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下山的第一天,我睡了一个小郎君。
如痴如醉,三天三夜。
直到小郎君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我才无意间看到压在他白袍底下的姜氏族徽。
顿时瑟瑟发抖。
祖师奶千叮万嘱,整个江湖,唯有姜氏男子睡不得。
因为他们需保持童子之身才能将姜家剑法练至最高境。
倘若破了他们的童子身,是要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
为了保住小命,我只好连夜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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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马背上颠了三天三夜,才敢停下歇歇脚。
逃跑前,我特意给那小郎君下了迷魂散,他不睡上个七天七夜是不会醒的。
而我距离边城只剩几日路程,到了那处,只要我用易容术改头换面,应当能苟活一些时日。
事情都如我所计划的那般顺利。
我用祖师奶给我的盘缠租下一个小铺面,卖胭脂为生。
我们做这行也是有职业道德的,要给客人最极致的享受。
因此,我们用的胭脂香膏都是独家秘方,在这边陲小镇自然大受好评。
生存问题解决后,我的心思也活泛起来。
隔壁的玉面书生长得不错,虽然比起小郎君稍逊一筹,但勉强可以入口。
找准目标以后,我当晚就决定下手。
我特意换了一张妩媚多情的脸,又在夜行衣里头穿了一件性感的水红肚兜,这才跃上房顶。
屋内,书生还在借着微弱的烛光苦读。
我利落地用迷香将他迷晕。
看着面前即将任我宰割的书生,我兴致盎然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个头没有小郎君高,眉毛没有小郎君浓,身板没有小郎君壮……
只有那片薄唇有点像小郎君,看着很是可口。
想到这,我突然被自己一惊,怎么我满脑子都是小郎君。
莫非正如祖师奶所说,第一次总是难忘的?
可我沈悠立志要成为最优秀的小花贼,怎么能对第一次念念不忘呢?坚决不可以!
为了证明这一点,我猛的抓住书生的衣襟,凑到他的唇边,准备吻上去。
可是突然,一股鱼腥味窜进我的鼻尖。
我不住干呕出声。
怎么回事?这家伙今晚吃鱼了?
我嫌弃地放开他的衣襟,与他拉开距离。
这兴致,今晚算是彻底败光了。
我小心翼翼地销毁痕迹,随后翻窗走了。
可不知怎的,那股鱼腥味一直萦绕在我鼻尖,久久不散。
我吐了一整晚的酸水,第二天连开店的力气都没了。
吃什么吐什么的情况整整持续了三天。
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为此,我托隔壁的婶子帮我请来大夫。
老大夫眉头紧皱,表情严肃得我心慌不已。
就当我要开口询问时,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说道:「姑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霎那间,我感受到了婶子炽热的八卦眼神。
边城民风开放,未婚先孕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我独居于此,孩子的爹是谁,就很耐人寻味了。
毕竟我如今顶着一张麻子脸,实在倒人胃口。
难怪婶子好奇,究竟是哪个人这么不挑嘴。
我愁眉苦脸地送走婶子和老大夫,一个人坐在窗前连连叹气。
真是失策啊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