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龙骁杨耀宗邹振寒 本章:第5章

    毕生都将依恋在江南的版图。

    深固难徙,根脉深植生长本固难以迁徙,

    更壹志兮。

    更有着专一的志行不可动摇。

    文章烂兮。

    纹理顺畅啊色彩斑斓又美丽。

    精色内白,外表既精美内在又洁白无暇,

    类任道兮。

    倒像个可以担当重任的君子。

    纷缊宜修,缤纷优雅的外表适宜地修饰,

    姱而不丑兮。

    看上去那么美貌不同于流俗!(译文选自一元一国学网)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这是纪念女儿18岁就远离故土漂流异国?

    深固难徙,更壹志兮。则是对子孙们中华血脉,传承不绝的期许?

    而后面几句,则是期待着外孙成才的美好愿望?倒是实现了。

    词藻枯竭的段奕,在手机上搜了《橘颂》看过一遍后,得到以上结论。接着叹了口气:“云老太太很疼你吧,取个名字都这么煞费苦心……笑什么?”

    海尼斯笑得肩膀都在抖,听到段奕问还继续笑了一会儿才回答:“其实外婆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喜欢一个叫Yoshiki的艺人。取好名字之后,为了应付别人的询问才去翻资料,正巧,橘颂里有这个词……”

    Yoshiki=芳树=佳树=嘉树,真相原来总是不够美好。

    段奕愣住,然后就回了两个字:“我靠!”敢情他刚才一本正经去读古文,还望文生意地推测老太太用心良苦,简直……蠢死了。

    “读篇国粹,你也不亏。”海尼斯笑容满面,慵懒伸展四肢,身形像头优雅的豹,“以后叫我云嘉树吧。被人喊了十年殿下,真是受够了。”

    “还不如叫陛下。”

    “小时候因为这个名字跟人打过不少架,要是叫陛下,次数怕是要乘十。”

    “哈哈哈哈,那你也别叫我爱德华了,我在家排行老二,大家都叫我段二爷。”

    “我觉得段奕就挺好听。”

    “勉强……好吧。以后请多指教,云嘉树。”

    “彼此彼此,段奕。”

    “云嘉树。”

    “段奕。”

    “云嘉树。”

    “段奕。”

    在他们对面树上捉虫的白头翎黑羽毛的戴冠鸟终于厌烦了两个人类,张开翅膀扑愣愣飞走了。

    而段奕因回忆升起的那些阴郁悲伤,仿佛也一点一滴,在这样无聊透顶的对话中溶解,甚至连隐藏在灵魂深处,冷硬如石的部分,都隐约开始松动。

    两个人乐此不疲地进行着斗嘴,倦意渐渐升起,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当小邹小杨根据手机定位悠悠开车找过来时,看见的就是两个人肩并肩,头挨头,背靠一颗巨大的枫树睡得安恬闲适。海尼斯的左手和段奕的右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两个金童英俊迫人,在明艳枫叶的衬托下,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一般。

    小邹神色平淡地拍了好几张照片后,蹲下来将两人摇醒:“其实我已经习惯干这种煞风景的破事了……不过鉴于咱们身后还有人在追,该出发了。”

    助理们看着自家老大跟他的男人醒过来,手牵手走向吉普车的时候,就确定,这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老大终于不再别扭傲娇,他们对这变化表示喜闻乐见。而后吉普车沿着原路离开小镇,在国道上绕了好几个圈子以后,才选定方向,继续前往此行目的地。

    晚上在乡村旅社借宿,第二天又磨磨蹭蹭到处逛,所以抵达圣米歇尔山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五点。他们在附近的停车场存了车后,就信步朝几公里外的孤岛走去。

    圣米歇尔山实际上就是一座周长900米,高88米的圆锥形小山,平常位于一片沙地上,当涨潮时,四面环海,仅仅靠一条四公里长的堤岸连接对面陆地,也就变成了岛。

    岛上的米歇尔教堂是公元八世纪时,一名主教为了纪念自己获得大天使米迦勒——也就是米歇尔的灵启而建造的,一度曾经是朝圣中心。经历了一千多年的战火与风霜洗礼,又得到重建,上帝的圣堂,如今焕发生机,成为世界级别的旅游胜地,游客络绎不绝,有专门的摆渡车接送。

    段奕四人没坐车,就这么走在宽阔的四车道堤岸上,欣赏沿岸风景。88米高说实在的,最多就能叫个小土丘,但这里极目远眺皆是低伏平原,草木低矮,沙滩连绵,海平面辽阔,远处云层堆叠如山。就反衬得这座唯一的小山特别地出类拔萃和高大,老远就能看见山顶的古朴灰褐教堂。

    临近黄昏,天色明媚,海风带着潮汐味道吹拂着游客,海鸟清越鸣叫盘旋,让人心情也随之放松,几公里的旅途很快就结束了,甚至让段奕觉得意犹未尽。客房订在半山腰一家旅店,背山朝海,是视野最好的旅店之一,小邹订的又是最好的房间,带露台,落地窗外,海天一线,云山叠嶂,就跟欧洲传说里的云外仙宫一般。

    云嘉树才将换洗衣物放进衣柜,房间里光线骤然一暗,他看向窗外,灰色云层迅速集结,遮挡阳光,风也强起来,半开的玻璃门接纳海风,将银色落地窗帘吹得猎猎乱舞。原本平静的蔚蓝海面变得黑沉沉一片,像是有意识的邪恶生物,不怀好意地朝着海岛边缘猛扑过来,波涛汹涌的海浪狠狠撞击着岛屿,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刹那间天地都被这股浑厚巨响所充斥,一击失败的巨浪很快集结力量,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冲上半空,再度轰击在圣米歇尔山崖上,撞得粉身碎骨。

    段奕敲门进来,陪他走出去,站在露台上欣赏大自然的奇迹:“刚巧赶上了,每天傍晚的涨潮可是圣米歇尔山最好的景观之一。”

    海浪如远古巨兽一般沉沉咆哮,撼动着周长900米的圆锥形岩石块,仿佛连脚下的地板也跟着颤动摇晃。两个人于风雨飘摇中挺拔站立,像两株白桦树。

    云嘉树两手插兜,对段奕的话表示赞同:“人类跟大自然比起来,还真是渺小啊。”他上前两步,撑着露台边缘,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看向颜色加深的晦暗海洋远方,脸上有少年人的兴奋。

    “是啊,真是渺小啊。”段奕笑起来,将青年搂在怀里,共同眺望同一条海平线,就这么过了很久,直到潮汐开始褪去,四周消停,才捏着云嘉树的下颚,青年柔软嘴唇上落下一吻,“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云嘉树愣了一下,挑起狭长眼角看他,后者已经若无其事的离开露台,朝房间外走去,动作一派闲适,唯独手指紧紧扣起,攥成了拳头。青年用骨节优美的纤长手指轻轻摩挲着嘴唇,金棕色眼眸里浮现暖意,而后长腿一迈,轻松跟上段奕的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  《橘颂》现代译文,摘自一元一国学网,根据内容只改了一个字……要是这样不行我就……

    自己翻一遍=

    =

    ☆、第十三章

    晚餐过后,他们去了酒吧,外观是山脚边小石屋的酒吧,内里倒是装饰得前卫而舒适。段奕喝酒是用倒的,一杯一口,豪快霸气。云嘉树也学着段奕一杯一口灌黑方,灌完咳嗽,咳完继续灌,几次之后居然就习惯了,接下来便可以面不改色,跟段奕拼了个旗鼓相当。

    夜渐深时,酒吧里喧闹到极致,云嘉树突然去摸段奕的钱夹,温热的手掌在身上摩挲的滋味妙不可言,段奕任他施为,反手将他拥在怀里,不同于女人柔软身段,坚韧而挺拔的身躯肌理分明,淡淡的橄榄沐浴露的香气和六神花露水被体温一蒸,混合清新体味形成温馨而诱惑的气息。段奕觉得热,手掌不自觉地往云嘉树腰上摸去,却被后者挣脱。

    云嘉树抽出几张纸钞后将皮夹塞回他怀里后起身:“我去洗手间。”

    “早去早回宝贝儿!”段奕带着三分醉意朝他招手,眯眼看着青年挺拔身影淹没在熙熙攘攘人群里,酒吧鱼龙混杂,全性向百无禁忌,就这么几分钟他就看见起码两个白人、一个黑人试图对经过身边的俊美男模下手,却全都被小男模给避开了。

    云嘉树没去洗手间,而是在吧台找了个女服务生,用纸钞换了一大堆硬币。他虽然对欧元没概念,但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服务生倒是也没怎么坑他。大略点了点,他就收了硬币,把特地留下的一张纸钞塞给服务生做小费,然后出门。

    那女服务生抓着纸钞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那个气质冷淡高贵的美男子,用300欧换了200欧的硬币也就算了,最后小费都给了50欧元。也许是出于女性直觉,虽然对方神色平淡,她却觉得,这哥们与其说是不在乎,不如说完全没概念。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啊?

    女服务生胡思乱想的时候,云嘉树已经走出酒吧,来的路上他就看好,离酒吧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有个油漆斑驳的旧电话亭,那也是他的目的地。

    在他十六岁之后,跟母亲见面的机会就屈指可数,而且基本上都在克拉伦斯的监控之下。尽管这样,后来李雪莉还是设法告诉了他一串数字,让他牢记在脑海里。

    那串数字是个电话号码,是李雪莉割腕自杀时交给他的。当时忙乱一片,李雪莉趁机抓着云嘉树的手,塞给他一张小纸条,叮嘱他记牢后销毁,找克拉伦斯不会发现的时候打这个电话,多半能帮他摆脱现状。

    李雪莉自杀的意志相当坚定,手腕上的划痕又长又深,几乎将手臂上半条动脉割裂,家庭医生根本无法止血,送医院抢救也来不及了。

    很长时间里云嘉树其实都对母亲给的数字抱怀疑态度,因为那时候李雪莉的精神已经不正常,谁能确定这不是妄想?但不管怎么样,他仍然非常谨慎,因为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希望。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他深吸口气,投入硬币,摁下号码。

    东京天亮得很早,此刻池袋一幢高级公寓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迎着朝阳的餐桌前喝茶,手边放着一部式样老旧的手机,四年多时间,他每天给手机充电,检查线路,确保通讯畅通,但手机却一次都没响过。

    这个清晨,它突然响了,男人视线落在陈旧外壳上,迅速接起电话,同时起身进入书房,掀起笔记本电脑,输入一串密码。

    云嘉树发现,电话几乎是才响就接通了,这令他高悬的心放下一半,而后听筒里响起一个低沉而优雅的男性声音,讲的中文字正腔圆,发音却略怪异:“喂?”

    云嘉树犹豫一下,斟酌词句:“我的名字是海尼斯·李,我的母亲是李雪莉。她……以前给了我这个号码……”

    话筒里沉默下来,在云嘉树打算再度出声前,又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释然与沉重交缠:“我一直在等你打这个电话。”

    这话让云嘉树彻底放下心,他谨慎地开口,向人求助这种事,他这辈子都没做过几次,当真不熟练:“母亲说您可以帮助我。”

    “你那边安全吗?”

    “安全。”

    “很好,听着,海尼斯,能帮你的人只有你自己,不过我这里有一些情报对你很重要。首先,克拉伦斯不是你的父亲。”

    “……证据?”

    “对你有用的文件,都已经放在一个谷歌邮箱里,帐号和密码是……”

    酒吧里依然声浪喧天,小邹跟小杨如鱼得水地跟洋妞聊天喝酒,段奕却等得有些不耐烦,起身朝洗手间方向走去,路上人太挤,他跟一个白人少年撞了下,少年惊呼,手中半杯鸡尾酒淋到段奕衣服上,冰凉液体刺激得皮肤上瞬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OMG,抱歉!”白人少年慌张帮他胸腹上的酒精,有意无意抚摸着感受单薄衬衣下硬朗而鼓胀的肌肉,蓝眼睛里闪烁着喜悦。

    段奕经验丰富,怎么会看不出来这点小伎俩,随手拂开在身上乱摸的爪子,继续穿过拥挤人群朝前走,同时默默反省,以前明明来勾搭的都是女人,怎么现在连投怀送抱的都变成男人了。

    那少年不死心地追上来,搂着段奕一只胳膊,整个身体都贴上来,香水味倒是讨喜,用的是绝望——这一点让段奕更加不爽,居然用着云嘉树代言的香水,来勾搭云嘉树的男人。由此可见某位先生倒是相当自觉地给自己打了标签。

    少年长得不错,又妖媚又清纯,还在雌雄莫辩的年纪,也难怪这么有自信,跟着段奕朝门口走,继续喋喋不休:“先生,你是哪里人啊,把酒淋你身上了真的很抱歉,我可以补偿你,做什么都可以哟。”说着扫一眼大门右侧,洗手间方向,勾起一抹魅惑意味十足的笑容,踮脚往段奕耳朵里吹气:“现在就可以。”

    云嘉树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小鸟依人的金发少年几乎整个人都快钻进段奕的怀里,他似笑非笑地交叉双臂,站在距离两人不足一呎的地方:“我来的不是时候?”

    段奕没想到小男孩居然这么热情执着,一时没挣开,看见要找的人出现,不再给对方面子粗暴挣脱,上前两步将云嘉树搂在怀里:“怎么去这么久。”

    云嘉树倒是配合,还仰头在他嘴角亲吻一下:“有点事,去打了个电话。”

    谁知那小男孩却还不放弃,居然凑近了怀疑打量:“你们不是朋友吗?我刚才注意你们很久了,你都没碰过他。”他理直气壮地指着云嘉树问段奕,“为什么要做戏?你知道多少人想爬我的床?”

    云嘉树将段奕按到墙上,禁锢在自己双臂之间,看着那金发男孩笑:“不好意思,这个人是我的。”

    而后不由分说回头,掐着段奕的脸颊深吻下去,段奕呆住,一个湿滑温热的物体在他嘴唇间挑逗般划过,积累在血管里的酒精像是腾地被点燃,五脏六腑都伴随唇缝间那点挑逗沸腾起来,手臂环过男模腰身用力一勒,两人位置逆转,段奕手掌压着男模后脑,舌头反客为主地顶开牙关,肆无忌惮地在口腔里翻搅,勾缠,吮舔。

    甘美的味道比想象中更美好,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嘴唇,带着淡淡酒精味的舌头不知所措地任他挑逗,段奕愈加难以自控,舌尖探长充分而仔细地扫舔过牙龈和软腭,甚至深入到咽喉口,手掌用力揉搓着青年劲瘦有力的腰侧,将蓝白格子的斜纹衬衣摆揉成一团。他不知餍足地辗转深吻,听见对方鼻腔里发出的闷哼时,火热的血集中到下半身,胯下愈加兴奋,肿硬肉块抵在青年大腿根色情顶磨,不安分的手甚至去扯长裤。

    温柔又霸道的舌吻令云嘉树产生被侵犯的错觉,而后抵在腿上的灼热甚至令他脸色发白,手掌放在肩膀上用力推拒,却适得其反,反而刺激了男人的欲望,衬衣被粗鲁撕开,白皙而健壮的胸膛暴露在酒吧昏暗灯光下。

    金发男孩脸色铁青地看着两个人纠缠,最后哼了一声,转身分花拂柳地走了。

    云嘉树却无比后悔,要不是嘴被堵着说不定会出口挽留他,段奕显然是醉了,摆头变换角度反复地深吻,舌头像是君王巡疆般仔细扫舔过他整个口腔,甚至缠绕着舌头,味蕾彼此摩擦,连舌下的青紫筋络都不放过,用力吮到他舌头发麻。光线昏暗,乐声震耳,很容易让人失去警惕,难以言喻的陌生快感和兴奋伴随着激烈的吻燃遍全身,但常年的自控还是令他战胜了酒精和情欲的双重诱惑,这是在……公众场合。

    两个人在酒吧入口旁的墙上激吻,段奕眼神狂热,闪着噬人的光,有围观者吹着口哨在一旁起哄,云嘉树推不开他,好不容易挣开手脚,一拳揍他肚子上,接着提膝狠狠撞在胯下。

    要是平时估计没这么好对付,可现在段奕正是半醉和情热状态,何况也从来没哪个女人被他亲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踢他——所以一击即中。

    段奕闷哼一声,脸色发白地弓起腰,总算清醒了。

    云嘉树冷着脸,无视四周的嘈杂与喝彩或者抱怨,拎着男人衣领,把人拖出酒吧。

    段奕的助理们从头到尾围观完毕后,小杨沉痛地掏出100欧递给同僚:“你赢了。”

    小邹接过钱,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意:“下次再来。”

    “我再也不下注在老大身上了!”小杨悲愤地合上钱夹,和小邹一起跟着老大奔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海风一吹,段奕的酒意便去了大半,他看见云嘉树脸色苍白,扶着路边的树弯腰干呕,第一次喝这么多烈酒,虽然还不至于醉得失去理智,但胃里却是难受得要命。段奕咬着烟轻轻给他拍背,递给他矿泉水漱口,语气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报应吧,谁叫你下那么狠手,撞残了老子拿什么爽?”

    “我可以干到你爽。”云嘉树不领情,拍开他的手,一口气灌了半瓶矿泉水后擦干净嘴巴,扶着路边的树,摇摇晃晃地往山上走。

    “瞧这话说的……你会么?”段奕看不下去,将烟头扔到路边垃圾桶里,绕到云嘉树面前半伏下身体:“上来,我背你。”

    云嘉树愣住,低头看着男人宽阔的背脊,因为弓起的缘故,衬衣绷紧,勾勒出优美流畅的肌理形状,并不算夸张,却坚实,饱满,仿佛蕴含着惊人力量。

    “扭扭捏捏干嘛,快点上来。”段奕不耐烦,扭头斜睨一眼,“爷难得伺候人,我告诉你,别下我面子啊。”

    云嘉树那色泽淡薄的嘴唇缓缓勾成微笑的弧度,俯身趴在男人背上。

    段奕勾着他分开的腿,轻轻松松站起来,嗤笑一声:“这么轻,看你个头不小,肌肉全是注水的?”

    “我是标准体重,正常人谁没事跑去跟着特种兵训练?”云嘉树毫不犹豫反驳,手臂环过段奕脖子,胸膛和背肌贴合的位置,可以感受到肌肉的硬度与热力,虽然不至于像岩石,但那密度还是令同为男人的模特同学羡慕嫉妒恨起来。

    “爷这叫真汉子。”段奕洋洋得意,背着喜欢的人,一步一步迈得很稳,两个属下很自觉,远远地缀着,并不上来打搅,天幕低垂,星辉璀璨,一弯月牙散发清辉,海潮已经退了,只留下温柔摇篮一般的波涛声。

    四周很静,万籁俱寂,云嘉树的笑声就显得特别柔和悦耳。他笑完了,下颚枕着段奕的肩膀:“被人背的感觉不错。”

    “哦?那是因为爷技术好,不过我可告诉你啊,别养成习惯了,爷可不伺候。”

    “你别扭的时候特别喜欢自称爷。”

    “爷啥时候,不,我什么时候别扭了?”

    “就刚才。”

    “扔你下去!”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二爷你大人大量,千万别介意。”

    “这还差不多。”段奕朝上托了托云嘉树的腿,再次得瑟,“我可告诉你啊,除了我弟我妹,爷就只背过你。”

    “那还真是荣幸。”云嘉树笑,抬头看着旅店的灯光越来越明亮,语气里有一丝遗憾,“到了。”

    “怎么就到了……”段奕也意犹未尽,一巴掌拍云嘉树屁股上,“下来。”

    云嘉树八爪鱼一样缠他背上不动,颐指气使地下命令:“背我回房。”

    “哟嗬,说你胖就喘上了,别撒娇,快下来。”段奕松手把他往下拽,云嘉树手臂一勒,长腿一勾,赖在段二爷背上不下来,而且侧头开始啃耳朵,灼热柔软的舌头沿着耳廓舔一圈:“虽然有一半没听懂……不过别罗嗦,快点进去,上楼。”

    段二爷虽然自诩是个爷们,耳朵却敏感得要命,被舌头这么一舔,一阵酥热酸麻扩散开,半边脖子都跟着刷地红了。他站在旅馆门口人来人往的地方,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敢再挣扎,一边咬牙切齿发着狠“你等着”,一边认命背着云大爷进门,面无表情迎着门童、服务生、客人们诧异的目光,穿过大堂,坐电梯,回房,然后将背上的人狠狠扔床上。

    云嘉树大笑起来,手脚一松,配合掉床上,先前被扯开的衬衣前襟大敞,露出白皙上半身,恰到好处的胸腹肌肉线条一直延伸进裤腰里,段奕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恶狠狠地扑上去,压着小情人胯骨,低头一口咬住平坦腹肌:“早就想这么干了。”

    这次轮到云嘉树身体一颤,强烈而异常的酥麻刺激从啃咬位置弥漫全身,忍不住肌肉紧绷,整个人跟着不好了。小青年闷哼一声,弓起身体挣扎着推他脑袋,段奕扣着他两只手,着迷一般贴着他的腹部,舌头灼热湿滑地压在轮廓分明的腹肌上,又舔又啃又吮又咬,最后舌尖还朝肚脐孔里重重一顶。

    云嘉树失声惊喘,身体弹起,又被段奕体重压得落下,挣扎得像被扔上岸的鲨鱼,直到段奕的嘴唇从腹部移向胯下时,终于忍无可忍,抬脚不管不顾地猛踹,不知道踹到哪儿,就听见段奕啊一声伴随咚一声巨响,跌到床外去了。

    这一下踹得狠了,刚刚巧踹在段奕左边脸颊上,段奕捂着脸坐地上,半天没回过神。云嘉树心虚起身,在大设计师面前蹲下担忧跟着抚脸:“对不住,不是故意的。”

    段奕半边脸都麻了,好一阵子才感觉麻木的地方丝丝抽痛起来,看着小男模的眼神就有了几分幽怨:“打人不打脸啊……”

    云嘉树干笑起身:“我给你拿冰袋敷一下……”

    还没站直,手腕一紧就被往下拽,云嘉树跌回段奕怀里,被抱个满怀,别别扭扭地跨坐人腿上,胯部彼此贴合,感受着热烈饱满的部位那强烈的活力。

    段奕紧紧将人抱在怀里,视线缠绵扫过青年漆黑的刘海,光洁的额头,动人心魄的狭长双眸,笔直注视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柔,继而捏住青年雪花石膏雕刻般莹润而精致的下颌,云嘉树很美,但疏朗硬挺的线条,完全是属于男人的。尽管如此,他却觉得两个人贴合的位置温度高得惊人,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锁骨和胸膛上两点淡红令人喉咙发干。

    他凑近青年,鼻息交缠,酒精给清明头脑蒙上一层薄纱,感官却更为敏锐,他甚至能感受到青年心跳加速。段奕伸出舌尖,轻轻描绘着云嘉树薄红唇瓣的轮廓,声音有着染上情欲的粗哑,笑得低沉又性感:“我居然喜欢上一个男孩。”

    云嘉树反应差不多,甚至因为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恋爱经历,比段奕更为慌乱和纯粹,金棕色眼眸还残留着水汽,清冷疏离淡了几分,反而透出点情色诱惑的味道,他低声笑,回答一句:“Ditto。”,接着就维持着跪坐段奕腿上的姿势,低头捧脸,嘴唇贴合。

    段奕扬起脸迎接,很快就加深成辗转缠绵的深吻,水声搅拌,粗重呼吸声伴随着衣服摩挲的唏嗦声,仿佛催化剂一般令散布血液里的快感稳步滋生,段奕的手贴着青年细瘦腰身摩挲,细滑肌肤仿佛吸着他的手无法离开,顺着挺拔腰线伸进裤子里,贴在弹性和韧性感极佳的臀部。

    云嘉树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与女性截然不同的力度和质感,反复提醒着段奕怀里这具躯体属于同性,但一看到青年被他挑拨得眼尾泛红,呼吸急促的小模样,胯下那东西就硬得更厉害,紧紧锢在长裤里不安分地跳动着。

    段大设计师热情沸腾,连眼眸的颜色加深,背靠床边,蹬着地面挺腰上顶,隔着裤子布料摩擦着青年同样的部位,满意察觉到对方同样情动的反应,一边加大力度抓揉着恋人手感上佳的臀肉,迫不及待地从裤兜里掏出一管软管润滑啫哩和一串套套,全部散落在地毯上。

    “准备得倒是齐全。”云嘉树勾人的狭长凤眼斜睨一扫,回头重重在他嘴唇上咬一口。

    “嘿……小邹塞给我的,多亏他考虑周到。”段奕被咬得又痛又心痒,凑近吮青年柔软的嘴唇。

    云嘉树反客为主,低头贴着颈侧粗鲁地啃噬舔咬,热情升温,段奕再忍不住这种隔靴搔痒的调情,回吻着青年耳廓,一边去摸扔地毯上的润滑啫哩,结果碰到另一只手。

    两人停下来相视一笑,接着异口同声。

    “这么自觉……”这是云嘉树。

    “真主动啊……”这是段奕。

    面面相觑中,段奕瞬间福至心田,脑袋顶的问号立马变成了亮闪闪的灯泡。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无法相聚,也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彼此明明互通了心意,可对于床上的位置,意见却无法统一。

    余下来的时间,两人就位置问题展开了友好协商,未果,争论渐趋白热化,当段奕将云嘉树强硬压到床上,打算武力解决时,段臻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好事。

    大哥的声音疲倦而愠怒:“不管你在哪儿,马上回国。”

    段奕本想继续赖在云嘉树身上做摩擦运动,却被一脚踹开,只好幽怨地扫一眼自己的小男友,懒洋洋躺一边,结果那幽怨就带进了语气里:“我上周才回了一趟……到底啥事儿啊。”

    “老爸中风了。”段臻的声音透过话筒,带着杀意和冷酷,“李天齐那老家伙,丧心病狂了。”

    “我靠。”段奕说,甩下腕表拔起旋钮,又摁下,没一分钟,收到通知的助理兼保镖二人组就匆匆赶来,他对两人说了句“准备走”,又接着跟大哥通话,“我在圣米歇尔,差不多布列塔尼边境的位置,坐船还是飞机?”

    “这种时候别搞特殊,”段臻倒是比他冷静,“你就算第一时间赶来对手术也没什么用,老老实实去坐国际航班。我让小房给你们订票,其他事,回来再说。”

    “我知道了。你们注意安全。”

    “我们都挺好,小岚在集训地不会有事,我一会儿给老四电话让他也回来。倒是你,孤身在外,万事小心。”

    段臻又叮嘱几句,才挂了电话。这段时间另外三人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小杨更是快速地先跑去前台ch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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