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世代效忠大燕,祠堂里百位英灵尽是为大燕洒尽热血,是大燕最坚实的铜墙铁壁,岑夜阑本就是岑熹将军捡回来的,他不会坏了岑家的名声。”
方靖看着元徵眉宇间的笃定,沉默了一会儿,犹豫道:“阿徵,那我们这样……对吗?”
元徵眉梢一挑,理所当然地道:“我是君,他是臣,有什么不对?”
他把玩着手心里的小木牌,顶好的沉香木。前些日子,瀚州城里有个富户得了只海东青,熬过了,野性磨尽,囚在笼子里送到了元徵手里。元徵爱不释手,逗玩了几日,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小岑将军。
“再说,这边境无聊透了,”元徵两指夹着木牌给方靖看,上头“小岑将军”四字龙飞凤舞,竟还雕了个勒缰御马的人,“只有岑夜阑还有点意思。”
方靖凑近了,戳戳那个小人:“这是……岑将军?”
元徵展眉一笑,没有说话,拿红绳将木牌串了起来,捉了海东青,系在了鸟脖子上。
“走,出去转转。”
元徵去的是校场,场地大,正在练兵。
岑夜阑今日依旧一身黑色常服,元徵却一眼看见了他。他正同一个新兵交手在擂台上交手,底下一片叫好声,新兵颇有几分身手,看得出来是个江湖练家子,岑夜阑却游刃有余,身姿挺拔矫若游龙,很是赏心悦目。
末了,那新兵小子发了狠,出手越发无状凶狠,底下气氛越发热烈。
岑夜阑硬是吃了他一拳,擒住对方手腕,直接将人掀倒了,对方爬了几下都没爬起来,还是岑夜阑伸出手拉了一把。新兵被打服气了,抓住岑夜阑的手掌站了起来,冲他抱拳说了什么。
元徵竟见岑夜阑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很是招眼,愣了愣,不知怎的,心里有几分不悦。
岑夜阑看了过来,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生生将元徵气笑了。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肩上停着只鹰,贵气凌人。
“我也想向岑将军讨教两招。”
岑夜阑道:“七殿下,刀剑无眼。”
元徵啧了声:“莫不是岑将军不肯赏脸?”
二人目光对上,元徵看着岑夜阑眼里的不胜其烦,莫名地不高兴:“还是说,你怕输给我?”
旁边的新兵大声道:“我们将军战无不胜,怎么可能会输!”
岑夜阑看元徵摆明了是要找碴,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淡淡道:“殿下盛情难却,请。”
元徵一笑:“请。”他拨了拨海东青脖颈上的木牌,说,“小岑将军,乖乖的,一边玩去。”
岑夜阑看见了木牌上那几个字,再看海东青,脸上一片漠然,打起来却没有留半点情。二人手中无兵刃,甫一交手,元徵耍的就是流氓手段,黏人又难缠,众目睽睽之下,打得凶狠,却很不要脸地低声笑说:“我的新宠是不是神气得紧?它叫小岑将军。”
只有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太近了,岑夜阑面无表情:“与我何干?”
手脚功夫他们一向是难分上下的,蓦地,元徵使了个阴招压在岑夜阑身上,躯体相撞,秋日里,一旦交手也是汗涔涔的,心跳不稳,呼吸也是微急。
元徵说:“知道为什么叫小岑将军吗?”
热气拂在面上,一条腿还顶在岑夜阑腿间,他脸色都变了,底下人仍在叫嚣着,大吼“将军”“殿下”的,此起彼伏。
“滚开!”岑夜阑咬牙切齿。
元徵反而得寸进尺,须臾间二人换了上下,拳脚对了几招,元徵说:“这海东青和岑将军像得很,你说是不是?”
突然胸膛一疼,元徵避不开生吃了这么一记,失了半手就被岑夜阑撂倒了。岑夜阑屈着膝盖狠狠地抵在元徵胸膛,居高临下,俯视元徵,蹙着眉,有几分得胜的矜傲。
岑夜阑说:“你输了。”
元徵脸皮厚,笑道:“岑将军好身手。”
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动了武,日头挂天上,岑夜阑脸上浮着红,抿紧的嘴唇也是红的,汗水滑过鬓边,滴答落在元徵唇边。
元徵看着他的脸,目光落在他的脖颈,黑的衣裳,一丝不苟地锁着脖子,竟有几分禁欲,又有莫名的风情。
鬼使神差地,元徵将唇边的汗水舔干净了,岑夜阑眼睛微睁,厌恶地别过脸,站直了身就走。
方靖赶紧上去将元徵扶了起来,嘴里说:“阿徵没伤着吧?你说你何必和岑将军动手,这不是自找苦吃……”
“阿靖,”元徵看着岑夜阑的背影说,“你觉不觉得,岑夜阑长得挺好看?”
方靖:“……”
“阿徵,你是被打傻了吗?”方靖担忧地看着元徵。
元徵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9
元徵回过味儿后,也觉得自己鬼迷心窍。
他是皇家子嗣,年纪虽小,开荤却很早,京城什么漂亮的人物没见过。京城贵族不乏豢养娈童面首的,岑夜阑论皮囊好坏、知趣程度,哪个都该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难道真的是在边境待久了,看岑夜阑都觉得秀色可餐了?元徵琢磨了许久,岑夜阑抿着嫣红嘴唇的模样不断出现在脑子里,搅得他心痒难耐,索性就直接去找岑夜阑了。
门紧闭着,亮着烛火,元徵推门进去的时候,岑夜阑正给自己身上擦药。
他敞着衣襟,皮肉是不见光的白皙细腻,肌肉分明,薄而瘦削,或深或浅的旧疤烙在上头,是一具经过刀剑风霜的漂亮男人的身体。空气里弥漫着药油的清苦,元徵看着他肩膀上的那道瘀青,是今日那新兵小子留下的,白天的时候岑夜阑眉头都没皱一下。
岑夜阑冷了脸色,合拢衣裳,说:“你来做什么!”
元徵不以为意,看着他那张脸,面无表情,寡淡如白水,又往下扫。
兴许是他的目光太放肆,岑夜阑皱紧眉头。
元徵说:“这不是特来看望看望岑将军?”
岑夜阑道:“用不着,出去。”
“何必这么拒人千里,”元徵说,“看岑将军今日受了伤,关怀一二罢了。”
岑夜阑忍着火气,冷冰冰道:“多谢殿下好意,夜色已深,请回。”
元徵却拿过床边的药瓶,丝毫不见外地说:“转过去。”
岑夜阑一愣,坐着不动,元徵低了眼,淡淡地说:“岑将军,我很不喜欢别人一再忤逆我。”
他这话说得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岑夜阑恼了:“得寸进尺!”
元徵笑起来:“承蒙夸奖。”
二人对视半晌,元徵道:“抹个药而已,岑将军扭扭捏捏的,怕我?”
“笑话。”岑夜阑冷冷道。
僵持了许久,岑夜阑才转过身,背对着元徵,衣裳拉下挂在手肘,露出一片后背。背上竟有道将愈未愈的刀伤,结了疤,看伤势,大抵是那时胡人所留。
元徵啧了声,还真是能忍。
岑夜阑浑身都紧绷着,清瘦,骨架也细,元徵手碰上去的时候,岑夜阑用力忍住了将元徵甩出去的冲动。药油冰凉清苦,少年的手却是滚烫的,两相交错,触感分明。
元徵看着湿腻的药油顺着笔直挺拔的脊骨滑了下去,一身皮肉都似在烛火下泛着润泽的光,他情不自禁地看了岑夜阑一眼,他正扭开脸,下颌紧绷,眼睫毛不经意地颤了一下,轻柔的羽毛似的搔着心脏。
元徵说:“为什么不让下人帮你上药?”
岑夜阑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不喜欢和人太亲近,除非动不了才会让苏沉昭帮他,否则一贯都是亲力亲为。
元徵笑道:“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秘密的?”
岑夜阑或有那么个秘密只他一人知道,这个认知让他莫名地心情愉悦,话是贴在岑夜阑耳边说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暧昧得过分。
岑夜阑僵了僵:“够了——”
话没说完,元徵突然攥住他的腰,咣当,药瓶就因岑夜阑的挣动脱手掉了出去。床上逼仄,岑夜阑的抗拒排斥之意更盛,不过几个时辰竟又动起手,可地儿太小,躯体摩擦辗转翻滚都是肉挨着肉。
末了,二人腿抵着腿,元徵掐着岑夜阑手腕,他舔了舔嘴里的血沫,阴沉沉地道:“岑将军还真是半点不客气。”
岑夜阑挣了挣,骂道:“混账东西!”
这么一句将元徵逗笑了,他道:“接着骂,早就想骂了吧?”
岑夜阑倒真是小觑了这个纨绔,也不知从哪儿学来这么一身胡搅蛮缠又刁钻凶狠的近身功夫,他胸膛起伏了几瞬,神色陡然变得微妙——元徵硬了。
二人挨得太近,元徵压在岑夜阑背上,那话儿就顶着他,呼吸也变得微微急促。元徵似乎也是愣了愣,看着岑夜阑黑发里露出的耳廓,低下头,说:“岑夜阑。”
“岑将军,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想欺负你。”元徵慢慢地说。
岑夜阑眉宇间露出厌恶,身体僵硬着,怒声道:“滚开!”
元徵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夹了几分扬眉吐气的痛快,看着岑夜阑紧抿的嘴唇,充满抗拒但也有几分不可言说的勾人意味。
“元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岑夜阑仰起脸,冷笑道,“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废物皇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元徵看岑夜阑终于说出心里话,怒极反笑,挺胯顶了顶他的屁股,语气轻缓又放肆:“什么东西——岑将军,你猜猜看啊。”
10
岑夜阑脑子里一根弦猛地绷紧,将断不断,脸色都气得发白:“混账,你敢!”
元徵尝着了快意,很是轻佻地说:“天底下有我不敢的事?”
他忍不住伸手摩挲岑夜阑的嘴唇,明明那样冷硬的男人,嘴唇却软得不像话,须臾间却吃了痛,鲜血渗了出来——岑夜阑狠狠咬了口他的手指。元徵脸色霍然一变,二人困兽似的在床上又过了几记拳脚,以元徵掐住岑夜阑的脖颈画上了终点。
岑夜阑的嘴唇被血染红了,眼神是凶的,像狼,死死地盯着元徵。元徵心神都在战栗,如果说原来是同岑夜阑玩玩,现在是真的想干他,他想肏岑夜阑。
元徵身上也发疼,二人的肉搏都是真实凶狠的,没留情,如野兽抵死力搏。如果岑夜阑手中有枪,元徵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元徵看着岑夜阑的脸,喘着气,不过片刻就笑了声,撕了条床帐费劲地绑住岑夜阑的手腕,这才松了口气。岑夜阑沐了浴,浑身都透着股子皂角的香,分外让元徵着迷。
岑夜阑从来没有想过元徵当真大胆如斯,少年人赤裸裸的欲望如滚烫的呼吸一般,烧得他愤怒又透不过气,怒声警告:“元徵,你别胡来——”话没说完,闷哼一声,元徵的手已经往他身下摸,他面上闪过几分无措,挣扎得越发激烈。
元徵被他撞疼了,压制得更用力,还朝岑夜阑屁股上抽了两记,声儿响亮。
蓦地,元徵愣了下,看着岑夜阑,正对上岑夜阑大睁的眼睛,二人目光对上。元徵舔了舔齿尖,慢吞吞地笑了起来:“原来藏这个呢。”
“……你骗我!”岑夜阑看着少年人狼也似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那天晚上元徵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这段时间都是诈他的。
是自己太慌,太怕,才着了这小子的道。
元徵摩挲着指尖的柔软触感,没想到,这样的人,双腿间竟还生了个女穴。他将两指插入紧闭的穴肉里,稀罕又带了几分恶意,说:“岑将军,这是什么?”
他想,原来岑夜阑怕的是这个。那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做,这些时日不过是吃准了岑夜阑有软肋,有所畏惧。
也是,如果让人知道,声名远扬的岑将军长了这么一副身体,只怕遭人耻笑。
他自己都厌恶的地方被人狎玩着,肆意揉捏,岑夜阑眼尾都红了,恨的,羞耻的,受制于人,到底是咬着牙服了软:“元徵……你放过我,我帮你——回京,别的,你也大可提。”
元徵看着岑夜阑低头,兴奋得不行,下头那话儿更硬了,露骨地磨将军那双结实修长的大腿,舔了口泛红的耳廓,道:“听起来很不错——”
元徵游刃有余,坏透了,指头却捻了捻敏感柔嫩的阴蒂,刺激得岑夜阑闷哼出声,怨恨地瞪着他。
“可我现在只想肏你。”元徵在岑夜阑耳边慢慢地说。
11
岑夜阑从来没有这样受制于人过,少年人身体火热滚烫,满载着灼人的情欲,像火似的,将他围困着,火舌肆虐,好像下一瞬就要将他吞噬殆尽。岑夜阑挣脱不能,被压在元徵身下翘起屁股强行肏开女穴时,脑子一片空白,指甲几乎嵌入皮肉,疼得满头都是汗。
“元……元徵,”岑夜阑咬牙切齿,声音也变了调,“我一定杀——”话没说完,元徵又往里插了半截,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元徵存了心不让岑夜阑痛快,不过随便插了几下就换了性器蛮横地顶了进去。
女穴出乎意料地又娇又小,夹得元徵不舒服,可心里却升腾起微妙的快意。他攥着岑夜阑紧绷的腰身,凑他耳边说:“岑夜阑,你这身体可比人有意思多了。”
岑夜阑急促地喘了几声,只觉底下被滚烫的肉刃剖开,整个人都似被切开了,赤条条的,再无一分遮掩。
“……竖子!”岑夜阑脸色刷白,手指攥紧了,几乎嵌入掌心。
元徵说:“骂吧,看你还能骂几声。”
他冷笑一声,遂欲挺身抽动起来。那话儿侵入得深,一动,磨得里头嫩肉都娇生生地抽搐,不啻一场酷刑。岑夜阑惯于忍耐,却也不堪忍耐。他常年穿得周整禁欲,养出一身白皙柔韧的漂亮皮肉,道道旧疤都成了锦上添花的装点。
元徵看得眼热,撩开他散在背上的头发,岑夜阑脊背前不久受了一刀,疤是嫩肉初生,滚着淋漓的汗。元徵摸了上去,顺着紧绷的脊背,扳过那张脸,说:“岑将军,你说你统御的那些将士知道他们的大将军生了这么个骚穴吗?”
岑夜阑的舌尖都尝到了血腥味,不吭声,元徵狠狠一顶,逼得他抻直了脖颈,像垂死的鹤:“闭嘴……混账……”
雌穴出了水,进出越发顺畅,元徵呼吸变得越发粗重,他只消一想身下肏的是谁,就兴奋得不可言说。
他第一次见岑夜阑时,岑夜阑不过十七八岁,驯服了烈马,闪电似的,在所有人的瞩目下骑着那匹稀罕的宝驹到了御前。
少年人勒缰驻马,脊背笔挺,眉眼之间一派沉静,却也掩不住少年意气。刹那间,偌大围场,多少权贵,再没有比岑夜阑更耀眼的人了。
元徵低下头,看着岑夜阑紧闭的嘴唇,忍不住凑近了想吻,却被岑夜阑咬出了血。
“不知好歹。”元徵眼神冷了下来,用力掐着他的大腿往里顶,不知撞着了哪儿,岑夜阑低哼了一声,绞着他缠得更紧。
元徵仿佛嗅着了腥味的野兽,直接坏心地往敏感处顶。分明是极痛的,岑夜阑却感受到了几分让他抗拒厌恶的爽利,绝望之余,脑中越发混沌不堪。
床上肉欲气息浓郁,元徵舔着岑夜阑的耳朵,喘笑道:“岑将军,不是不要吗,骚穴怎么流这么多水?”
他伸手去摸含着他的肉唇,绷得太紧,湿漉漉的透着股子淫靡,阴蒂都挺挺的,指腹一磨,岑夜阑在他身下抖得不成样。
他底下阴茎同寻常男人的一般大小,兴许是禁欲多年,颜色干净,勃起了也漂亮得很。元徵狎弄了片刻,心里恍惚地想,岑夜阑就如同硬蚌里的肉,外头坚硬,内里却软和干净,如今被他掰开,细细占有,从头到脚都是他的。
元徵有些意乱情迷,临了将射,岑夜阑似乎察觉到什么,挣扎着要爬开,却被元徵掐住腰狠狠插了进去,少年人俯身在他耳边戏谑道:“逃什么,难道岑将军还怕怀孕?”
他摸了摸岑夜阑的腰腹,经年戎马生涯,练出一身薄韧的肌肉,手感极好。
岑夜阑手腕都磨得见血,满身狼狈,精水灌入雌穴的瞬间,眼睛大睁,短促地喘了声,眼尾红得几欲滴血。
他始终忍着不出声,被元徵逼狠了,才从唇齿间泄出几声。可任岑夜阑如何不愿,还是抵不过身体的快感,阴茎泄了,雌穴儿也吐出淫汁,黏糊湿透了。
等元徵解开了岑夜阑绑着的手时,岑夜阑筋骨都是软的,被抱着骑在元徵身上吞入勃勃狰狞的性器。
一下子进得深,岑夜阑脚趾紧紧蜷缩,肚子都似要被捅穿了,眼睛里滚下几颗水珠。元徵看着他潮红的脸,拿舌尖慢慢舔干净了,耸着腰一下一下往里顶。岑夜阑那处长得太嫩,不堪磨,被元徵莽撞地弄着,充血肿了,元徵看着自己的东西插进去,血都是沸的。
少年人有无限的精力,比头一遭开荤还兴奋,折腾大半宿,床榻乱得不行,整屋子里都是情事后的淫靡味道。
直到偃旗息鼓,元徵也没听岑夜阑服一声软,分明被他没轻没重地掐揉得满身痕迹,穴儿里更是狼藉。
元徵看着岑夜阑的侧脸,红透了的汗涔涔的脸,轮廓柔和,一睁眼,眼眶还带几分红,目光却是冷冽憎恶的,直直地落在元徵身上。
那一刹那,元徵知道,岑夜阑是当真想杀了他。
元徵慢吞吞地露出个笑,歪着头,说:“岑将军,要喊人吗?”
岑夜阑狠狠一拳砸在元徵脸上:“无耻之徒。”
元徵没还手,低哼一声,生受了这一记,舌尖舔了舔口腔里的血,抓着岑夜阑的手腕说:“岑将军,你还不是被我这么个无耻之徒肏得爽了好几回——”
话被掐断了,岑夜阑勉力攥着元徵的喉咙,气得浑身发颤:“混账东西——你简直枉为天潢贵胄!”
他掐得紧,被剥夺了呼吸后的窒息感让元徵喘不过气,哑着嗓子说:“岑夜阑,你动手啊,杀了我,整个岑家和你都得死,热闹得很!”
岑夜阑盯着他看了半晌,胸膛剧烈起伏着,须臾,却还是松了手。他下了床,膝盖一软晃了晃,又站直了,捡着衣服往身上套。
元徵喘了几口气,偏过头,看着岑夜阑的后背,只见弄进去的东西都从腿缝里流出来,岑夜阑脊背僵着,忍得手都攥成了拳头。
元徵想开口,却知道再过分刺激岑夜阑,只怕,今晚当真不能善了。
“岑夜阑,大晚上的你这样儿还想去哪儿?”元徵恬不知耻地说,“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
岑夜阑冷冷道:“滚。”
说完,像是一刻也不想待,摔门走了。
12
元徵梦见他第一次见岑夜阑的时候。
皇帝宠元徵,皇子大大小小十来个,独他一个坐在皇帝膝头,七八岁了,个头还小,趴在案上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少年人。
岑夜阑长了副好皮囊,年纪轻,锋芒毕露,跟在岑熹将军身边上来复命。
皇帝指着岑夜阑对他说:“后生可畏,此子将来必是国之栋梁。”
元徵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皇帝高兴,赏了岑熹带着岑夜阑坐在御前,离得近,元徵时不时地就偷看他两眼。元徵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面,无聊得很,可他父皇就喜欢带着他。
岑夜阑坐得笔挺,眉宇之间一股子疏离冷淡的劲儿,元徵想,假正经,小古板。他从桌上扒拉了几个荔枝,俱是岭南进贡的妃子笑,颗颗饱满圆润,元徵抓了一个扔岑夜阑。
岑夜阑转头看了过来,正对上小孩探究又顽劣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又转了过去。
元徵又扔他,岑夜阑肩膀被砸了个正着,却冷着一张脸动也不动。扔了两三个,元徵抛出手里最后一颗,岑夜阑终于忍耐不住
,伸手接住了。元徵从皇帝腿上滑下来,悄悄地走到元徵跟前,说:“你叫岑夜阑?”
岑夜阑冷淡地看他一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