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付钰书薛召容沈支言 本章:第20章

    萧秋折搂着她,呼吸渐趋平稳,虽面颊依旧滚烫,眉头却已舒展。晚青妤近距离望着他,见他因发热而轻颤的眼睫,微张的唇间吐着热气,心中莫名悸动。他甚至比传闻中还要俊美,骨骼清奇,五官端正精致,连眉梢都透着几分英气。

    她看着看着,不觉吞咽了下口水,心绪愈发紊乱。

    萧秋折似察觉她的异样,唇角微勾,却未睁眼。

    “公子。”屋外忽然传来方齐的敲门声。

    晚青妤闻声一惊,慌忙挣脱,不慎碰到萧秋折受伤的手臂。萧秋折闷哼一声,缓缓睁眼。

    “我……我不是有意的。”晚青妤急忙解释,慌乱地抽出手臂。

    萧秋折勉强一笑,低声道:“无妨,你去问问方齐有何事。”

    晚青妤闻言,急忙转身朝门前走去。她推开房门,只见方齐正笔挺地立在门外,见她面颊绯红,眼神闪躲,再联想到方才萧秋折那一声轻哼,方齐眼皮一跳,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难不成两人方才在……

    “那个……”方齐避开目光,语气有些尴尬,“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晚青妤皱了皱眉,一时未解其意,问道:“你找他何事?”

    方齐目光游移,低声回道:“少夫人,王爷回府了,要见公子。”

    王爷?萧秋折的父亲回来了?

    晚青妤忙道:“萧秋折正发着高烧,身子难受得紧,怕是无法起身。不如你去禀告王爷,请他过来看看他吧。”

    说罢,她转身唤来一旁的玉儿,吩咐道:“玉儿,快去请太医来。”

    玉儿应声而去。

    “怎么回事?烧得厉害吗?”方齐面露忧色,追问道。

    “确实烧得不轻,怕是无法起身。你去禀告王爷吧。”晚青妤心中焦急,想着萧秋折此刻病重,做父亲的理应前来探望。

    方齐沉点头道:“我试试吧。”

    晚青妤重新回到床前,见萧秋折眉头紧锁,面色苍白,显然病得不轻。她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茶,轻声劝道:“喝点水吧,你嘴唇都干裂了。我已让玉儿去请太医,方齐也去请王爷了,王爷一会儿就会来看你。”

    提起王爷,萧秋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勉强睁开眼,苦涩一笑:“他怎会来?”

    十几年来,他生病受伤,父亲从未踏足过他的院落。

    晚青妤心知他们父子关系冷淡,也不再多言,轻轻扶起他,喂他喝了几口水。

    萧秋折烧得头疼欲裂,眼前一片模糊。他见晚青妤满脸担忧,心中不忍,伸手替她拢了拢散落在脸侧的碎发,哑声道:“别担心,不过是发烧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就会好的。”

    晚青妤本就自责又焦急,听他这么一说,鼻尖一酸,眼眶顿时红了,泪光在眼中闪烁。

    萧秋折见状,既心疼又气恼。心疼她总是因他而忧心忡忡,气恼她明明为他落泪,却还要故作疏离。

    这时,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上前行礼后便要拆开萧秋折胳膊上的纱布。

    萧秋折却对晚青妤道:“你先去外面等着。”

    晚青妤站着未动。这些日子,他换药时从不让她看,她甚至都不知他伤得有多重。

    萧秋折见她不动,又催促道:“快出去,好了我叫你。”

    晚青妤看向太医,太医看了看萧秋折,见他眉头微皱,顿时会意,忙道:“少夫人,伤口易感染,需谨慎处理,请您到外间等候。”

    连太医都不让她看,晚青妤心中愈发不安,却又不好妨碍太医诊治,只得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房间。

    晚青妤走后,太医急忙解开萧秋折的绷带,口中念叨:“公子昨日去了何处?老夫来了几趟都未见您人影。您这伤不轻,需每日换药,且不宜受凉,得好生休养。”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叹,解开了纱布,只见萧秋折整条手臂肿胀不堪,皮肉黏连,有些地方还在渗血。

    太医“哎呀”一声,惊道:“您怎如此大意?若不好生照料,伤口恐会腐烂,到时可就难办了,严重时甚至要断臂。公子啊,您可得爱惜自己的身子。”

    萧秋折强忍疼痛,额上冷汗直冒,无力开口,只瞥了一眼伤口,便缓缓闭上了眼。

    太医手忙脚乱地为他重新上药,喂他服下止痛药,又命人速去熬制汤药。

    一番折治疗后,萧秋折的精神总算好了些,烧也退了几分。

    太医再三叮嘱后,方才退出房间。

    晚青妤见太医出来,急忙上前问道:“太医,他如何了?”

    太医回道:“已好多了。只是公子性子倔,少夫人需多劝他按时换药服药。先让他歇息,我待会儿再来查看。”

    晚青妤应了一声,匆匆跑进房间,见萧秋折倚在床边,精神稍振。

    这时,方齐也急匆匆赶来,对萧秋折道:“公子,王爷让您过去一趟。”

    “过去一趟?”晚青妤闻言一惊,“他伤成这样,如何过去?”

    难道王爷就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吗?

    方齐苦着脸,显然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这些年,公子受伤生病,王爷何曾过问过?简直不似父子,连陌生人都不如。他好说歹说,王爷就是不肯来,反倒要公子亲自过去。

    这父子关系,着实令人心寒。

    晚青妤看向萧秋折,只见他苦涩一笑,强撑着坐起身,道:“我已好多了,过去看看吧。”

    “可外头又下起了雨。”晚青妤忧心忡忡,“你刚换了药,胳膊不能沾水。”

    萧秋折一手搭在她臂弯上,勉强下了床,沉声道:“无妨。”

    一旁的小厮急忙上前为他穿鞋。

    “那我陪你一起去。”晚青妤扶他起身,“王爷回府,我也该去请安。”

    萧秋折却摇头道:“他见我定有要事,你且在此等候,改日我再带你去请安。”

    晚青妤虽心中担忧,却也只能应下。

    方齐取了雨伞,撑开为他遮雨,扶着他朝王爷的院落走去。

    雨势渐大,不知何时才能停歇。

    萧秋折到了父亲萧敖的院中,微微顿足,挺直了脊背,强打起精神。

    他走进房间,屋内一片寂静。父亲萧敖正坐在桌前品茶,身子斜倚在椅背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把玩着两颗夜明珠,神情悠闲自得,全然不似一位王爷应有的威严。

    他身旁坐着的是他的新宠周姑娘。周姑娘正为他剥着葡萄,每剥完一颗,便送入他口中。她见萧秋折进来,停下手中动作,起身行礼,随后默默退了出去。

    萧秋折一路走来,被冷风一吹,精神稍振,身上的热度也退了几分。他上前一步,向父亲颔首行礼,未发一言。

    屋内静默片刻,萧敖放下茶杯,慢悠悠坐直身子,瞥了一眼他的手臂,语气淡然道:“怎会如此不小心,竟伤到了手臂。”

    萧亲王萧敖,年过四十,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朗,眉眼间透着几分风流。他嗓音浑厚有力,虽已年过不惑,却依旧显得年轻俊逸,那双桃花眼足以令无数女子为之倾倒。

    这般模样,倒也难怪他风流成性,引得不少女子趋之若鹜。

    房中静默良久,萧秋折抬眸瞥了一眼父亲的神色,旋即垂下眼帘,缄默不语。其实,他心中早有思量,父亲怎会关心他?多年来,他独自承受伤痛,独自品味苦楚,父亲从未过问。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是父亲的亲生骨肉。然而,每念及此,他又觉得这念头荒谬至极。

    他缓缓坐下,轻轻动了动受伤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会不受伤?那场大火烧得那般猛烈,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言语间,尽是苦涩,说完眼中满是落寞之色。

    房中再度陷入沉寂,许久,他都未听到一句关心的话,那一丝丝期待,开始在一点点崩塌。

    又过了一会,萧敖终是开口,提及正事:“我听闻你被罢免官职,原因竟是因为冲入火海救了晚青禾。言书堂之事我有听说,所犯之事甚是严重,只要有所沾染必会受到牵连。你不顾一切地去救他,可曾想过,这对亲王府是何等打击?你行事依旧如此任性,可曾想过这或许是他人设下的圈套?你此举,已令亲王府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些年,我从未过问你的事,但此次你直接牵连了亲王府,我不得不管。”

    “现在又不得不管?”萧秋折冷笑连连,“这些年,你何曾过问过什么?家中事务你一概不理,只顾带着你的人逍遥自在。你可曾想过,这些年我是如何撑过来的?我拼尽全力维护亲王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亲王府,何曾为自己考虑过?你屡次被大臣弹劾,却屡教不改。皇上每次召见你,说的那些话,你难道不觉得羞耻吗?如今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你的风流韵事?你可曾想过,这对我意味着什么?既然今日说开了,那便彻底说个明白。”

    他的目光愈发冰冷,眼中酸涩,鼻尖亦是酸楚。伤口疼痛难忍,手臂已无法动弹,整只手都麻木了。然而,比起心中的痛楚,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你可曾想过,你所做的一切对我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在这个家中,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从未想过压谁一头,也从未为自己谋私利。可你呢?从小到大,我的事你何曾过问过?”

    他说着,掀了一下衣衫,露出伤痕累累的双腿:“你看看,这些伤从何而来?都是因为你,你得罪了那么多大臣,所有人都想杀你,包括皇上。他们把所有仇恨都加在我身上,从我年幼时起,便对我百般陷害、伤害。还有你那些夫人,你娶了那么多妻妾,可有一人是真心为你着想?她们贪图的不过是你的荣华富贵,可带给我的,却是无尽的伤痛与伤害。”

    提及此事,萧秋折眼中酸涩更甚,呼吸也变得急促,手不住地颤抖,几乎力竭道:“我母亲早逝,我从小就没人疼没人爱,这也无妨,我能忍,我能挺得过来。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当年若不是她嫁给你,若不是我外祖父的权势帮衬,你或许连这个亲王都做不成。当年争夺皇位时,皇上已将刀架在你脖子上,是我的外祖父和舅舅带着众位官员,跪在皇上面前,一遍遍为你求情,才保住了你的性命。”

    “我母亲死后,你可曾去她坟前看过一眼?可曾怀念过她一次?她刚过头七,你便带了一个女人回家,我去找你,哭着求你,哪怕是为了尊重我母亲,你也该收敛些,但是你一把将我推倒在了雪地里。我不反对你再娶,可你这样做,对我母亲是何等侮辱。当年你娶她时,口口声声说一心一意爱她,可你的所作所为,配得上这句话吗?”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昨日重现。那年大雪纷飞,母亲病逝于床榻。他哭着跑去找父亲,声嘶力竭地喊着母亲已不能动弹,泪水模糊了双眼,可父亲只是淡淡一句:“慌什么。”

    他怎能不慌?那是他的母亲啊,是他最亲的人啊!可父亲却如此冷漠。从那一刻起,这样的父亲在他心中已不再重要,甚至被他彻底抹去。他宁愿自己从未有过这个父亲。

    萧敖听他提及母亲,眸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终究未发一言。他不愿再提他的母亲。他的眼神愈发黯淡,周身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愈发凛冽。

    这便是他们父子之间难以逾越的隔阂——母亲的离世,父亲的冷漠,对萧秋折而言,无异于一场天崩地裂的打击。这么多年过去,这份仇恨依旧如寒冰般凝结,未曾化解。

    而萧敖对此,始终冷冷淡淡,每每提及,皆是避而不谈。如今,他又以亲王府之事为由,再度指责于他。

    房中寂静无声,寒意逼人,气氛冷得仿佛能凝结成霜。萧秋折除了冷笑,已不知还能说些什么。父亲回亲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来质问他为何因他冲入火海救晚青禾牵连了亲王府,而不是他伤的严不严重,伤口还疼不疼。

    屋外大雨倾盆,闷雷滚滚,狂风卷得树叶哗哗作响,东倒西歪。然而,屋内的气氛却比外头的风雨更加冰冷刺骨。

    片刻后,又萧敖冷冷说道:“从今往后,亲王府的一切事务,你都不必再过问,全部交由侧王妃那边打理。还有,我听说你带了晚青妤回来。你带她来做什么?管理亲王府?立家规?你可曾将我放在眼里?这些年,我任由你在亲王府肆意妄为,可如今你愈发猖狂。”

    提及晚青妤,萧敖心中怒火更甚,回忆当初:“当年我反对你迎娶她,究竟为何?那时她父亲家族落魄,陷入困境。你若与她沾上关系,必会牵连亲王府。当时,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一心想要除掉本王。可你执意娶晚青妤,给皇家有了除掉我的借口。那时你二弟本可入吏部,手握户部大权,却因你这一举动,被皇家剥夺了诸多权利。”

    “直到如今,为父手中已无半点实权,只能任由你胡来,如今你丢了官职,亲王府成了空壳,你还有什么资格过问府中事务?从今以后,我会辅佐你二弟和三弟在朝中立足。你二弟的外祖父已插手此事,他会助亲王府度过此劫,也会让你二弟和三弟入吏部,重振亲王府。至于晚青妤,她若还想待在亲王府,就安分守己。库房之事,绝不允许外人插手。”

    “外人?”萧秋折只觉得可笑至极。在萧敖眼中,晚青妤竟成了外人。而他多年为亲王府的付出,到头来却什么也不算。

    压抑已久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萧秋折几乎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有什么资格做父亲?凭什么让他们接手?凭什么不让我管亲王府?这些年,亲王府的财富、名誉、权势,哪一样不是我拼死拼活争来的?如今倒好,兔死狗烹,卸磨杀驴。我倒要问问你,你生我这个儿子做什么?生而不养,养而不教,只知道从我身上剥夺一切。如今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认了,是吗?你想把我赶出亲王府?你以为凭你那两个儿子,就能撑起亲王府?就能救活亲王府?”

    萧敖眸光一凛,冷声道:“你能做到的,你弟弟也能做到。别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能一步登天,权倾朝野。你莽撞行事,惹下的祸端,自然要自己承担。若不是你冲进火海,若不是你受伤,若不是让人抓住把柄,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正因你行事不顾后果,为父才不敢将亲王府交予你。偌大的亲王府,绝不能毁在你手里。”

    “毁了?你说是我毁了亲王府?”萧秋折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撕开自己的衣衫,直起肩膀,转身对着萧敖,声音冷如寒冰:“你看看,你看看我背上这些是什么?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与皇后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让我背负这样的耻辱。如今你却来指责我?当初是我替你承受了那些苦楚,是我替你背负了那些骂名与侮辱。可你呢?你自己与皇后做出那般龌龊……”

    话未说完,萧敖已是冲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厉声喝道:“放肆!这种话也敢说?滚出去。”

    萧秋折踉跄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险些跌倒在地。他衣衫凌乱,半个肩膀裸露在外,显得那般狼狈可笑。他缓缓站稳,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冷冷一瞥,似乎瞥掉了那破碎不堪的父子关系。

    他一步步朝门外走去,仿佛一具失了魂魄的躯壳。屋外大雨倾盆,雨水打在他身上,冰冷刺骨,却抵不过心中的寒意。他只觉恶心,只觉可耻,只觉得这世间为何如此待他。作为萧敖的儿子,竟成了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一阵冷风袭来,衣衫湿透,寒意透骨。他扯了扯衣襟,抬头望天,雨水如注,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污秽冲刷干净。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脚下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活了二十多年,此刻却只觉得生不如死。十七岁那年,他曾经历过这般绝望,如今再度袭来,让他对这世间再无半分眷恋。

    雨水滴答落下,冰凉刺骨,可再凉,又怎及他心中的寒意?

    屋外,方奇见他这般模样,急忙上前,焦急问道:“公子,您怎么了?”说着,手忙脚乱地帮他整理衣衫。

    萧秋折垂着头,一步步往前走,衣衫早已湿透,眼中一片冷漠,眼尾的那抹阴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方奇见他这般状态,心急如焚,连忙劝道:“公子,快跟我回去。不能淋雨,您的伤会发炎的。”

    萧秋折无动于衷,继续往前走,声音冰冷:“别管我。”

    方奇心急如焚,上前拉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公子,您要去哪里?千万不能这样。太医说了,若是伤口沾了水,会加重伤势,手臂会废掉的。”

    萧秋折双手握拳,再次甩开他:“那又如何,废就废了。”

    他说完,大步朝亲王府门外走去,脚步又急又重,仿佛要将浑身的疼痛、痛苦,以及那些令人作呕的复杂情绪,全部踩在这青石板上。

    雨水冲刷着地面,却冲刷不掉他心中的悲凉与绝望。

    方奇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焦急万分,急忙转身去找晚青妤。

    第30章

    “让祖母相信我们圆房的动静。”

    萧秋折离去后,

    晚青妤伫立在门外,凝望着茫茫雨幕,心中百感交集,

    忧虑与酸楚交织,

    难以言表。

    玉儿侍立一旁,亦是心急如焚。虽她对亲王府内情知之甚少,

    却也听闻萧亲王风流成性,

    与萧秋折关系微妙。如今言书堂一场大火,令晚府与亲王府皆陷入困境,

    萧秋折更是身受重伤,这几日小姐愁眉不展,

    自责不已,官场风云亦是波谲云诡,唯愿萧秋折早日康复,

    小姐方能稍解心结。

    晚青妤急得来回踱步,

    目光频频投向萧亲王的院落。她深恐萧秋折淋雨受寒,更忧其伤口复发,

    此刻他尚在发热,若照料不周,

    后果不堪设想。然她初入亲王府,

    不便插手父子之事,

    亦无资格过问其关系。

    正自焦灼之际,

    方奇匆匆赶来,

    禀道:“少夫人,公子他出了亲王府,

    淋着雨,小的怎么劝也劝不住。”

    晚青妤闻言,

    急忙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方奇叹着气道:“公子与王爷在房中争执,出来后脸上带伤,嘴角流血,似被王爷掌掴。公子神情落寞,淋着雨便出了府,小的拦也拦不住。”

    晚青妤未及听完,已慌忙向外奔去,对方奇急道:“快!速去寻萧秋折,务必将他找回,切莫让他再受伤,还有,速请太医随行。”

    方奇领命而去,晚青妤提裙疾行,顾不得撑伞,玉儿慌乱间取来雨伞,却见小姐已走远。

    晚青妤沿街东行,步履匆匆,雨水打湿了衣衫,却掩不住她满心的焦虑。她四处呼唤:“萧秋折,萧秋折,你在哪里?雨势如此之大,你不可淋雨,你的伤还未愈。”

    然而雨声如瀑,几乎淹没了她的声音。她不顾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心中担忧丝毫未减,继续在雨中奔走。

    玉儿持伞追来,劝道:“小姐,您先回府吧,让方奇多带些人去找,您这样会淋病的。我们这般盲目寻找,也不知该往何处去。”

    晚青妤摇头道:“不行,他伤势严重,心情定然不佳,我必须将他劝回。”

    玉儿:“小姐,您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啊!方奇一会儿便带人来了,我们稍候片刻,乘马车去找,可好?”

    此时,晚青妤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顺着脸颊滑落,触及唇角时,竟觉温热。此刻,她才恍然察觉自己对萧秋折的感情竟如此深沉,心中对他的牵挂竟如此强烈。往昔她总以为自己对他不过是年少时的一丝情愫,再见时也不过是些许悸动。然而此刻,不见他的身影,她心中忧虑如潮,焦急万分,或许这份感情从未改变,只是她未曾察觉。

    她未听从玉儿的劝告,继续前行。玉儿无奈,只得紧随其后,为她撑伞。

    不多时,方奇带着人马与马车赶来,对晚青妤道:“少夫人,快上马车,您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找到公子的。”

    晚青妤迅速登车,方奇对众人吩咐:“大家分头行动,务必找到公子。”

    ——

    春日的雨势汹汹,来得猝不及防。付家书库虽是京城地势最高之处,却也被雨水浸透,院中积水成潭,雨水顺着墙壁渗入房内,书库中的典籍多有浸湿之虞。

    院中仆役们忙得焦头烂额,付钰书立于雨中,眉头紧锁,冷声质问身旁的管事:“付家书库百年基业,墙壁坚固,怎会突然渗水?上次渗水是因有人暗中作祟,挖坑积水,不是已命你们处理妥当了吗?为何今日雨水又渗入房中?况且此地地势高峻,怎会有如此多的雨水涌入?”

    管事战战兢兢地回道:“大人,书库墙壁确实坚固,先前已按您的吩咐一一查验。只是……这水似乎并非从墙壁渗入,而是从地下而来。地下虽曾加固,但年岁已久,土壤松动,积水后便渐渐渗入房中。工匠们已在加紧修缮,库中书籍也在迁移。”

    付钰书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心中隐隐不安。这书库历经百年风雨,从未有过如此情形,怎会突然渗水?况且库中所藏,皆是近年珍本,更有皇家御批之作,若因此受损,后果不堪设想。他当即下令加快书籍迁移,并命人在房中挖坑探查地下情形。

    不多时,仆役们在一处房中挖开地面,发现地下土壤果然松动。当年建造时以混凝土与钢筋加固,砖石亦极为坚实,怎会轻易松动?

    付钰书蹲下身,细细查看,忽觉土壤中有一股腐臭之气,似是地下有物腐烂,腐蚀了砖瓦,才致雨水渗入。他心中一凛,暗道此事绝非偶然,书库早已被人动了手脚。

    正思忖间,一小厮匆匆跑来,禀道:“公子,老爷请您回府。”

    付钰书点头,吩咐管事继续查验,随即冒雨赶回付府。

    府中,付锦知立于檐下,望着滂沱大雨,神色凝重,见付钰书归来,沉声问道:“书库之事如何?”

    付钰书上前行礼,回道:“父亲,此事尚有蹊跷,书籍已加紧迁移,损失不大。只是书库渗水绝非自然所致,孩儿怀疑有人暗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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