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卫觊公仪仇辛随 本章:第55章

    她要的就是这个?。与?她没?有仇怨芥蒂之人的爱她反而不敢要,因?为她不信什么真心。她要的就是本就有隔阂、会因?她痛苦、被她一次次推开又会不断追上的人的爱,历经摧折淬炼的东西在她眼里才显得真。

    因?为她是一个?不信自己能轻易得到爱的胆小鬼。

    不过没?关系,胆小鬼已经向他走出一步了,即便她走出一步后又飞快逃离。

    但她已经用尽所有的胆量了,剩下?的事?交由他来做便好。

    车队的末尾掠过,萧不言关上窗对田柒道:“二娘应当留在了徐州,先去见一见二娘再回琅琊。”

    ……

    数日后,洛阳。

    昔年繁盛一时的元妙观已稍显破败,但门前并?无杂草落叶,显然是精心清理过。

    萧景姝搀着韦蕴的胳膊,同她一起跨过了门槛。

    两名扎着圆髻的小道童正蹲在门前斗草,见有香客至,忙起身作?了个?揖。韦蕴摘下?幕篱回以一礼,问?道:“敢问?妙通真人可在?”

    萧景姝见状也有样学样回礼,两个?小道童对着母女二人的脸呆愣片刻,方才急急忙忙跑到了道观里:“观主?,有两位娘子找您!”

    片刻后,一名年过五旬、头戴黄冠的坤道走了出来,在看清韦蕴的容貌时面上划过明显的错愕。

    萧景姝听到韦蕴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一别十八载,不知真人无恙否?”

    盏内清茶散出浅香,茶叶不算名贵,水却难得甘甜。

    萧景姝放下?茶盏,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妙通真人和韦蕴谈及往事?。

    “昔年康氏叛军入城,并?未对我等?修道之人手下?留情,只勉强算是没?有滥杀罢了。”妙通真人眼中?露出回忆之色,“后来,前护国寺智能方丈携弟子超度亡魂,宣扬佛法,受人尊崇,佛门、道门中?人也沾了些光,连后来的突厥人也没?对我等?多加为难。”

    萧景姝握在茶盏上的手微微一紧,但妙通真人并?未多加提及智能方丈的“弟子”,只继续说起十几年间的修行?之事?。

    “贫道略通些岐黄之术,常替周围百姓诊治,加之香客往来,观中?不过清闲度日。”妙通真人有些担忧地看着韦蕴,“娘子留在此处,怕是会受苦。”

    韦蕴微微摇头:“修行?之事?,哪里有受苦之说。”

    萧景姝低头捏了捏荷包。她自己手头并?不算宽裕,荷包里只有前几日高岐发给她的太女卫月俸,但来元妙观前恪敬公主?给她塞了五千两银票,说阿娘没?要,让她设法将?银票留在道观里。

    想了想,萧景姝到底没?把银票掏出来,只对妙通真人道:“我这里倒有不少好用的药方子,还请真人借我纸笔一用让我留下?这些东西,权当是为阿娘尽孝了。”

    第84章

    明过往

    上书:较去岁新增枝桠十六。……

    废了不少口舌后,妙通真人?总算收下了那一沓厚厚的方子。

    她?从中挑出了几张和治病关系不大的方子,轻咳几声:“此物……怕是用不上。”

    萧景姝顾左右而言他道:“人?心险恶,观中总要有防身?之物嘛。”

    妙通真人?掩面道:“贫道的意思是,观中已有差不多用处的方子,无需小娘子的这?些了。”

    也是,能?在二十载战乱中保存自身?,怎会没有防身?的手段。萧景姝闻弦音而知雅意:“那我再给真人?写几张您绝对?没见过的。”

    一旁的韦蕴温和地注视着她?,待她?停笔后缓声道:“赶路要紧,皎皎,你该走了。”

    萧景姝心中有些不舍,却还是颔首:“……嗯。”

    春日洛阳,牡丹盛开,满城飘香。街道上行人?如?织,车马喧嚣。萧景姝拉缰上马,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元妙观。

    两个小道童慢慢关上了道观的大门。

    她?收回目光,策马驱驰,奔向比城门更远的远方。

    ……

    琅琊。

    萧不言踏进了山中别院的大门。

    十六年前,他曾经来过这?里,就在皎皎出生的那一夜。他从产婆手中接过小小一团的襁褓,细细体悟新生是什?么。

    那片刻的体悟给他深静如?渊的生命带来细微的波澜,让他偶尔在瞧见有孕的妇人?、初生的马驹时短暂忆起怀抱襁褓一动也不敢动的感觉,可也仅仅如?此罢了。

    他从未想过回来看看她?,也从未惦记过那个看起来极其孱弱的女婴有没有长大、又长成?了什?么模样。生平第一次,萧不言心中生起名?为后悔的情绪。

    此时此地,能?够让他倾诉情绪的竟只?有一个公仪仇。于是萧不言微微侧身?对?他道:“从她?出生后,我就该时不时回来看看她?。”

    这?样也能?早日察觉这?座山庄里埋藏的秘密,早日让皎皎走出牢笼,早日让公仪仇停止无意义的复仇,好挽救一些无辜者的性命。

    公仪仇没有理他,控制着轮椅转向自己常住的院子,一旁的钟越见状忙上前为他推轮椅。

    山庄外已经安排好了看守的人?,于是萧不言没有再管他的去?向,而是径直走向了萧景姝住了十余年的留芳阁。

    来此查探的暗卫给过他山庄地图,他早已将?布局记得清清楚楚。

    室内陈设很是寻常,靠近回廊的窗下摆着一张书案,案上的砚台已落满灰尘。书案两侧立着樟木书架,架上书籍不多,几乎全是萧景姝十余年来练习过的字画与做过的功课。

    萧不言拿起最上面的字帖,见是极其端正的簪花小楷,又将?字帖放了回去?。

    她?素日里不爱写小楷,一直写行书。

    萧不言又去?看另一架上的画轴,一阁一阁分门别类整理得极好。他最先看的这?一阁画的全是巫婴,从她?少女时到如?今的样貌全有,足足二十几幅,笔触细腻自然。

    其余较多的是一直留在山庄里的老仆。萧不言看出萧景姝在初学画时就在画这?几个人?了,一直到她?去?岁离开这?里,一年一幅,岁月光阴尽留纸上。

    其余更少的是公仪仇和他身?边的人?,以及这?些年教过她?琴棋书画等的先生,每人?或一幅或两幅,只?一个钟越有四幅。看得出没有画老仆时用心,更比不上巫婴。

    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过二十余人?,这?便?是她?十余年来见过的所有人?了。

    另外半架子全是景物,无外乎这?山庄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画的最多的是正对?着窗的一棵杨树,最新的一幅落款是前年腊月,光秃秃的枝干,扑面而来的死?寂,唯有用朱笔圈出的十来个圈显得不同寻常。

    上书:较去?岁新增枝桠十六。

    萧不言沉沉吐出一口肺腑间的郁气,将?这?些她?显然画得很无趣很不痛快的画尽数放了回去?,却在最底层发现了一幅纸张发黄、显然很久没打?开,几乎被塞进书架最底层的画。

    他轻轻拂去?灰尘,慢慢展开。

    上面是比如?今年轻十来岁的韦蕴,笔触很稚嫩,画中人?的眉眼却很是鲜活。纸上略有凹凸不平、水迹蒸干的褶皱。

    一点一点,似是泪痕。

    萧不言把这?幅画同巫婴的那些放在一起,打?算一同带出去?。

    撩开竹帘,他又进了她?的闺房。铜镜蒙尘,妆奁里也未有什?么贵重之物,不过几根木簪银钗。床也不大,三尺宽而已,连挂幔帐都显得多余。

    萧不言坐在这?张略显逼仄的小床上思忖片刻,伸手去?摸了摸小床另一侧紧贴着的墙壁。

    果然有刻字,字迹很浅,应当?是用木簪刻的,密密麻麻全是计数的“正”字。萧不言胆战心惊地摸了许久,才在床缝间找到几个刻意加深过不知多少遍的字——“遇见阿婴。”

    这?一面墙上记得是皎皎遇见巫婴的天数,她?的人?生从救下巫婴那一瞬开始转变。倘若没有巫婴、没有巫婴带给她?的东西,她?一辈子都无法?挣脱这?座牢笼。

    最后萧不言走上了二楼,推开了最大的那扇窗。

    这?是整个山庄里最高的地方,站在此处,可以看到山庄外绵延的群山,高飞的鸟雀,也可将?山庄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四四方方,一隅之地,逼仄不已。

    窗台和窗框的中央微微凹陷,像是有人?经年累月坐在此处形成的痕迹。萧不言心道,这?里应当?是皎皎最喜欢待的地方。

    不过应当?也是她?最痛恨的地方,每一次坐在这?里远眺,她?或许都会生出被束缚的痛苦。

    好在如今她已经出去了。

    小佛堂里的暗门已经打?开,萧不言走过长长的密道,对?上尽头密室里数不清的灵位。

    他自幼长在军中,过目不忘,仍可清晰记起这?里每一个人?的名?字。

    这?里实在太昏暗、太逼仄了,好在当?年他已经尽量将?每一个人?的尸骨妥善安葬,又在潼关外立了石碑,不至于让他们的魂魄挤在这?间狭小的密室里。

    萧不言跪在了陆冕与陆琼的灵前,低声道:“再过几个月,孩儿将?率军北伐,定让突厥重新对?我大晋俯首称臣。”

    有风从暗道里吹来,密室内白烛火焰轻轻跳动,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萧不言继续道:“等战事了解,孩儿会与妻子游历四方。”

    “当?初成?亲之时,孩儿带她?拜过母亲,目亲应当?见过她?。”萧不言的声音顿了顿,“只?是当?时……礼节不大妥当?,若日后她?甘愿,孩儿会带她?重新拜过外祖与母亲。”

    说完这?些,也无甚可说的了。萧不言起身?与两位长辈的灵位对?视片刻,利落地转身?离开。

    他要返回长安城见他的爱人?,奔赴他的余生了。

    ……

    大晋都城,长安。

    萧景姝正在和休沐的巫婴蹲在承天门横街街口的小摊边吃油糕。

    御驾和百官车队刚到长安城三日,三省六部的官员还没彻底安顿好,中和帝的棺椁还没正式下葬,卫觊便?先命人?张出了榜。

    再迁都城,朝廷里的大员是不缺的,但八九品的小官与小吏却缺得紧。却就要招人?,怎么招?考。考期就定在四月初,户籍不限,男女不限。因着消息是边从金陵北上边往外传,如?今各地已有不少人?入京了。

    没有人?对?“男女不限”四个字提出异议,有异议也不敢当?面说。缘由很简单,剑南道节度副使辛渡刚刚带着剑南道的兵马打?下了山南东道,淮南道的兵马一半是由剑南节度使辛随在领。不久前,那个刚上任的徐州刺史萧景妍上奏一封,于是河南道武宁四州的兵马也南下驰援淮南道去?了。

    一时之间,整个大晋的仗都是女人?在打?,百官心想,倘若此时计较那个“男女不限”,挨打?的就要变成?自己了。

    萧景姝听卖油糕的阿婆眉飞色舞地感慨自己孙女的聪明劲儿总算有了用武之地,笑眯眯地说了几句“定能?考上”的吉祥话,于是又得了几块不要钱的米糕。

    她?和巫婴一人?两块分着吃了,鼓着腮帮子问:“南边刘相公那里,怕是撑不了太久了罢?”

    巫婴摘下腰间的水囊喝了口水,露出了原先被水囊盖住的、属于兵部员外郎的铜鱼袋——这?一路上恪敬公主忙着与各部官员勾兑,北上的太女卫中人?几乎人?人?都有品级,巫婴也不例外。

    照恪敬公主的说法?是:“得先用太女卫将?朝中从上到下的官位都填一遍,不然上头都是男人?,这?次考中小官小吏的女郎们一辈子就只?能?当?小官小吏了。”

    因着太女卫里个个都是能?干人?,用起来比朝中的酒囊饭袋都舒坦不少,卫觊眼睛都没眨就批下了亲娘抱来的一大批求官折子,并笑眯眯的对?上疏弹劾的御史道:“新朝新气象嘛。”

    新朝,新君,新气象。不想见新气象的话,就不用在新朝待了。

    前御史台老大、现礼部尚书、指望着侄女能?做手握实权的皇后的萧成?安私下与老部下们谈了谈心,于是弹劾恪敬公主和太女卫的折子少了一大半。

    巫婴将?水囊系了回去?:“应当?是,听闻春耕时江南道军中有哗变。”

    说完这?句话,萧景姝也咽下了最后一口米糕,于是巫婴把她?往胳膊里一夹,飞也似地跑了。

    真是失策,休沐居然忘了解下鱼袋,附近几个摊子上的阿公阿婆大娘伯伯方才看她?的眼睛都冒绿光了,好似下一瞬就能?扑上来问她?知不知道数日后的考试考什?么又能?走什?么门路!

    萧景姝边跑边大笑道:“我家阿婴当?大官了!”

    她?的声音被靠近的马蹄声盖了过去?,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巫婴揽着她?站在路边看了一眼:“是捷报。”

    从淮南道传来的捷报。

    第85章

    返长安

    拿对自己不重要的事再次来赌一……

    月余前。

    淮水河面上,薄雾渐散。江南道水师的蒙冲战舰破浪前行,船头青铜撞角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刘忠嗣站在楼船顶层,望着两岸新发的柳枝,眉头紧锁。

    他在忧心战况。

    战局对他们而言实在不利。山南东道节节败退,江南道与?淮南道明面上僵持不下,但颓势已显。

    数日前他们粮道被?劫、粮仓被?毁,不得已又?于各县募集粮草,一来一往耽误了?春耕,民间已隐有怨言。

    突然,尖锐的鸣镝声划破长?空。

    “敌袭!”瞭望兵的声音还未落下,三百步外?的芦苇荡里已腾起数十道青烟。隐在不远处的辛随早有准备,命人将浸满火油的芦苇捆投入江中。这些芦苇捆顺着水流,悄无声息地撞向江南水师。

    “相公小心!”参军一把拉过刘忠嗣。第一艘蒙冲战船已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船上的士兵慌乱中跳入江中,却被?早有准备的淮南水军用渔网捞起。

    辛随站在望楼上,冷静地观察战局。她抬手示意,埋伏在两岸的弓弩手立即放箭。箭矢并非瞄准士兵,而是射向船帆和桅杆。

    “都是我大晋子?民,不必徒增伤亡。”辛随道,“传令下去,放闸。”

    上游三道拦江铁索轰然坠下,将江南水师截成三段。燃烧的战船引燃了?辛随命人事先布置的浮雷——那是用渔网捆着的陶瓮,每个都装着五斤火药。淮水瞬间化作火””海,伤亡者却寥寥无几。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赵奉节满身烟尘,阴沉着脸带人钻了?出来:“没逮到!刘相公身子?骨老?了?,跑得却依旧快!”

    辛随正带着辛英清点?俘虏,看着一干毫无反抗挣扎之意的淮南道士兵,摇头道:“无碍。”

    民心已失,士气不足。即便刘忠嗣一意孤行,又?能坚持多久?

    ……

    春雨如注,江南大营笼罩在雨幕中。刘忠嗣正在灯下研究舆图,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相公!”参军浑身湿透地冲进来,“将士们……将士们哗变了?!”

    刘忠嗣猛地站起,披上蓑衣走出大帐。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颤——数千将士跪在雨中,任凭雨水打湿铠甲。

    “你们这是做什么?”刘忠嗣的声音有些发抖。

    为首的都尉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相公,百姓家中余粮被?征,春耕又?耽误了?,这一年都不会好过了?!我家老?母来信,问明明先帝遗诏将传位写得清楚,相公却还要不顾百姓,另行拥立之事……”

    另一个士兵喊道:“丞相,辛节帅、冯节帅在淮水两岸广设粥棚,收容江南道流民。我们……我们实在不忍心再打下去了?!"

    刘忠嗣踉跄后退,雨水顺着他的白发流下。他望着跪满一地的将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参军连忙扶住他,低声道:“相公,将士们并非要背叛您。他们只?是……只?是不忍心看您背负骂名啊!”

    这时,一个年轻士兵鼓起胆子?说道:“相公,您是国之肱骨,常教导我们要爱护百姓。可现在,百姓们都在挨饿,我们却在这里打仗……这……这不对啊!"

    刘忠嗣看着这个满脸稚气的士兵,突然想?起了?自己数日前战死的小孙子?。在孙子?死后,小儿子?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他能看出家中不少子?孙与?学?生都生出了?退却之意。

    雨越下越大,将士们依然跪着。他们的铠甲上沾满泥水,却无一人起身。这是无声的抗议,也是最后的忠诚。

    事到如今,他虽不甘、不愿,但这仗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继续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并不会接近胜利。

    刘忠嗣闭上眼睛,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面上显露出几分灰败死寂之气。

    “罢了?。”他沉默良久,喃喃道,“罢了?。”

    ……

    辛随是在接管江南大营后才见到的刘忠嗣。

    他的脊背佝偻,面上皱纹斑点?格外?鲜明,丝毫没有一国丞相的气度,看起来和村头那些年迈、固执的老?头子?没有什么区别。

    辛随心中并没有什么仇人终于落入手中的喜悦,毕竟这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

    刘忠嗣抬眼看了?看她身侧密不透风的守卫,缓缓道:“老?夫平生最后悔的,便是当年没能杀了?你。”

    “只?杀我可没用。”辛随笑了?一下,“太女卫一日未绝,我们所?求功业便一日不断。倒是你……”

    她靠近几步,微微俯身眼里是难得一见的嘲意:“还没死便放弃所?求,是终于想?起自己是大晋的丞相,而非卫庆的马奴了么?”

    刘忠嗣已经活得很久了?,久到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低微的出身。他因这两个字恍惚了?一下,却并未生出什么被羞辱的恼怒来。

    他的确是陛下的家奴,是陛下给了他向上爬的机会。陛下活着时,他会用心守护陛下的江山,陛下不在了?,他也会尽力选出陛下更中意的人继承这份家业。

    “你们太女卫与老夫又有何异呢?”刘忠嗣的声音听起来苍老?极了?,“不过都是各奉其主,各行其道罢了?。”

    辛随摇了?摇头,放下一把匕首,转身离开:“太女卫不会挑起注定一无所?获的战争。”

    注定无果、徒有伤亡的战争,除了?展现自己无用的忠心外?毫无意义。

    在踏出大帐的那一刻,辛随听到了?匕首落地的声音,随后是一声闷响。

    她仰头看向天幕之上的暖阳,自言自语道:“陛下,阿娘,我终于能回长?安见你们了?。”

    再不回去,我也快要老?死了?。

    ……

    次日早朝之上,卫觊身边的掌事太监寿康念出了?自淮南道传来的捷报。

    在朝臣的恭贺声中,卫觊平静地点?出了?刘忠嗣的两个大儿子?、几个满脑子?女子?不得干政的学?生的名字,示意这几个人秋后问斩,而后缓缓道:“刘氏一脉,抄没家产,流放幽州,三代之内不可为官。”

    大臣们闻言道:“陛下圣明。”

    这的确是一个极其宽仁的决定,毕竟刘家第四代里最大的那个也到了?出仕的年纪了?,这也算是给刘家留了?一份香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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