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穆裴轩 本章:第49章

    二人并肩而行,穆裴轩顺着他的话,说:“不知段老板想如何?”

    段临舟故作沉思,道:“那我需得好好想想。”

    穆裴轩嘴角浮现几分笑意,挠了挠段临舟的掌心,说:“不过我空有个郡王之名,手下还得养着兵,穷得叮当响,段老板千万手下留情。”

    段临舟也笑,道:“小郡王的郡王妃可是瑞州首富,如何就穷得叮当响了?”

    穆裴轩认真道:“郡王妃的家财一分一毫都只属于郡王妃。”

    段临舟说:“小郡王迂腐,我可听闻那段老板极好美色,尤其是郡王这般的,小郡王放下天乾的自持,朝他撒撒娇,说说软话,说不得他就什么都给郡王了。”

    穆裴轩笑意更甚,低声道:“那不如段老板教教我,要如何撒娇,说软话?”

    段临舟也压低了声音,道:“这学费……”

    “这好说,”穆裴轩道。

    牧柯愁苦地看着穆裴轩和段临舟的背影,说:“……他们原本不是在谈正事的吗?”

    周自瑾早已经习以为常,说:“我们郡王和段老板感情好。”

    牧柯叹气道:“这就是成了亲的天乾吗?”

    周自瑾不明所以,牧柯说:“当年在梁都时,你们小郡王可是干过将人家娇娇软软的小坤泽丢水里这等辣手摧花的事,梁都谁不知你们小郡王最不识情趣了。”

    “哦?”周自瑾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摆出愿闻其详的样子,牧柯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当年……”

    话还没说完,就见穆裴轩回过头,看了牧柯一眼,牧柯轻咳了声,岔开话题道:“算了算了,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章五哥,这宁川有什么好吃的?”

    三次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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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79

    我的病弱老婆 120

    段临舟和章潮等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宁川县。

    宁川临海,多海产,自是长于海鲜的烹制。章潮来过宁川多回,说起宁川的海货如数家珍,教周自瑾和牧柯一干旱鸭子大开眼界。段临舟在一旁听着,笑盈盈地对穆裴轩说:“没能请郡王喝上梁都的蓬莱春,不如尝尝宁川的红曲酿。”

    段临舟说:“此间有户人家酿的红曲酿冬酿春藏,其色亮如琥珀,醇香浓郁,称得上宁川一绝。”

    穆裴轩眉梢一挑,道:“能得段老板如此赞誉,想来定非凡品。”

    章潮道:“东家说的是谢老头家的酒吧,那老头脾气大得很,卖酒还得挑天气,挑心情,逢着他不想卖的时候,银子都送他眼前了,瞧都不瞧一眼。”

    周自瑾:“嚯,这么大气性,今儿咱们还非得买上他家的酒了。”

    几人俱是扮成行商,一路说着走入宁川县城。宁川县仰赖码头,颇为繁荣,可离开码头,渐入城内,段临舟却敏锐地发觉如今的宁川和当年他来时有些不同。街道依旧广阔,可行人却少了许多,很有几分萧条之气,正当午后,街上竟有闭门的商铺。

    段临舟和穆裴轩对视一眼,二人没有多说什么,先去了一趟酒楼。海上行船虽不短吃的,可接连数日都在船上,吃的大都是干货,吃一回两回别有风味,吃多了,便有些腻味。他们坐的雅间,酒楼内人不多,趁着小二上菜的空档,段临舟给了那小二几个铜板,问道:“小二哥,我是云州的走商,来宁川是想弄些海货回云州,此前也来过两回,怎么如今的宁川瞧着……”

    他面上有几分为难,小二得了好处,闻言接了话,“客人得有些日子没来宁川了吧。”

    段临舟笑道:“正是,算来上回来还是两年前的事了。”

    小二说:“那就对了,现在的宁川和两年前可不一样了。”

    他叹气道:“其实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现在天底下乱得厉害,到处都在打仗,朝廷又加征了三饷,什么粮饷兵饷、练饷,老百姓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天子移驾玉州之后,信王要在玉安修皇城,又征了不少人服徭役,每家每户都得出个男丁,还不能拿银钱抵,”小二说,“前些日子宁川县里夜夜都能听着哭声。”

    雅间内静了下来,小二见状忙道:“瞧我这张嘴,胡说什么,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段临舟笑笑,说:“是,总会好起来的。”

    “那您慢用,”小二道,“小的先退下了,有事您招呼。”

    酒楼的庖厨手艺不错,菜也烹饪得美味,可搭着小二的话,再入喉,再好吃的东西也似在黄连里浸透,唇齿间都泛起苦来。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屋子里的几人都不是三岁孩童,自是早有所料,只不过是在海上漂泊了一段时日,远离尘俗,又在瑞州待久了,一下子教这世间疾苦打了个猝不及防。

    几人在酒楼用了饭,顺路回去时,正巧路过谢家酒馆,却发现已是大门紧闭。

    一旁铁匠铺子的铁匠出来,见他们几人,问道:“沽酒的?”

    段临舟点了点头,铁匠说:“来晚啦。”

    “谢老头就一个儿子,去年征兵征走了,前阵子朝廷要人服徭役,去玉安修皇城,”铁匠道,“没法子,谢老头只能关了酒馆去了。”

    铁匠说着,摇摇头转身就走入了铺子。

    周自瑾嘀咕道:“大费周折地修皇城,这是给小皇帝修,还是给自己修?”

    章潮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穆裴轩道:“罢了,回去吧,宁川不宜久留。”

    他话一出,其他人自无不应,当即折返码头,可不过行到一半,章潮脚步顿了顿,低声对段临舟道:“东家,有人跟踪。”

    章潮久经江湖,常年生死边行走,于危险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他和江渔默契非常,对视一眼,二人无声无息间已一前一后护在了段临舟身边。穆裴轩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手已经握住了提着的剑,突然,一行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是宁川县衙的衙役,为首的天乾道:“你们是什么人?”

    章潮闻言上前一步,道:“官爷,我们是云州的行商,这是我们大少爷,二少爷。”

    那天乾衙役打量着章潮,道:“云州……看着有些脸生啊。”

    “把你们的过所拿出来。”

    过所自是早就办好的,章潮将几人的过所都递给了那天乾衙役,他翻开瞧了瞧,却突然挥了挥手,他身后的衙役当即拔刀出鞘,将穆裴轩等人围了起来。

    章潮看着那衙役,黝黑的面庞冷了下来,道:“官爷这是何意?”

    “我看你们的过所有问题,诸位,有劳先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吧。”

    章潮道:“官爷,我们的过所是云州礼房盖过章的,不知有何问题?”

    天乾衙役朝他笑了一下,道:“有没有问题,到了府衙核验一番便知道了,走吧。”

    章潮盯着那天乾衙役,衙役眯了眯眼睛,冷冷道:“我看你们形迹可疑,分明就是海寇所扮,来呀,将他们抓起来!”

    他话音一落,衙役都擎刀冲了上来,此一番变故来得突兀,街道上本有几个百姓探着头在看,听见海寇几字,纷纷缩回了脑袋。甫一交手,穆裴轩就发觉这些衙役身手竟很是不错,显然不是寻常衙役,约莫是早就盯上他们了。

    穆裴轩等人也不再留手,刹那间刀光剑影,寒风瑟瑟里,血腥味弥漫。

    穆裴轩将段临舟护在身后,周自瑾保着不会武的牧柯,一时间倒也不落败相。穆裴轩剑上已见了血,对章潮道:“退去码头。”

    这些衙役不过是为了拖住他们,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就听马蹄踢踏声飞驰而来,竟是戍卫宁川的军士。

    箭矢如雨。

    他们且战且退,饶是如此,也折了几个扈从,码头上被这阵仗吓得兵荒马乱,百姓四下逃散,那天乾衙役高声呼喝道:“官府缉拿海寇,闲杂人等退散!”

    “官府缉拿海寇,闲杂人等退散!”

    宁川是临海之地,谈海寇色变,百姓看向穆裴轩等人的目光就带上了几分仇恨,仿佛恨不能啃噬其骨肉。所幸穆裴轩和段临舟在商船上留了人接应,他们无意与宁川军士拼杀,仓促退回商船时,也有几分狼狈。

    那衙役转去军士后方,黑色骏马上坐了一个年轻天乾,他行了一礼,道:“三公子,人跑了。”

    “追吗?”

    “追什么?跑了就跑了吧,本也没想能将穆裴轩留在宁川,”那天乾不过二十四五岁,生了一双上挑的凤眼,嘴唇薄,颇有几分清贵,闻言也不恼,道:“看来你家圣尊猜得不错,他们果然走的水路。”

    “老四要扑个空了。”

    衙役笑笑,没有说话。

    “陈叶,你说穆裴轩好端端的,不守在瑞州,跑玉安来干什么?”天乾自言自语一般。

    名唤陈叶的天乾衙役道:“如今天子在玉安,他来朝见天子,也是理所应当。”

    陈叶这话说得含糊,青年拿马鞭点了点他,笑道:“算了,让我爹头疼去吧。”

    “在宁川待了这么几天,也该回去了。”

    陈叶道:“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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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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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船入海,渐渐离了宁川。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船上慢慢恢复了平静。穆裴轩早知这一路不会太平,却不曾想过会有人在宁川等着他们,那些衙役也好,军士也罢,显然是早有准备。

    可不知为什么,竟没有拼死追击之意。

    这一路他们掩藏行踪,白日里看碧波万顷,夜里观明月出海上,避开了许多暗藏的杀机,好似游玩一般,享受这难得的闲适,什么见黄泉、信王少帝,都在海浪起伏声里掩埋了。如今这场埋伏,反倒让穆裴轩猛地惊醒过来。

    段临舟问:“在想什么?”

    穆裴轩回过神,摇摇头,说:“我在想,宁川的军士应当是信王的人。”

    自天下大乱以来,民间起义不休,也滋生了手中有兵权的诸侯王的野心。信王坐守玉州,玉州、越州几地从来是富庶之地,又毗邻苍州粮仓,可谓占尽了地利。如今信王迎了少帝,于玉安定都,颇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他的手伸到越州,实在不足为奇。

    段临舟道:“如果真是信王,他如今就等不及向你出手,未免太心急了。”

    “大梁藩王之中,信王手握重兵,在诸藩王之中最是跋扈,当年先帝在时就曾对信王颇为不满。”

    先帝走得太早,根本来不及对信王出手,而今这位少帝,且不提年少尚未亲政,而今人在玉安,与在虎口无异。即便有些手段,只怕也难以施展。

    段临舟明白他的意思,略略一想,笑道:“乱局也是生机。咱们这位陛下年纪虽小,可只看他诛杀林相以平民愤之果断,便知他不是等闲之辈。”

    “玉安虽是信王的地盘,可少帝并不是孤身一人来的,”段临舟深谙人心,对时局更是敏锐,慢慢道,“随着少帝而来的,还有梁都的勋贵臣子,他们可不是好相与的。”

    段临舟笑道:“说不得他正可借乱局另开新局,做那执棋之人。”

    穆裴轩想起多年前见过的小太子,那时先帝尚在,小太子不过六七岁稚龄,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转眼不过四五年,已经物是人非。

    人间世事,着实难料。

    宁川之行让他们的行踪暴露,穆裴轩和段临舟商议了片刻,便决定转走陆路。如今已近玉州,他们大张旗鼓地来,反而能教有心之人有所顾忌,不敢随意动手。当日穆裴轩一行人转道水路时,由黑甲铁骑的首领付岳率领他挑选出的精锐,当中还有一个身形与穆裴轩相似的下属顾云真扮作他的模样,坐镇军中,大军走的陆路。黑甲铁骑自有自己的联络之道,段临舟早已将他们要走的路线告知了穆裴轩,故而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络。

    穆裴轩等人离开宁川,在一个小码头下了船,旋即换了快马。

    说来他们离开瑞州时就已是腊月中旬,期间长路跋涉,除夕那夜时,他们尚在海上漂泊。海上条件简陋,比不得陆地,不过除夕是大事,章潮和江渔常年在海上,倒也有所准备,早早地便让船上的水手挂起了红色的窗花,“福”字,又请穆裴轩和段临舟执笔,写了几幅喜庆的对联贴在船舱内。

    虽在船上,当夜的年夜饭还是尽可能地备得丰盛,日将落时,天还飘起了薄雪,等到酒过三巡,雪下得就大了。

    雪花柳絮似的铺天盖地地飘着,仿佛漫天的星子坠落下来,触手可及,令人目眩神迷。穆裴轩发觉时,神秘兮兮地拉了段临舟钻出船舱,就这样,还不忘给他披上厚实的大氅。

    二人教这漫天的飞雪打了个措手不及。

    船舱里热,又饮了酒,二人脸颊都有些微红。明月高悬在穹顶,船上挂了红灯笼,灯火朦胧,雪月氤氲,段临舟笑叹道:“真美啊。”

    穆裴轩也笑了一下,他紧紧地抓着段临舟的手,想,这是他和段临舟在一起过的第二个新年了。头一回过年的时候,二人将将成亲,彼此之间还有几分尴尬和不自在。穆裴轩想着,竟不自觉笑了一下,说:“段临舟,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了。”

    段临舟愣了下,还真是——穆裴轩凑过去,吻他的嘴唇,低声说:“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第二年的。”

    他唇贴过来,青年呼吸是热的,嘴唇也是热的,夹杂着醇厚的酒香,却是一个温情的吻,仿佛只是想贴着他慢慢厮磨。刹那间,段临舟心都沸了,从未有过的心动如点燃的炮仗,在他心头炸开,让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不知怎的,段临舟眼眶发热,竟有种落泪的感觉。

    这实在很没道理。

    段临舟闭上了发烫的眼皮,将舌头探入了穆裴轩口中。

    转了陆路,路上亦不太平。他们扮作走商,一行百来人,所携武器精良,路边等闲宵小虽不敢犯,可抵不过有匪盗见利而动。朝廷如今自顾不暇,驻扎在各地的卫所青黄不接,已有了好几起哗变,对各地流窜的流寇多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穆裴轩和段临舟这一路走得不容易,虽未正面对上大批兵马,可小股的匪盗流寇还是杀之不绝,足见乱世之相。期间穆裴轩等人碰上了一支五百余人的流寇,一经交手,方觉出双方都有所掩饰。这伙流寇显然不是一般流寇,进攻撤退之间颇有章法。穆裴轩自知事起就在军中翻滚,略一思索就明了这伙“流寇”的身份。

    一时间穆裴轩只觉得万分荒唐,心中又惊又怒。他长在军营里,自小到大受的教诲便是从了军,就是戍守一方,青山埋骨犹不悔,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将士手中的刀刃不是对外,而是作匪盗之举,将刀挥向百姓。

    穆裴轩不知是该恼这些士卒自甘堕落,还是该恼梁廷不振,以至于时局混乱如斯,国之不国,人人自危。

    这支流寇险些让穆裴轩一行人吃了大亏。穆裴轩和段临舟身边随行的扈从虽不及流寇多,可俱是精锐,流寇一时间也拿他们不下。

    这伙流寇的匪首倒也颇有些果决,见僵持无益,便匆匆撤退了。

    寒冬天,疾行辛苦,又有明枪暗箭,段临舟的身体虽经了一番调养好了许多,可也禁不住这般折腾,路上发起了低热。穆裴轩一直担心他身体吃不消,见状,自是心忧不已。他本就对段临舟一道前去玉安有几分迟疑,如此一来,更是懊恼。段临舟似有所觉,幽幽一叹,道,小郡王莫不是嫌我这身子不争气,拖累了郡王?

    穆裴轩一怔,看着段临舟,他这话虽和往常一般是玩笑,可仍让穆裴轩敏锐地觉出了几分深藏的不安和难堪,心中生出几分酸楚心疼。二人这些日子朝夕相处,段临舟虽不说,穆裴轩却知道段临舟有多谨慎,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唯恐拖累了他们。

    他所认识的段临舟是恣意的,一身傲骨,何曾如此?

    穆裴轩握着他的手凑唇边咬了一口,道,我这是心疼。段临舟因着低热,苍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眉宇间笼着病气,穆裴轩情不自禁地将大氅将他裹紧了,低声说,心疼还来不及,我怎会嫌弃你。

    段临舟看着穆裴轩,约莫是喜欢让人患得患失,他得知自己有生机可寻时,欣喜不已。可这一线生机要穆裴轩为他涉险时,便又有几分踌躇。他无法忍受自己留在瑞州,只这么坐等着穆裴轩孤身一人去闯那龙潭虎穴,一道同去,又担心自己成了穆裴轩的累赘,反而连累了他。他向来果断,如此瞻前顾后,左右为难,委实不是他的作风。

    当真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段临舟精神不济,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手中却还攥着穆裴轩的手指,若离于爱者——若离于爱者,离于爱……那几个字在段临舟脑海里旋转,彻底昏睡过去时,段临舟想,离什么爱?

    忧也好,怖也罢,都是因穆裴轩而起,他高兴,什么忧怖统统甘之如饴。

    可——他若是死了,他若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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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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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裴轩这一路不安生,付岳一行亦算不得太平,试探,伏击,刺杀……层出不穷。黑甲铁骑之所以让诸部族谈之色变,正是因着他们的悍勇善战,等闲之辈,根本无力和付岳亲自挑选出的精锐相较。

    付岳深知他们在明,他们展现得愈是棘手,便能将暗中的目光都吸引在他们身上,穆裴轩一行人才会更加安全,所以付岳早已吩咐过一路无需藏拙。正可拿路上的这些人当作黑甲铁骑的磨刀石。

    刀磨得够亮,才能教人心生忌惮。

    付岳和“假郡王”顾云真一收到穆裴轩的传书,自去相迎,不过几日,两方人马在玉州边界汇合。

    穆裴轩平叛有功,此番入玉安,一改安南侯府惯有的低调,穆字大旗迎风招展,一路极尽张扬。随行的约莫有万人之众,军容整肃,骑兵黑甲森然,步兵气势凛冽,透出一股子自血腥杀伐里磨砺出的凶劲儿。

    穆裴轩打的是朝见少帝,述职的名头,一路就这么声势浩荡地进了玉州。玉州地广,历来是富庶之州,可如今却也比太平之时紧绷了几分。穆裴轩带着浩浩荡荡的军士穿城过县,极是惹人注目,不是没人想拦下他,可他高踞马背,道:“本郡王奉圣旨入玉安,你领的谁的令,敢拦我?”

    穆裴轩身后是声势慑人的将士,好像一言不合,便要刀兵相向,玉州底下的官员自不敢和他正面相撄,便只得避他锋芒。

    直到萧元鹤领着人将他们拦在了乾安县外。

    萧元鹤约莫二十三四岁,身量修长瘦削,一身黑色轻甲,生得眉眼张扬,有几分冷傲,说:“穆裴轩,你能进玉安,你的人得留在这儿。”

    付岳眉心一拧,道:“郡王,不可。”

    萧元鹤盯着穆裴轩,嗤笑道:“穆裴轩,你不敢?”

    穆裴轩浑不在意,似笑非笑道:“我既然已经来了,又有何不敢?难不成信王还能让我在玉安出事不成?”他这话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意味,像是对付岳说的,却摆明了是说给萧元鹤听。萧元鹤自也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深深地看了穆裴轩一眼,付岳却不赞同,道:“便是昔日郡王赴梁都,身边尚有千人随同,如今要郡王孤身去玉安,敢问四公子,这是陛下的旨意,还是令尊之意?”

    萧元鹤却反问道:“尔等是来见陛下的,带如此多的军士,穆裴轩,你是何居心?”

    穆裴轩却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身后的精锐握矛持枪,森冷的利刃在冬日下折出寒光凛冽。

    双方僵持在乾安县外,临了,萧元鹤还是退了一步,穆裴轩带两千人进玉安,只不过人只能留在玉安城外。

    穆裴轩点了头。

    顾云真留下坐镇。

    “萧元鹤是信王的第四子,”穆裴轩和段临舟一道坐在马车内,将养了几日,段临舟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穆裴轩见他喝完了药,熟稔地拿起一个挂了糖霜的果脯送入他口中,段临舟就着他的手吃了,方压了压满口的苦味,道:“此人敏锐。”

    他不过多看了一眼,萧元鹤便察觉了,一眼看了过来。

    段临舟如今的身份是穆裴轩身边的谋士,见状唇角含笑,抬手施了一礼。

    穆裴轩说:“嗯,萧元鹤虽是庶出,却很是善战,颇得信王看重。比起萧元启,萧元鹤也算个人物了。”

    信王萧邵有四子,嫡长子萧元启是世子,次子萧元衡和萧元启一母同胞,可惜十九岁剿灭海寇时死在了海上,剩余的萧元瑞和萧元鹤俱是庶出。早在穆裴轩决定前去玉安时,段临舟就吩咐闻风院查过信王,因此对穆裴轩所说的也有所了解。他听闻萧元衡是个将才,惊才绝艳,很得信王的疼爱,隐隐有立他为世子的意思。

    后来萧元衡死了。

    萧邵还因此重病了一场。

    段临舟不知想到什么,笑道:“有如此了不得的兄弟,萧世子日子约莫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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