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穆裴轩 本章:第23章

    徐英呜咽了声,再控制不住,眼泪落了下来,“黎越,你挺住,军医……我带你去看军医。”

    黎越吃力地摇了摇头,说:“我活不了了。”

    他望着暗沉的苍穹,雨不知何时小了,洒在脸上,竟少了几分咄咄逼人之势。黎越说:“……徐英,雨小了。”

    徐英压住眼睛的湿意,咬紧牙根,应他道:“雨小了,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黎越声音微弱恍惚,道:“瑞州应该也下雨了吧,黎清想种海棠,正好……正好能种了。”

    他眼中突然焕发出光彩,拿着血淋淋的手抓住徐英的手臂,说:“徐英,帮我照顾黎清,照顾他。”

    黎越说:“别让我爹把他嫁去梁都,去了梁都……他会死的。”

    徐英泣不成声,说:“你弟弟……你自己照顾,我不照顾——”

    黎越攥紧他的手,道:“帮我看着他,啊?答应我,徐英……”

    徐英哽咽道:“好,我帮你看着他,看着黎清。”

    黎越似是放了心,攥紧的手指也松了几分,他望着穹顶浓黑的云,仿佛看见了一道纤瘦的身影。临出征前,是黎清替他收拾的衣裳,一边整着衣服,一边碎碎叨叨,“哥,再带两身衣裳吧,我听说丰州乱得很,万一你们战事紧张,衣服坏了都没人替你缝。”

    “你去年新做的那身夹棉的里衣呢?”

    黎越说:“底下吧,别找了,”他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去玩的,打仗讲究不了那许多。”

    黎清细声细气道:“有备无患嘛。”

    黎越只好由他,过了一会儿,抓着他的手将他按在床边坐着,道:“行了行了,转了这么久,眼睛都花了。”

    黎清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坤泽脸小,圆圆的,有种绵软的肉感,白兔子似的,看得黎越手痒,伸手就揪着肉搓了搓。黎清脾气也好,笑盈盈地看着黎越,任他将自己的脸颊揉红了。

    黎越看着他,眼神柔和下来,道:“别怕,哥哥不会让爹将你嫁去梁都的,你好好待在家里。”

    他这些年总是比别人拼命些,想着立功,努力往上爬搏个前程,为自己,也为黎清。

    黎清乖乖点头道:“嗯!”

    黎越说:“我已经寻好了哪儿的海棠花苗好,等开春,天气回暖,就能栽下了。”

    黎清抿着嘴笑,说:“好,哥,你院子里也栽几株吧。”

    黎越笑道:“成,不过你得给我照看。”

    黎清嘟囔道:“你带回来的东西不都是我照看的吗?”

    黎越哈哈大笑。

    怀中人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徐英呆呆地看着黎越,再忍不住,痛哭失声。

    盒饭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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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还是那个平行番外

    段临舟发觉他带回家的那个孩子黏他黏得厉害,好像认准了他似的,活像一条小尾巴缀在他身后,他去哪儿,那小孩儿就跟到哪儿。若是段临舟不愿他跟着,他就抬起脸望着段临舟,一声不吭,却无端让段临舟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千夫所指的负心郎。

    简直诡异。

    段临舟嘀咕着古怪,凑过去问那小孩儿,嗳,你娘是谁?难不成你真是我的种?

    穆裴轩彼时正捧着一碗汤喝着,突然听见这话,呛得不住咳嗽,一脸震惊地瞪着段临舟,话都说不出来。

    段临舟本就是随口一句玩笑话,没料到他反应这般大,见小孩儿咳得眼睛都红了,忙拿了张帕子给他擦,拍着他的背,说:“逗你玩玩,怎么吓成这样?”

    穆裴轩缓了半晌才缓过来,微妙道:“我怎么就是你儿子了?”

    段临舟道:“你不是我儿子你赖上我?”

    “我若不是负了你娘,你这般委屈巴巴地瞧着我?”

    他说的理直气壮。

    穆裴轩沉默须臾,他看着段临舟,说:“你信不信命中注定?”

    段临舟:“嗯?”

    下一瞬,他就听面前这小孩儿语出惊人道:“段临舟,我是你夫段临舟:“……”

    他乐不可支地笑出声来,越想越觉得好笑,肩膀颤动。穆裴轩看着笑得不行的人,有点儿恼,道:“你笑什么?”

    段临舟边笑边道:“你?我夫穆裴轩听出他话里的轻视,有点儿委屈,心想,还是你自己想嫁给我的呢,面上却不显,一本正经道:“你我是天赐的姻缘,将来是要成亲的,结百年之好,白头到老……”

    段临舟哈哈大笑,问道:“我嫁给你?”

    穆裴轩点头。

    一旁的流光也忍俊不禁。

    段临舟笑得肚痛,他没筋骨一般靠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肚子,说:“那我该有多人憎鬼厌?”

    穆裴轩:“……”

    段临舟说:“我若不是人憎鬼厌,寻不着人成亲,怎么能和一个孩子成亲?”

    穆裴轩看着他脸上浑不在意的笑,抿了抿嘴,道:“我而今小,再等几年,你就会喜欢我了。”

    他想,还喜欢得不得了呢!

    段临舟又笑,“我喜欢你?”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面前的孩子,正色道:“弟弟,哥哥知你仰慕我,不过你还小,正是学院里发奋苦读之时,莫负了大好韶华。”

    穆裴轩:“……我说的是真的。”

    段临舟道:“嗯嗯,我信。”

    穆裴轩:“……你没有信。”

    段临舟叹了口气,说:“哎,太招人喜欢也是很让人苦恼。”

    穆裴轩:“……”

    穆裴轩不说话了。

    他板着脸,生闷气,若换了以前,段临舟就该来哄他了。可如今年少的段临舟只顾看着他取乐,穆裴轩噎住,更生气了。

    可也不知道气谁,他甚至想,若不是段临舟中毒,生死一线,说不定——他当真不会嫁给自己。

    理智明白不能这么想,二人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可穆裴轩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浮现这个念头。

    段临舟笑够了,瞧了一眼那小孩儿,见他皱着眉,失落恍惚的,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狗崽子。本就是粉雕玉琢的漂亮孩子,一委屈,再硬心肠的人也心软了。

    他手欠地伸手掐穆裴轩的脸颊,穆裴轩瞥他一眼,扭过了头。段临舟勾着他的脸掰了过来,说:“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禁逗,这就生气了,我跟你说,气性这么大的天乾最不招人喜欢了。”

    穆裴轩硬邦邦道:“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不信我?”

    段临舟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回事,见他可爱,索性哄道:“信信信,我要不信你我能把你带回来?”

    穆裴轩一针见血地拆穿他,“分明是我跟着,你迫不得已才带我回来的。”

    段老板语塞,又道:“我要真不愿意,早让人将你丢出去了,你一个孩子还能怎么着?”

    穆裴轩抬起头,那双眼睛望着段临舟,说:“真的?”

    段临舟说:“真的。”

    “我出海之时碰见个番邦教徒,他掐指一算,说我回来能长桃花苞儿,一准儿捡个童养夫回去。”

    穆裴轩瞧他的神情就知段临舟又在胡说八道,心中却受用,嘴里道:“什么桃花苞?如何就是桃花苞了?”

    段临舟坏心眼的伸手比了比他的个子,道:“这可不就是花苞?”

    穆裴轩轻哼了声,道:“我可不是你的童养夫。”

    他看着段临舟,说:“咱们是三媒六聘,礼数周全的夫妻。”

    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一本正经地和他说他们是夫妻,段临舟没忍住,扑哧一声又笑了,他一笑,穆裴轩眉头就皱了起来,段临舟忙收住嘴角的笑意,点头:“嗯嗯嗯。”

    他说:“我段临舟要成亲,不管是嫁人还是娶,那自然是要满城热闹,人尽皆知的。”

    穆裴轩听着他这句话,看着段临舟眉宇间飞扬轻快的笑意,想起二人成亲时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恍了恍神,心中却被针扎似的泛起了疼意。

    穆裴轩低声道:“……段临舟。”

    段临舟:“嗯?”

    下一瞬,那孩子就靠近抱住了他,眷恋地蹭了蹭段临舟的脸颊,段临舟眨了眨眼睛,看向流光,流光也愣了一下,和段临舟面面相觑。

    段临舟还当是孩子突然想爹娘了,一把抄起穆裴轩的屁股就抱了起来。

    穆裴轩:“……”

    “?!”

    他猝不及防地就双脚离了地,这是全没预料过的滑稽荒唐局面,穆裴轩眼睛都都呆滞了。

    段临舟还掂了掂,嘀咕道:“幸好抱过妹妹,不然都不知如何抱孩子了。”

    穆裴轩:“……”

    段临舟语气很怜惜地说:“想家了是不是?别闹脾气了,告诉哥哥你是哪家的孩子,我马上就让你爹娘来接你。”

    段临舟还贴心道:“要是他们生你离家出走的气,想揍你屁股,我也帮你拦着,成不成?”

    “段临舟,”穆裴轩觉得又羞耻又气恼,“……你放我下来!”

    剧情里缓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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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34

    70

    阜州城内。

    乌头岭大败的消息传回阜州城内,赵谦侯本在豪绅送给他的坤泽床上,乍闻之下,险些从床上跌下。

    “大人……”年轻的坤泽赤着身子倚上来,赵谦侯猛地回过神,一把挥开他,翻身就下了床,捡起一旁的衣袍往身上套。坤泽也瞧出不对来,忙上前去伺候他穿衣裳。

    赵谦侯脸色铁青,这些年不太平,常有小股的百姓谋反,可很快就平定了。他原以为丰州的民变纵有些声势,也挡不住边军,不用费多少功夫就会溃不成军,赵谦侯这才主动请缨来了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在瑞州尚能忍受,可真出征之后,行军之苦远超他想象,路上枯燥乏味,终日吃的都是硬干粮,咽得他嗓子都疼。赵谦侯久在宫闱,哪里遭过这样的罪,穆裴之又没有半点眼色,他这一趟几乎没捞得什么好处,若非身负皇差,赵谦侯都想甩手而去。

    如今吃了这样大的败仗,损兵折将,赵谦侯如何还坐得住?

    他沉着脸闯入营帐时,穆裴之正和周庭等几位将领在议事,赵谦侯如此闯入,身后还跟着两个想拦住他而又不敢拦的士卒,一脸为难地叫道:“侯爷。”

    穆裴之抬起眼睛看了赵谦侯一眼,对那两个士卒道:“退下吧。”

    他说:“赵监军来了。”

    赵谦侯心中窝着火,劈头盖脸就道:“此次领兵的是谁,干什么吃的,还能输给一群贱民?!”

    他此言一出,穆裴之脸色也沉了下来,周庭神情尤为难看,道:“赵监军此话何意!”

    赵谦侯冷笑一声,说:“我此话何意?你们边军自诩精锐,却连一帮叛贼都收拾不了,还有什么脸称边军?”

    这帐子里的将领俱都是边军将领,此次折在乌头岭的也都是边军,他这话不啻于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们,当中一个脾气火爆,冷冷道:“赵监军,你出去看看,现在清扫乌头岭的将士还没有全部回来,就已经运回多少牺牲的将士了?”

    赵谦侯道:“死在一群贱民手中,也配称之为牺牲?我看是平时懈怠,疏于训练方如此不堪一击!你等再如此延误战事,我必向梁都参你们一本!”

    穆裴之开口道:“赵监军要参我们什么?”

    他一贯温和,如今沉了脸色,竟很有几分威慑之力,他定定地看着赵谦侯,道:“若是赵监军认为本侯领兵不力,” 他一顿,随手摘了腰间半块虎符掷在案上,道,“赵监军尽可接过这领兵之责,率领将士们平定你口中那群所谓的贱民。”

    穆裴之罕见的说话如此不客气,将赵谦侯堵得没了话,又是一声脆响,周庭竟也将那半块虎符丢在了案上,阴沉沉地盯着他。

    满帐将士都面色不善,看得赵谦侯心中一股咯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道:“……穆侯爷,本监军也是忧心战事,梁都甚是挂念丰州叛贼,时刻不盼着侯爷尽早平定战乱。”

    穆裴之不咸不淡道:“本侯亦想尽早平定战事,只不过,本侯尚有一事不明。”

    赵谦侯看向穆裴之,穆裴之说:“四年前,延真被俘,叱罗王氏悉数被押解入梁都,可为何叱罗王氏会出现在这丰州搅弄风云?”

    赵谦侯一愣,道:“什么?”

    “叱罗王氏不都囚在白马寺内吗?”

    穆裴之说:“这便该问梁都了。昔日我们兄弟折损多少人马,才将叱罗王氏活捉,如今他们竟有人逃出了梁都,勾结叛贼,妄图卷土重来颠覆大梁国祚。”

    赵谦侯眼神闪烁了片刻,道:“侯爷所言当真?”

    周庭冷笑道:“这还能有假?!我麾下黎千户尸骨未寒,他身上的枪伤就是铁证!”

    赵谦侯没了话,穆裴之看着他,沉声道:“赵监军,我南军将士无不是铁血男儿,他们为国为民,血战沙场,他们的声名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过了一会儿,赵谦侯出了营帐,营帐之外是奔走的将士,有士卒将战死的尸体抬了回来,血水已经干涸,一张张面目难辨。赵谦侯一抬眼就是尸体,又闻着浓郁的血腥味儿,几欲作呕,掩着鼻子骂骂咧咧走了出去。

    他要回去写信,将阜州惨败一事传回梁都。

    赵谦侯一走,周庭几人气道:“简直欺人太甚!”

    “什么狗屁监军,于军事一窍不通,只知吃喝享乐也配来指摘我们?!”

    穆裴之没有打断他们,任由他们发泄了片刻,才道:“好了,我们继续。”

    周庭几人应声道:“是,侯爷。”

    他又说:“从乌头岭一战来看,叱罗王氏应当是早就和刘子异叛军有所勾结,甚至暗中训练出了一支精锐骑兵,今时今日才露面,为的就是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营帐中人想起乌头岭上的败仗,神情都有几分凝重黯淡。

    穆裴之道:“训练骑兵不易,叱罗王氏便是这些年有了一支骑兵,人数也不会多。”

    周庭道:“侯爷所言正是,末将驰援之时,匆匆扫了眼,至多千人之众。若是正面交锋,不足为惧。”

    穆裴之沉吟道:“此番是我思虑不周,没有料到孙青竟会早料到我们在乌头岭设伏,又着人牵制住了你,方致使伏击失败。”

    几人开口道:“侯爷,此错不在你,是贼子狡猾——”

    穆裴之抬手打断他,叹了口气,道:“本侯是主帅。”

    一行人又商议了片刻,将领陆续退出营帐,穆裴之将周庭的半块虎符交予他,道:“周指挥使,徐英如何了?”

    周庭双手接过那半块兵符,思及黎越,心中也是一痛,低声道:“徐英受了伤,已经着军医看过了,没有大碍,只是黎越——对他打击太大,有些消沉。”

    穆裴之垂下眼,叹息道:“黎越之死,我心中也很是愧疚,不知回瑞州要如何和阿轩交代了。”

    周庭抿紧嘴唇,道:“自从军起,边军所有将士就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

    他忍住心中哀恸,沉声道:“大丈夫战死沙场,是死得其所。”

    穆裴之看着周庭饱经风霜的坚毅面容,静了一会儿,道:“如今天气尚寒,我会让人打一副上好的棺椁,他日我们回瑞州时,带黎越一起回去。”

    周庭道:“末将代黎家人,谢过侯爷。”

    瑞州城。

    今年瑞州雨多,一场春雨过后,又连绵下了几日,终日天阴阴的,空气里都透着股子湿漉漉的水汽。天气虽稍有回暖,可段临舟畏寒,屋中还是离不开炭火,穆裴轩火气旺,在屋中挨着段临舟待了片刻便一身汗,索性将外袍脱了,露出里头的单衣。

    段临舟这些日子也忙,忙着筹备闻风院。

    他要以瑞州为中心,在梁都,苍州等要地,拿商铺货郎作耳目,织就一张密网,为自己,也为安南侯府张开一双双眼睛。这事儿说来简单,可真要做起来却难,他要挑选的,都必须是可靠机敏之人。

    所幸他这些年手中可用的人不少。

    纪老大夫来时,二人一个在看公文,一个看账本,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传来绵密淅沥的雨声。纪老大夫给段临舟把了脉,穆裴轩问道:“纪老大夫,如何?”

    纪老大夫瞪他一眼,道:“急什么。”

    他瞥了一旁笑嘻嘻的段临舟,没好气道:“算你小子命大,老夫再开一张方子。”

    段临舟道:“这也得就是您妙手回春了,阎王爷见了您都得绕道走。”

    纪老大夫“呸”了声,说:“少给老夫灌迷魂汤,老夫不吃你这一套。”

    段临舟摸了摸鼻尖,见纪老大夫面上的疲惫之色,道:“我说您都这把年纪了,徒弟都带出了那么多,有些事交给他们就是了,多顾惜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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