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地抓紧床单,见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已经分不清是演戏还是真的,在眼睫轻颤了几下之后猛地推开了他。
萧秋折被她一推,清醒了许多,顺势翻身躺在一旁,渐渐平缓着呼吸。
晚青妤迅速下床,走到桌边吹灭了蜡烛,然后回到她的小床躺下,用被褥蒙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听不到,一直到天亮房间里几乎都没有任何声响。
翌日,晚青妤醒来时,发现房中已不见萧秋折的身影,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她起身洗漱一番,推门而出,见玉儿正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笑意,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晚青妤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声问道:“你笑什么?”
玉儿捂着嘴,又低低笑了两声,凑到她耳边道:“小姐,昨夜的动静可不小呢。李嬷嬷的脸色变了又变,今儿一大早就跑去太妃那儿禀报了。”
晚青妤闻言,脸颊顿时染上红晕,羞得低下头,却未多言,转身便往膳厅走去,她一边走,一边问玉儿:“你可知萧秋折去了何处?”
玉儿回道:“姑爷一大早就进宫了,想必是有要紧事商议。”
晚青妤应了一声,用过膳后,对玉儿道:“我们去一趟西街。”
玉儿疑惑道:“去西街做什么?”
晚青妤:“去书肆瞧瞧。”
玉儿闻言,眉头微蹙,劝道:“小姐,若无要紧事,咱们还是别去了吧。那书肆是付家开的,姑爷对付钰书一向颇有戒心。如今您与姑爷感情正浓,又忙着延续子嗣,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晚青妤明白玉儿的担忧,但她心中有事,必须去查个明白。或许付家书库真如袁安河所言,藏着与她父亲之死有关的秘密。她轻声道:“玉儿,你不必担心,我只是去寻些书罢了。”
玉儿虽仍不放心,但见晚青妤态度坚决,只得点头答应。
今日方方于和方齐皆不在府中,晚青妤便只带了玉儿一人出了王府。
二人先去了太医院探望二哥。二哥的伤势已好了许多,见晚青妤来,精神也振作了些。
晚青妤想到那死亡名单上有二哥的名字,心中忧心忡忡,低声嘱咐道:“二哥,近来一定要多加小心,身边的人都得仔细留意。”
二哥宽慰道:“妹妹放心,萧秋折派来的人都是可信的。况且,我如今是言书堂的重要人物,皇家不会让我出事的。”
晚青妤听罢,心中稍安,又叮嘱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四弟晚青桁便追了上来,低声道:“姐姐,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二哥,你那边可还好?”
晚青妤见他神色沉稳,温声道:“你不必担心,我在王府很安全,萧秋折待我也很好。你在这里照顾好二哥,务必留意他的安全。若有人来探望二哥,你帮我留心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尤其是付钰书。”
四弟点头道:“姐姐放心,我如今长了不少心眼,定会多加留意。对了,你可有去找张攸年?这些日子一直没他的消息。我听方齐说,当日大火中,是张攸年先跑出来,见到萧秋折后让他去救二哥的。可后来所有人都没再见到他。昨日我去外祖母家,也没见到,他父亲说只听言书堂出了大火,却不知张攸年下落。他父亲虽私下派人寻找,但未与我们联系,也未报官。姐姐,你要不要请王府的人帮忙查一查?张攸年毕竟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如今他下落不明,恐怕会遭遇不测。”
晚青妤听罢,心中愈发沉重,点头道:“你放心,我回去后便派人去寻他。”
姐弟二人又说了几句,晚青妤便匆匆离开,心中却已打定主意,定要查清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晚青妤出了太医院,便与玉儿一同前往西街的书肆。她本只想在书肆中翻阅几本书,尤其是想查清那批书的来源、印刷者及作者。然而,刚踏入书肆,她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立于书架前,整理着书籍,身形挺拔,气质温雅,令晚青妤心头一震。她停在门前,一时怔住。
这时,付伯伯瞧见她,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青妤来啦!快快,里边坐。钰书正在屋里呢。”
付伯伯语气亲切,仿佛见了自家孩子般欢喜。
晚青妤笑了笑,道:“付伯伯,我今日来是想看看有没有新书,家里的书都看完了,想寻几本喜欢的带回去。”
付伯伯笑眯眯地点头:“有有有,前些日子进了几本好书,我一直给你留着呢。待会儿你走时带上便是。”说罢,他瞥了一眼付钰书,笑道:“你们俩聊,我先去忙了,有事再叫我。”
晚青妤应了一声,目光转向付钰书。付钰书放下手中的书,快步迎了上来。
两年未见,二人虽未曾深交,但彼此间的熟悉感却未曾褪去。尤其是付钰书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依旧如昔。
上次相见,还是在亲王府,萧秋折被撤职之时。那时,付钰书曾故意在萧秋折面前提及自己在观音庙为她求了平安符,挂在树上。她知那话是说给萧秋折听的,虽知他与萧秋折之间有过不愉快,但她希望那些过往都能随风而逝。
今日在此相遇,晚青妤未曾料到,但想到袁安河所言之事,她只得挤出一丝笑意,对付钰书道:“今日你怎么得空来了?”
付钰书见到她,神情顿时柔和了许多,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温声道:“我们过去坐坐。”
晚青妤点头,随他一同走到桌前坐下。
付钰书一边倒茶一边道:“这几日我休沐,便来书肆看看有什么空缺的书。如今付家采集书籍之事多由我操办。我偏爱南方文人的才情,他们所著之书,思想新颖,透着股清新朝气。前些日子我选了些书放在书肆,待会儿你走时,可以带几本回去看看。”
晚青妤知付钰书才情卓越,对文章之事向来敏锐。他依旧如昔,风采不减。她微微一笑,回道:“好,待会儿我挑几本带回去。”
付钰书将倒好的茶推到她面前,目光温柔,轻声问道:“你近来过得如何?”
这句话他憋了许久,自观音庙那日便想问,却一直未曾有机会。短短一句,却包含了太多未尽之言。
晚青妤垂眸片刻,回道:“我如今过得还好,只是二哥出了事,令我忧心不已。我如今住在亲王府,倒也衣食无忧。”
付钰书听罢,沉默片刻,转而换了话题:“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总爱坐在这张桌子上练字。那时你趴在这里写字,我就在一旁整理书籍,时不时瞧你几眼。你练字时总爱吃甜点,我便闹着付伯母给你做。你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写字,偶尔还会哼着小曲。后来你因头发太长,总是沾到墨汁,我便每次过来帮你把头发编起来。那时候我们……”
他说到此处,忽而停住,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低声道:“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过去了便过去了。但我觉得,未来的日子才是最值得期待的。”
“青妤,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句句真心。二哥此次出事,是我未能护他周全。若我早些派人保护言书堂,或许就不会有此意外。是我对不住你。”
晚青妤摇头,温声道:“你言重了,此事怎能怪你?一切都是天意,我们避无可避,你莫要多想。”
晚青妤一直都是如此大度,付钰书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个复杂的眼神。
他张了张口,却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日后有何打算?或者说,你和萧秋折如今的关系……”
话未说完,他便停住了。每次想到晚青妤与萧秋折已是结发夫妻,同住一屋檐下,他心中便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楚。
晚青妤轻声回道:“眼下还未有打算,暂且如此吧。毕竟,谁不喜欢安稳,谁不向往自由呢?”
她并未提及与萧秋折的关系,也未再深谈此事。
付钰书见她不愿多言,便也未再追问,转而温声道:“今日可有空闲,与我一同用个午膳?”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仍存着一丝希冀,盼着能有一次机会。然而,他也明白,两年光阴过去,每个人都会变。如今的晚青妤,或许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了。
晚青妤沉默片刻,抬眸看了他一眼,点头应道:“好,今日正巧无事,我也许久未去西街那家酒楼了,倒是有些怀念那里的点心和菜肴。不如就去那儿吧。”
付钰书闻言,眼中闪过惊喜,语气中难掩激动:“好,我这就让人去订位置。”
晚青妤见他如此,心中微微一叹,低头抿了口茶,道:“不如我们先去看看书吧。我想瞧瞧你最近都采了哪些书,可有我喜欢的。”
付钰书欣然应下,起身道:“好,我带你去看看。”
二人并肩走向书架,晚青妤望着满架陌生的书册,心中不禁感叹。不过两年光景,竟出了如此多的新书,与她从前所读的已大不相同。
付钰书从中抽出一本,递给她道:“你看,这本是江南一位才子所著,写的是民间的一些爱情故事。他的立意极好,字里行间透着对世情的洞察,读来令人深思。我觉得你会喜欢。”
晚青妤接过书,翻了几页,点头道:“好,这本我留下了,定会仔细读。”
付钰书又为她挑了几本,一一介绍。晚青妤听得认真,偶尔点头应和,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那个总是为她讲书、为她解疑的温润少年,与那个听得津津有味的俏皮少女。
二人聊着聊着,气氛渐渐轻松起来。付伯伯站在柜台后,看着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脸上满是欣慰的笑意。这一对金童玉女,是他看着长大的。虽中间历经波折,但若能重修旧好,该是多美的事啊。
他轻声唤来老伴儿,吩咐道:“去给两个孩子做些糕点吧,他们最爱吃你做的点心了。”
老伴儿笑着应下,转身去了厨房。
付钰书带着晚青妤逛遍了书肆,最后二人来到二楼的窗台前坐下。这里曾是他们的老位置,年少时,他们常坐在这里,一边品茶,一边谈天说地。
付钰书为她斟了杯茶,轻声道:“还记得吗?从前我们总爱坐在这儿,一待就是大半日。”
晚青妤接过茶,微微一笑:“是啊,那时候总觉得时光很长,长到可以慢慢挥霍。”
窗外阳光洒进来,映在二人身上,仿佛为这段旧时光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不一会儿,付伯伯便端着付伯母亲手做的点心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道:“你们伯母特意给你们做了些糕点,快尝尝吧。”
晚青妤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连连点头,伸手拿起一块糕点,轻声道:“多谢付伯伯、付伯母。”
付伯伯摆摆手,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你以后常来,想吃什么,伯母都给你做。”
晚青妤笑着点头,咬了一口糕点,细细品味,惊喜道:“果然还是那个味道,真是太好吃了!”
付伯伯闻言,脸上笑意更浓,温声道:“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付伯伯走后,付钰书看着晚青妤吃得如此开心,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他笑起来如春风拂面,暖意融融,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令人心生愉悦。
晚青妤吃着吃着,察觉到他的目光,躲避了一下,轻声问道:“你们这些书,还是从书库那边搬运来的吗?前几日我去乔家大院看望祖母,路过付家书库时,马车被你们的马惊到了,停在门前许久。我本想找你,却听说你回了院子。”
付钰书闻言,笑了笑,道:“那日书库确实出了些麻烦,我急着回去处理,便与你错过了。若知你在马车里,我定会先去与你打招呼。”
他说罢,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晚青妤又咬了一口糕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问道:“你们家书库不是建了许多年了吗?一直都很坚固,能出什么事?我记得小时候常去那里看书,里面有许多我喜欢的书,比这里的书还要多。如今已多年未去,不知那里是否还如从前一般,藏着许多宝藏书籍。”
付钰书听她提起儿时往事,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温声道:“书库那边可能要迁移了。”
晚青妤问:“为何要迁移?搬到何处去?你们那书库如此大,藏书丰富,怎会承载不了?每次我从那里经过,都会想起我们儿时的许多事。你看,我外祖母家的乔家大院至今还在,她老人家一直住在那里,舍不得离开。那片地方承载了太多回忆,若你们书库搬走,那里岂不是要冷清许多?”
说起这些,付钰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儿时的时光虽美好,却已一去不复返。他轻叹一声,道:“再好的东西,也有破损的时候。书库那边确实承载不了了,我们正打算选个新地方。”晚青妤点点头,未再追问,她深知,言多必失,多问起疑。
她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付钰书面前,温声道:“你也尝尝吧。”
付钰书受宠若惊地接过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得那糕点比蜜还要甜。他连连点头,笑道:“确实很好吃。”
晚青妤见他吃得开心,眉眼弯弯,笑意盈盈,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般俏皮可爱的模样。
付钰书看着她,目光渐渐出神,眼中泛起一丝红晕,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她就像窗台上洒落的一束阳光,美好却难以抓住。
二人坐在窗台前,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闲聊。付伯伯又为晚青妤整理了一些书籍,待到午时,付钰书便带着她去了那家酒楼用膳。
酒楼的饭菜依旧如儿时那般美味,二人点了几样菜肴,吃得十分尽兴。饭后,晚青妤觉得时辰不早,便与付钰书道别。
付钰书送她上了马车,他站在路边,目送马车渐行渐远,心中既有不舍,又有一丝激动。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虽然晚青妤已不如从前那般天真烂漫,但他仍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曾经的影子。
或许,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晚青妤一回到亲王府,便察觉府中热闹非凡。
管家迎上前来,低声告诉她:“少夫人,江侧妃那边正张罗着去付家提亲呢,找了好几个媒人过来商议,说是要挑个最合适的,届时会带着三公子一同去付家提亲。”
看来,三公子与付家小姐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
晚青妤听罢,虽觉得此事有些荒唐,但转念一想,这世间复杂之事本就不少,倒也并非全无可能。
正思忖间,萧芮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笑道:“嫂嫂,你上午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呢!”
晚青妤微微一笑,回道:“我去西街逛了逛,买了些东西。”
萧芮点点头,脸上满是兴奋,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嫂嫂,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云汐妹妹就要嫁到我们亲王府来了,以后我就能天天和她在一起了。”
晚青妤闻言,笑着恭喜道:“那真是喜事一桩,恭喜三弟和云汐妹妹了。对了,三少爷和云汐妹妹之前就相识吗?他们是如何相处的?”
萧芮仰着小脸,笑眯眯地说道:“其实啊,他们一开始并不认识。后来我常带着云汐姐姐去琴房学琴,三哥闲来无事时也会去琴房坐坐,偶尔还教我们练琴。那时候他们才渐渐熟络起来。起初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情愫,可前些日子,三哥突然问我云汐妹妹可有心仪之人,我说没有,他便笑得合不拢嘴,说要向她提亲。”
“我当时还觉得三哥这人有些不靠谱,云汐妹妹未必会答应。可后来我悄悄问了云汐妹妹,她虽未明说,但也没反对,似乎对三哥也有些意思。三哥得知后,高兴得不得了,回来便告诉了母亲。母亲也觉得两家门当户对,便开始准备聘礼,打算带三哥去付家提亲。”
晚青妤问道:“那提亲的日子定在何时?”
萧芮回道:“大概就这两三日吧,选个好日子便去。如今媒婆那边还未定下来,等定下后,还得把礼金、礼品都备齐。”
晚青妤闻言,若有所思地问道:“这般婚事,礼金礼品应当不菲吧?付家地位显赫,什么都不缺,咱们亲王府也不能失了体面,聘礼可不能太寒酸了。”
萧芮笑嘻嘻地摆手道:“嫂嫂不必担心,祖母已经发话了,说亲王府的银子随便用,务必把聘礼备得风风光光,绝不能丢了王府的面子。”
晚青妤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却隐隐有些忧虑。亲王府的银子虽多,但银库里的数目也是有定数的。若这般大手大脚地花销,恐怕很快便会入不敷出。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晚青妤便回了翠玉轩。进屋后,她将那些账簿重新翻看了一遍,随后坐在桌前,拿起一本书,静静读了起来。
然而,她的心思却并未全然放在书上,脑海中不时浮现出今日与付钰书的种种,以及府中即将到来的婚事。
萧秋折外出许久,直至傍晚才匆匆赶回亲王府。他一回府,便径直去了翠玉轩寻晚青妤。
晚青妤见他风尘仆仆,眉头微蹙,轻声问道:“你还受着伤,这一整日都去哪儿了?”
萧秋折解下披风,递给一旁的小厮,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尤其是左臂,显得有些吃力。他叹了口气,道:“今日在宫里与那些大臣们唇枪舌剑了一番,真是说得我口干舌燥,累得不行。有些大臣还算明理,替我解围,可有些却是死脑筋,死活不让我复职。皇上倒是冷眼旁观,任由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自己却一言不发。”
晚青妤为他倒了杯茶,递过去问道:“那现在可有结果了?”
萧秋折接过茶,喝了一口,将受伤的手臂搁在桌上,轻轻揉了揉,摇头道:“目前尚无定论,不过应该快了。你放心,他们不敢对我怎样。”
晚青妤轻叹一声,坐在一旁,关心道:“你现在可要用些饭菜?我亲手为你熬了碗汤,还备了些可口的菜肴。”
萧秋折闻言,眼中闪过笑意,点头道:“确实有些饿了,你做的饭菜,我自然要好好尝尝。”
二人一同往膳厅走去,路上,萧秋折忽然问道:“你今日在府中做了些什么?”
晚青妤沉吟片刻,觉得有些事终究瞒不过他,便如实道:“我去西街逛了逛,顺便去了书肆,寻了几本书。”
萧秋折听到“西街”二字,脚步微微一顿,眉头轻蹙,目光落在晚青妤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你又去了付家书肆?”
晚青妤避开他的目光,继续往前走,轻声回道:“饭菜快凉了,先用膳吧。”
萧秋折站在原地,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对劲,似乎藏着心事。
他快步跟上,问道:“你去书肆,可是见到了付钰书?”
第33章
他微微启唇,含住了她递来的花瓣。
对萧秋折而言,
付钰书的名字如同一道惊雷,每每提起,便令他心头一紧,
难以平静。
上次晚青妤虽曾试图解释,
却似乎并未消解他心中的疑虑。此刻,见他神色凝重,
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
晚青妤心中亦有些无奈。她不愿多言,更不想多做解释,
只是低着头,默默往前走。
萧秋折见她这般模样,
心中火气渐起。昨夜二人还那般亲密,他甚至从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情意,可转眼间,
她竟去见了付钰书。
即便他们之间尚未有太深的感情,
即便这一切只是演戏,可她怎能如此轻易地去找付钰书?
萧秋折心中愈发烦闷,
脚步也不由得加快,紧紧跟在她身后。见她始终低头不语,
他心中更是乱作一团。
她不回答,
究竟是什么意思?
晚青妤却只顾低头前行,
不愿多言。她深知,
话越多,
解释越多,反而越容易引起误会。更何况,
她现在的目的是接近付钰书,查清付家书库的问题。眼下麻烦事一桩接一桩,
她必须谨慎行事,不能因小失大。
二人一路无言,很快便到了膳厅门前。门前种着一片花树,桃花探出枝头,在郁郁葱葱的绿叶间显得格外清新。
晚青妤刚迈上台阶,准备进膳厅,却被萧秋折一把拉住。他拽着她往旁边的竹林走了几步,二人面对面站定。
萧秋折来回踱了几步,抬手抚了抚额头,目光落在晚青妤身上,压着心中的情绪,沉声问道:“你今日见到付钰书了对不对?你们聊了什么?说了什么话?你去书肆,是不是就是为了见他?”
萧秋折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悦,情绪也有些失控。
他紧紧盯着晚青妤的眼睛,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然而,晚青妤始终低着头,不肯与他对视,也不愿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