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琛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她说过,她只是个助理啊……”
“助理?”秘书嗤笑一声,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是我在谢氏集团年会上的照片,标题写着
“谢氏千金谢昭正式接管家族企业”。
“裴先生,您不会真以为,谢氏会让自家女儿给一个无名小卒当八年助理吧?”
“要不是大小姐喜欢你,你怎么可能有今天。”
“你的那些画,我们找人评估过,根本没有什么价值,裴先生,你不会真以为,凭你那些半成品画作,能在艺术圈掀起风浪?”
裴景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
楼炳君也终于反应过来,现在的裴景琛已经失去了一切,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她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抓起桌上的香槟杯狠狠砸向地面。
“好啊裴景琛,原来你才是那个傻子!被人耍了八年还浑然不觉!”
她抓起裙摆就要往外走,“什么都没有了,还想跟我结婚?你做梦吧!”
楼炳君踩着高跟鞋转身欲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啐一口。
“真晦气,早知道你是这种废物,我当初就该离你远远的!”她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门口。
见状,现场的宾客也纷纷离场,只是临走前还不忘了对裴景琛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说谢氏怎么那么看中他,原来是当赘婿而不自知啊。”
“这下好了,得罪了谢家大小姐,靠山没有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刺,扎进裴景琛的心里。
裴景琛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彼时,我正在家中的花园里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面相觑。
自从我回到家中以后,爸爸怕我不能走出裴景琛的阴影,就开始张罗给我联姻的对象。
傅临州微微一笑,将一杯温热的姜茶推到我面前,而后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谢伯父说你胃不好,这是我特意让厨房熬的。”
我垂眸看着杯中的袅袅热气,忽然想起曾经在工作室,我也是这样为裴景琛煮姜茶。
那时他总嫌我烦,说姜茶的味道会污染他的创作空间。
“谢小姐,你不用有太多的顾虑,只是见个面而已。”
“伯父也是担心你。”
傅临州声音沉稳,硬挺俊秀的脸站在阳光下,仿佛渡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
“我并不想逼你。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如果你始终无法接受,我也会向谢伯父解释。”
他的体贴让我有些意外,从前裴景琛绝对不会这样对我。
他只会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的所有付出,理直气壮的让我做事。
我长叹口气,能同意见傅临州完全是因为不想让爸爸担心,也是听爸爸说,傅家几年前就提过想要跟我联姻,但是当时我的心思都在裴景琛身上,练见都没有见他。
而他一直对于我拒绝了跟他见面而耿耿于怀,这么多年都没有谈恋爱。
这次听说了我跟裴景琛分手,更是直接找到了我的家里,说要再跟我见一面。
那日之后,我傅临州就开始频繁接触起来。
他十分贴心,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给我安排好一切,更会在忙碌的工作中抽出时间陪我吃饭,逛街。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当时他只是笑着为我挽好耳后的头发,“你不知道?”
我顿时羞红了脸颊,害羞得好几日都不曾见他。
再次和他见面,还是谢氏跟他们公司有合作。
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傅临州已经靠在车边等候多时了,即使是炎热的夏天,他也穿着西装,一丝不苟地扣着扣子,显得整个人禁欲又英挺。
车上,他贴心地为我系上安全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我的脸突然就涨得通红。
傅临州好整以暇地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我和他谈完了公事之后,就一同去了他早就定好的餐厅。
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裴景琛。
他身形消瘦,曾经意气风发的艺术家气质早已被落魄取代,
西装皱巴巴的,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唐。
见到我和傅临州走进来,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迸发出光亮,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谢昭!”裴景琛猛地站起身,他声音很大,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他快步朝我们走来,脚步踉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懊悔。
傅临州察觉到我的僵硬,眼神警惕地看着裴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