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敖急忙侧身躲避,口中喊道:“母妃息怒。”
太妃冷哼一声,袖袍一甩,厉声道:“从今日起,王府之事你不必再过问,一切我自有定夺。青妤虽年幼,尚不足以执掌王府,但你也不能将权柄尽数交予江侧妃,此事暂且搁置,容后再议。”
萧敖依旧不语,太妃见状,举起拐杖作势又要打去,萧敖这才连连应声道:“好好好,一切听凭母妃安排。”
太妃见他服软,正欲挥手让他退下,忽又冷声道:“你带回来的那位周姑娘,何时将她逐出王府?”
萧敖闻言,眉头骤然紧锁:“母妃,儿臣早已言明,此生不会再娶他人,唯有周姑娘一人足矣。请母妃莫要再提赶她出府之事。儿臣本欲纳她为妾,奈何母妃与秋折始终不允,儿臣只得让她无名无分地留在身边。即便如此,她也心甘情愿跟随儿臣。如今,儿臣心中唯有周姑娘一人,不想让她离开。”
太妃听罢,冷哼一声,讥讽道:“那你当初与王妃那般生死相许,又算什么?还有,当年你二人为何起了争执?你又为何对她如此狠心?”
太妃突然提及旧事,萧敖脸色骤变,眸中闪过一丝阴郁。他躬身行礼,语气冷淡道:“若母妃无其他吩咐,儿臣先行告退。”
每次提及此事,萧敖总是避而不谈,太妃亦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挥了挥手,任由他退下。
——
晚青妤出了房间,正欲去瞧瞧为萧秋折熬的汤是否已好,刚踏出门槛,便见玉儿匆匆赶来,低声道:“小姐,袁安河在门外求见,说是要见您。”
晚青妤闻言,微微一愣,问道:“他可曾说明来意?”
玉儿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他此刻正在院门外,管家未让他进来,特让奴婢来禀告您。”
晚青妤沉吟片刻,急忙朝院外走去。出了院门,果然见袁安河立于门外,神色凝重。
晚青妤快步上前,轻声唤道:“袁叔叔。”
袁安河见晚青妤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忙上前一步,低声道:“青妤,许久未见了。”
两人确实已许久未见,记得晚青妤成婚之前,袁安河曾来过府上,那时他还笑着打趣她:“青妤长大了还是这般可爱。”
并特意带了她小时候最爱吃的糖葫芦,她会开心地说:“谢谢袁叔叔。”
袁安河年过三十,样貌虽不算出众,却生得一副憨厚正直之相,尤其那双眼睛,明亮如星,透着几分刚正不阿的气度。
他为人处事清明果断,颇有他父亲当年的风范。只是自他被调任江州后,便鲜少回京,晚青妤也再未见过他。
晚青妤见他神色匆匆,便温声道:“袁叔叔,不如随我进府一叙?”
袁安河抬头望了望高悬的“亲王府”匾额,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我稍坐片刻便走。”
说罢,他瞥了一眼守在门前的侍卫,对晚青妤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凉亭,低声道:“我们去那边说话。”
晚青妤会意,知他有要事相商,便随他一同走向凉亭。二人坐定后,袁安河四下张望一番,确认无人跟随,这才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笺,迅速塞入晚青妤手中,压低声音道:“你回去看看这个,我此次前来,是有要紧事告知你。”
晚青妤见他神情凝重,心中隐隐不安,忙问道:“袁叔叔,可是出了什么事?”
袁安河轻叹一声,压低了嗓音道:“我方才去探望过你二哥,他伤势颇重,实在令人痛心。此次言书堂出事,绝非偶然,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我怀疑背后之人手段通天,否则怎敢对言书堂下手?皇上至今未查明真相,恐怕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你二哥如今重伤卧床,行动不便,有些事情也不便插手,而四公子年岁尚小没经历过事,难当重任,所以我只能找你。其实,更令我忧心的是,他的职位已被罢免,接替他的是付家的嫡长子付钰书。”
提到付钰书,袁安河眉头紧锁,继续道:“上次他去江州时,我曾见过他。他带了些书,说是要分发给江州的穷苦孩子,被我拦下了。当时他态度倒是客气,未与我争执,收了书便离开了。付钰书此人,我早年也曾接触过,那时觉得他是个颇有才学、懂事明理之人。可惜,他是付家的人。”
晚青妤听罢,心中隐隐不安,低声道:“袁叔叔,您有话不妨直说。我与付钰书早已无甚瓜葛,他虽曾说过要帮我寻杀父仇人,助二哥脱困,可最终二哥还是出了事。我与他已有两年未曾深交,虽知他与付家其他人不同,但如今他究竟如何,我也不甚了解。”
袁安河闻言,神色稍缓,低声道:“我怀疑此事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而幕后主使正是付钰书的父亲——付家家主付锦知。不仅如此,此事恐怕还牵扯更广。你可知道利州,利州离京城不远,如今已被付家的文化思想所侵蚀。利州的知州曾受教于付钰书的父亲,虽然后来二人联系渐少,但此人上任后,便在利州推行了一系列严苛的规矩,且极端地束缚百姓思想。他们分发书籍,却只允许百姓读他们所带的书,且这些书的来历不明。”
袁安河越说越激动,声音虽低,却透着愤慨:“利州的百姓如今如同提线木偶,任人摆布。男子不得外出务工,只能在家读书,幻想些不切实际之事。女子更是悲惨,不仅被限制行动,甚至不准抛头露面,出门必须蒙面,违者轻则囚禁,重则处死。这些百姓仿佛中了魔咒,竟心甘情愿听从这些荒唐的安排。我派人暗中查探,发现情况愈发严重,却无人阻止。若任由这般发展下去,恐怕周边州县也会被波及,最终导致国家被这种不正思想腐蚀。”
晚青妤万万未曾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此事关系重大,她不便在王府门前多言,只是连连点头。
袁安河又道:“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你可知付家书库近来出了些麻烦?”
晚青妤问:“出了什么麻烦?”
袁安河道:“听闻书库近日进水,此事他们遮掩得极严,未曾外传。我也是多方打探才得知的。付家书库藏书无数,其中不乏历朝历代的重要典籍。我怀疑,两年前你父亲去世前,曾有一批书在付家书库出了问题。你父亲当时已察觉这些书中有些不对,其中有些思想恐对世人造成极大影响,便提醒付家莫要将这些书外传。付家当时虽应允,但那些书却始终未曾销毁。我总觉得,付家背后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晚青妤听罢,神色愈发凝重。
袁安河又道:“青妤,你可愿设法进入付家书库,查探那批书籍?或许,这些书与你父亲的死有所关联。”
晚青妤心中一震,道:“可付家书库向来把守森严,外人难以接近。我儿时虽曾与付钰书一同进去过,但长大后便再未踏入。如今想要进去,恐怕难如登天。”
袁安河沉吟片刻,道:“你与付钰书关系非同一般,或许可借他之手进入书库。如今书库进水,书籍需迁移整理,正是查探的好时机。只是此事外人难以插手,唯有你最为合适。”
晚青妤:“袁叔叔的意思是,让我接近付钰书,借机进入书库,查探那批书?”
袁安河点头道:“正是。你且看看有无办法。”
他说罢,仔细打量晚青妤的神情,又道:“我知你与付钰书曾有过一段姻缘,虽后来你嫁入亲王府,但此事若不影响你与萧秋折的关系,或许你可借此机会查明真相。”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低沉:“还有一事,此事绝不可让亲王府的人知晓。”
晚青妤疑惑:“连萧秋折也不能告知?”
袁安河点头:“对。此事牵涉甚广,知晓的人越多,麻烦便越大。我信不过萧家的人,尤其是萧亲王。虽说萧秋折因救你二哥身受重伤,但他毕竟是皇家之人,且如今被罢官职,盯着他的人不在少数。若将他牵扯进来,只怕事情更难控制。”
晚青妤沉思片刻,觉得袁安河所言有理。如今事情尚未查清,若因自家之事再连累萧秋折,实非她所愿。于是她点头道:“袁叔叔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袁安河稍稍松了口气,起身道:“此地我不宜久留,这便告辞。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我顺道过来探望你。”
晚青妤点头应下,目送袁安河登上马车离去。
她手中紧握着那张纸笺,心中沉重如压巨石,长叹一声,却未急着回府,而是转身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将那纸笺轻轻展开。
信上密密麻麻列着数二十多个人的名字,大部分她都认识,很多都是京城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其中十几个名字已被画上了叉号,而她的父亲与大哥的名字赫然在列,并且还有二哥晚青禾。
晚青妤心中一紧,顺着名单往下看,竟在未打叉号的名字中看到了萧秋折、四弟晚青桁以及袁安河的名字。
仔细看看那些被打上叉号的人,除了被萧秋折在大火中救出的二哥,无一例外都已离世,而未打叉号的名字,显然也被列入了某种“清除”名单中。
按照上面的名字顺序,二哥下面就是萧秋折。
若大火那日萧秋折没能救出二哥,或许二哥已经命丧黄泉。
所以,他们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杀了萧秋折。
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将信仔细叠好,藏入袖中,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待心神稍定,她才缓缓起身,朝亲王府走去。一路上,她只觉得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她垂头往前走着,经过一片花圃时,听闻两个小丫鬟在说话。
其中一人道:“好像是真的,三公子要去付家提亲了,说是看上了付家二小姐付云汐。”
“当真?这二人怎么看上眼的?我听闻付家二小姐文学好,修养好,与他兄长探花郎付钰书颇未相似,这样有才情的女子会看上风流成性的三公子?”
“你小声些,不要命了。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我见侧妃院里已经开始张罗礼品了。”
“……”
晚青妤听后简直不可置信,意思是,萧絮要向付钰书的妹妹付云汐求亲?
那若是成了,付家人和王府就成了亲家?
晚青妤不由地吸了口气。
她回到房中时,心里还装着事,神情也略显紧张。萧秋折躺在床上歇息片刻,精神已好了许多。见她进屋,神色有异,便问道:“方才去了何处?”
晚青妤避开他的目光,低声回道:“只是在外头见了袁安河,他来京城办事,顺道过来与我说几句话。当年我父亲对他有恩,他一直记挂于心,今日特来探望,也是情理之中。”
萧秋折听闻并未多言,只是想起那日在付家书库门前,付家管事曾提及有一批书要运往江州,却被袁安河拦下。如今袁安河突然回京,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他看了看晚青妤,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从床上起身,对她道:“走吧,随我去太妃那儿一趟。”
晚青妤微微一怔,问道:“我也要去吗?”
萧秋折一边笨拙地穿着鞋子,一边回道:“自然要一同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演戏要演得真一些。”
晚青妤恍然想起他们刚商定的假孕之事,待他穿好鞋子,便一同出了门。
二人快到太妃的院门时,萧秋折忽然靠近一步,牵住了晚青妤的手。晚青妤一惊,抬眼望他,满眼疑惑,手也不自觉地挣了挣。
萧秋折动了下唇角,显然牵她的手也有些紧张:“演戏。”
晚青妤耳根微红,手被他紧紧握着,虽有些不自在,心中却未再挣脱,只是低下头,随着他一同进了太妃的院子。
太妃见他们牵着手进来,先是愣了一瞬,随即眼中闪过惊喜,仔细打量了萧秋折一番,关切道:“秋折,你的伤如何了?听闻你伤势严重,快让祖母瞧瞧。”
萧秋折上前福身行礼,温声道:“祖母莫要担心,秋折的伤已处理妥当,如今好多了。”
太妃点点头,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随即道:“你父亲要将王府交给江侧妃打理一事,我已知晓。此事你如何看?”
萧秋折直言道:“祖母,王府绝不能交予他人。我虽一时疏忽丢了官职,但这些年王府的基业大半是我撑起来的。我虽无母,却也绝不会让王府落入他人之手。祖母放心,秋折定会振作起来,重振王府声威。”
太妃听罢,心中宽慰许多,脸上也浮现出笑意:“我就知道,这些孩子里还是你最靠谱。祖母对你自是放心的。只是如今你无权无势,王府中人未必信服于你。王府之事,祖母暂且替你管着,不交予任何人。至于青妤查银库一事,你们尽管继续查,祖母也会阻止王爷过多干涉。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二人:“你们二人如今这般,倒做点让我放心的事。”
萧秋折闻言,走回晚青妤身旁,牵起她的手,对太妃道:“祖母且放心,我与青妤已商量妥当,日后会好生相处,一同协助管理王府。”
他说罢,侧头看了晚青妤一眼,轻声道:“我们也打算生个孩子。”
太妃一听,心中一阵激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晚青妤。
晚青妤脸颊瞬间染上红晕,轻轻点了点头。
太妃见状,顿时喜上眉梢,急忙吩咐嬷嬷:“快去让厨子多备些滋补的膳食,给他们二人好好补一补。”
萧秋折见祖母如此开心,心中也松了口气。他知道祖母一向清醒,定会站在他这边。
二人搞定太妃后,便出了院子。走出院门时,萧秋折仍牵着晚青妤的手。晚青妤想挣脱,他却握得更紧,低声道:“在王府里,我们得表现得亲密些。还有,我们的事莫要让旁人知晓,包括玉儿和方齐、方于。”
晚青妤惊讶道:“为何连玉儿都不能知晓?”
萧秋折笑了笑:“知道的人越少,戏才演得越真。”
晚青妤思忖片刻,道:“好吧,既然答应了你,便演到底吧。”
于是她未再挣脱,任由他牵着手一路回到翠玉轩。
玉儿站在门前,见二人手牵手回来,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忙退到一旁,目送他们进了房间。
时已傍晚,二人用过晚膳,洗漱完毕后便进了卧房。萧秋折坐在桌前绘制桥梁图纸,晚青妤则倚在窗边看书。屋内静谧无声,气氛却有些微妙。
萧秋折时不时抬眼看向晚青妤,晚青妤也偶尔偷瞄他一眼,二人目光相接时,又急忙避开。晚青妤心中愈发不自在,明明只是演戏,为何却觉得越来越难以自持?
夜深人静,萧秋折率先放下笔,对晚青妤道:“睡吧,时候不早了。”
晚青妤有些无措地放下书,站起身,脸颊微红,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羞涩。
萧秋折走到门前,发现李嬷嬷仍守在门外,便吩咐道:“嬷嬷,你先去歇息吧。”
李嬷嬷却福身道:“公子,太妃吩咐老奴今夜在此守着,不得离开。”
萧秋折闻言,心中了然,关上门后对晚青妤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床铺。
晚青妤一时未反应过来,萧秋折已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床边,低声道:“李嬷嬷今夜会一直守着,太妃这是不放心,想试探我们是否在撒谎。若想让她安心,我们得做些样子。”
晚青妤闻言,脸颊更红,慌乱道:“做……做什么样子?”
萧秋折忽然将她按倒在床上,晚青妤惊慌失措,伸手推他:“你做什么?”
萧秋折低声道:“别动,不是要演戏吗?”
晚青妤挣扎道:“演戏就演戏,怎么还往床上推?”
她慌乱中又推了他一把,萧秋折捂着左臂闷哼一声:“你轻点,撞到我的伤了。”
晚青妤顿时慌了神,急忙扶住他,关切道:“你怎么样?疼不疼?”
萧秋折摇头道:“不算太疼,只是你别再推我了。”
晚青妤咬了咬唇,低声道:“那……那要怎么办?”
萧秋折笑了笑,凑近她耳边:“你只管听我的便是。放心,过了今夜,李嬷嬷便不会再守在门外了。”
晚青妤心跳如鼓,耳根滚烫,却未再挣扎。
萧秋折轻轻掐了她一下,晚青妤忍不住“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羞得满脸通红,想要起身。
“别动,我轻点。”
还要来?
第32章
他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
萧秋折在世人面前一直都似那九天之上的谪仙,
不染凡尘,他眸中似有万千星辰,却又深邃得令人不敢直视。
此时他唇色淡若樱瓣,
微微抿起时,
带着几分清冷,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温柔。
他举手投足自有一股矜贵之气,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指尖如玉雕般精致且微凉,触上她的脸颊时令她心头一颤,
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却见他眼睛里淌着一抹浓郁艳色。
她张了张唇,
突然紧张起来。
房间里安静里一瞬。
锦被柔软,却抵不过身上人滚烫的体温。
晚青妤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萧秋折扣住了手腕,
他的手掌有力,
任她动弹不得。
“先别动。”萧秋折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暗哑。
晚青妤咬住下唇,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戏码,
可当真要演起来,她才发觉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萧秋折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
带着淡淡的竹叶香气,
那是他惯用的熏香,
平日里只觉得清冽,
此刻却让她浑身发烫。
她感觉到他的胸膛紧贴着她,
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你......”她轻声唤道,
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萧秋折没有应声,他的呼吸越发粗重,
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渗入她的血脉。晚青妤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脊椎窜上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可越是放松,感官就越是敏锐。她能感觉到萧秋折的体温,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肉的每一丝紧绷。
萧秋折的手顺着她的手腕缓缓上移,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手臂。晚青妤只觉得一阵战栗,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却被他牢牢按住。
“别怕。”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不会真的......”
晚青妤的脸瞬间烧得通红,她知道这是做戏,可萧秋折的声音太过暧昧,让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他的呼吸越发粗重,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融化,这种感觉太过陌生,让她既害怕又感觉与众不同。
萧秋折缓缓低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晚青妤感觉到他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