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缈笑，“只是想到了别的事。觉得很好玩。”
“什么？”贺之淮下意识问。
顾缈托着下巴，望着他身后的残阳，笑着开口：“很久之前，我梦到我死了。”
男人手一颤。
对面，女孩儿嗓音不疾不徐，继续道：“也是一个冬天，然后傍晚的天空和现在一样漂亮。唯一不同的是，那天还下了一场雪。”
贺之淮眼睫抖动，望向她的眉眼。
她的目光却看向远处，绮丽的晚霞盛满她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倒映在了波光粼粼的海面。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眼眶酸涩，才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盖住了一丝他自己都分辨不出的奇怪的情绪。
晚上，帐篷内，他关了灯。
顾缈仰头看着夜空，确实比京市的星空漂亮许多。
良久，她累的合上眼睛，翻了个身子钻进他怀里，“我要睡觉了。”
“好。”贺之淮隔着被子拥住她，没敢用力抱紧她。
好似她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夜深了。
外面安静极了，听不到一丝声响，只有耳边怀里人清浅的呼吸声。
顾缈还没有睡熟，趴在他胸口能听到他起伏不定的心跳。
意识朦胧间，她调整了一下位置，耳朵远离他的心脏，企图清静的同时，不忘记关心：“你不累吗？”
“在想什么，心跳好快。”
她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一开口讲话也含糊不清的。
面前的身影微微一僵，很快重新抱住她，温热的手掌在她背上轻拍着，“没什么，睡吧。”
“二哥在这里。”
顾缈意识混沌，没有多想，很快就睡着了。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贺之淮拂开她脸颊上的碎发，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其实很想问她，从吃饭的时候她说到那一句话时，他就很想问了。
刚刚看星星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脑海中全她讲述的那个画面。
挥之不去。
旁枝末节，他暂时不想过问，她大概也不愿多说。
冥冥之中，他能感知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梦。
所以他迫切的想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是一个人吗？
他不希望她到最后都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但结合上次跳海，以她的性子，她不会声张，只会找一个角落躲起来，然后慢慢的随着时间流逝。
人类极其脆弱，生命短暂到甚至来不及相遇。
贺之淮垂眸，手上渐渐用了些力道，把人揽进怀里。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奢求过太多。
特别是从她“死而复生”之后。
他只希望时间能过的慢一点，她能平平安安就好。
98第330章
他是她的狗
周末傍晚，飞机落地京市。
回到学校，顾缈把带回来的特产和室友们分了一下，便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她搬了个小板凳在角落坐下，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喂，顾缈？”
越嵩突然出声，顾缈吓了一跳，她把手机放到耳边，“是我。”
越嵩并不意外她会打给自己，确切地说，从昨晚和黎嘉短暂通过电话后，他就一直在等顾缈的电话。
这也导致他昨晚失眠，今天加班开早会，顶着两个黑眼圈就去公司了，还被顾叙抓住，盘问了一会儿。
工作时间，他隔一会儿就就看一下手机。搞得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今天在等一通很重要的电话。
还有人问起是不是某个重要的合作方。
他想了想，也差不多。
毕竟他确实要和顾缈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了。
是了，他并不认为顾缈这样的利己主义者会因为拒绝他的告白，而放弃此次合作。
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他倒不是自信，主要纵观她身边这些歪瓜裂枣，除了他真没有人能给她保驾护航。
所以他清晰的知道顾缈一定会打电话给她。
意外的是，他等了一天才等到。
“你现在方便吗？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
“黎嘉和我说过了，你说你的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顾缈把主动权给他，“股份分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我想先听听你的底线。”
顾缈犹豫着报上一个数字，她不懂这些，不过打电话前也做过调查和参考。
这个数字，可以说是很诱人了。
但对面是越嵩。
这些能不能打动他，她心里也没有底。
对面的男人似是陷入了沉思。
顾缈也不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一周内给我答复就可以。或者你有什么想法，我们也能商量。”
“可以。”
“嗯，那先这样吧。”顾缈准备挂电话，两人私下不熟，除了公事外，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等一下。”越嵩回神，连忙叫住她，“我说的可以，是接受你的方案。”
“……”顾缈愣住，“你、确定？”
“确定。”
这次轮到顾缈沉默了。
越嵩是确定了，但她好像不是很确定诶。
她给出的其实也不算底线，留了退路。
之前高中有次义卖活动，顾叙教她，不能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低价，做生意讲究有来有往，要给对方留下杀价的机会。
她都能领悟的道理，不相信越嵩这个老油条不知道。
所以她做好了对方讨价还价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这就……结束了？
“你也不用看在谁的面子上不好意思开口……”
顾缈话音未落，对面突然狠狠敲了她一笔，她瞪大眼睛，“你敲诈啊你！”
听筒里传出男人爽朗的笑声，“看，多了你又不舍得给。所以，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吧，我没意见。”
“也不是给谁面子，我有我的考量。”
顾缈摩挲着下巴，认真想了想，道：“那好吧，你别临时反悔就行。”
现在她担心越嵩会临时狮子大开口。
“你开电话录音，我重复一遍。”
“……”顾缈想说算了吧，但是做生意嘛，还是要谨慎一些。
“好了。”
她没什么底气的说。
紧接着，越嵩仔细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谈判结果。
“这录音有用吗？你要是反悔了我能用这段录音去起诉你？”
“那你想怎么样？不如你现在飞来港城，我们当面签字画押。”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顾缈表情讪讪。
“说好了哈，你要是反悔，你就是……狗。”
越嵩笑了。
“我就说我是喜欢你的。”
“……”顾缈皱眉，“好端端的又提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感慨一下而已。要是不喜欢你，听到这种话，我早骂你了。”
“……”
顾缈直接挂了电话。
狗东西！
退出通讯录，她找到黎嘉的微信，
黎嘉真的很忙，宿舍熄灯后，才回她消息。
她先是回了一个好。
随即问她，
顾缈想了想，说：
犹豫了一下，她撤回消息，又问：
她其实还有其他事要找原霁。
和黎嘉道谢后，顾缈放下手机，准备入睡。
与此同时，港城。
黎嘉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最常见的字眼就是，类似这种。
好像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特别亲近。
该找个机会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了。
本来新年的时候，朝夕相处了几天，关系已经破冰，但是分开了一阵子，她忙着很少联系她，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顾缈很像小松鼠，要不停地靠近她，才能博取她的信任。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结果应该会很不错。
等到熟悉起来，小松鼠还是很粘人的。
妹妹喜欢什么……
好像确实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资料上显示，顾缈的兴趣爱好很广泛，几乎都是东一下西一下的。
想了想，黎嘉拿出手机。
清早，顾缈一睁眼就看到了手机银行的短信提醒，显示昨晚接近零点时，银行卡入账——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顾缈瞪大眼睛，“我靠？！”
一千万。
她蹭的坐起来，大脑瞬间清醒了。
不对，何止清醒啊，简直神清气爽。
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可以不劳而获，躺着什么都不做，银行卡都有进账的那种。
这种中彩票的喜悦没有维持太久。
她查了查账目信息，发现是黎嘉转进来的，表情逐渐疑惑。
她想去问一下，才发现账目上有备注：
“……”顾缈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豪门是这样的吗？一个月零花钱一千万？
她不太敢收，翻了翻微信，最后找到祁聿，让他帮自己拿主意。
没想到祁聿二话没说，往她卡里打了…
98第331章
杀掉顾思妤
喵喵：
祁聿消息回的很快，
顾缈想了想，应下。
刚准备把他的那笔钱还回去，对方像是有所预料，消息及时发过来，
喵喵：
只是看到“老婆”这两个字，她都能想象到祁聿这样叫她时的语气和腔调。
慵懒的，带着一丝调侃和宠溺的。
顾缈吸了口气，觉得耳根有些热。
鱼：
喵喵：
顾缈把钱收了，
祁聿笑着打字，
见状，顾缈问：
顾缈确实不懂，但还是捧着手机认真回复：
鱼：
喵喵：
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