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不仅仅只是不甘心于许长夏这头到手的肥羊要跑。
她明明之前那么迷恋他!现在却对他弃之如敝履!
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江耀只能捡他剩下的!
而现在,这个曾经他毫不在意的女人,却选择了江耀!
他直勾勾盯着许长夏。
许长夏见他有些不对劲,谨慎地往后退开了两步。
江池努力地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朝她轻声哄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都是反话!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激起我的胜负欲。”
“我承认,都是我不好,在老爷子找到许家去的时候,我就该早些说出我们的关系!但是现在也不晚,现在我就带你去爷爷面前说清楚,你和我才是真心相爱的!”
“你发什么疯?“许长夏紧皱着眉头回道。
这儿是江家老宅,许长夏不想再闹得像上次那样,这样会让老爷子对她有成见。
如果真闹到了老爷子那儿去,恐怕江耀也要对她失望,他们两人好不容易这两天关系才更亲近了一步!
“你怕了是吗?“江池朝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许长夏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江耀和老爷子现在就在隔壁,你说,如果他们两个看到我们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会有什么反应?”江池说着,一步步地朝许长夏逼近过来。
江池知道许长夏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他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都已经那样了,你还是拒绝了江耀,证明你心里根本放不下我,不是吗?”
许长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江耀没有碰她,但江池的脸皮,真是厚到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甚至她现在只要看到江池的脸,就觉得反胃想吐!
她慢慢往后退着,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江池。
“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说江耀这次上岛是去送死?”她斟酌了几秒,假装很期待地问道:“是不是你爸他们已经给你铺好了路?”
江池的脚步,顿了顿。
所以他还是没猜错,许长夏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喜欢上江耀?她就是看中了江耀有前途,就是为了面子和钱而已!
他自认为,他还是有些了解许长夏的。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们和好吧。”他眼神和缓了许多,朝她伸手道。
许长夏见他放下了防备。
下一秒,直接抄起地上的凳子朝他身上砸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立刻朝房门外跑去。
只要没人看见他们两人共处一室,江池就没法污蔑她的清白!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门把手,身后江池恶狠狠骂了句,拾起地上砸破的凳子,就朝许长夏的方向砸了过来!
许长夏听到他起身的动静,回头看了眼,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反手便去摸门。
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她被拽到了一旁。
下一秒,她便闻到了江耀身上那股让她心安的味道。
江耀抬手替许长夏挡住了凳子。
他垂眸,看向地上已经被摔得稀碎的圆木凳。
他眸中散发着的深冷寒意,让江池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退去。
“你打她?”江耀抬眸,盯住了江池。
“没有!”江池立刻否认道:“我根本没碰到她!”
江耀并不是想听江池的回答。
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
他看到的,是江池逼迫许长夏欲图不轨,许长夏为了自保,被迫和他周旋。
他先将怀里的许长夏松开,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沉声问:“有没有伤到哪儿?”
“没有。”许长夏摇了摇头。
江耀赶到得及时,那椅子没碰上她。
江耀见她身上确实是没伤,这才放下心。
如果不是他就站在门外,刚才那凳子,已经砸到了许长夏身上,能砸碎椅子的力道,不把许长夏砸个半死是不可能的。
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能经得起江池这样的折腾?
她剥个螃蟹,他都怕蟹腿把她的手给扎了!
爱人如养花,越是呵护,花才开得越好。
“他以前也对你动过手,是不是?”他沉默了几秒,继续问。
许长夏犹豫了下。
江池对她脾气很暴躁,推搡过她几回,过后又会来哄她。
许长夏上辈子不懂是为什么,她以为江池对所有人都这样,直到后来才发现,他只是因为不喜欢她才对她不耐烦,而立刻哄她,只是怕她这只好不容易到手的肥羊跑掉而已。
但无论有没有对她进行殴打,动手就是动手了。
“是!”她点了点头,回道。
江池听许长夏说着,一张脸涨得通红:“你在胡说什么!我有打过你?”
只不过有两次他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把她推得摔倒在地!她说得这么严重!
江耀问得越深,江池便越是心惊胆战!
江耀回头,又盯住了他。
第67章
该问的,江耀都已经问清楚了。
他看到了刚才江池出手的速度,他是毫不犹豫地就拎起凳子就砸向许长夏,如果没有动手的先例,动作不会这么自然。
他是研修犯罪心理学的硕士学位,这一点,江池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最近一次动手,就在刚才。”许长夏随即回道。
“好。”江耀心中有数了。
这一笔笔的账,今天,他就会跟江池清算。
“你!”江池只觉得荒谬,下意识地又朝许长夏抬起手。
江池那只手刚扬到半空之中,眼睁睁看着江耀的手伸了过来,下一秒,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狠狠摔到了地上!
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摔碎了,刚好后背摔在之前破碎的圆凳子上,木刺扎进了他的身体,他痛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前一阵发黑。
被江耀刚才扭住的那只手,此刻一阵阵地传来钻心般的疼痛。
他蜷缩在地上,忍不住哀嚎起来。
江耀怕自己待会儿动手,会误伤到许长夏,转身将她小心地扶坐在远处椅子上。
随后,走到江池面前。
他拎起一旁的圆凳,眼睛眨都不眨,面无表情朝江池砸了下去。
隔壁江老爷子听到这边巨大的响动,立刻急匆匆赶了过来。
走到门口一看,江池正躺在地上哭嚎,脸已经肿得不成人样,手臂都变了形,愣住了。
“这怎么了?”他一边叫佣人去扶起地上的江池,一边询问一旁的江耀和许长夏。
“他动手打夏夏。”江耀面无表情回道。
“你说你惹他干什么呢?!”江雷霆随即松了口气,扭头问江池:“夏夏可是你嫂子!哪儿有小叔子对嫂子动手的?”
江耀没有无缘无故地动手就好!
不然蒋以禾跟江连舟那儿死缠烂打的,他也心烦。
“我都没碰到她一下!”江池痛到冷汗涔涔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了:“爷爷,你可得为我做主!”
“先找傅先生过来给你正骨!刚好他在!”江雷霆只当没听见,紧皱着眉头回道。
原本他对蒋以禾就不满意,连带着蒋以禾的孩子他也不太喜欢,但终究是江家的骨肉,所以他也不能对江池的伤置之不理。
蒋以禾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儿子伤成这样,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倒过去。
从小到大,江池哪儿受过这样的苦?手臂都骨折了!
那后背上密密麻麻的血窟窿,让她看着心都揪成了一团!
“江耀!”她转身看向一旁的江耀,还有他身旁的许长夏,立刻扑上去要和他们拼命。
“妈!不要伤害夏夏!”即便是打了麻药,江池还是痛得嘴唇发白,躺在床上一把抓住了蒋以禾的衣角。
蒋以禾回头一看他都这么惨了,还要护着许长夏,气得都要呕血!
“她是什么狐狸精投胎的!把你迷成这样?”蒋以禾一边哭一边骂。
江池目光阴沉地看向许长夏。
是啊,她是什么狐狸精?
但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把她让给江耀!
更何况,刚才她都已经承认了,是因为他没有江耀有出息所以她才会选择江耀。
现在许长夏的归宿,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感情问题,也事关他的男人尊严!
“人是江耀打的,和夏夏无关。”他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沫,朝蒋以禾艰难开口道。
蒋以禾抹了把眼泪,恶狠狠瞪向江耀。
她先把这笔账算清楚!过后再跟许长夏算总账!
江耀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杭城,到时候看他还怎么能护住许长夏!
“他是你的亲弟弟!你现在就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儿!”她说着,又望向一旁一直没吭声的江雷霆:“爸!我就这一个儿子,你也就这两个孙子,一碗水要端平!”
江雷霆还是没作声,他跟蒋以禾素来不和,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
“你们都不说话是吧?”蒋以禾等了几秒,尖叫撒泼道:“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报警!!!”
“吃什么回门酒!今天我就让满城看看你们江家的笑话!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身旁的东西全都摔到了地上。
蒋以禾直到现在还在为了江耀拿走的那几万块钱怄气,今天,她必须把钱全都拿回来!
“你要说法,是吧?”江耀冷眼看着蒋以禾发疯,等了会儿,才淡淡开口道。
“对!”蒋以禾浑身发着抖回道:“否则你们今晚这回门酒,别想办得成!”
“还有许长夏这不要脸的小婊子!我看谁还敢娶她!!!”
江耀看着她,深黑的瞳仁,猛地紧缩了下。
这些年蒋以禾再怎么发疯,江耀从来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然而,惹到许长夏,就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婊子?”江耀微微笑了下,反问道。
“她不知廉耻把你们兄弟两个耍得团团转!不是婊子是什么?!”蒋以禾破口大骂道。
正在给江耀处理伤口的许长夏,手上的动作微顿住了。
刚才江耀打江池时,手被木刺扎到,她好不容易才替他把木刺全都挑了出来。
“我再检查一遍。”她按住了江耀的手,轻声道。
挑不干净,以后会长在肉里,很痛的。
蒋以禾这还真是典型的,养肥了的恶狗咬主人。
许长夏记得,上辈子,他们母子两人一起挑中她之后,趴在她身上吸够了血,却还是瞧不起她,江池后面在外面找了个小的,可全是蒋以禾的功劳。
是蒋以禾是鞍前马后地,为江池和小三牵线,扶着江池又往上爬了一个阶层。
说不定,她的儿子阿苏被人绑架致残,也有蒋以禾的一份功劳。
今天,既然蒋以禾自己撞上门来,就不要怪她手段太狠!
江耀垂眸看向许长夏,她正认真地翻看着他手心里的伤口,看不出情绪。
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被人指着鼻子骂婊子,这份屈辱,他替许长夏记下了。
他沉默了几秒,扭头看向江池:“刚才你说,你会上岛,是吗?”
江池看着江耀,无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江连舟是特意这么安排的,上了岛,就会在参战名录里,回来之后大小都会有个军功,这样江池后面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而且,他说他们兄弟两人始终是有血缘关系在,到了危急时刻,江耀肯定不会不管江池的死活。
但是此刻,江池忽然觉得,江连舟似乎想错了。
江耀恨不得他现在就死。
“你什么意思?”蒋以禾随即拦在了江池面前。
“没什么意思。”江耀笑了笑。
就是,他一定会整死江池的意思。
“只要他敢上岛。”江耀顿了顿,继续淡淡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蒋以禾有些慌了。
第68章
“既然他这么想立军功,江指挥长做不到的,我替他做到,我一定会带江池上岛。”江耀面无表情地回道。
蒋以禾瞬间熄了火。
“阿姨您继续说,您刚才说要做什么?”江耀嘴角噙着一丝笑又看向蒋以禾。
蒋以禾却觉得,江耀这笑,让她毛骨悚然!
她手上拿捏着许长夏,江耀手上却捏着江池!
她亲生儿子的命当然比许长夏这个小贱人重要!
“还有没有王法了?”蒋以禾惨白着脸喃喃道。
“你问我?”江耀看着许长夏替他包扎好了伤口,随即收回手,起身,走到了蒋以禾面前。
“抱歉,我看你是忘了,我母亲姓什么。”
江雷霆对江耀弥补了多少,陈砚川才能对江家既往不咎,恐怕蒋以禾也忘了。
江耀这颗定时炸弹,埋了多少年,蒋以禾这几年几乎没有一天能睡得好觉。
虽然江耀的母亲不是她害死的,但她是小三上位,江耀母亲气到得病,和她脱不了干系。
她怕!怕江耀真的会用手段害死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