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裴景琛这么着急,是因为我的离开,难道竟然是因为这个么?
楼炳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甲深深掐进裴景琛的手臂。
“景琛,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可是看着裴景琛难看的脸色,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宾客们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世界巡展都取消了,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谁知道呢,听说是谢总亲自安排的,谢总可是他最大的投资商,现在不愿意投资了。”
“那这婚礼我们还参不参加啊,谢总都跟他闹翻了,我可不想得罪谢总啊!”
裴景琛望着人群中议论纷纷面孔,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曾经这些人追捧他的画作,称赞他是天才艺术家,如今却像看小丑般看着他的狼狈。
“让开!”裴景琛猛地推开楼炳君,踉跄着往宴会厅外冲。
可刚到门口,就被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为首的正是我爸爸的秘书。
他递上一份文件,语气冰冷:“裴先生,谢氏跟您的合作到此结束,现在谢氏有权向您索赔三亿六千万的债款。”
“您看,是如何支付?”无独有偶,公司的财务也追到了现场。
“裴总,公司的账目上没有一分钱了,刚刚谢氏向法院申请我们破产了!”
楼炳君追上来时,正好听到这句话。
看着文件上的公章,突然尖叫着扑向裴景琛。
“景琛,你怎么会破产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那你答应我的别墅还能不能买了?我都看好了,你不能食言啊!”
裴景琛看着楼炳君的红唇一张一合,有些难以相信,现在这种情况,她竟然心底里只有自己。
若是我,我肯定会跟他站在一起,为他解决所有的困难。
楼炳君的哭嚎声在耳边炸开,裴景琛太阳穴突突直跳。
“裴先生,若是无法按时偿还债务,我们将依法查封您名下所有资产。”
秘书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公事公办,目光却带着几分嘲讽,“包括您那栋位于半山腰的别墅,以及……”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裴景琛无名指上的钻戒,“您准备送给未婚妻的婚戒。”
楼炳君猛地抬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裴景琛的肉里:“什么?你要用钻戒抵债?不行!这是你给我的!”
裴景琛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工作室的合伙人打来的。
接通后,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裴景琛!你到底怎么回事?谢氏撤资就算了,怎么连王总、李总他们也跟着解约!”
裴景琛的喉结动了动,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景琛,你说话啊!”
楼炳君摇晃着他的肩膀,“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不是说没有谢昭,工作室也能照常运转吗?现在怎么办?”
“我不能跟你过苦日子的,裴景琛我的别墅和车一样都不能少的!”
“你去找谢昭,让谢昭解决这件事啊,她不是很有本事么?”
爸爸的秘书看着歇斯底里的女人,忍不住冷笑一声。
“不好意思,我们谢氏大小姐,是不会给你们善后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得裴景琛眼前发黑。
楼炳君也瞬间僵住,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对方。
“你说什么?谢昭是谢氏大小姐?”
她猛地扭过头盯着裴景琛,“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
楼炳君喃喃自语,“她只是个助理……”
“景琛你知道么?”
可是裴景琛哪里还有精力应付她。
他踉跄后退半步,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这么多年的种种细节全都拥入他的脑海。
我总是可以轻易地搞定那些难缠的投资商,总能在工作室资金链紧张时及时拉来赞助。
他举办首场画展的场地,是我拿到的,我总能精准找到愿意高价收购他画作的买家。
甚至连他与国际画廊合作的机会,都是我牵线搭桥。
他曾以为是自己才华横溢,如今想来,不过是我在暗处默默铺好了每一条路。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