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陆吾青灯白衣僧 本章:第80章

    盈阙未曾多想便答:“阳荔已前往各府城施药义诊去了,你不知道?”

    还不等西陵王回答,一道凉凉的声音已自身后传来:“倒真是不知道,义诊之事,圣女姑娘总不会是孤身前往吧?”

    “自然不是,说起来令弟真可谓是龙凤之质,神仙人物!”原本还一脸愁容的西陵王,努力地堆起笑,扬起眉来,“这才多久日子,小归公子的医道便连这国医圣手都要叹服,更可贵是这医德,年纪轻轻便立志济世,不似我那小女儿,还是娃娃心性,吵闹着要同去,只要不给小归公子和圣女添麻烦,我与王后便心满意足啦!”

    盈阙:“……”

    盈阙歪过头,不去看走近的花玦,试图把话题岔开,于是向西陵王问道:“老鼠把她们吃了?”

    这显然不可能,但盈阙这一句倒是让西陵王忘了本要说的话,顿足叠叹,颇是心痛地接口答道:“可不止这几只,昨夜有上百只老鼠溜进了城中最大的一家沈记药材铺,连那药草园子也被连天的火给烧了,眼下那满库药材和十里药园都废啦!”

    府尹连夜审问此案,最后竟审出一桩冤仇来。

    那沈家原系医药世家,他家的药材生意遍布西陵,可沈家小公子的青梅妻子听说竟是缺药病故的。

    原是老沈公少年时生了怪病,药石无医,最后是家人求来百家泪,在昆仑仙尊金像前求得神灵慜顾,自此百病不生,诸邪不侵,沈公因此还愿起誓,为百姓赠医施药,断绝私心。后来有一身患奇症之人上门求医,那时少女良善的小沈夫人和学医的小沈公子亲身照料病人,谁知小沈夫人也染上了那病,可灵草稀缺,药只一副,沈公救了这素不相识的可怜人,最后独小沈夫人不治而亡,芳魂早逝。

    小沈公子哀恸至今,在举国缺药之时,毁了自家的药,在公堂上交代了一切,便一头撞死了,也不知是在报复谁。

    听说小沈公子浑噩呆傻了十多年,昨日刚醒转过来,沈公夫妇还未及高兴,今朝便得此噩耗,怕是恨不能儿子从未清醒过吧?

    “那沈家凄惨,百姓们也可怜呐!五月多毒,夏至多病,阳荔此行怕也是杯水车薪啊!且这一灾之后,只恐疫疠要跟着来,可国中剩余防疫的药物都已毁失殆尽,可了不得啦!”

    原本为了药物紧缺之事,西陵王已愁了好几日,今早听府尹上报此事,更是惊掉了一把头发,马不停蹄地便来找盈阙。

    “你是想开城采药?”盈阙未多思量便点了头,“好,何时?”

    “什、什么?”西陵王没想到如此轻易便说动了盈阙,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外面有妖,出去采药前,我去杀干净,你要何时出去?”

    盈阙浅浅地解释了一遍,却把西陵王吓了一大跳,话也说不清,花玦插话道:“阿盈,桓容仙友说他这两日要回空桑,不如便劳烦他送采药的医官出去,回头我去打开结界就是了,你还是专心赶功课吧。”

    盈阙想了想,偏头问西陵王道:“可好?”

    西陵王哪敢说不可,唯是而已。盈阙又问:“何时?”

    “三日后……”

    花玦把粥碗放到盈阙手中:“既如此,我现下去神祠,顺道也将此事交托给桓容仙友。”

    “欵,不用去。”盈阙喊住花玦,见花簌出门之事已让花玦知晓,只好实说,“留在神祠的昨日被阳荔拿走了。”

    花玦稀奇道:“她拿那个作甚?”

    “她说我身为神使祭司,臣民危困之时,我不能随她亲往救民水火是不对的,那些东西虽比不得银、比不得药,但尚可宽慰民心,她拿去替我赠施,聊作弥补。”

    盈阙神情自若,分明是没有觉得此事有半点不对。花玦摸着下巴提醒道:“兴许……我是说,咳咳,那位圣女姑娘会不会是故意捣乱捉弄你?”

    百姓晓得什么,他们又不知阿盈是真的昆仑神女,那些清心诀难道带回家供着占地儿么,都比不上一捆柴火耐烧。

    盈阙却道:“可她说的并无不对。”

    “唔……”花玦直直地看了她几息,抬头望着青天轻轻一笑,又捧着盈阙的面庞笑叹,“我的阿盈真好,帝君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庭中几片翠叶落得悄无声息,从秋千架上的铜铃上滑过,铜铃静得像秋千架上开的花。

    门外几人面面相觑,侍从官抻抻脖子,端着老鼠盘便要上前,却被西陵王一把揪住后襟,无声地拽住便要走。

    “王上稍等,我这有株灵花,灰烬入药可救心,烦你请人送给沈氏夫妇。”

    花玦走到秋千架下,半蹲在那盆精心养护了一年多的灯霄花前,轻抚花叶,叹道:“非我不顾念你性命,只是自有缘法,你我都莫可奈何啊。”

    他端起花,依依不舍地送到西陵王手中,又道:“还有两句话请一并带去。私情非恶念,行善是安心,若自苦便不好了,此花最医苦心人,也不必养着藏着,老人家自用便是。”

    盈阙看着他们,忽然回屋拿了一沓刚抄好的清心诀来,递给西陵王。

    “一起送,和陆吾。”说着,她从身后变出了一座陆吾金身,“以后无药可送,闲时多抄多拜,昆仑不会算他背誓的。”

    西陵王捧着花,抱着纸,站在庞大的金身旁微笑:“好的。”

    盈阙拈了个诀,将他们和金身神像一齐送走了。待人都走后,庭中便只剩下花玦目光灼灼地瞪着她。

    “说吧。”

    盈阙朝向秋千上的铜铃,轻扣碗壁:“她昨夜在你睡下之后走的,央我不要告诉你。”

    花玦气得又抢过碗,一口喝尽:“倒还晓得这种时候不该往外跑,却偏还是要往外跑!这大胆莽撞的性子真不知像了谁!”

    盈阙纠正道:“不是她不该跑,是你不许她跑。”

    花玦大跨一步,腰间的青袋香囊荡起,撞向盈阙裙裳的杏花上,绣成的杏花沾上香草气味,便恍似那南风吹醒了巷陌口枯零成泥的旧春花。

    他站到盈阙和秋千之间,板着脸硬气道:“于是你便帮簌簌瞒着我是罢?”

    盈阙摇头:“不算,你二人之事,我只是未发一言而已。”

    “阿盈!你真学坏哩!还有那乘风御气的仙法也是你教了那位圣女姑娘的,教我追不回她们,还说不怪你,嗯?”

    “那是先前之事,不可混为一谈。”盈阙绕过他,坐上秋千,慢悠悠地荡着,红绳荡得更松了,系不住的发一缕缕地滑下,缠上了落叶和尘埃。

    花玦将手背到身后,头一摆:“我们正吵嘴呢,正经些,为夫不会帮你扎头发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急急补充道:“道歉没有用的,也不许乱跪!”

    盈阙安然自若地坐着,蹙眉疑惑地望着他,等他吵嘴,可他又不说话了,少顷默默地点点头。

    “也不许不说话!”

    盈阙眼看着花玦搬来石凳,也不明白怎么忽然就轮到自己说了,可是见花玦被花簌气得不轻,只好随口说道:“我把所有的昆仑令都给了她们。”

    “那要是再像昨日一样被迷惑了,连使出来的机会也没有怎么办?”

    “我们去救她。”

    “找不到她呢?救不出来呢?若灾祸已酿成了呢?她跑出去之前想过这些要如何么?”

    “簌簌同我说,”盈阙回忆起昨夜花簌站在门外,因被逮住而慌张的神情渐渐平和下来,和门里的自己说,“我总有要自己去做的事,今日不做,明日也总是要做的。”

    花簌问她:“姐姐,等哥哥知道了,一定要生气我为什么不肯呆在他身边。可呆在昆仑不好吗,呆在山河宫不好吗?”

    她又自顾自地答:“当然不好!我不知道于你们而言,比安宁更要紧的是什么,但一定有比留在昆仑和山河宫更好的。姐姐,百花谷的花好看得出世,可谷外的农田都已患了虫害,稻谷都枯残不堪,是那些村民害了病医不好,莫说农事,快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医馆师父教过我神农尝百草、巫彭济世人那些故事,我没有法子再留在这里,每日安逸地念着至情至理的书,为往后的众生劫难,万千小心地保全此时的自己,可是明明眼前就是苦海,眼前就是众生啊。”

    她眼里的泪盛着门前的灯火,满眼映着那般明亮的光,固执仰起的面庞还这般青涩,未经世事磋磨的倔强啊,有时比历经风霜的心意更为坚定。

    她说:“我不能因为他们种下的恶,将我的一生困在其中。我是不肯终我一生,只从他们的阴谋中挣扎出一条生路的,我有自己的道,至死我也要走我的道。”

    一道门槛隔不断皎皎月华,满地如霜,星月流光相皎洁,盈阙摘下灯笼,送了花簌一程路。

    盈阙对花玦说道:“簌簌让我问你,你不留在山河宫,我不回昆仑,那为何要她躲在不流云?你问那么多,那你想过把花簌带出来,彼时大战再起,你待如何么?若真杀死了花簌,再过千年,魔族又种下下一颗魔种,天族待如何?而当焚尽天宫,杀尽生灵后,世间变作另一个万魔窟,魔族又当如何?”

    话说到此处,花玦早已哑然,半晌方才苦笑道:“阿盈心境澄澈,原来已看得这般通透。”

    “非我通透,这些皆是你们告诉我的,是你们所忧。”盈阙从秋千上起身,拿过花玦手里的碗。

    花玦回过神来,连忙避开她的手,端着碗快步跑进庖厨,好像盈阙能跟他抢似的。

    很快他又探头出来喊道:“阿盈啊,我看明日便开结界罢,等会儿我去王上那里帮忙准备准备。晚些我再上街买些好酒菜,将桓容仙友和离离姑娘都请来,今晚正好将践行与还席一起请了,况且我曾听说白泽帝君同月下老人颇有私交,届时若剩下那些实在赶不及写完,还可请她说说项,你看如何?”

    盈阙素来不在这些事上费心思,顺口便应了声好。

    “上回那酒家的菜肴不错,你可还要我带些什么?”

    “糖。”

    “好!”

    日暮时分,霞光千里,花玦方打酒而归,少顷,桓容离离赴约而至,灯烛交辉,觥筹交错,至晚,踏月而去。身后,月笼不流云,烛影摇红,灯花结蕊,窗下絮语哝哝。

    “也不晓得无所不能的雪女仙尊吃多了糖,会不会牙疼啊?”

    “不会。”

    “这家的糖人儿就这般好吃?”

    “……”

    “都吃完了你还摇头?这些桑葚酸不酸?”

    “香的。”

    “慢些,这桑椹汁都沾裙子上啦。”

    “还有吗?”

    “有!明日你和我一起去,再多摘些,再过几日就该吃不到了……”

    第116章

    山河无姓,黄土无主,人有去处,自有归处。

    接到采药时日提早了两天的旨令后,

    药署和官吏们都愈发忙碌起来,幸好花玦承诺会有仙人来帮忙。

    “一定要此时离开吗?”小屋中,云幺便抓着后容,压低了声音问道,

    “为什么?”

    后容平静地解释:“你已经打草惊蛇,

    撤出西陵后我会将此间诸事上报给君上,

    你要留下就脱不了身了。”

    “我并没有留下痕迹!花玦也没有再追查此事,他们根本不会知道的!”

    “有些事不需要痕迹,

    没有痕迹便足以怀疑。”

    “你是说,

    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潜入了西陵?可是他们也困于西陵,

    从何处得知?”

    惯常成为出气包的后容对云幺的脾气早已习以为常,被她抓着也不挣开,

    环顾一眼铺了满屋的药理书册,淡淡说道:“兴许知道,兴许不知道,

    无从得知。”

    云幺松开了了他,后容才得以脱身去收拾。

    云幺眼中流露嘲讽之意:“你不是自诩聪明,也有你不知道的时候?”

    屋子里一片糟乱,后容连个眼神也无暇投递给她,

    兀自整理着,

    随口提及:“你们不是不愿说在同哪位大妖合作么,我能从何猜得?不过花玦若是知道了,大概便是在天兵压境那时得知的,

    那几个小神族不就是从妖国来的?”

    后容从榻上捡书起身,

    撞上了挂在柱边的帘纱,

    略略低头走过,将书归整到书架子上,

    有几本云幺生气时砸到了橱柜下,都是从花簌处借得的,离开前至少得收拾好。还有几本已被她撕碎了,在案上还未补抄完。

    云幺在窗边呆了半晌,心思百转,在一只大胆的肥麻雀扑进窗子前,她抢先一步扯上了帘栊。

    “唧唧、啾——!”

    肥麻雀凄惨的叫声被隔绝在窗外,只见一道圆润的灰影从窗上滑落。

    云幺扭头望向后容,迟疑相问:“可是少君尚无新令示下……”

    后容有些诧异地回望过来:“你在问我?”

    云幺回过神,飞快地晃了晃脑袋,嗔骂道:“呸,谁会问你!我是烦心没学好字帖……少君说了,在人间行走,不识人间字要给少君丢脸的。”

    闻言,后容朝向窗外绿杨碧荫,只觉此话可笑。

    魔族夙志未竟,在这世间连自己的本来面目也出现不得,何来脸面在世?又枉谈什么丢脸?只待明朝烽火重燃,魔族重临天地,他们回一遭这世间,便再不必改头换面,隐姓埋名。

    后容收敛回心思,问出了困扰他已久的问题:“你离开万魔窟之先,也曾领受君上亲命,何以待少君种种无关大事的古怪要求如此认真?”

    留在西陵,日日都绕着雪女那两口子动歪心思,不是勾引花玦,便是离间他们,前日好不容易传来一个捉走魔子的正经命令,魔子却又莫名其妙地被救走了,此时他们再不走,是要留下来等着看魔子长成悬壶济世的一代名医么?

    “你懂个屁!”云幺倨傲答道,“自少君降生起,君上交于我之使命,唯一便是忠于少君殿下。少君待我以半师半姊,我俩情谊匪浅,少君所欲,我焉有辞?再说你自己还不是在收拾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一出西陵,我们的身份昭然若揭,还费什么工夫白白做这些掩饰?”

    后容淡漠的神情微动,却未作理会,云幺冷冷地嗤笑一声。

    他揭起帘栊,乍见那只肥圆的灰麻雀抖抖翅膀又扑上来,反手就扯上了帘栊,“嘭”一声,只听窗外鸣声哀哀,无比凄惨,无比哀怨。

    后容说道:“你若无法完成此来人间的使命,至少该帮我离开这里,不要忘了,就算是少君,也在烬池前立有誓约。”

    他背着布囊踏进日头下,满腹心事的云幺不情不愿地跟上。

    他们跟在药署的医官童子之后,与三五小吏一行,由花玦桓容领路,不过俯仰之间,光景变幻,他们便已到达西陵边城。

    这里原是个小镇,但自从西陵王下令封禁之后,镇上的百姓便都搬走了,如今已是一座空城,街市不再,巷陌皆荒。

    其实更早前这里便已不是桓容熟悉的样子,但如今见眼前之景,听着旁边小吏的窃窃耳语,桓容心中还是不由悲切。

    花玦捡起地上一块不知被踩了多少脚印的幌子,破碎斑驳,已看不清上头是什么字,便辨不出原是挂在什么铺子外,那旧主人干的又是何营生。

    他将这块幌子递到桓容手上,含笑说道:“山河无姓,黄土无主,人有去处,自有归处。”

    桓容握着这破幌,沾了满手尘沙,连袍子也蹭上了黑黢黢的脏污,却仍呆愣出神,行至城门处竟也懵然不知。

    “恕在下只能送到此处了,接下去的路还请仙友照看着他们。”花玦指了指身后的凡人。

    一语乍响,桓容如一梦惊醒,向花玦俯首作揖道:“多谢神君今日一言点醒之恩,他日必当相报。西陵与我甚有渊源,自当看顾,神君毋须担忧。”

    花玦见他如此客气,微咳一声:“好说。”

    说罢,花玦便从怀中取出盈阙常日束发的红绳,抛向空中,口中念咒,红绳骤然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城外的光景陡变,青山碧水消失不见,只有一片厚厚的荆棘紧缠着城墙,连外边的风尘也吹不进来。

    花玦撇撇嘴,他抽出流深剑来。这剑无锋也无鸣,剑光水色映照天日,湛寂得似有千百秋沉于手中。

    一剑斜挥而出,剑势去如大湖之水,无波无澜,风依旧吹断在荆棘前,飞虫也依旧撞碎于此。

    未及众人反应过来,那荆棘笼却忽然间消失无踪,似水无痕。外间的风和蝉鸣扑面而来,原来今年的夏是这般炎热呐。

    云幺忍不住回头看向后容,声音压得极低:“他不是不善法术争斗么?”

    后容仰首看着空中施法的花玦,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你且猜猜他过往争斗之人都是谁?”

    云幺果真想了想,而后便闭上了嘴。

    半空中凭空浮现出一道门,一行执戈仙将现身门外,神情肃穆。花玦目光在他们之间巡睃一回,为首者他并不认得。

    云幺暗喜:“看来妖族果然乱得不轻,连那个战神弟子都被召去了,果真是魔祖庇佑。天族忌惮雪女,可又不能放过他们,这西陵就是花玦的囚笼,他今日是出不去了,一个桓容不足为惧,觑机杀了便是,等与我族会合,再里应外合夺走魔子。待会儿你就跟着我,若敢扯我后腿,我定亲手了结了你!”

    后容垂下眼,没有说话。

    那为首的天神横戈一扫,直指花玦:“尔等叛逆,意欲何为?”

    桓容闻言甚是不豫,花玦挡在他身前,制止了他即将出口的驳斥之语,对这不逊的天神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笑道:“阁下此言差矣,这些凡人同这仙君皆是昆仑子民,怎称‘叛逆’呢?”

    那天神一噎,转而斥道:“你这叛贼,休要蛮缠,吾可不与你有旧,会手下留情。速速止步回头,否则立时将你正法!”

    这还没说什么呢,便是一顶蛮缠的帽子扣了下来,花玦疲惫地收了手中剑,空空的双手一摊:“国中百姓多病,这些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桓容仙君带他们出去采药的,至于我,只是来替他们开个门,绝不踏出半步。”

    那天神略一思索,便侧身一步让道,只是双眼还紧紧地盯着花玦。

    花玦并不忧虑,抬手一招,将众人一齐送出去之后,便回身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躲在绿荫下,径自变出一套凉石桌凳,端起茶杯,向众天神遥遥一敬,便悠悠闲闲地品着清茗看起书来,分毫不在意那一道道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看杀了。

    天族只盯着花玦而已,见桓容一行远离了西陵城门,便不再理会他们。

    桓容给了他们一人一枚乾坤袋,由一位掌事官吏将采药事宜分派到各人,于是各自成队分散而去,桓容则留在原处打坐,只等他们三日后回来再往下一处地方。

    “为何一定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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