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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祁聿翻身坐起来，看着顾缈的消息没忍住笑出声。
是气笑的。
虽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他现在也不得不防。
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什么的已经够让他膈应的了，再来几个的话，他这个正宫恐怕真的要找点正事做，比如帮她清理一下后宫。
这些人，都该死。
“少爷。”
秦助理推门进来，轻轻唤了一声。
他看到房间内有光透出来，猜测祁聿还没有休息，于是才敢上楼。
那边，顾缈要去上课了，祁聿发了个小猫挥手的表情包过去，随即把手机一丢，懒散的倚靠在床头，问他什么事。
“您昨天让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想到自己昨天让他们查了什么，祁聿眉峰微动，稍稍坐直，笑着问：“说来听听。”
秦助理一五一十的汇报：“蒋总那边前几天频繁在调取顾小姐的学生档案。从幼稚园到大学的都被动过，以及顾小姐过往交往比较密切的人员信息。”
“啊~”祁聿挑眉，就说顾缈在气什么呢，原来问题在这儿啊。
眼下这么一看，蒋清时大约也发现她的不对劲。
有意思。
“先前派去查失踪人口的那些人，叫回来吧。”
秦助理问：“是有发现吗？”
“有个屁。”祁聿语调慵懒，“再查下去，我就真成下一个蒋清时了。”
他还记得那晚在车上她的警告，“她这人说翻脸就翻脸，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
秦助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好，我现在去打电话。”
“等等。”祁聿把人叫住。
秦助理看过去。
祁聿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说道：“让他们不用回来了，给我去查另一个人。”
“顾思妤。”
秦助理惊讶，“顾小姐知道了，会不会不开心？”
祁聿枕着手臂，笑道：松“她只是说不让我调查她，又没说不能查别人。”
“可是，为什么是顾思妤呢？”秦助理不太明白。
顾缈和顾思妤的关系，众所周知。何必要大费周折的去调查顾小姐的“敌人”。
到时候被顾小姐发现了，如果解释不清，又出现点什么误会，难免不好收场。
他总觉得少爷正在顾小姐的雷区蹦迪，还肆无忌惮的。
“前段时间，蒋清时放了顾思妤，你觉得会是蒋清时善心大发吗？放了就放了，还派了不少人在暗中盯住顾思妤……说是监视，看起来又像是保护。”
秦助理想了想，“所以是顾小姐的意思。”
“你认为她帮顾思妤说情的目的是什么？”
“可能是良心不安？不想闹出人命吧。”
“不想闹出人命……”闻言，祁聿唇边笑意扩大。
“也许有这个原因吧，但绝对不会只是因为这个。”
“我们这样的人，凡事一定会先考虑自己，再考虑其他人。”
“她不是圣母，又不是小白兔。”
“蒋清时手上不干净，这个时候多一条人命少一条人命，又不会改变什么。”
秦助理：“所以顾小姐说情，另有目的？”
祁聿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躺回去，“去查吧，我比你还要好奇，她为什么现在一定要保住顾思妤。”
“这个查清楚，其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动静小点儿，不要太早惊动她。”
房门合上，漆黑的房间内，祁聿缓缓睁开眼睛。
其实他知道，这样冒然调查顾思妤，迟早会惊动顾缈。
只是，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坐以待毙，他是真的不安。
大约是两人太相似，他总有预感顾缈似乎在酝酿计划着一件大事。
他之前总是能恰到好处的猜到顾缈的心思。
但这次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凝视着窗外的夜色，祁聿目光深沉表情严肃。
狠狠心的话，也不是得不到结果……
摸到枕边的手机，男人收回目光，解锁。
浏览器里密密麻麻的搜索记录。
类似于这样的字眼频繁出现，占据了两三页。
他端详了许久，最后逐一删除。
搜索记录全部清空，好像一颗石子坠入深海，悄无声息，远远望去，海面风平浪静。
他距离真相只差一步。
其实不需要这样费尽心思，调查她或是顾思妤。
有个捷径可以供他选择。
既然她想保顾思妤，那他就杀掉顾思妤好了。
98第332章
喉间涌上一口腥甜
顾缈最后还是没有去港城。
她和原霁通了电话，原霁计划周五到京市，所以不需要她特地跑一趟。
这个哥哥，比她想象中还要善解人意。
当然，如果没有提前知道他这个路人甲在原书中推动了重要剧情的话，她还是很愿意相信他的。
两人约了周五的晚餐，是原霁订的餐厅，一早就发来了地址。
还问她需不需要他去接。
顾缈看了看距离，拒绝了。
京市周五的晚高峰原霁大约没有概念。她坐地铁可以直达，比他来接要方便一些。
最近天气阴晴不定，前一天有回暖的迹象，隔天就狂风大作。
换季流感肆虐，这样来回折腾了两天，顾缈成功感冒了。
周三晚上，顾缈发了肺炎加高烧，被室友送去医院挂水。
正值夜晚，顾缈看了看时间，让她们回去了，明天还有早八，她能请假，耽误了她们就不好了。
几人不想走，顾缈给她们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哥就在这家医院，我叫他过来就好。你们不用担心我。”
等人一走，顾缈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她疲惫的窝进椅子里，神情恹恹的，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她没找贺之淮，因为她也不确定他这个时间有没有在医院。
好在，她还有系统。
“大事上你一无是处，但我相信这点儿小事你还是能做好的。”
打一巴掌又给了颗甜枣，系统重重应了一声，让她安心睡，它来帮她盯着。
顾缈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被系统叫醒。
抬头一看，确实要挂完了。
“做得好。”她毫不吝啬的夸奖它。
病来如山倒，顾缈叫护士来拔针，可惜嗓子太干，声音撕裂的不成样子。
缓了缓，才重新发出声音。
因为缓的有些久，等护士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回血了。
她没急着走，坐在椅子里休息了一下，才起身。
这个时间，还是不回宿舍了。
她打算打个车回自己的住处。
从医院摇摇晃晃着出来，一路上顾缈全靠着系统和她聊天勉强保持着清醒。
京市的夜晚，不好打车。
她在路边蹲下来，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司机距离她两公里，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顾缈把手机关掉，缓缓打了个哈欠。
系统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告诉她这里不能睡。
“我知……”
顾缈愣住，未说完的话闷进口罩里。
眼前黑影晃动，刀光微闪。
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拎着一把砍刀正在逼近她。
顾缈愣愣的看着，仿佛被钉在了原地，耳边是系统的尖叫声。
这个距离，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大约是病着的缘故，顾缈此时此刻的求生欲竟然并不强烈。
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系统的提示音才会那么强烈。
她现在要求不多，只盼望对方最好能一刀毙命，这样她也能减少点痛苦。
砰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群人蜂拥而上，场面变得混乱不堪，男人的哀嚎声断断续续。
注意到为首的人是洞拐后，顾缈闷在嗓子里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望着地上的刀刃，她脚下一软，全身卸掉力气，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用力喘息着。
“小姐？顾小姐？”醉汉被他们的人拖走，街道上很快恢复往日的宁静。
洞拐走近查看着顾缈的伤势。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们一直守在附近，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就冲上来了。
看样子是被吓到了。
顾缈被搀扶起来，用力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谢谢。”
恰好她打的车也到了。
顾缈摁掉手机铃声，往前迈开步子，示意司机自己在这里。
迈出的那只脚，落地时像是踩在了一团棉花上。
好软……
软到她倒头就想在这里睡一觉。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嗓子就痒痒的，她想说话，一开口被风呛住，剧烈咳嗽着，好像要将肺也一并咳出来。
渐渐地，喉间涌上一口腥甜。
紧接着，眼前一黑，被风吹得摇晃的影子，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重重朝地面栽下去。
终于可以睡觉了。
——
夜色浓稠，医院VIP病房频繁有人进出，走廊里挤满了人，个个面露急色，不停地向病房内巴望着。
走廊尽头，是各家的手下在向上汇报。
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迟迟没有断过。
先到位的，是迟晏和迟斐。
两人住在学校附近，来这边最快。
两人一出现，走廊里终于被清出一条路。
迟斐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身影，停下脚步，示意迟晏进去，“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迟晏应声。
两人接到电话的时候，手下人说顾缈遇到了一个拿刀的醉汉，地上有血，顾缈晕倒了。
零碎的信息组合在一起，很像是顾缈被醉汉刺伤了。
迟斐紧绷的情绪，在医生坚定的话语中，慢慢平静下来。
“没有外伤，只是肺炎高热。”
“好的谢谢。”
办公室的门推开又合上。医生打了个哈欠，准备去补一觉。
不等他起身，门再次被人从外推开。
他烦躁的抬头，注意到来人后换上了一张笑脸，“诶贺医生，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妹妹？哦哦哦，顾小姐啊，她没事。”
医生又絮叨了一堆，把人送走后连忙接了杯水润润嗓子。
水才喝了一半，门又被推开。
这样的场面反复出现。
同样的话术最后来回重复了不下十几遍，直到夜里三四点才终于消停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家那位小姐不行了呢……
其实真的只是个肺炎，外加身体太虚弱。
——
医院走廊，无关人员已经都被清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