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付钰书薛召容沈支言 本章:第31章

    王爷的目光落在二人紧握的手上,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今日叫你们来,是想谈谈子嗣之事。”

    子嗣?

    王爷看向萧秋折,沉声道:“你年纪不小了,早该为亲王府延续香火。你是嫡长子,这一点你应当清楚。你们二人成婚多年,却一直分居,外头的流言蜚语想必你们也听过不少。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感情如何,但我要求你们尽快生一个孩子。若你们感情不和,或是不愿生子,那你便再另娶一妻。至于晚青妤,若愿留在王府,便留下,若不愿,王府自会给她一笔补偿,送她回娘家去。”

    要求?另娶?

    萧秋折闻言,冷笑一声,直视他:“你说另娶便另娶?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我做不到像你那般,说抛弃便抛弃。”

    父子二人几句话就能激起冲突。

    王爷眉头紧蹙,愤然道:“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你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若连子嗣都没有,这亲王府日后该如何?难道你想让那两个弟弟爬到你的头上去?还是想一辈子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萧秋折冷笑:“我浑浑噩噩?这些年我为亲王府所做的一切,你可曾看在眼里?我与晚青妤的事,不劳你费心。我们何时生孩子,是我们的事。即便我们不生孩子,我也是亲王府的嫡长子,这王府的权柄,我绝不会让它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这些年我尽心竭力,为这个家操持,凭什么如今江侧妃那边怀了孩子,一切就都变了?连我们的婚房都要占有。那日你一言不合便打我,夺走我手中的权柄,交给祖母。祖母逼我生子,如今你也如此。在你们眼中,我是什么?我与晚青妤又是什么?你们但凡对我们有一丝关心,也不会说出这般话。”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愤怒与伤痛,仿佛眼前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令他心寒的陌生人。他继续愤然道:“若给不了孩子好的将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生孩子,更不会让孩子重蹈我的覆辙。”

    这句话显然是在讽刺王爷。

    王爷勃然大怒,猛地起身,抬手便要打萧秋折。晚青妤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挡在萧秋折身前,慌乱劝道:“王爷息怒,你不能打他。”

    王爷见晚青妤挡来,动作一顿,终究未落下手。

    萧秋折慌忙将她拉到身后,护着她,冷冷对王爷道:“又想动手是吗?好,你打吧!这么多年,你只生了我,却未曾养我。今日你若打了我,你就别再要我这个儿子。”

    王爷连连冷笑,指着他愤然道:“我是生了你,也养了你,若不是亲王府,你若不是我的孩子,你能活到今日?”

    萧秋折亦冷笑回应:“我是你的孩子?你当真把我当做你的孩子?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父亲,你不仅不配做父亲,也不配做丈夫。当初你那般对待我母亲,如今又想如何?我母亲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她若在天有灵,见你如此待我,定会伤心欲绝。”

    “我从小便怕别人瞧不起我,更怕辜负母亲的期望。她是拼了性命才生下我的,即便她走了,也一定希望我能安然无恙地活着。所以我拼了命地学习,努力往上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让母亲看看,她的儿子没有变成你的样子。”

    春日的夜晚本该温暖,可此刻却仿佛浸透了寒意。晚青妤感觉到萧秋折的手在颤抖,他的眼眶渐渐红了,眼中泪水盈满,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这便是他此生难以解开的心结,是他最深的伤痛,也是他最脆弱的一面。

    晚青妤见他越说越激动,心中焦急,紧紧拽着他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她深知,父子之间的矛盾若只靠争吵,永远无法化解。

    然而,王爷显然已被激怒,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声音冷厉:“你从小到大对我有诸多不满,可曾真心唤过我一声‘父亲’?在你眼中,我不配做父亲,可你又何曾尽过为人子的本分?你看看你,在我院子里挂满铃铛,究竟是何用意?我曾告诉过你,我与你母亲的事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早已了结。你何必一再纠缠?”

    提起母亲,萧秋折眼中怒火更甚,声音冰冷而尖锐:“你们之间的事?你与我母亲究竟闹了什么矛盾,竟让你如此冷酷待她?她病重卧床,你不管不问,直至她含恨离世。她尸骨未寒,头七未过,你便领了别的女人进门,你如何对得起她?这些事,天下人皆知,京城人人议论,我已不愿再提。可你今日又来逼我生子,究竟是何居心?若生而不养,我宁愿不生。更何况,这是我与晚青妤的事,无需你来插手。即便我们此生无子,我也不会随意抛弃她另娶他人。”

    他越说越激动,言辞如刀,直刺王爷心口:“你当初对我母亲有何不满,我不得而知。可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她嫁给你,毁了一生,你可曾真正担待过她?你拿什么担待?你的命吗?我告诉你,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曾给她,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承受多年痛苦,最终含恨离开。如今,你竟还要来逼迫我?”

    萧秋折的话如狂风骤雨,砸得王爷满脸通红,怒不可遏。他紧握双拳,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便要挥拳相向。萧秋折却毫不退让,仿佛要将多年积压的愤懑尽数倾泻。

    晚青妤心中愈发焦急,使劲扯了扯他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父子二人若继续这般争吵,只会让矛盾愈发深重,永远无法解开。

    她将萧秋折拉到身后,自己则上前一步,恭敬地对王爷福身行礼,道:“王爷,我明白您是为了萧秋折在亲王府中能有一席之地,才逼着我们生子。毕竟他自幼失母,在这府中无依无靠,处境艰难。家中兄弟众多,权势纷争难免复杂,我作为萧秋折的妻子,即便您不催促,也深知该如何行事。只是生子一事,非一日两日可成,需得顺其自然。若王爷真心为我们着想,盼我们能在亲王府中安稳度日,还请您多给我们一些时日。”

    她顿了顿,又道:“这么多年了,您心中应当清楚,萧秋折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的能力与才干,您也应当看在眼里。我曾听闻,王爷年轻时亦是才华横溢、英明果断之人,而萧秋折正是继承了您的优点,方能如此出色。父子之间若有矛盾,不妨关起门来好好说开,总有一日能化解心结。”

    “若我们日后有了孩子,定会悉心教导,扶持他长大成人,教他如何在这世间立足。王爷您亦是如此,毕竟是亲生骨肉,心中定有关爱与疼惜,只是表达方式不同,对方接受的程度也不同罢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王爷神色,道:“我虽无资格评判您与萧秋折之间的关系,但作为他的妻子,作为您的儿媳,我自然希望家中和睦,父慈子孝。您的要求,我们定会尽力做到。只是,我斗胆进言,亲王府这些年一直由萧秋折打理,府中田庄、银库及对外交涉,皆离不开他的辛劳。”

    “他在朝中任职,深受百姓拥戴,府中事务也因此得以顺利经营。若随意将这些事务交予旁人,恐会出乱。外头的田庄、银库及与各方交涉,皆需经验与手腕,非一朝一夕可成。王爷您虽平日不显,但府中这些事务的重要性,您应当比谁都清楚。”

    她语气渐缓,带着几分恳切:“我知道,您之前是一时冲动,才将亲王府的管辖权收回,而太妃因担忧萧秋折,又从您手中将管辖权调走。如今银库钥匙皆在太妃手中,若无妥善管理,日后恐生乱子。”

    “我曾将府中账目细细查阅,列出明细,发现其中确有些问题需解决。亲王府乃大家族,王爷您位高权重,府中内外事务皆需妥善管理,方能维护王府声誉与家业。我虽年轻,处理事务或有些生涩,但已在尽力学习。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与萧秋折二人定能将府中事务打理得更好。”

    她抬眸又看了看王爷的神色,见缓和了些,继续道:“我恳请王爷将亲王府的管辖权交还我们手中。若是您不放心,您可先观察一段时日,看看我们二人对府中事务的管理如何。我之前所立的家规明细,想必王爷也已看过,其中对府中事务的规范,应当有益于王府的长远发展。若您觉得其中有何不妥之处,也请直言相告。有您的指点,我相信亲王府会越来越好,我也会更加尽心尽力。”

    晚青妤言辞恳切,态度恭敬,既表达了对王爷的尊重,又巧妙地为萧秋折争取了机会。她深知,唯有父子二人相处和谐,亲王府才能真正安宁。

    晚青妤一番话说完,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连她自己都未曾料到,竟有勇气在王爷面前说出这么多话。毕竟,她名义上虽是萧秋折的妻子,但实则二人关系尚未真正稳固。

    见王爷沉默不语,晚青妤又轻声补充:“王爷,请您放心,以萧秋折的能力,定能撑起整个亲王府。既然管辖权是从您手中收回的,我相信,待我们达成您的要求,您也会亲手将管理权交还给他。您是王爷,是这一家之主,太妃最终也会尊重您的决定。”

    她一句一家之主,竟让王爷一时无言以对。

    王爷沉默良久,原本冰冷愤怒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欣赏。他从前只当晚青妤是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未料她竟有如此胆识与魄力,能将话说得如此周全。

    她每一句话都在维护萧秋折,再看二人紧握的手,心中似有所动。

    他背过身去,走到桌前,沉默良久,最终开口道:“此事我会酌情考虑,你们也尽快要个孩子,在此之前,亲王府我不会交给其他人,还有……”

    他顿了片刻,语气中透着父子较量后的妥协:“兰风居是你们的婚房,我不会允许旁人惦记,你们收拾收拾搬进去。”

    他话音落下,晚青妤松了口气,显然王爷是被她的话打动了。看来,只要萧秋折能在朝堂上稳住局面,且他们二人有了子嗣,王爷是会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从中也可看出,王爷虽多年来对萧秋折不闻不问,但心中并非全然不在意。否则,他也不会将亲王府的管理权一直交到萧秋折手中。如今听闻二少夫人有孕,又将他们叫来催促生子,显然心中仍有考量。

    晚青妤拉着萧秋折行礼道:“多谢王爷体谅,那我们便不打扰您休息了。若有好消息,定会亲自来告知您。”

    她顿了顿,又道:“府中有一些好茶,萧秋折一直很喜欢。我尝着味道不错,想必您也会喜欢。待我回去后,让人给您送些过来。”

    王爷轻轻“嗯”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晚青妤拉着萧秋折走出房间,她抬头看了看萧秋折,见他神色缓和了许多,眼中的怒意也已消散,只是眼眶微红,显然心中仍有些难受。

    她牵着他的手,一路往翠玉轩走去,指着地上的影子对他道:“你方才说得对,一个人的影子像一座山,两个人的影子并在一起,便成了一座更大的山,并且还是坚不可摧的大山。”

    今天他们站在一起,解决了一个麻烦。

    萧秋折闻言看向她,心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滋味,成年以来,他头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他强压下心中的酸涩,望着身旁这个娇小的身影,想起她方才在父亲面前的那番话,心中甚是触动。他握紧她的手,低声道:“晚青妤,今日,你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依靠。”

    仿佛,她就是他身后的那座山,可以依靠的山。

    晚青妤心疼地看了看他,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二人回到翠玉轩,萧秋折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他们已经共处一室多日,由起先的别扭,渐渐变得随意了一些。

    萧秋折先去洗漱,回来后倚在一旁擦着头发。

    晚青妤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抬手欲解头上发簪,然而一枚簪缠住了秀发,几番尝试皆未能解开,反扯得头皮一疼,她不禁“啊”了一声。

    萧秋折听到声响,急忙问道:“怎么了?”

    晚青妤微拧秀眉,回道:“发簪缠到头发了,好疼。”

    萧秋折撂下毛巾,走上前看了看,只见一缕秀发在发簪上缠得紧,有些难取,他伸手捏起发簪:“我来帮你。”

    晚青妤应了一声,乖巧地站着,萧秋折则一缕一缕,细心帮她分离。

    他刚沐浴回来,身着轻薄衣衫,身上散着独属于他的竹叶清香,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胸口前,发梢还滴着水。

    此刻他紧挨着她,她能窥见他若隐若现的胸膛,还有被秀发浸湿衣衫后隐隐约约的肌肤。她看了一眼,脸上一红,不禁羞赧垂眸,片刻后又偷偷看了一眼。

    萧秋折专注地为她梳理发丝,向前走了一步,使得两人距离更近一些,晚青妤的脸颊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

    她心跳加速,脸颊泛红,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强求自己撇开视线,可是过了一会,又忍不住看。

    他的衣衫门襟衣带松松系着,能瞥见一片肌肤,他肌肤干净白皙,看得她脸颊更加滚烫。

    萧秋折察觉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轻轻笑了笑,又往她跟前走了一步,让她的脸颊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前上。

    她惊慌地不敢动,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一时间心跳如鼓,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衣衫。

    房中一阵静谧。

    过了一会,萧秋折忽然低声问:“今晚……要不要一起睡?”

    他已经第二次问了。

    他今日因为父亲心情烦躁,又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太伤心难过,便一直压抑着情绪。

    可时下,为她理着秀发,感受着她的气息,心中又开始一阵难以抑制的激荡。

    他好想让她抱抱。

    第40章

    “今日,不许看付钰书。”

    从前,

    晚青妤一直以为萧秋折是个高贵冷漠、金尊玉贵的贵公子。他总是冷冰冰的,看人时居高临下,仿佛天生带着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姿态。

    尤其是他们初识时,

    他虽然温和,

    但那时的他年仅十七岁,尚且带着几分少年气。然而,

    自他成年后,

    再到向她提亲、成婚的这段日子里,晚青妤渐渐发现,

    他已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开始变得冷淡疏离,

    甚至带着几分凌厉。

    记得他们刚订婚不久,有一次萧秋折来晚府拜访。家中长辈特意为他们留了时间独处,可整整一个时辰,

    他只说了寥寥数语,

    时而看她一眼,时而望向别处,

    那种高冷的气质让人不敢靠近。晚青妤当时心中暗想,世上怎会有如此难以接近的男子?他就像夜空中那轮冷月,

    清冷孤高,

    遥不可及。

    印象最深的是那年的一个小节日。街上的男女三三两两结伴出游,

    有的放烟花,

    有的买花灯,

    有的泛舟湖上,还有的吟诗作对,

    热闹非凡。

    那天一大早,付钰书和他的妹妹付云汐便来晚府找她,

    邀她一同过节,还说晚间要带她去看皮影戏,付钰书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场烟花。

    那时,晚青妤与萧秋折已订婚,婚期仅剩一个月。她从未指望萧秋折会记得这个节日,更不认为他会来找她。在她看来,他们之间不过是利益结合,平日里几乎不见面,成婚后想必也是各过各的。因此,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付钰书的邀约。

    然而,他们刚在街上玩了一会儿,便在湖边遇到了萧秋折。他站在桥头,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他们在湖上泛舟。

    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愈发冰冷。他静静地站在桥头直直地盯着他们,她被他盯得心慌意乱,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可她转念一想,他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她又何必在意这些?更何况,他并未提前告知她今日会来找她,她与付钰书不过是寻常游玩,却偏偏被他撞见。

    付钰书见她神色有异,也皱起眉头,看到萧秋折后甚至试图牵她的手,却被她及时避开了。

    那次泛舟,晚青妤心中忐忑不安,上岸后便再无心思游玩,匆匆回了晚府。然而,刚到府门前,她却发现萧秋折站在胡同里等她。

    幽暗的胡同中,他独自一人静立,周身的冷意比夜色还要浓重。她远远地望着他,许久才怯生生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他靠在墙边,眼中看不出喜怒,半晌才冷冷道:“你说呢?”

    她一时语塞,心虚地低下头,试探着问:“要不要到家里坐坐?”

    他却只是冷冷回了一句:“不是说好了让你收拾好烂摊子吗?怎么还这么碍眼?”

    他指的付钰书。

    她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与付钰书不过是寻常游玩,并未逾矩。更何况,往年这时,她都是与付钰书和付云汐一同度过的。

    他一直站在那里,盯得她头皮发麻,心中愈发心虚。最终她鼓起勇气问道:“今晚要不要一起去看烟花?我知道哪里看烟花最漂亮。”

    他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走到她身旁,见她手中还拿着付钰书买的糖葫芦,拿过去咬了一口,道:“这糖葫芦酸得掉牙,你别吃了。”

    那串糖葫芦明明很甜。

    她应了一声,便带着他去了后山坡。后山坡地势高,能俯瞰整个京城的夜景,烟花绽放时更是美不胜收。

    那晚的烟花璀璨夺目,两人并肩而坐,看了许久。烟花最美时,晚青妤最开心时,萧秋折却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以前是不是常和付钰书来这里看烟花?”

    她摇头,他皱眉,也不知相不相信。

    自那以后,她便更加觉得他是一个不解风情、冷冰冰的人。

    然而,最近再与他接触后,她却发现他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比如,他突然问她:“要不要一起睡?”这样直白的话,换作旁人,怕是不会这么问,也没哪个姑娘敢回答。

    当然,她也不敢回答。更何况,她白天刚拒绝了他重新迎娶她的提议,到了晚上,他就突然问她“要不要一起睡”,这任谁都无地自容。

    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仿佛火炉般灼热,心中慌乱不已,深吸一口气,稍稍往外挪了挪身子,低声回道:“不要。”

    她再次拒绝的干脆。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

    萧秋折红着脸追问:“为何?”

    晚青妤没想到他还要问原因,躲在他怀里,侧着脸,心跳如擂鼓,不知如何回答,简直无从开口。

    她又往外挪了挪身子,催促道:“你拆好了没有?我很困,想休息。”

    萧秋折没等到答案,神色暗下来,把最后一缕秀发帮她拆开,发簪放到她手中,又问:“那什么时候可以?”

    晚青妤:“……”

    没人回答他。

    过了一会,晚青妤再抬头看他,只见他一张脸红得几乎要发紫了。他自己都羞成这样了,竟然还要问她?

    她轻叹了口气,低头道:“什么都别问,也别说,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她往前倾了倾身,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身,主动抱住他,再抬头,望着他惊住的眼睛,弯眼笑了笑,道:“可以送给你一个拥抱。”

    她想,他想起母亲的时候,与父亲争吵难过的时候,一定想要一个可以取暖的拥抱吧!

    她抱的突然,不禁让他呆愣住,随后抚上她的后脑,将她的脸颊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想让她听一听他现在砰砰的心跳声。

    暖暖的春夜里,好像要把人暖化了。

    灼灼烛光下,晚青妤头一次见到萧秋折的眼睛里,好似流淌着一片摄人心魄的彩色仙河。

    他的眼睛太好看了。

    他动情起来太勾人了。

    她……有点把持不住了。

    可,最终,她还是把那份难耐硬生生压了下去,轻轻撤开了身。

    她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声“我先去洗漱”便快步出了房间。

    萧秋折望着她慌张离开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走到桌边喝了一口茶,试图平复心中的悸动。

    她主动抱了他。

    自母亲去世后,他头一次,被人主动抱。

    原来被人拥抱是这样一件另他激动的事情。

    等到晚青妤洗漱回来时,他已拿着书坐在床边,见她进来,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一头秀发垂落,脸颊还带着水汽,宛如一颗粉红色的桃子。

    她走到小榻前坐下,开始脱鞋子,轻声对他道:“把灯吹了吧。”

    他的目光依旧追随着她,放下书,起身将桌上的蜡烛吹灭。

    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

    萧秋折躺在床上,心跳依旧怦怦作响,房间里安静得仿佛只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晚青妤躺在小榻上,盖上被子,被窝里香香的,暖暖的,困意开始渐渐袭来,待将要睡着时,却听到了萧秋折起身的动静,她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起来了?要喝茶吗?”


如果您喜欢,请把《折青欢》,方便以后阅读折青欢第31章后的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折青欢第31章并对折青欢章节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后台发信息给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