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付钰书薛召容沈支言 本章:第34章

    其实他本该生气,

    本该愤怒,

    可看着她落泪,看着她难过,

    心又软了下来。

    千错万错,都不该是她的错。

    是付钰书的错。

    “晚青妤……”他内心煎熬着,

    轻声唤她,酸涩与怒火一并强压着。

    晚青妤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透过斑驳的树影,远远地望向他。

    他的身影在树荫下显得格外孤寂与凄凉。

    她看着他,慢慢站起身来,想到太后方才的话,望着他失落的眼睛,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付钰书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看到萧秋折正站在不远处。他手中还握着为晚青妤擦泪的帕子,见她又流了眼泪,便伸手为她拭去。他的动作轻柔而关切,全然忽视了萧秋折。

    付钰书赤裸裸的挑衅终是激怒了萧秋折。他胸口一阵闷痛,眼中冷意骤起,卷起衣袖,大步朝付钰书走去,动作快得连晚青妤都未反应过来,就揪住付钰书的衣领,狠狠砸了一拳头。

    付钰书被萧秋折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得连连后退,险些跌倒。

    晚青妤见状,急忙喊道:“萧秋折,你别冲动,我只是从太后那边回来时遇到了他,刚坐在这里说了几句话。”

    她知道萧秋折为何生气。

    萧秋折这一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砸下后拳头开始隐隐发麻,他蜷了蜷手指,把晚青妤拉到一旁:“这不是你的错,你别管。”

    “怎能不管,可这是在皇宫。”她劝道,“你先别激动,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

    萧秋折不听劝:“好,但在这之前,我非要揍他一顿不可。”

    付钰书站稳身子,摸了摸唇角,发现已经流血。他冷笑一声,看向萧秋折,质问他:“你有什么理由揍我?”

    “什么理由?”萧秋折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按在旁边的石桌上,举起拳头又狠狠砸向他的脸,怒声道:“理由就是你三番五次骚扰我的妻子,已经影响到我们夫妻感情。今日别说揍你,我还要打死你。”

    “骚扰?”付钰书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连连冷笑了几声。

    萧秋折火气更盛,按住他又是一拳。

    付钰书吃痛地奋然起身,一把抓住萧秋折受伤的左臂,使劲一扯,扯得他痛的“嘶”了一声。

    晚青妤见状,急忙阻止:“付钰书,你别动他这只胳膊,他这只胳膊还有伤。”

    这只胳膊从受伤到现在都没有安生过。

    付钰书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在意萧秋折的胳膊,他的脸都被萧秋折打出血了也没见她吭声。他很是难过,扭住萧秋折的左臂,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疼得萧秋折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

    “你疯了?”晚青妤心中一疼,跑上前一把推开付钰书,怒斥道:“都说了别碰他这只胳膊。”

    付钰书蹙眉看着她,满眼失落。

    萧秋折疼得冷汗直流,却依旧不打算放手,他又揪住付钰书,一把将他按地上,然后举起手臂一拳拳落下。

    付钰书也不甘示弱,掐住他的脖子又翻身将他按在了身下。

    晚青妤看着二人扭打在一起,一阵焦急,想再劝阻,却被萧秋折喝住:“这事与你无关,站到一旁去,别伤着你。”

    晚青妤不明白他今日为何如此发疯,她本就心情烦乱,现在更加崩溃。

    既然劝不了,她索性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他们扭打,干脆打死一个算一个吧。

    两年前,二人就打过几次,每次的结局,都是付钰书被萧秋折打得鼻青脸肿,却仍死犟着不服输。

    这一次也不例外,即便萧秋折身上带伤,他一拳拳落下,也把付钰书打得脸颊红肿,唇角渗血。

    萧秋折一边打着,一边怒喝他:“我早就警告过你,离晚青妤远些。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萧秋折的人妻子,不是你随意接近的人。两年过去了,你仍对她纠缠不休。说几句话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资格为她擦泪?她就算哭,就算伤心难过,也该由我来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为她擦泪?”

    萧秋折完全不能想起因付钰书为晚青妤擦泪的画面。他知道自己心胸狭窄,可那又如何,他继续怒斥道:“你别以为她好说话,就在此处哄骗她。你卑鄙无耻,专挑她脆弱的时候纠缠,算什么正人君子。”

    他说着,又落了一拳。

    付钰书被打得浑身疼痛,咬牙抓住他受伤的左臂,猛地一扯,翻身又将他压在身下。然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也狠狠砸上一拳,冷笑道:“萧秋折,你少在这里废话。当初我与晚青妤情投意合,若非你强行插足,她如今便是我的妻子。错的人明明是你,你还有何脸面在此教训我?真后悔两年前没能一剑捅死你。”

    他一动身,抬腿抵住了萧秋折的左手臂。

    晚青妤见此,立马冲上前去,又开始推付钰书:“你快些放手,别碰他的胳膊。”

    他的胳膊在渗血了。

    付钰书见她又要维护萧秋折,心中更是愤懑,又委屈又气愤地道:“青妤,当初是你抛弃了我,如今你还要维护他?他打我,我的脸都流血了,你不在乎我,却还在意他的胳膊,能不能别这么无情。”

    “我哪里无情。”晚青妤蹙眉,“你脸上流血是他打的,可他的胳膊是因我二哥所伤,他这条胳膊本就难愈,你若再这样打下去,废了你来赔?”

    赔?付钰书脸都气红了。

    这时候,宫里的侍卫匆匆赶来,见两位身份尊贵的公子扭打在一起,顿时慌了神,连忙叫人去禀告太后。

    侍卫试图劝架,两位公子却打红了眼,谁也不肯停手。

    很快,他们打斗的事情传遍了宫中,参加春日宴的家眷们纷纷赶来围观。大家都在猜测,两人打架的原因,正是站在一旁两眼通红的晚青妤。

    眼看场面几乎失控,晚青妤焦急地在人群中找到赶来的萧芮,让她快去叫太妃。

    而这时,付钰书的母亲已经带着家眷匆匆赶到。

    付云汐见哥哥被萧秋折按在地上殴打,焦急地冲上前喊道:“萧秋折,你快住手,别打我哥哥。”

    付钰书见是妹妹,强撑着喊道:“云汐,你别管,快走开,莫伤着你。”

    付夫人也冲了上来,怒气冲冲地一把抓住萧秋折的衣袖,厉声喝道:“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敢如此放肆,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你要如何交代?”

    萧秋折见付夫人亲自出面,皱皱眉,这才松开了付钰书,擦了擦唇边的鲜血,慢慢站起身来。

    付钰书的脸被萧秋折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嘴角鲜血直流,衣衫上也染满了血迹。而萧秋折的左臂也被付钰书扯得伤口崩裂,纱布松散,鲜血顺着胳膊滴落,染红了衣袖。

    两人赤手空拳,竟在皇宫内打得如此惨烈,着实令人心惊。这般不顾性命地厮打,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

    萧秋折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走到晚青妤面前,虽受了伤,但是很痛快。

    晚青妤看着他流血的胳膊,红着眼睛,拉着他便要离开。

    付云汐见状,顿时心生不满,一把抓住晚青妤,愤然道:“晚青妤,此事因你而起,你为何只管萧秋折,却不管我兄长?他为了你被打得满脸是血,你竟这般无情,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要走?”

    晚青妤愣了一下。

    萧秋折打开付云汐的手,把晚青妤护在身后,冷声道:“此事与她无关,人是我打的,你有何不满,冲我来便是。”

    付夫人见萧秋折对自己女儿无礼,顿时怒火中烧:“你身为皇家世子,竟在皇宫内大打出手,打了我儿子不说,还敢对我女儿无礼,莫要以为你是亲王府的嫡长子,便可无法无天,此事我付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付家在京城中地位显赫,付钰书的父亲更是深得太后喜爱。付夫人素来受人敬重,今日见儿子被打得如此狼狈,心中自是愤懑难平。

    此时,太医已匆匆赶来,开始为两人处理伤口。

    宫中侍卫也带着人赶来,高声宣道:“太后有令,将在宫中打架之人全部拿下,关押审问。”

    付夫人闻言,心生不服,上前质问:“此事明明是萧秋折先动手打了我儿,为何连我儿也要关押?太后此举未免有失公允。”

    侍卫深知她的身份,恭声回道:“此乃太后旨意,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付夫人息怒。”说罢,便要动手抓人。

    “住手。”太妃赶了过来,见此场面,皱起眉头。

    众人纷纷退到一旁行礼。

    太妃望着萧秋折流血的手臂,满是疼惜,急忙上前问道:“孩子,怎会伤得如此严重?疼不疼?”

    此刻,萧秋折情绪稳定了许多,沉声回道:“祖母没事,我不疼。”

    怎会不疼,太妃叹气,目光冷冷扫向站在一旁眼中含泪的晚青妤,晚青妤见她神色凌然,紧张地垂下了头。

    守卫上前行礼道:“太妃,太后有令,将在宫中打架之人全部带走,关押审问。”

    太妃眉头一皱,冷声道:“事情尚未查清,便要抓人,怕是不妥。”

    守卫面露难色,不敢得罪太妃,只得派人去禀报太后。

    而付夫人走到太妃面前,行礼道:“太妃,此事必须弄个明白,萧秋折无故打人,得给我儿一个说法。”

    太妃冷然瞥向她:“你既说事情未明,又怎知是秋折先动的手?”

    一旁的付云汐立刻指向晚青妤:“那便问问晚青妤,她当时就在旁边,最清楚不过。”

    说起晚青妤,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她身上。她心中一紧,无措地看了一眼萧秋折。

    萧秋折见她紧张,抓住了她的手,对太妃道:“祖母,此事是我先动的手,与晚青妤无关。要如何惩罚,我都认。”

    付夫人见他承认,更加激动,上前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打我儿?”

    下手还如此重。

    萧秋折没有回答,他不愿让晚青妤因自己而受人非议。

    守卫见萧秋折沉默不语,显然理亏,便上前对太妃行礼道:“太妃,此事看来是非曲直尚未分明,我等需给太后一个交代。还请允许我们将二位公子和付公子带走,细细审问。”

    太妃虽心中不悦,却也知此事难以辩驳,只得无奈地瞥了萧秋折一眼,未再言语。

    然而,付夫人却不肯罢休,上前拦住侍卫道:“此事明明是萧秋折先动手打了我儿,为何连我儿也要带走?你们这般行事,未免不公。”

    守卫陪笑道:“付夫人,此乃太后旨意,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此事需细细审问,还请您稍安勿躁,静候结果。”

    付夫人还想再争辩,付钰书却走上前,劝道:“娘不必担忧,我跟他们走便是。”

    付夫人双眼通红,冷静下来,只得点头。

    萧秋折见晚青妤仍是含着眼泪,低声安慰道:“别担心,我自有分寸,等我回来。”

    他实在不忍看她一直落泪。

    晚青妤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侍卫带着二人离开,众人也都纷纷散去。

    晚青妤无措地站着,只听太妃语音冷冽道:“你跟我来。”

    此时,太后脸色极其难看。

    晚青妤慌忙点头,心有不安地地跟着她离去。

    这时候,被几位公子揽住喝酒的陆临匆匆跑来,听闻了事情后,拍着脑门焦急不已。

    今天要出大事了。

    他刚得知,国舅爷已经向皇上呈上了萧秋折谋害赵老爷子的证据。

    第43章

    他伸手去扯她的衣带:“两年前洞房花烛夜就该完成的事情

    宫中流言四起,

    众人无心宴饮,皆议论纷纷。两位京城名门公子为情相争,此事不出半日,

    必将传遍街头巷尾,

    亲王府与付家亦将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然,两位当事人却似毫不在意,

    否则也不会在皇宫内动起手来。太后虽言关押冷静,

    却将二人同置一室,门锁一落,

    室内寂静无声。

    萧秋折与付钰书各自挺立,虽衣衫染血,

    却仍不失风骨。许久后,萧秋折冷眼看向付钰书,见他面目青肿,

    疼痛不已,

    心中稍觉畅快,走到桌前坐下。

    付钰书立在一片阴影中,

    两个人如此面对面相处,还是在儿时,

    室内沉寂良久,

    付钰书终是开口,

    声音冷冽:“你口口声声说要公平竞争,

    却行如此卑劣之事,

    连我与她说话你都要剥夺?你未免太小肚鸡肠了。”

    “呵!”萧秋折冷笑,长睫投下一片阴翳,

    摸了摸发疼的唇角,心中甚是烦躁,

    回道:“公平竞争?但我也说过,我比你更有优势,她如今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有权阻止你接近她,更遑论让你哄骗于她。”

    付钰书嗤笑一声,反唇相讥:“哄骗?你倒是会倒打一耙。你心中那点龌龊心思,自己难道不清楚?若她知晓你背上的伤疤与过往经历,你以为她还会愿意与你在一起?她如今留在亲王府,不过是因她二哥陷入困境,需你相助,和查明她父兄之死的真相。”

    萧秋折面色微沉,未有反驳。付钰书见他沉默,继续道:“你我都清楚,她对你并无真情。若有情,你们相处日久,为何她至今仍不愿与你亲近?你们之间,不过是假夫妻罢了。”

    这一点付钰书很清楚,因为他了解晚青妤,了解她一向头脑清醒,不可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交出自己的身心。

    萧秋折自然也清楚,他心中刺痛,沉默良久,方冷声道:“你说得不错,起初我接她回府,确实是提出助她查明杀害她父兄的凶手,她也答应帮我打理亲王府。但你不也上山寻过她,也曾许诺助她查明真凶,救她二哥脱困,可她为何没有答应你,反倒与我回京呢?”

    “或许有件事你并不知晓。十二岁那年,我与她便在春日宴上初次相见。那时她对我一见倾心,回去后便写了十几封情信,字字真挚动人。虽然后来因故分离数年,但我们之间的情意,远比你深厚得多。”

    关于晚青妤十二岁时曾给萧秋折写信一事,付钰书此前从未听闻。回忆那年,他记得,晚青妤那时确实时常与他提起萧秋折,言语间满是夸赞。

    起初,她每每提及此事,总是笑意盈盈,仿佛心中藏着一份隐秘的欢喜。可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笑容渐渐淡去,眉间染上了愁绪,整个人也变得郁郁寡欢。

    那段时间,她甚少出门,即便他前去探望,她也只是沉默不语,未曾透露半分心事。

    如今想来,或许正是那时,她与萧秋折之间生了情愫。可为何他们最终未能走到一处,付钰书却不得而知。

    他心中暗自思量,那时的晚青妤不过十二岁,或许尚未真正明白何为情爱,对萧秋折的倾慕,大抵也只是因他风姿卓然,心生仰慕罢了。

    无论如何,他始终坚信,晚青妤对他的情意是真挚的,是旁人无法比拟的,尤其是萧秋折。

    他面色微变,却仍强自镇定道:“即便如此,她如今愿意与我相处,便说明她心中并非全然无我。若她对你情深意重,她为何还要答应与你和离?”

    窗外春光明媚,室内却似寒冬凛冽。

    萧秋折周身渐渐凝霜。

    付钰书心知已戳中了他的痛处,不由得冷笑一声,语气愈发冷冽:“既然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那我也还你一个。你可知道青妤的真实身份?可知她并非晚府的千金?她的父母另有其人。她心思深沉,从不轻易向外人吐露半分,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甚清楚。我今日告诉你,是因这事已关乎伦理纲常。若你知晓真相,恐怕也不会再缠着她死不放手。”

    他顿了顿,添了一句:“你可曾注意过她身上的玉佩?那玉佩极为别致,世间仅有两块,一块在她身上,而另一块则在小皇子手中。”

    玉佩?

    萧秋折闻言,眉头紧锁,抬头看向他。晚青妤的那块玉佩,他确实见过。昨日搬家时,他曾想仔细瞧瞧,却被她婉拒。后来他命陆临去宫中打探,还未有结果。

    付钰书怎会知晓那块玉佩?那块玉佩通体碧绿,却有一处血色斑纹,极为罕见。而小皇子身上也有一块相似的玉佩,经常戴在身上。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萧付钰书见他神色恍惚,显然已有些慌乱,继续道:“你应该知晓,多年前皇贵妃曾诞下一女,后来那女儿却不知所踪?有人说夭折,也有人说失踪,宫中对此讳莫如深。听闻皇贵妃生前,将两块玉佩分别留给了小皇子与那失踪的女儿。小皇子那块玉佩他视若珍宝,经常戴在身上。而晚青妤的那块,极少示人,想必你已见过了吧?”

    萧秋折听到此处,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若付钰书所言为真,那晚青妤极有可能是皇贵妃之女,当今皇上的血脉,与小皇子乃是亲姐弟。

    而他与晚青妤之间,乃属血缘之亲。

    这简直荒诞至极。

    付钰书在胡说八道。

    他不由得冷笑:“付钰书,你为了将她从我身边夺走,竟编出这等荒唐之事,真是煞费苦心。血缘之亲吗?堂兄妹?你以为我会信?我劝你一句,不该惦记的东西,莫要强求。你我之间的恩怨,我已忍让多时,那一剑之恨我也还了,为何你还要纠缠不休?晚青妤如今已过得很是艰难,我正竭力为她争取平静的生活,你休要再惹出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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