光闪烁间,理智与情、欲拉扯之际,他已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撩开她的齿,勾上了她的舌。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暧昧至极。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手指刚触到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捉住,反扣在身侧。这一推拒的动作,反倒激得他原本温柔的动作变得强硬起来。
他身上带着竹叶的清香,气息温热,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晚青妤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声音细如蚊呐,却点燃了他心底的火。
他的吻愈发深入,辗转缠绵。
晚青妤脸上的温度愈发滚烫,连带着萧秋折的肌肤也染上了灼热。两人之间的温度节节攀升,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燥热难耐。
晚青妤几次想要起身,想要开口拒绝,却被萧秋折强硬制止。
两人推推拉拉间,吻得愈发难舍难分。晚青妤终究抵不过他的攻势,干脆闭了眼,像是放弃了抵抗。
她的纵容,换来他更加想要占有她的激动。
她微微抬眸,望向他,只见他平日里山水寒玉的面容,此刻又染上了浓浓春色。眼底又似有一泓春水流动,勾的人不行。
肩上衣衫滑落,她身上一麻,往后撤了撤。萧秋折下颚微抬,修长手指捉住她的唇,用指腹重重碾了下,使得她的唇更加艳红,她微张着,被他撩拨的心中难耐,又撤了一下身。
她总是躲,让他生气。
回想他们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他深知她虽性情温柔,却极难让人真正走进心里。若非真心相待,她绝不会轻易敞开心扉。
即便到了如今,她也未曾对他吐露过一句喜欢,总是若即若离,推推拒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