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穆裴轩 本章:第17章

    段临舟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段某只是一介商户,又嫁为人妻,自当蒙小郡王多多庇护。”

    穆裴轩听着“嫁为人妻”几个字,突然想起段临舟已经许久没有称过他“夫君”了,自他那一回对段临舟说出“恶心”之后,穆裴轩想起段临舟冷下去的脸色,顿时觉得自己那话实在不中听,心中生出几分懊恼来。

    他恍了神,段临舟若有所觉,偏过头看向穆裴轩,“郡王?”

    穆裴轩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段临舟。”

    段临舟:“嗯?”

    穆裴轩看着他那双笑盈盈的眼睛,顿住了声,抿了抿嘴唇,含糊道:“没什么。”

    突然有人架着马车而来,马车行驶得快,穆裴轩敏捷,握住段临舟的手将他拉近入怀,避开了疾行的马车。

    他皱起眉,问段临舟:“没事吧?”

    段临舟看了眼穆裴轩的手,低眼笑了笑,说:“没事。”

    穆裴轩看着段临舟,忍不住收紧了手,探入他袖中,捉住了段临舟温凉的手。段临舟微怔,还没来得及抽回手,穆裴轩已经握紧了,圈入了自己掌中。

    穆裴轩没头没脑地说:“段临舟,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段临舟抬起眼睛,看着穆裴轩,少年神色认真,黑漆漆的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得段临舟有点儿害臊,清咳了声,说:“小郡王,这是在大街上。”

    穆裴轩:“哦。”

    “那又如何?”

    段临舟无奈地笑了,说:“郡王——”

    穆裴轩已经转过了头,握着他的手,抬腿朝前走去,“如何?”

    段临舟叹了口气,玩笑道:“殿下如此热情,段某可无力回报……”

    穆裴轩瞥他一眼,说:“段老板,这是在大街上。”

    段临舟:“……”

    京中端王谋反一案牵连甚广,梁都连发三道急诏直往西北而去,诏秦凤远入京。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凤远不会入京时,秦凤远竟离开了甘州,只率了一支亲卫,就跟着锦衣卫的人前往梁都。

    消息传到瑞州的时候,段临舟惊讶道:“永平侯就这么去了?”

    穆裴轩点了点头,说:“大哥曾说,秦凤远和端王相交颇深。”

    究竟深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堂堂西北王明知是陷阱,还敢只身前往?

    段临舟有些唏嘘。

    可无论如何,端王一案离瑞州到底太远,当中风云变故,化在纸上寥寥数语,隐约窥见其中透出的阴谋诡谲和血腥残酷。

    这一日,段家商船还未到瑞州,先有数骑直奔安南侯府闻安院而来。时已近黄昏,残阳如血,段临舟听闻下人有段氏的人求见时,见那下人的脸色,心中一沉,流光忙给他披上大氅,还未来得及递上袖炉,他已经急步走了出去,“公子,慢点儿——”

    段临舟刚走几步,就见几人立在庭外,都狼狈,身上棉袍还带血迹,当中一人约摸三十来岁,见了段临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东家!”

    尚未言语,眼泪已经落了下来,说:“丰州反了……”

    段临舟脸色骤变,说:“什么?”

    “丰州的百姓造反了,他们闯入府衙,杀了府衙内的官吏,还把丰州通判大人的脑袋砍了下来,挂在了城门口,知州和同知全都逃了。东家,丰州乱了,全乱了!”

    “他们不止杀官,还闯进了城内的富户铺子里,抢掠放火,咱们在丰州的几家铺子全都遭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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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没有想到丰州竟会发生民变。

    丰州的掌事一路逃亡,九死一生才回到瑞州,见着段临舟,眼前还浮现门口悬挂的通判头颅,衙门大火烧红的半边天,整个丰州城都乱成了一团,尽都是尖叫声和哭声。

    段临舟对丰州事情尚且不明,还有事情想问,见几人满眼惊慌,凄惨狼狈的模样,忍了忍,将地上跪着的几人都扶了起来,说:“人没事就好。”

    “东家,”当中一个掌事泣泪道,“我们铺子里的贤三儿死了……”

    段临舟顿了顿,他去丰州时曾见过那个少年,生了两颗虎牙,很机灵,一心想以后跟着他行商。段临舟手指紧了紧,轻声道:“我都知道了,这些事有我,先跟着段九去安顿下来,家眷都带出来了吗?”

    几人用力点头,他们逃难,自是拖家带口的。

    段临舟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先回去好好梳洗一番,吃些东西,睡一觉。”

    几个掌柜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段临舟看了眼流光,流光点点头,上前将几个管事引了出去。段临舟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却沉甸甸的,天灾,民变,他仿佛嗅到了自丰州吹过来的浓郁血腥气,脏腑内气血翻涌,堵住嘴唇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他咳得厉害,浑身都在发颤,陡然身后一只手轻轻拍上他的后背,顺了顺,“段临舟。”

    段临舟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含着担忧的眼睛,是穆裴轩,他不知何时来了,拧着眉,扶着段临舟。段临舟脸颊浮现病态的红晕,他忍了又忍,方压下唇齿间的血腥气,道:“……没事。”

    “我没事,”段临舟重复了一遍,他看着穆裴轩,说,“丰州民变了。”

    穆裴轩神情冷静,说:“我知道。”

    他将段临舟扶向卧室,口中道:“刚收到的消息,前天三更时分,突然有大批百姓臂敷粗麻,闯入了知州同知等几位大人的府上。”

    “丰州知州带着同知连夜就逃了,通判想平叛,结果府兵叛变——”二人迈过门槛,穆裴轩将段临舟扶上榻,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说,“丰州知州本就不富,丰州上下官吏为官不正,盘剥百姓,又逢天灾,却不思赈灾,”穆裴轩语气冷硬,说,“生出乱子是迟早的事。”

    段临舟握着温热的杯子,没有说话。

    穆裴轩声音缓和了几分,低声道:“为首的叫刘子异,原是丰州治下长柳县的一个普通百姓,读过两年书,后来去了丰州府城讨生活。”

    “他们自诩起义军,道是朝廷昏庸,官府无道,”穆裴轩道,“不过短短两日,就已经壮大到了五千人。”

    段临舟说:“既是起义军,又怎么残杀无辜百姓?”

    穆裴轩道:“丰州灾情严峻,当地商贾无人管束,坐地起价,他们深受其苦,自是怨恨至极,手上握住了刀,杀红眼,便顾不得无辜不无辜了。”

    段临舟眉心紧皱,穆裴轩看见他眉宇间的郁色,道:“如今丰州乱得很,段氏的商铺先关一些时日吧。”

    段临舟点了点头,说:“既有民变,朝廷会遣兵平叛吗?”

    “自然,”穆裴轩说,“不过我觉得此次民变有些不寻常。”

    段临舟说:“怎么说?”

    穆裴轩道:“区区一个刘子异,是如何挑动府兵倒戈相向的?还来得如此毫无预兆,仿佛早有谋划一般。”穆裴轩于兵事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少年眉宇间露出和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又透出锋芒,他说,“刘子异不过一个普通百姓,唆使那些走投无路的百姓跟他叛变容易,可丰州的府兵统领我曾见过,武功不在黎越之下,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追随刘子异?”

    段临舟若有所思,说:“求利——”说着,他自己先摇了摇头,“起义军一无所有,大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可求名……”段临舟无法说服自己,到底是造反,何来名?

    穆裴轩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段临舟摩挲着手中的茶杯,道:“我担忧的,不止是一个丰州——”

    穆裴轩看向段临舟,二人异口同声地吐出两个字,“陇州。”

    丰州受灾,陇州同样深为雪灾所苦,一旦丰州民变,陇州难保不会有人效仿。

    就如二人所料,丰州起义军声势之浩大,发展之迅速,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丰州境内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各地官吏死的死,逃的逃,还有叛逃转入了起义军。

    丰州如此,不日,陇州毗邻丰州的新水县令被枭首示众,百姓揭竿而反,登时民变四起,处处人心惶惶。

    丰州的商铺关了,段临舟传讯去了陇州,吩咐陇州的掌事见机行事,保命为上。丰州的掌事机敏,仓促之下,除了因返家而枉死在起义军刀下的贤三,其他人大都无碍,只是铺子里的货和柜上的银钱被抢了一干二净。

    所幸掌事行事周到,将大部分前都放入木匣内,砌在了墙角。说到这时,掌事很是惭愧,段临舟却不在意,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了。

    丰州一带的民变如阴云笼罩在瑞州,瑞州虽和丰州之间隔了一个万州,可城中已经戒严,治下乡县也多了民兵巡逻。

    穆裴轩也一下子忙碌了起来,休沐也已结束,每日奔走在卫所和安南侯府。

    就在这时,段氏的商队从苍州回来了。

    船队先回来的,那一日,段临舟亲自去的码头迎接。数艘大船挂着段氏黑底描金的大旗,缎面大旗猎猎翻滚,在冬日的阴霾下,熠熠生辉。

    段临舟站在码头边,风卷起他身上的厚氅,越发衬得他形销骨瘦,身体孱弱。

    “东家!”船靠岸了,一个高个儿天乾自疾步下了船,约摸三十来岁,生得面容俊朗,只脸颊一道一指长的旧疤给那张脸添了几分戾气,“陆重幸不辱命!”

    段临舟脸上也露出个笑,说:“陆二哥,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陆重咧一口白牙,说,“您怎么还亲自来接我们了,码头风大,万一吹着了——”

    段临舟笑道:“不碍事,”他越过陆重,看向自船上慢慢卸到码头的一个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袋子,说,“带了多少粮食回来?”

    陆重比了一个数字,段临舟惊喜道:“这么多?”

    陆重嘿然一笑,又道:“不过一石粮比以往贵了三钱。“

    “那群王八蛋,开始还跟咱们拿乔,嘴上说没粮卖给咱们,就是想抬咱们的价,挣黑心钱的玩意儿。”

    三钱在段临舟的预期内,他笑道:“辛苦你们了。”

    陆重说:“粮和碳分了两批,一批走船先运回瑞州救急,一批还在路上。”

    段临舟微微一笑,说:“二哥思虑周全,我已经设了宴,等货卸了,就给大家接风洗尘。”

    陆重爽快地应了,提声道:“都听到没,东家亲自给咱们接风洗尘,兄弟们都麻利点儿,赶紧把货卸了!”

    卸货的结实汉子都高高兴兴地应和着。

    段临舟看着忙碌得热火朝天的码头,清河水面浮光跃金,波光粼粼,他心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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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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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了货,自有管事和城中各大商户交接,段临舟便和陆重等一道行商的兄弟们去了就近的酒楼接风洗尘。这些人里除了段临舟招的工人,不乏当年跟着陆重下山的盗匪,虽说已经金盆洗手了,可仍有几分匪气,大块的肉,几杯黄酒下肚,便放声谈笑起来。

    整个酒楼都已经被段临舟包下了,一楼是行商的工人,小管事一桌,段临舟和陆重以及几个主事人也坐了一桌,满楼酒香。

    都是往来行商的,常年在外跑,满楼的人大都是天乾和中庸。酒过三巡有人便上了头,抱着酒要来敬段临舟,陆重笑骂道:“才喝几杯脑子就不清醒了,想喝酒,我陪你喝,别熏着东家。”

    那人有点儿委屈,说:“我又没想让东家喝酒。”

    段临舟自病后就鲜少碰酒了,他闻言笑了笑,举起茶杯,起身道:“如今年关才过,外头又不太平,各位兄弟甘冒危险走这趟商,我心里记着大家的辛劳。”

    “来,我以茶代酒,敬各位兄弟们一杯。”

    “东家说话见外了!”

    “就是,咱们本来干的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活儿。”

    “敬东家一杯!”

    管事们纷纷开口道,豪爽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段临舟也将杯中茶水饮尽,座中人无不叫好,流光不动声色地给他斟上了一杯茶。

    陆重看着段临舟,说:“东家,我也敬你一杯,”陆重坐在段临舟左侧,抬酒杯,段临舟和他碰了一个杯,说,“你我就不说客套话了。”

    陆重哈哈一笑,道:“我干了。”

    说罢,仰头就是一杯酒灌入喉。席间段临舟问起途中之事,陆重自是无所不言,说:“自瑞州到苍州的顺路还算太平,我听那些客商说,丰州那片已经乱得不像样了。”

    段临舟想起丰州和陇州的民变,没有开口,陆重又道:“老四倒是说起他们碰上了几伙流民,不过见他们人多,又带着武器,没敢动手。”

    陆重口中的老四叫柳三九,却是个坤泽,段临舟头一回见平岗寨中还有坤泽很是惊奇。不过说是坤泽,其实也和中庸无异了,说是早些年把自己后颈的坤泽腺体生生剜了,走投无路之下落草为寇。当初陆重要金盆洗手,柳三九便跟着一起投身于段氏。段临舟对此人颇为欣赏,柳三九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个心狠手辣,恩怨分明的主儿。

    此行陆路风险远比水陆高,柳三九却不愿走水路,直接选了陆路,道是要看看那群占了他们山头的有什么本事。

    陆重道:“老四过临阳关的时候,还摸回山上去了,和那些占了山头的人打了个照面,”他说,“老四说,就是一些流民,不过年轻人多,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批刀剑,闯出了一些恶名。”

    段临舟若有所思,陆重说:“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他们不敢打咱们段氏的主意的。”

    段临舟说:“如此也省得麻烦了,你再叮嘱三九一回,以后不可如此莽撞。”

    陆重无奈摇头道:“老四发起疯来和疯狗一样,从来不听我的话,您亲自和他说,他或许还能听几句。”

    段临舟莞尔,道:“等他回来就让他来见我。”

    陆重应道:“嗳,也就是过几天的事了。”

    酒足饭饱,有人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不知谁说起的起义军杀官一事,有人道:“杀得好,这些贪官污吏,早该杀个干净。”

    几个人附和,陆重下意识地看向段临舟,段临舟如今已经是安南侯府的郡王妃,他嫁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公卿贵族。

    陆重说:“东家,他们喝多了,说醉话呢。”

    段临舟微微一笑,道:“丰州的贪官污吏,确实该死。”

    陆重心中松了口气,段临舟听着他们对起义军颇为推崇的话,对陆重道:“只不过,无论如何,起义军于咱们瑞州而言,是反贼,这样的话,还是别让他们再说了,以免惹祸上身。”

    陆重深知其中厉害,应道:“是,东家。”

    说完,就起身道:“行了,都把嘴闭上,那些事也是咱们能说的?别喝点儿酒就爹妈是谁都不知道了,没事儿就回去睡觉。”

    没醉得太厉害的,听陆重这么一说,也清醒了几分,捂住了还在大着舌头喊起义军的人的嘴。

    酒席将散,陆重要送段临舟下楼,刚走到楼梯口,便见楼梯上一个锦衣高挑的少年正抬腿而上。

    几人目光对了个正着。

    段临舟看着穆裴轩,脸上也露出笑,道:“郡王。”

    穆裴轩应了声,陆重也看了过去,这还是段临舟大婚后他头一回见穆裴轩。安南侯府门槛高,他们自是进不了侯府的,便在酒楼里设了宴以庆贺段临舟大婚。

    那时陆重和柳三九就在酒楼的窗子口,看着披红挂彩的仪仗自酒楼门前而过,下着雪,马上的少年面无表情,毫无半点喜气。

    陆重对柳三九道:“我怎么瞧着这什么小郡王娶咱们东家好像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柳三九直勾勾地盯着马背上的少年,神情不虞,丢了酒壶转头就要往外走。陆重说:“老四,你干什么去?”

    柳三九不吭声。

    陆重赶忙拉住他,说:“你干什么?”

    柳三九沉沉道:“大婚的日子当着全城的面甩脸色,摆明了就是不给咱们东家面子。”

    他说:“我宰了他。”

    陆重气笑了,道:“别胡闹,这可是东家自己给自己定的亲事。”

    柳三九摩挲着自己的腰刀,沉默了下来。

    陆重目光落在穆裴轩脸上,二人俱是天乾,一个官,一个匪,天生就是不对付。

    陆重目光直白地审视着穆裴轩,穆裴轩不闪不避地看着他,二人信香都似交锋了一瞬,陆重客客气气道:“郡王殿下。”

    穆裴轩波澜不惊地说:“陆当家,久仰大名。”

    陆重咧了咧嘴,道:“陆某早已经金盆洗手了,现在不是什么陆当家,只是东家手底下的管事而已。”

    穆裴轩不置可否,朝段临舟伸出手,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看就是持剑握枪的手。段临舟看了穆裴轩一眼,将手搭在了他手中,他对陆重点了点头,陆重看着二人交握的手,眉梢一挑,道:“东家,郡王,慢走。”

    段临舟和穆裴轩已经出了酒楼,二人上了马车,穆裴轩嗅着了段临舟身上的酒气,皱眉道:“你喝酒了?”

    段临舟笑道:“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穆裴轩盯着他,段临舟笑了起来,道:“不曾,虽说确实是有些馋了,不过我可爱惜自己得很。”

    穆裴轩说:“你身子喝不得酒。”

    段临舟怅然地叹了口气,说:“当年我也是千杯不醉的酒量,陆二哥都不是我的对手,只有三九能陪我喝个尽兴。”

    穆裴轩心道他酒量也好,可听段临舟怅然又缅怀的语气,叫陆重和那什么三九那般亲近,便有点儿吃味儿。

    穆裴轩道:“你们常在一起喝酒?”

    段临舟:“以前常喝,不过不喝醉,小酌几杯。”

    他说:“你不曾见过柳三九,他虽是个坤泽,可酒量极好,真正是千杯不醉。”

    穆裴轩皱着眉,道:“柳三九是谁?”

    段临舟想了想,笑道:“一个可怜,又有些可爱的孩子,是我的得力干将。”

    可怜,又可爱。

    穆裴轩盯着段临舟,不冷不热道:“本郡王倒是想见一见,段老板如此欣赏的坤泽,究竟是何模样了。”

    段临舟闭着眼睛,说:“等过几日他回来就会来见我,到时候——”话没说完,段临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睁开眼瞧着穆裴轩,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穆裴轩硬邦邦道:“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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