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点头，状态俨然已经放松了下来，“当然还活着，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
墨芩没有放过老树仙脸上任何一点情绪变化。
他的反应不对。
信上才指责她杀了那么多仙是不仁，现在听到仙帝还活着，他却没有半分喜色。
墨芩暗自揣测着其中缘由，她故意道：
“放心吧，我现在还不打算杀他。”直到彻底没了价值，才会送他上路。
老树仙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神情。
“仙界的存亡，皆在你的一念之间。我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
墨芩轻笑一声，“仙界存亡在我？那我可真是......重要啊。”
墨芩转身欲走，又止住脚步，转头看向老树仙道：
“你通晓天地，能推会算的，我既然这么重要，当年你怎么就没阻止人修呢？”
那时，说是孤立无援也不为过。
“若非如此，我说不定也是乐意为仙界捐躯，奉献自我的好仙一枚。”
老数仙一脸沉痛，“你知我无法出这座山，能做的实在有限。到如此境地，我亦悔之晚矣。”
-
墨芩离去，还在想着老树仙的事。
仙帝活着，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是因为无法胁迫她，而感到气馁？不像。
那是为什么......
泷应一直在等着墨芩回来，“芩芩，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墨芩将见到老树仙的内容跟泷应一一说了。
再回忆一遍，墨芩忽然灵光一闪。
是心虚！
老树仙为什么会心虚，他难道做过什么。
泷应立刻道：“黎砞的事他不说，这事他总会说！”
能给他们添麻烦的事，仙帝会乐意做的。
墨芩：“走。”
墨芩不知道泷应做了什么，但相比她走的时候，仙帝明显虚弱了不少。
屋子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仙帝趴在地上跟死了一样。
感觉到墨芩走近，仙帝掀了掀眼皮，又闭上。
“我去见老树仙了。”
“......”
“他劝我掌管法则之力，成为仙界新主。”
第831章
仙帝瞬间睁开双眼，那眼神里带着讥讽和怨毒。
身体没办法动，但是嘴巴还是可以动的，他扬起嘴角，声音沙哑难听：
“菘知？你去见他了，哈哈咳咳咳！”
“法则......仙界......”
他状态有些癫狂，笑着念叨着这几个词，忽然他脸色一变，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墨芩，语气阴森道：
“你知道是谁提出要抓那个小屁孩的吗？”
“猜猜，猜猜......是菘知啊！哈哈哈哈......”
看到仙帝发疯，墨芩默默后退几步，离他远点。
本来只是想着诈他一诈，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菘知？他怎么会帮你们出谋划策？”
菘知，也就是老树仙的名字。
菘知主动帮墨芩他们似乎还能说得过去，也算是行善，替天行道，但帮仙帝作恶，这似乎有些不符合菘知的一贯象形。
即使墨芩猜测他别有目的，但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还是意外的。
仙帝嘴角拉平，老脸紧绷，“那你得去问他啊。”
现在想来，若是当年他们没有走那一步棋，现在是不是就会大有不同。
墨芩还想再跟他详细交流下细节，但仙帝显然不打配算合。
仙帝不说，墨芩也就没办法从中推测他们当年到底对黎砞做了什么。
墨芩盯着仙帝看了几眼。
什么都不说，干脆弄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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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里出来，泷应疑惑道：“那个老东西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以为他道貌岸然，但至少是在为所谓的大局。现在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可他这么做图什么，几百年前帮助人修为恶，现在又反过来帮他们除掉人修。
他能从中得到什么？
墨芩：“他说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方才仙帝的反应不似作假，菘知肯定跟这件事有关联。
当年若是那些人修没有抓住黎砞，没有陷阱，那些人修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能拿墨芩几个怎么样。
不管怎么说，菘知都绝对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甚至对他来说，墨芩他们的死活一点都不重要。
至少现在，墨芩没办法放着黎砞不管。
泷应觉得菘知肯定不安好心，“黎砞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找，大不了再闯一次天宫。”
“要是那个老家伙没说谎，那就是我们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当时仙帝在，他们都去得，更别说现在仙帝都没了，那不跟逛公园似的。
墨芩也是这个想法，“那就再去一次。”
天道想要让仙界继续掌管法则之力，那这件事就大概率会有转机。
再说仙界虽然没了仙帝，但那些兵将还在，法则之力也还在，若是真的打起来，也不至于瞬间就没了。
想用这个做威胁，也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有责任心。
若现在的灾祸真是她一手造成，那让她去解决，也无可厚非，但她也只是一个被迫参与进去的受害者。
墨芩并没有立刻出发，而是打算先抓住他们现在正在追捕的仙。
万一运气好，揭开谜底，再去天宫，目的不是更明确。
事实证明，他们运气不怎么好，仙是抓住了，但还是个一问三不知的。
他们也不墨迹了，转头就往天宫去。
-
“老树仙说的靠谱吗？墨芩真的会自己来天宫？”
仙官们自己商议着，重新调整了每个仙的职责，大多数都升职了，空缺的位置也重新找仙填补。
除了外患还没有解决，内部算是基本稳定了。
“老树仙该不会是胡说，忽悠我们的吧。”
“我看墨芩也不像是关心仙界存亡的样子，要是她对仙帝这个位置有想法，她就不会走了。”
天宫中最吸引仙的两样东西，人家看都没多看，就走了。
现在她回来做什么？收拾烂摊子，当打手？
“我看当时墨芩好像在天宫里找什么，你说她在找什么？”
杀完那些仙之后，墨芩和泷应在仙宫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别说阻拦，就是连看他们都不敢多看一眼，等那两个杀神走了，他们清点天宫的时候，才发现天宫里的宝贝都还在。
他们看不出来少了什么，也猜不出来。
越分析，越觉得墨芩不可能回来，那些仙心里很忐忑。
“要是她真的不来，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期限已经越来越近了。”
就在此时，忽然有仙急匆匆来报。
“墨，墨仙子来了！”
那些仙萎靡的精神一振，“墨芩？她在哪儿？”
还真的来了！
通报的仙有些胆怯，“就，就在殿外。”
众仙：“？？？”
殿外？
这里可是天宫的中心地带，现在通报跟直接走进来有什么区别。
想到对方的实力，他们又沉默了。
墨芩现身，肯定是有什么事。
他们对视一眼，直起腰杆，去外面迎接。
......
墨芩不是光明正大来的。
她来了很久了，甚至在天宫里都找了一圈了，还是没找到所谓的答案。
不得已现身，是看他们能不能帮点什么忙。
墨芩都已经在天宫里面了，也懒得跑到宫门口重进，她相信这些仙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仙还是她上次来时看见的那一批，墨芩还有点印象，
走在前头的仙笑盈盈开口：
“墨仙子驾临，我等有失远迎。若是能早些知道，我等定去宫门口相迎。”
墨芩看了说话的那仙几眼，这是在拐弯抹角提醒她下次要通传？
那仙如芒在背，只得将头往下埋了埋。
另外的仙连忙开口，“墨仙子，快请，有什么话，我们进里面慢慢聊。”
他们让开一条路，做出请的手势，让墨芩先行。
墨芩也没客气，直接就进去了。
他们给墨芩安排了个位置，谁都没挨着，还挺靠前的，所有仙的目光都聚集在墨芩身上，但没一个敢靠近。
乍一看前来，像是他们将墨芩孤立了似的。
被孤立的墨芩：“我今日前来，是想从天宫找件东西。”
墨芩的直接倒是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他们不觉得墨芩会骗他们，没必要。
“敢问是墨仙子要找什么？”
“只要是我们拿得出的，墨仙子只管提。”
第832章
墨芩有想要的东西在天宫，那他们也就有谈判的余地。
他们心里对老树仙的崇敬更高一分。
墨芩手肘撑着桌子，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
她要是知道是什么就好了。
还需要找他们。
“我看现在天宫跟我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之前天宫的老物件都还在吗？”
众仙：“......”
上次天宫都被霍霍成啥样子了，他们休整过了，当然不一样了！
堂堂天宫，总不能烂一块吧。
“在，都还在呢！”
“没摆在外面的，我们都收进库房了。仙子可是要看？”
当然也不全都是收进库房里，仙帝和那些仙官的东西也有好些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墨芩点点头，“之前死掉的那些仙官的东西也都弄出来我瞧瞧。”
众仙不知道墨芩想做什么，但他们还是得照做。
甚至连条件都没提，就麻溜的去准备了。
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快被送来，堆成了几座小山。
墨芩在里面找东西，站在一旁的仙趁机试探着说：
“墨仙子，不知老树仙是否将各族联合逼迫仙族交出法则之力的事跟您说了？”
“现在仙界势弱，我们这些仙实力微弱，恐怕难敌。墨仙子若是能帮上一把，我等感激涕零！”
墨芩正端详着手里的物件，听到这话，转头看了那仙一眼。
“知道倒是知道，但整个仙界都没办法抵挡，我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这......”
那仙指着那几堆小山想说什么，墨芩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道：
“这些东西就算没有你们，我想看也能搞到，就是麻烦些。”
墨芩开口赶仙，“你先出去吧，等我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说不定就会帮你们了。”
“......”
那个仙只好憋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