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穆裴轩 本章:第59章

    云琢惋惜道:“可惜了新做的鞋子,穿头一回就弄脏了。”

    陈叶道:“回去之后圣尊把鞋子换下,属下给您洗干净。”

    云琢随口应了声。

    这是一条民巷,雨一下起来,百姓就躲入了家中,只隐约能闻着空气里弥漫的炊烟味道和黄昏时家家做暮食的饭菜香。云琢鼻尖动了动,道:“炖鱼——好香。”

    陈叶笑了一下,道:“圣尊想吃鱼,属下这就去买。”

    “外头买的和家常的不一样,”云琢说,“我记得小时候阿姐给我煮过一回鱼,拿一个破陶罐煮的,又是暮春时分,路边的野葱长得好,阿姐就着野葱煮了一锅鱼汤。”

    “那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鱼汤。”

    陈叶道:“明日我去买几尾鲫瓜子,鲫瓜子熬汤最是鲜美。”

    云琢点了下头,“我记得你家就在云州吧。”

    陈叶说:“圣尊好记性,属下的故乡就在云州,靠海,整个村子里都是以打渔为生。”

    “此番回来回去过吗?”

    “没有,”陈叶摇摇头,“整个村都叫海寇屠了,回去不过徒惹伤怀罢了。”

    云琢了然。

    陈叶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他脚步顿住,手指收紧攥住了伞柄,开口叫住了云琢,“圣尊。”

    云琢若有所觉,也止住了脚步。雨簌簌地下着,黄昏时的风裹挟着雨滴,透着股子冷意,蓦地一道闪电劈下,陈叶手中的伞已经脱手甩了出去,只见伞面须臾间四分五裂,伞骨如利箭疾射而出。咣咣铛铛声是利刃撞击伞骨的刺耳声,夹杂着几声惊呼和惨叫。

    再看时,云琢已经被陈叶抱了起来,纵身掠上了屋脊。

    陈叶动作虽快,可不过几步,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赫然是早已埋伏多时,为首的正是江渔和章潮。

    密雨如丝,杀机四溢。

    段临舟和萧元鹤骑在马上,二人都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看着屋脊上的混战。他们虽是设伏,可没想到云琢身边竟也跟随者许多死士,尤其是他身旁的那个天乾青年,身手更是了得,竟隐隐有压住江渔之势。

    段临舟隔着雨幕看向那个青年,对萧元鹤道:“我见过他。”

    “当初在宁川时,他就扮作差役想将我们拦在宁川。”

    萧元鹤听得宁川二字,眉心就拧了起来,当初他奉命去陆路拦截穆裴轩,水路正是由萧元瑞接手。宁川离玉安近,这伙人想扮作差役拦截段临舟等人,必然是有人接应。

    段临舟余光瞥见萧元鹤的神色,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段临舟看见了云琢,云琢自也看见了段临舟,他叫住了陈叶,“擒贼先擒王。”

    陈叶不放心,“圣尊!”

    云琢道:“我无碍。”

    他手中也握了一柄剑,不容置疑道:“去。”

    陈叶应了声是,他打了几声尖锐的呼哨,当即有十余人飞快地弃了章潮等人朝段临舟掠来。

    萧元鹤冷哼一声,道:“不知死活。”

    转眼间两方人马战成一团,周自瑾护在段临舟身旁,那天乾却不理会被人缠住的萧元鹤,直奔段临舟而来。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厮杀却愈见惨烈,鲜血顺着落下的雨水缓缓而淌。云琢身边的都是死士,身手不俗,且个个都凶狠不顾惜性命,一时间竟拿他们不下。两方人越战越近,萧元鹤手下已经倒了数名死士,长剑滴血,道:“尔等再战不过负隅顽抗,还不速速投诚!”

    云琢却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段临舟,所有人都教雨水淋湿了,有几分狼狈,这人却浑然不觉,看着段临舟,微微一笑,道:“段老板。”

    段临舟说:“云琢。”

    “九莲教圣尊,久仰大名。”

    云琢点头一笑,道:“你们是如何寻来这里的?”

    段临舟反问他道:“萧元启是你指使青桐杀的?”

    云琢恍然,“青桐——他没死。”

    “他背叛了我。”

    段临舟不置可否,云琢瞧着他,突然笑了笑,道:“真可惜,只差一步。”

    他叹气道:“在丰州时,也是差了这么一步。”

    说着,他朝前走了两步,萧元鹤几人都提高了警惕,却见云琢软剑一抖,就朝萧元鹤刺去。寒光凛冽间,段临舟却觉察出几分不对,只听身后马蹄声踏水而来,迅疾却猛,不管不顾间冲撞逼近,周自瑾就在此时惊呼一声,“郡王妃!”

    前后一道声东击西之下,似是负伤不动的陈叶出手了,一剑劈向周自瑾,周自瑾下意识地抬剑相抵,剑锋相交间陈叶已经弃了他,反手间一把匕首抵在了段临舟脖颈间。

    这遭动静说来繁复,可云琢袭击萧元鹤,死士纵马冲撞不过几息,眨眼间,陈叶已经拼着腰腹挨了一剑挟持了段临舟。

    夜雨萧杀。

    这一番绝地反击,饶是段临舟也不由得惊叹,这份缜密,这份果决,无怪云琢能在几地搅弄风云。

    周自瑾又惊又怒,“放开郡王妃!”

    他上前一步,陈叶却将匕首抵近段临舟脖颈,冷冷地看着他。章潮抓住了周自瑾的手臂,道:“放开郡王妃,有事好商量。”

    陈叶看着他们,道:“退后两步。”

    章潮和江渔等人虽不愿,可他拿着段临舟的性命,不得已只能如他所言,萧元鹤却不动,冷声道:“你以为拿了他便能威胁我?”

    云琢道:“不足以威胁你,可却足以威胁狱中的穆裴轩。”

    萧元鹤神色微动,直直地看着云琢,云琢道:“四公子,你恼什么,萧元启死了,你便是下一任世子,说不得还是太子。”

    “你该谢我。”

    萧元鹤寒声道:“我萧家事,焉用你一个外人插手!”

    云琢微笑道:“可这是你们萧家人求着我插手的,手足相残——可历来是贵府的作风。”

    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也看出了段临舟手中的人是以章潮为主,道:“我们求生,这条生路,你们给我开,我也留你们段老板一条生路。”

    “如何,段老板?”

    段临舟道:“听起来似乎不亏。”

    云琢说:“自是不亏的。”

    萧元瑞听到底下人道是萧元鹤带人去了云琢的藏身之处,脸色顿时就变了,抬腿就要出门,可前脚刚出府,马还未上,就见李承意带着一队禁军拦住了他的去路。

    年轻的天乾笑盈盈的,说:“萧三公子,这是去哪儿啊?”

    萧元瑞面上扯出个笑,道:“小侯爷。”

    “我尚有庶务在身,就不多陪了,告辞。”

    “哎,别急着走啊,”李承意有几分纨绔劲儿,道,“如今谋害萧世子的幕后主使还未缉拿归案,三公子想去哪儿,兄弟今日正闲着,陪你一起去如何?”

    萧元瑞神情一僵,道:“不劳烦小侯爷——”

    “不麻烦不麻烦,”李承意说。

    萧元瑞盯着李承意,道:“小侯爷今日是执意要拦我的路了?”

    “这怎么是拦呢,”萧元瑞说,“这是担忧三公子的安危,免得出了事,信王又不管不顾地乱认真凶,给人添麻烦。”

    末了几字他说得又轻又慢,半点都不客气,萧元瑞脸色阴沉,道:“李承意!”

    李承意也沉下脸,盯着他看,抬手一挥,道:“兄弟们,可好好地护着萧三公子!”

    诏狱里将起火,一场雨就不合时宜地落了下来,穆裴轩看着这场蹿起的火,道:“姚兄,你们这诏狱得重新修葺了。”

    “郡王别说笑了,”姚从苦笑,他没想到,这背后的人在屡屡刺杀穆裴轩而不得之后,竟想出火烧诏狱的法子。

    火是从诏狱里头烧起来的。

    自穆裴轩入诏狱遇险之后,姚从就将看守诏狱的人筛了又筛,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

    穆裴轩看着锦衣卫的人来来往往地救火,所幸下着雨,诏狱又潮湿,火势控制得快。突然,一个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疾步而入,见了穆裴轩,眸色闪了闪,朝他们行了一礼,“郡王,指挥使。”

    锦衣卫靠近姚从附耳说了几句,姚从脸色骤变。

    穆裴轩道:“怎么了?”

    姚从抬起头看着穆裴轩,欲言又止了片刻,低声道:“当初在堂上撞柱的小侍被救回来了,已经清醒,指认是受九莲教圣尊驱使,着他杀了萧世子,和郡王无关。”

    “郡王妃带着萧四公子,去了九莲教妖人蛰伏的青云巷……”

    穆裴轩见他越说越吞吐,眉毛拧紧,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发慌,道:“将话说清楚!”

    姚从咬了咬牙,道:“九莲教妖人挟持了郡王妃——”

    穆裴轩脸刷的一下子白了,转头就要朝外走,姚从抓住他的手臂,道:“郡王,不能走!如今郡王妃已经为郡王洗刷了冤屈,只要上呈天子面前,您就能光明正大地离开!”

    穆裴轩喝道:“松手!”

    “你不知道云琢是什么人,段临舟身体不好,他经不起任何折腾!”穆裴轩脑中一片空白,姚从却不敢放,劝说道:“萧四公子已经追去了,郡王妃不会有事的,等明日秦大人面圣……”

    穆裴轩道:“段临舟是我的郡王妃,我怎么能把他的生死交托给别人?姚从你别拦我,你若担心无法交差,只管和萧珣说我趁乱逃了!”

    姚从道:“可你现在走,等同越狱!皇上要想发难,大可以谋逆论你的罪!”

    穆裴轩声音拔高了几分,神情阴郁又癫狂:“我便是谋逆又如何?!”

    “段临舟要是出了事,我谁都不会放过!”穆裴轩目光森寒地盯着姚从,看得他脊背发凉,到底是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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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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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天色依旧黑得早,云琢等人有死士支援,他们挟持了段临舟就翻身上了马背,径自朝城外而去。青云巷离城门不远,自离开巷子,到奔袭出城门,一切显然是早有谋算。

    正是城门将关的时候,又下了大雨,只有几个守卫披着蓑衣懒洋洋地打算关城门,便见雨夜中数十骑飞驰而来,顿时大骇,拔出腰间佩刀,大声喊道:“什么人,还不速速下马!”

    对面骑士犹若未闻,不过一个照面的功夫,几个守卫都血溅当场。

    雨下得大,几道紫电劈下,须臾惊雷滚滚而来,豆大的雨水簌簌打在脸上,淋得人睁不开眼。段临舟自上马时,颈部就受了陈叶一记重击,整个人都昏了过去。等意识勉强苏醒,人已经出了城门,马跑得疾,长路颠簸起伏,段临舟后颈疼得厉害,又被丢在马背上,颠得险些吐出来。

    他下意识地动了一下,一把刀已经压在了他背上,陈叶道:“段老板还是别动的好。”

    段临舟自中毒之后,身体一向养得仔细,多年不曾吃过这样的苦,他闭上眼睛,口中还在贫:“我身子差,再颠下去你们圣尊就跑不了了。”

    陈叶没有说话。

    身后萧元鹤穷追不舍,厮杀声里,段临舟隐约听见“萧元悯”几字,可惜雨声大,夹杂着轰隆的雷鸣,段临舟听不真切,他浑身都湿透了,冷得厉害,不多时他再度失去了意识。

    段临舟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在一处山洞里,篝火烧着,他靠着石壁,刚刚睁眼,就听云琢道:“醒了?”

    云琢走了过来,很是和气道:“喝口热汤去去寒吗?”

    段临舟瞧了元琢一眼,想说话,嗓子却发痒,忍不住用力咳嗽了几声,开口道:“多谢。”

    碗是小陶碗,汤水滚烫,还能闻着姜汁的味道,段临舟饮了口,说:“圣尊逃命倒是讲究。”

    云琢笑了一下,道:“能讲究时总要讲究一二的。”

    他见段临舟直接就喝那熬煮好的姜汤,道:“段老板不担心汤中有毒?”

    段临舟道:“以我如今的身体,你要杀我不过抬抬剑的功夫,何必浪费毒药?”

    云琢道:“有道理。”

    汤水滑过喉咙,一碗姜汤下肚,段临舟方觉出冷得发僵的身体热了起来,不自觉地朝篝火挪了挪,道:“有劳,再来一碗。”

    云琢笑了,他对陈叶说:“再打一碗。”

    大抵是怕他死了,段临舟身上的氅衣被剥了下来,夹在火旁烤着,可即便如此,冻了这么一路,段临舟已觉得自己有些发热,手脚都无力。段临舟哑着嗓子问道:“你们给我用药了?”

    云琢说:“不曾,是你受了凉。”

    段临舟点点头,他道:“看来圣尊还不想杀我。”

    他们已经出了城,看情况,甚至已经甩开了萧元鹤的追杀,云琢竟对他还没有杀他的意思,段临舟并不认为是眼前的圣尊突然善心大发。云琢见了许多人,却还是少见镇定如段临舟一般,不由得多瞧了他一眼,他坐回了篝火边,继续烤着半干的油纸包,道:“要杀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段临舟听着他这平淡如喝水一般的语气一时间竟不知是气还是笑,叹了口气,道:“你带着我,萧元鹤和我的人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可我不过淋了这么半夜的雨就染了风寒,你带着我,要逃也有诸多不便。”

    云琢笑了笑,道:“段老板是怕了?”

    “世人谁不怕死?”段临舟道,“尤其是我这样的有钱人,越是有钱的人越舍不得死。”

    云琢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虽说现在杀了你,确实省事了些,可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替他报仇,也就无所谓再麻烦一些了。”

    段临舟说:“谁?”

    云琢看着他,道:“孙青。”

    段临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孙青是谁,哑然,抬起眼睛看着云琢,道:“我以为如圣尊这般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人生死。”

    “视人命如草芥——”云琢思索了须臾,道,“你要如此说,好像也没错,孙青跟了我许久了,他死在你们郡王手上,我总得为他讨个说法。”

    段临舟:“青桐呢?他又该向谁讨个说法?”

    云琢:“青桐啊。”

    他见油纸包烘烤干了,便小心地打开了,露出里头的东西,竟是糖炒栗子,云琢翻着糖炒栗子,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策反他的?”

    段临舟看着他拨弄着糖炒栗子,很是珍惜的模样,蹙了蹙眉,这个坤泽总给他一种危险又无害的违和感。他眼前浮现了那个毫不起眼的小侍,在何怀玉拔出萧元启颅顶银针时,段临舟就隐隐有猜测,凶手便是当日天字雅间的几人,他便着阮修去查了这几人。有钱能使鬼推磨,闻风院动作也快,没多久这几人的出身经历都呈在了段临舟眼前。

    段临舟心中有了计较。

    段临舟和何怀玉通过气,所以他和信王府的人便都出现在了公堂之上,果不其然,青桐有了动作。青桐的寻死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是九莲教惯用的手段。在他撞柱时,段临舟指尖甩出了一颗银锞子击在他腿上,有这么一着,青桐虽撞上了柱子,可却不致死。

    牧柯保住了青桐,饶是如此,他还是过了好几日才清醒。

    段临舟道:“圣尊算无遗策,难道没想过青桐终有一日会得知太和殿坍塌的真相吗?”

    云琢眸色闪了闪,段临舟道:“你利用他那青梅竹马的死激得青桐将这笔账算在了信王头上,哄骗他,杀萧元启不过是第一步,这世上总有人要以身殉道,他的死是有价值的。”

    “你会为他们复仇。”

    青桐曾有个青梅竹马,二人同村,自小相识,感情颇好。奈何青桐家中有个烂赌的父亲,欠了一大笔赌债后就将青桐卖进了掬芳阁。

    段临舟说:“那叫李洪的中庸已攒够了二十两银子,只要这次徭役结束,便能去将青桐赎出来,同他成亲。”

    “谁知太和殿突然塌了,李洪被埋在里头,尸首都不曾挖出来。”

    段临舟问云琢:“这笔账,他又要寻谁去算?”

    云琢静了须臾,轻轻一笑,道:“我说错了吗?破而后立,他们便是回去了,如你所说的成亲,便有活路了?徭役,战乱,如今的大梁不会给他们活路,不如掀了这糟烂的朝廷,搏他一个朗朗乾坤。”

    “就如穆裴轩一般,”云琢说,“主少国疑,萧珣又非力挽狂澜之才,他救不了大梁。更不要说这位小皇帝,年纪不大,心思却多,他不信穆裴轩吧。”

    云琢笑了声,道:“你们安南王府,又要如何自处呢?是一如过去如履薄冰,任皇权压身,利刀悬颈,将身家性命托于皇位之上的那个小皇帝,还是自立为王,掀了他萧家大旗,自己——”他一顿,轻声道,“掌控自己的命。”

    “皇帝轮流轮,穆家,怎么不能去登那九五之尊之位?”

    段临舟沉默了许久,又听云琢问他,“段老板,难道不曾想过?”

    段临舟抬起头,就对上了云琢那双眼睛,他那双眼生得柔和,眼尾下垂,不带半点攻击性,衬得眉心那点小红痣颇有几分神性。可火光摇曳,扑在他面上,就显得邪性十足,于悄无声息间蛊惑人心,勾着人一步一步随他迈入深渊。

    段临舟深吸了一口气,摩挲着手中的陶碗,突然笑了下,道:“圣尊,圣尊,好个九莲教。”

    段临舟道:“你说这般多,为的,还是你自己。”

    “你颠覆萧氏江山,不是为百姓,更不是为了什么乾坤大道,”段临舟轻咳了声,嘲道,“你是为你自己,云琢。”

    “你在为云家报仇,完成你父云储未竟之事。”

    云琢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几分尖锐的冷意,他直直地盯着段临舟,道:“段老板知道的,倒是不少。”

    段临舟浅浅一笑,道:“不如圣尊,信王府的往事竟也如数家珍。”

    二人无声无息地对峙了片刻,云琢指尖不自觉地已经划入一颗板栗肉中,他好像是被烫了一下,回过神,他抓了把栗子,将油纸袋递给了陈叶。云琢递给段临舟半捧栗子,道:“尝尝,可惜过了遍水,不如刚出炉的好吃了。”

    段临舟看着那捧栗子,微微一怔,道:“不必了。”

    云琢有些惋惜,咕哝了句“还是很好吃的”,却也没有勉强,只是舔了舔指头上的板栗肉屑,慢吞吞地剥开了板栗壳,将果肉送入口中慢慢地吃了下去方开了口,道:“九莲教蛰伏了这么多年,总要有些用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萧元悯当日出海剿海寇时,有人泄露军机,累得他身陷重围,重伤致死,”云琢道,“萧元鹤这些年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可萧元瑞早将当年的痕迹都抹干净了,又岂是那般好查的?”

    云琢似乎被那颗栗子哄好了,对段临舟笑了笑,道:“萧元鹤不会放过害死萧元悯的人,你说信王知道当年真相,又经丧子之痛,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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