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付钰书薛召容沈支言 本章:第6章

    “热?”玉儿疑惑。

    晚青妤快步走向偏房,随口道:“在山间住惯了,回府后有些不适应。”

    玉儿未再多想,帮她将物品一一归置妥当。

    收拾完毕后,晚青妤静候萧秋折归来用饭。然而左等右等,他始终未归。

    玉儿劳累一日,晚青妤便让她先去歇息,自己独坐偏房,捧书细读。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月色如水,洒在窗棂上,映得屋内一片清辉。主房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似有人影晃动。

    晚青妤放下手中的书卷,心中微动,起身轻步走向主房。她抬手掀开主偏房之间的珠帘,不料正撞上往偏房而来的萧秋折。两人猝不及防,撞了个正着。

    晚青妤身形一晃,险些跌倒,慌乱间伸手扯住了萧秋折的衣袖。萧秋折反应极快,顺势扶住她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子。待站稳后,晚青妤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眸。

    四目相对,晚青妤忽而想起他书桌上那些整整齐齐的信笺,心中一阵悸动,脸颊瞬间红了。她急忙松开手,低垂着眼眸,转身退回偏房。

    萧秋折见她神色有异,眉梢微动,心中疑惑,却未多言。他缓步跟上前,声音低沉:“夜已深,怎么还未歇息?”

    萧秋折作为京城中权谋厮杀的顶尖人物,手中事务繁杂,担子沉重,早已习惯了夜半三更才眠、五更天未明便起的日子。今日这个时辰回府,已算是难得的早了。

    赵老爷子突发身亡,赵家人纠缠不休,此事颇为棘手。若是依照萧秋折以往的作风,事情未妥善解决完之前,他绝不会回府歇息。然而今日,他却鬼使神差地回来了。

    更令他意外的是,晚青妤竟还未歇下。

    晚青妤走到桌前坐下,低垂着眼眸,不敢再看他,轻声回道:“换新地方,睡不着。”

    萧秋折目光扫向她身后的床榻,床铺已收拾妥当,洁白的被褥铺得整整齐齐,窗幔也换成了淡粉色,显得格外温馨。

    萧秋折审视了她片刻,见她神色躲闪,心中疑惑,清声问道:“我走后,江侧妃可曾为难你?”

    晚青妤摇摇头,语气平静:“没有,我给她讲了山间的事,差点把她讲睡着了。”

    看来她应对得游刃有余。萧秋折心中略感欣慰,四下望了一眼,道:“若是这里睡不惯,便去主房歇息,我睡这里便是。”

    他本来打算让她睡主房,他睡偏房,只是事务繁忙,忘了收拾。他房中的东西,未经他允许,无人敢动。

    晚青妤却觉得即便去了主房,自己也未必能睡得着,便道:“不必了,我日后睡在这里吧。”

    他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偏房。

    晚青妤在屋中静坐片刻,听着主房再无动静,才缓缓上床歇息。

    翌日一早,碧空如洗,暖风习习。

    晚青妤醒得稍晚,起身后,玉儿前来服侍她洗漱。玉儿精神抖擞,喜笑颜开地道:“果然还是亲王府里住着舒坦,床是软的,饭是香的,要什么有什么。”

    玉儿并非贪图富贵之人,但她觉得好生活才养人,尤其是像晚青妤这般出身金贵的,理应过得越来越好,日子蒸蒸日上。

    亲王府确实极好,但晚青妤昨夜却睡得并不踏实。或许是因为与萧秋折住得太近,一时有些不习惯。

    玉儿取来一件绣着粉色海棠的锦衣,笑道:“这是裁缝一早送来的衣裳,小姐快试试合不合身。”

    晚青妤望着那质地上乘的衣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玉儿一边帮她穿衣,一边笑道:“这是姑爷昨日离府后特意到街上裁缝铺为您订做的。时间紧迫,裁缝赶了一夜才做出一件,今早便送了过来。您先穿着,看看是否合意。”

    萧秋折竟如此有心?还给她做衣服?

    “他人呢?”晚青妤问。

    “一大早就出去办事了。”玉儿回道。

    他果然忙碌。

    晚青妤整理妥当,出房用饭。刚踏出房门,便见萧秋折的一名属下候在门外。

    晚青妤打量了他片刻,不确定地唤了一声:“方齐?”

    对方露出淳朴的笑容,恭敬道:“少夫人,我是方于。公子派我来协助您。”

    这兄弟二人容貌相似,常令人难以分辨。

    “不必帮我。”晚青妤温声道,“该收拾的我都收拾妥当了,其他事务我也能应付。你家公子事务繁忙,你且去帮他。”

    萧秋折本就忙碌,还要帮她调查杀父凶手,身边少不了得力助手。

    方于听她言语间透着对萧秋折的关心,心中略感欣慰。两人虽未多相处,但毕竟是拜过堂的正式夫妻。

    萧秋折自幼丧母,父亲对他不闻不问,能有今日的成就,全凭他一人刀口舔血、拼杀而来。读书、习武、天文、地理、朝政、查案、建桥,他几乎无所不能。然而,这些并非天生,而是他付出了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换来的。

    方于记得,萧秋折年少时曾被人陷害,从三层楼上摔下,头破血流,全身骨折,脊背险些被一根手腕粗的钢管穿透。那时他九死一生,勉强活了下来,但整个亲王府竟无一人关心照料。王爷忙于争夺皇位,府中侧妃与妾室为争正妃之位斗得你死我活,巴不得他早死。

    萧秋折独自在床上躺了数月,仅凭一口气撑了下来。那几个月里,唯有太妃来看过他一次。一个刚满十二岁的少年,本该享受父母的疼爱,却独自承受着伤痛。

    此外,他十七岁那年还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劫,险些夺去了他的性命。那场劫难让他多年来都难以走出阴影,甚至性格也变得沉默寡言,不喜与人接近,不知如何展露笑颜。

    他与晚青妤成婚那年,众人以为他终于有了妻子,有了人疼、有人爱。然而,两人成婚后便分居两地,直到两年多过去,晚青妤才肯回府。

    对于二人之间的事情,方于作为属下不便多言,但他看得出来,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情,二人皆极为般配。

    萧秋折位高权重,各方面皆出类拔萃,爱慕他的姑娘数不胜数,但他却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

    自他母亲去世那年起,他便被府中几个强势的妾室欺负毒打,甚至大冬天经常被罚跪在祠堂背诵诗经。

    他一个无母的孩子,斗不过那些妇人,只能默默忍受,随后拼命读书钻研,直到十四岁那年中了状元,才有了翻身的机会。

    虽然后来他有能力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赶出亲王府,但也挡不住父亲一个接一个地往府里领人。作为王爷,妻妾成群并不稀奇,但这些人的确给萧秋折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萧秋折曾与王爷交谈、争吵,最终王爷拗不过他,答应不再纳妾。因此,多年来,王爷确实未再纳妾,只留一位周姑娘在身边相伴。

    然而,王爷不顾家,萧秋折又常年在外奔波,府中必须有人掌事。如今他担子越来越重,亲王府内又纷争不断,他将晚青妤请来,确是一个明智之举。

    但愿二人不只是利益结合,也能顾念些情分。

    方于心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已随晚青妤到了膳厅。他恭敬道:“少夫人,公子让我将亲王府的账簿整理了一遍,待您用过饭后,我带您到账房查看。”

    查账是正事,晚青妤昨日便想去账房瞧瞧,但萧秋折未发话,她也不好贸然前去,毕竟那是亲王府的私密之地。

    晚青妤点头应道:“好,你且稍候,我很快用完饭。”

    晚青妤匆匆用过早饭,便随方于前往账房。

    账房内有一位管事的,名为刘科,是萧秋折前不久亲自挑选的人。萧秋折为防止假公济私,常调换账房人员。即便这些人皆是他精心培养的,但仍防不住出纰漏。

    刘科头脑灵活,待人和善,见晚青妤到来,恭敬行礼。

    晚青妤步入账房,只见房内布置井井有条,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厚重的实木方桌,桌上整齐码放着各类账本,每一本皆用麻绳仔细捆扎,标签上工整地写着年份与账目类别。

    账房一角矗立着一个高大的榆木柜子,柜门半掩,里面塞满了一摞摞地契、房契,以及一些重要的往来书信,皆是亲王府资产与经济往来的重要凭证。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账簿图,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王府每月的收支明细,红笔、黑笔标注的数字相互交织。

    晚青妤被这幅图吸引,目光落在其中最大的一笔开销上,不禁蹙起了眉头。

    这是一笔亲王府的生活开销,主要是府中人的吃穿用度,每月竟高达八千多两。

    晚青妤心中错愕。她家太保府上下二十几口人,每月开销不过一千两,亲王府竟能花八千两。即便人口再多,吃穿再好,也不该有如此大的差距。

    她顺着往下看,找到了自己的那一份,上面写着:少夫人每月银钱一百两。

    萧秋折确实每月给她送一百两,但到她手中却只有十两。

    此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开销及仆人的月钱,加起来每月竟花费一万五千两。

    这般开销着实惊人,萧秋折累死累活养这一大家子,实属不易。

    晚青妤转向刘科,问道:“这些全是开销,可有收入明细让我看看?”

    刘科引她到木柜前,取出一沓收入明细递给她,恭敬道:“这是近三个月的收入明细,请少夫人过目。”

    晚青妤翻了翻,只见上面记录着大梁庄、银庄、半庄、瓜园、果园等收入,却未见府中在朝人员的俸禄明细。

    她疑惑地问:“府中无人交贡月银吗?总不能只出不进。”

    刘科回道:“回少夫人,没有。这几年府中除了王爷和大公子,无人有其他收入。二公子虽在吏部当值,但所收俸禄皆交给了江侧妃。他们侧妃院里有自己单独的账簿。”

    “单独开账?”晚青妤眉头微蹙,“那他们平日里的花销呢?都是从这儿支取的?”

    刘科点头:“正是。他们每月会来领银子。”

    “那王爷的俸禄呢?”晚青妤又问。

    刘科摇头:“王爷的俸禄从未纳入王府账中,具体如何分配,老奴不知。”

    “萧秋折的呢?”晚青妤继续追问。

    萧秋折作为亲王府的嫡长子,这几年在朝堂上风生水起,所积累的财富自然丰厚无比。虽未必能与亲王府的百年家底相提并论,但也绝不会逊色太多。

    刘科恭敬回道:“大公子的俸禄与赏赐,也未曾纳入王府账中。”

    晚青妤眉头微蹙,疑惑道:“所以,整个亲王府的开销,全靠这些宅田和银庄支撑?”

    刘科点头称是。

    晚青妤心中愈发不解,低声问道:“萧秋折为何不管这些?”

    方于在一旁接过话头,解释道:“公子朝堂事务繁忙,实在无暇顾及府中琐事。这些年,他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府中人不做得太过分,便由他们去了。”

    晚青妤闻言,心中了然。偌大的亲王府,仅凭萧秋折一人,确实难以周全。

    她目光扫过账房,道:“这里的账簿我会一一查看。烦请刘师父先将这几年的收入明细都拿来,我需细细核对。”

    刘科知她是萧秋折请来管事的,不敢怠慢,连忙应道:“是,少夫人,我这就去取。”说罢,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可需要我找几个人帮您做笔记?”

    晚青妤摇摇头,走到桌前坐下,回道:“不必,只留方于和玉儿便好。”

    其他人,她信不过。

    方于被点名,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低声道:“少夫人,我脑子笨,万一做错了可怎么办?”

    晚青妤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你跟着玉儿做便是。从前在晚府时,都是玉儿帮我打理账目,她熟门熟路,你跟着她不会出错。”

    方于转头看向玉儿,玉儿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跟着我,保准你不会出错。”

    方于被她一拍,顿时打了个激灵,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好意思地道:“那就劳烦玉儿姑娘了。”

    晚青妤吩咐刘科取来笔墨,随即开始翻阅账簿,一边看一边做笔记。玉儿和方于在一旁打下手,刘科则恭敬地候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

    晚青妤整理账簿自有一套方法,简洁明了,一目了然。她还特意列了每年每月的对比图,每一处都做了详细的标注和说明。

    她做事虽慢,却极为细致,一旦投入进去,便半个时辰都不曾停手。

    玉儿一边记录一边整理,还不忘教方于如何配合。三人如此忙碌了一上午,总算将其中一年的明细整理了出来。若要将这些年的账目全部理清,恐怕还需好几日功夫。

    晚青妤不求快,只求精。毕竟,这并非小事。

    午膳时分,萧秋折匆匆回府。方于见他归来,心中诧异,外头事务堆积如山,他竟抽空回府用饭,实属罕见。

    第10章

    “若你们有了子嗣……”

    萧秋折匆匆净了手,随晚青妤一同前往膳房用饭。见她面色红润,神情安然,他心中稍安,看来她在亲王府住得还算习惯。

    “今日如何?”萧秋折随口问道。

    晚青妤坐下,轻声回道:“还好。我去了账房,准备将这几年的收入明细重新整理一遍。”

    萧秋折点点头,道:“账簿繁琐,费神费力。若有不明之处,尽管问我。”

    晚青妤应了一声,抬眸看他,见他神色匆忙,鬓边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显然未来得及整理。她温声问道:“可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萧秋折盛了一碗粥递给她,回道:“是有些麻烦,不过尚能应付。我路过亲王府,顺道回来用个饭,稍后便走。”

    晚青妤接过粥碗,默然片刻,低声道:“调查凶手的事,若有进展,望你能告知于我。我父亲与兄长已去世两年,凶手却仍逍遥法外,实在令人愤懑不安。我知此事不易,但我信你。”

    她又说了一遍“信他”,短短两日,已说了两次。

    萧秋折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她。她的眸光清澈明亮,带着几分期盼,水红的唇微微张着,似还有话未说完,见他望来,便止住了。

    萧秋折移开视线,低低“嗯”了一声。

    片刻后,他忽而问道:“寻找仇人之事,是否也托付了付钰书?”

    既然她二哥的事已交由付钰书处理,那她父亲与兄长被害之事,想必也托付了他。

    乍一提及付钰书,晚青妤一时未反应过来,待明白他的意思后,摇头道:“没有,此事他不便插手。”

    “为何?”萧秋折追问。

    晚青妤沉默不语。

    “怕影响他的仕途?”萧秋折语气微冷。

    晚青妤依旧未答。

    萧秋折放下筷子,取帕子擦了擦唇角,起身道:“我吃好了,你慢用。”

    他说罢,不等她回应,便转身往外走。

    晚青妤愣了一瞬,急忙起身追上去,问道:“你晚上何时回来?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准备。”

    萧秋折闻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今日阳光明媚,洒在她身上,映得她脸颊娇艳如花。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淡淡道:“我尽量早些回来。让厨子做些酸辣的菜吧。”

    酸辣的菜?他好这口?

    晚青妤点头应道:“好。”

    萧秋折望着她,眉梢微动,唇角轻启,低声道:“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晚青妤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这才想起这是他昨日特意为她订做的。衣衫精致合身,衬得她愈发清丽动人。

    春日的风轻柔拂过,院中桃花盛开,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的发间、肩上,周围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

    恍惚间,萧秋折想起了他们订婚后的一日。那日他去晚府送成婚的日子,一进府便瞧见她站在树下背诵诗经。天气微热,她穿着一袭粉色轻纱,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洁白的小臂,手中轻摇团扇,每背一句便走两步,嗓音清甜,脸颊红润,宛如熟透的蜜桃。

    他在门前驻足片刻,她转身看到他,撞上他略显呆滞的目光,先是惊讶,随后轻声唤道:“萧秋折。”

    她一步步向他走来,边走边问:“你怎么来了?”

    他回过神,深吸一口气,迎上她:“我来送我们成婚的日子,定在下月初六,如何?”

    晚青妤沉默片刻,引着他往前堂走,回道:“此事你与我父亲商议便是,我无异议。”

    她一向温顺,凡事都好商量。

    他当时的心情,如同此时的春风,轻柔而温暖。

    然而,他们还未走到前堂,付钰书忽然在身后唤她:“青妤,我给你买了糕点,快来尝尝。”

    她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付钰书,笑意盈盈地说:“好。”

    随后,她对他道:“你去前堂找我父亲吧,我不陪你了。”

    说罢,她便跑向付钰书,开心地接过他手中的糕点,与他一同去了凉亭,有说有笑地品尝起来。

    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看着那二人谈笑风生,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酸涩。

    他已记不清当时为何生气,或许本就不该生气。毕竟,这场婚事本就是他先提出的利益联姻。

    她喜欢谁,与谁亲近,与他并无干系。

    然而,这件事他却记了两年,时不时浮上心头,挥之不去。

    此刻,他看着她站在桃花树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他转身离去,背影孤独而匆忙。

    晚青妤用过午膳,正准备出门,还未踏出翠玉轩,便见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匆匆跑来。

    小姑娘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脆生生地唤道:“嫂嫂!”

    晚青妤凝眸细观,只见她眉眼弯弯,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月牙,眸中黑白分明,透着几分好奇与俏皮。嘴角微扬,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仿佛下一刻便能想出些捉弄人的鬼点子。她身着一袭浅粉色的齐胸襦裙,裙上绣着灵动的蝴蝶与烂漫的繁花,显得格外娇俏可人。

    晚青妤对她颇有印象,她是江侧妃的小女儿萧芮,曾在与萧秋折成婚时见过一面。那时萧芮年纪尚小,好奇心重,竟偷偷跑到婚房中掀她的红盖头,她一口一个“嫂嫂”叫得格外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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