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在耳垂上要打耳洞的地方做标记,然后准备打。
耳洞是医生手穿的。
许恩棠怕疼,即使要求打了麻药,还是紧张得不行,手紧紧抓着陆襟的手臂。
陆襟任她抓着,看她怕得脸都白了,提议说:“要不然不打了。”
许恩棠倔强地说:“要打。”
陆襟失笑,“就这么要好看?”
许恩棠:“就要。”
她想戴漂亮的耳钉耳环。
而且他的几任女朋友都有耳洞。
陆襟:“行,那我告诉你件事。”
许恩棠的注意力被吸引,“什么?”
那时候是夏天,陆襟穿了件白t。
他没被她抓着的那只手伸向T恤的领口,手指从领子下勾出一根银色的链子。
许恩棠眼睛一亮。
他今天戴了她送的吊坠。
与此同时,银针穿透了她的耳垂。
陆襟看了眼她红起来的耳垂,“疼不疼?”
许恩棠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个耳洞已经打好了。
“还好。”
就只有点感觉,但不疼。
一个耳洞打完,许恩棠没那么怕了,另一边的耳洞打得很顺利。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的耳朵上多了一对耳钉。
前世十八岁的夏天,陆襟陪她打了耳洞,还送了她人生中第一对耳钉。
那副耳钉一直被她珍藏着。
后来包括婚后,陆襟给她送过不少首饰,都是高珠。
她也很喜欢,但最喜欢的还是那副十字海棠纹小耳钉。
至于她送他的吊坠。
是差不多在那之后一个多月的一次聚会上,他当时的女朋友从他颈间勾出那根银色链子,问他那是什么吊坠。
他女朋友盯着吊坠研究了很久,好像觉得这么粗糙的东西出现在他身上很违和。
他不会戴这种东西。
陆襟回答:“许棠棠送的。”
他的女朋友看了她一眼。
她才知道他一直戴着。
在那之后没多久,吊坠好像就掉了。
第50章
“躲什么?我看到了。”第二天是周六。
下午,许恩棠一边写作业,一边和郁熙悦在微信上聊天,听她说昨晚狼人杀发生的事。
郁熙悦:
郁熙悦:
她又发了条语音过来。
“我真是烦死她们两个了。玩的时候她们每次都踩我,局局怀疑我是狼人。表面上是玩游戏,实际上是针对我。”
从语音里都能听出郁熙悦的气愤。
许恩棠:
郁熙悦:
郁熙悦:
郁熙悦接着发语音。
“还有,戴芙一直贴着霁礼哥,往他身边挤。说话就很故意朝霁礼哥撒娇,被投的时候,她还要对着他装可怜,问他为什么,戏太多了。”
“好在霁礼哥不吃她这套。她装可怜说了一大堆,霁礼哥最后只对她说了句‘你聊爆了’哈哈哈哈哈。”
“霁礼哥那个语气你能想象吧?真的拽死了哈哈哈。”
许恩棠能想象到谈霁礼用那种又拽又漫不经心地语气说“你聊爆了”的样子。
她的嘴角跟着弯了起来,回复:
郁熙悦:
郁熙悦:
许恩棠:
郁熙悦回了条语音,声音里都是笑意。
“是啊,我当时笑死了哈哈哈。戴芙真的脑子不好,把我当情敌。我就不解释,气死她!”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直到郁熙悦有事要出门。
之后许恩棠一直在写作业,再次拿起手机是五点多,夏凝打电话过来。
夏凝这几天在CMO数学竞赛冬令营,现在打电话来应该是告诉她成绩的。
许恩棠有些紧张地接起电话。
“恩宝。”夏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许恩棠:“凝凝,你们结束了?”
电话里的夏凝“嗯”了一声。
然后她又说:“拿了银牌。”
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许恩棠:“拿到银牌已经很好了。”
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黎城能入选省队的一共就9个人。
夏凝能入选省队已经是黎城前九了,更别说还在冬令营拿了银牌。
她已经比前世好了。
夏凝叹了口气,说:“我就是想要更好嘛。想要金牌,想进国家集训队。这次来冬令营,我才真实感受到外面有多少大神,他们都太厉害了。”
“还有谈霁礼。今年冬令营还有他的传说,真的太神了。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许恩棠安慰:“凝凝,你也很厉害,不要气馁,只是一年冬令营而已。”
夏凝:“你说的对,我还有一年,还是有机会的。有段时间我受我爸妈离婚的事影响,状态不好,明年我肯定会比今年更好。”
许恩棠:“肯定的。”
夏凝振作起来。
她觉得许恩棠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种很特别的力量。
是那种无声又内敛的。
跟她聊聊天,她再乱的心都能平静下来,找到方向和锚点。
“恩宝,有你真好。”
**
进入十二月,北城一天比一天冷。
这次月考,许恩棠和林佳羽都考得不错。
许恩棠的物化生三门进步得更加明显。
周五放学,许恩棠和林佳羽一起去了购物中心的那家饰品店。
走到门口,林佳羽停下脚步,有些犹豫。
许恩棠:“你要是害怕就下次再来打。”
林佳羽的妈妈本来是不赞成林佳羽打耳洞的。
但架不住林佳羽软磨硬泡。
再加上她月考不错,她妈妈才松口。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林佳羽一咬牙,“走,进去!”
两人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各自的耳垂上都多了对小耳钉。
见林佳羽还没回过神来,许恩棠问:“有什么感觉?疼吗?”
林佳羽摇头,“确实就疼那一下。想想在耳垂上打了个洞,好可怕啊,我都不敢碰。”
她紧张得脸都白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许恩棠:“先不要碰,也不要让耳垂碰到水,防止感染。”
林佳羽:“我肯定小心!”
她不敢照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耳垂,就看了看许恩棠的。
许恩棠的耳垂弧度圆润,厚薄正好,小巧简单的银色耳钉嵌在其中,是恰到好处的点缀。
林佳羽:“好看的。怪不得那么多女生都打了耳洞。以后我们也是有耳洞的人啦。”
许恩棠“嗯”了一声。
这一世她的耳洞也和陆襟没关系了。
第二天是周六。
早上起来,许恩棠觉得左边的耳垂烫烫的,还有点痒。
她照了照镜子,发现耳垂很红。
昨晚回来洗澡的时候,她这边的耳朵不小心碰到了水,没想到今天就有点发炎。
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传来。
应该是谈霁礼。
中午说好了去谈老爷子那里吃饭的。
许恩棠应了一声,快速收拾了一下,拿起手机走到门口打开门。
谈霁礼就倚在门外的墙边。
见她出来,他收起手机,目光先是散漫地落在她的脸上,又扫过她的耳垂,停留在那里。
少女的耳垂在天光下有些透,白得像玉一样,又点缀着一抹银色。
“打耳洞了?”谈霁礼问。
许恩棠点点头,“昨晚打的。”
随着她脑袋轻微的转动,谈霁礼注意到了她另一边的耳朵。
许恩棠察觉他的视线,立刻把脑袋偏了偏,想遮住。
谈霁礼:“躲什么?我看到了。”
许恩棠:“……”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下意识会有那样的动作。
遮掩也遮掩不了什么,肯定会被看到的。
“左边的可能因为沾了水,有点发炎。”她说。
因为发炎红起来的耳垂和平时那种因为血色红起来的很不一样。
一种是红得肿起来,一种是柔软的粉嫩。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谈霁礼移开眼睛,“路上先去趟医院。”
许恩棠刚想说不用,去药店买点药涂涂就好了,谈霁礼已经往前走下楼了。
“走吧。”
许恩棠跟上。
第51章
喉结去到医院。
医生看过后说没什么大碍,开了涂抹的药膏。
拿完药回到车上,许恩棠拆开药膏的盒子,拿出说明书。
旁边传来铃声,是谈霁礼的手机。
谈霁礼拿起手机,在屏幕上划了一下。
前几秒他先没说话,显然是在听对面讲。
随后,他语气懒淡地说:“路上去了趟医院。”
他又说:“没什么,她刚打了耳洞,耳洞发炎了。”
被点到的许恩棠看了他一眼。
刚打耳洞、还发炎了,说的只能是她了。
谈霁礼的嘴角弯起弧度,有点无奈,又挺浑不吝,对电话里说:“这您都能怪到我头上?”
许恩棠收回目光,继续看说明书。
谈霁礼又讲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许恩棠抬头问:“是谈爷爷?”
谈霁礼“嗯”了一声,看了看她手里刚被拧开的药膏,“要不要帮忙?”
许恩棠哪里好意思让他帮忙上药。
“不用,我对着镜子就行了。”
她用消毒湿巾擦了下手,随后把药膏挤到手指上,对着镜子。
耳洞是昨天打的,还没长好,她的动作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