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都有了一个多月了,我都没哪里不舒服,ta肯定不会闹我。而且,有你和爸妈在,我最多就是吐一吐,没什么问题的。”
束纤为了照顾怀孕的温岁阑,还特意去报了个培训班,然后回来给温岁阑准备她爱吃又合适的餐食。
时景肆知道后,也跟着去报了名。
有他们俩照顾,温岁阑怀时宥野的时候除了前三个月的孕吐,真的没受其他罪。
听着她温软的声音,时景肆心里的想法却没任何改变。
但他没有多说,小心翼翼的将温岁阑抱上车,“我们回爸妈家接小佑佑,顺便告诉爸妈你怀二胎的消息。”
佑佑是时宥野的小名,是护佑亦是庇佑。
“好。”温岁阑有些困,应了时景肆的话后便靠着睡了过去。
知道时景肆和温岁阑去医院,束纤和谢定城早早就在家里等着两人回来。
当看见时景肆抱着温岁阑回来的时候,夫妻俩立刻就迎了上来。
束纤小声的问:“如何?”
温岁阑这些日子嗜睡,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难免担忧。
时景肆回:“岁岁怀孕了,三十九天。”
所以,嗜睡是孕期反应。
听到这话,谢定城和束纤是又喜又愁。
喜的是家里多了个小生命,愁的是害怕温岁阑的孕期反应太重,让她受罪。
看着温岁阑靠在时景肆怀中睡得甜美的样子,束纤便让时景肆先将温岁阑抱回房间休息。
等两人上楼,束纤才叹了一口气:“小景只怕是又要失眠了。”
温岁阑怀第一胎的时候,时景肆就经常通宵的失眠。
每次醒来都要盯着温岁阑检查一番,就怕她出什么意外。
温岁阑五六个月的时候他失眠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到了孕晚期,时景肆不但失眠,还焦虑。
几乎温岁阑到哪他都要跟着,像是怕自已一不小心温岁阑就出什么事似的。
好在公司的事有谢定城和谢寂辞帮衬着,否则偌大的鼎世别人还真忙不过来。
如今温岁阑怀二胎,时景肆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
谢定城这些年也早已经认可了这个女婿,对他的担忧也是真心实意。
听到束纤的话不由问:“要不要给小景找个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没用。”束纤看得明白,无奈道:“岁岁的一句话,抵上百个心理医生。”
“除非,她的这胎不受罪,否则小景的情况怕是避免不了。”
谢定城一听,仔细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楼上,时景肆动作轻柔的将温岁阑放在床上,已经睡着的小佑佑察觉到妈妈的气息,直接打了个滚趴到温岁阑身边,软软糯糯的呢喃了一声。
“麻麻~”
说完,又贴着温岁阑睡去。
看着儿子睡得粉粉的小脸蛋,再看看温岁阑安静的睡颜,时景肆紧绷的神情有一瞬的舒缓。
时宥野在温岁阑肚子里的时候闹腾,出生后倒是个天使宝宝,见人就笑。
才七个月的时候,温岁阑感冒不舒服,他就会抱着妈妈的脑袋眼泪汪汪的心疼妈妈了。
后来学会走路也从不乱跑,只跟在爸爸妈妈身后,当一个乖巧的小挂件,可爱得不行。
见过时宥野的人,没有不喜欢的。
尤其是谢遇,简直把时宥野宠得没边。
时景肆坐在床边看了一会熟睡的母子俩,半晌低头在他们额头分别轻轻落下一吻,这才起身离开。
楼下的束纤看见他下来,正要开口问情况,时景肆率先主动道:
“岁岁的身体和孩子都没什么问题。”
顿了顿,他才又说:“妈,我公司有事要出差一个星期,这段时间劳烦您和爸替我照顾岁岁。”
“好。”束纤听到这话反而松了一口气,还有心情处理工作的事,看样子时景肆这次面对岁岁怀孕的事比上次稍微淡定些。
这样也好。
她心里这样想着。
等温岁阑下午睡醒的时候,时宥野已经睡醒好一会了。
但他也不闹,就乖乖的躺着等着妈妈睡醒。
因此,温岁阑一睁眼就看见自已儿子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妈妈,你睡好久,佑佑差点又睡着啦~”
“嗯。妈妈太困了就睡的久了一点,佑佑不要怪妈妈好不好?”温岁阑起身揉着小佑佑q弹的小脸,爱不释手的低头亲了他一口。
“佑佑舍不得怪妈妈。”时宥野熟稔的抱着温岁阑的脖子,和他一样埋在温岁阑脖子里撒娇。
喜欢妈妈的味道。
番外温岁阑&时景肆(完)
*拾
“妈麻睡多久都可以,佑佑不会吵到妈妈的。”他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贴心得不行。
温岁阑一颗心早就被他软化了。
等困意褪去,她才让小佑佑坐在床上,然后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已肚子。
“小佑佑,妈妈怀孕了。”
“什么似怀玉?”时宥野不懂,睁着大眼睛懵懂的盯着温岁阑。
脑海中忽然出现粑粑给他说的话,当即瞪圆了眼睛,小表情惊讶的说:
“是要有和佑佑一样的小人从麻麻肚子里咕噜一下出来吗?”
温岁阑:“……”
她笑,“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佑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啦,开不开心呀?”
“麻麻也是小舅舅的妹妹,我又要有一个妈妈了吗?”(佑佑的逻辑,妈妈也是妹妹,所以妈妈肚子里的妹妹等于妈妈。)
“哇!!”他惊叹的在床上蹦起来:“我超开心!!”
温岁阑看着他又蹦又跳,唇角扬起,开心的看着他玩。
束纤听到母子俩玩闹的动静上楼来,得到温岁阑的允许进房间后,就看到时宥野皮球一样朝她滚来。
怕这小东西滚下床,束纤赶紧手忙脚乱的将人接住。
相比束纤的后怕,才两岁的小佑佑反而觉得好玩极了。
她抱着束纤,分享刚刚知道的秘密:“外婆,麻麻肚子里有一个妹妹。”
听到这话的温岁阑不由纠正:“也可能是弟弟。”
可不能让小佑佑的想法固定,要是真生出一个弟弟,这小子必定会委屈巴巴的噘着嘴哭。
然而小佑佑却固执的摇头,强调:“就是妹妹!”
“我梦到的。”
束纤听着这话不由捏了捏他的鼻子,“梦到的不算,妈妈生出来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啊~”他人小鬼大的叹气:“那好叭。”
“时景肆呢?”温岁阑问束纤。
“他说公司有事要出差一个星期,怎么,他没告诉你?”
时景肆但凡不在家,行程都是向温岁阑报备过的。
这次竟然没说吗?
看到温岁阑皱眉的表情,束纤想了想,解释道:“可能看你睡着,他这才没说。”
“不是。”温岁阑摇头,低头看手机,也没有他的消息。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阵不安,然后直接去阳台给赵秘书打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赵秘书的声音传来:“温董,我和时总出差,有点忙,您有什么事吗?”
“时景肆在哪?”
温岁阑没管赵秘书看似完美配合的谎言,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直接道:“你应该不希望我派人去查。”
赵秘书沉默片刻想到时景肆进手术室前的叮嘱,这才如实说:
“我们在医院,时总已经进手术室了。”
时景肆叮嘱过,如果温岁阑问不要撒谎。
所以赵秘书选择了实话实说。
温岁阑脑袋一空,转身就往外面跑。
束纤意识到时景肆必然出了什么事,喊上谢定城就追了上去。
半个小时的时间,温岁阑开车赶到医院。
而时景肆也已经从手术室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温岁阑和束纤等人,他心虚的垂下眼睫,在温岁阑压迫力极强的注视下挤出一句:
“对不起。”
时宥野不知道爸爸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爸爸身上的衣服是生病才穿的。
他之前生病,也穿了这样的衣服。
想到这,时宥野眼睛一红,立刻大声哭了起来,从谢定城怀里滑下来跑到坐着轮椅的时景肆身边,抓着他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粑粑,粑粑不要生病,呜呜呜,粑粑不要难受。”
时景肆看着他哭得小脸通红的样子,心疼的下意识就要将他抱起,却对上温岁阑警告的眼神,不由一怂。
然后大手揉了揉时宥野的脑袋:“爸爸没事,佑佑不用担心。”
时景肆也不知道自已和温岁阑两个这么冷静的人怎么会生出一个小哭包。(我觉得是因为时总动不动就被岁岁气得眼红,没哭只是自制力足够强。所以基因没毛病。)
温岁阑走过去,蹲下来给时宥野擦擦眼泪。
“爸爸不是生病,只是犯傻。不用担心。”
结扎手术,他倒好谁都不说一个人跑来医院就做了。
若不是温岁阑自已察觉到不对劲,问了赵秘书,这混蛋还不知道是不是想瞒一辈子。
时宥野不知道犯傻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妈妈生气了。
就像他之前身体难受却害怕妈妈担心忍着不说时一样。
眼睛转了转,时宥野果断的转身抱着温岁阑:“粑粑不听话,妈妈不气,佑佑哄妈妈。”
“mua~”他踮脚在温岁阑脸上亲了一口气,又哄:“我帮爸爸亲一口,妈妈也不生爸爸的气。”
说完,又沾了温岁阑一脸的口水。
时景肆的欣慰的看着替自已哄老婆的儿子,眼眶一红,跟着委屈的盯着温岁阑。
“老婆,我错了。”
看着这放大版和缩小版的两人的脸上一模一样的可怜表情,温岁阑直接气笑了。
她哂笑一声:“倒是你亲儿子。”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替他爹哄人。
温岁阑气的,是时景肆孤身一人就跑来医院,明明他已经有他们了。
但时景肆为什么这样做,温岁阑心里也清楚。
无非是怕她不同意。
她起身,到底吃他可怜巴巴的这一套:“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回家了。”
时景肆一听这话,悬着的心落下,立刻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
时景肆在医院住了三天,手术伤口没有出现感染指征后便回家休养。
九个多月后,温岁阑在医院顺利生下一个女孩。
怀这个孩子的过程,温岁阑除了嗜睡一点其它任何不适都没有,就连孕后爱也是吃嘛嘛香,睡得极安稳。
连带着时景肆都没出现什么失眠焦虑的情况,为此一家人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定。
来医院等着温岁阑生产的时宥野得知自已真的多了一个妹妹后,乐得满病房的蹦跶。
“我就说,佑佑梦到的是妹妹。”
他跳到谢遇怀里,笑得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小舅舅,我妈妈生了一个妈妈,我有妹妹啦!!”
谢遇被他晃动的身体带得东倒西歪,赶紧靠着墙站稳:“是是是,小佑佑你做的梦真灵。”
束纤也没想到当时小佑佑随口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几人低头看躺在温岁阑身边的小婴儿,束纤感慨:
“这孩子和你出生的时候长得很像。”
只是性格不太一样,当时的温岁阑不哭也不闹,吃饱就安安静静的睡。
倒是这个孩子,哭得震天响,吃饱了也不睡觉,小手这里抓抓那里抓抓,看起来活泼得不行。
温岁阑垂眸看着怀中打着哈欠的孩子,又看时景肆,柔柔的笑着:
“恭喜时总,儿女双全。”
时景肆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攥紧:“恭喜温小姐,同样儿女双全。”
他拥有的所有幸福都是温岁阑给的,此生能遇到她,是他的幸运。
“还有我,还有佑佑!!”看到对视着的爸爸妈妈,时宥野立刻不甘示弱的让谢遇将他抱到床边,乖乖坐好。
然后糯声糯气的强调:“还没恭喜佑佑。”
时景肆和温岁阑闻言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在时宥野这个傲娇鬼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异口同声的附和:
“恭喜宝贝佑佑,多了一个妹妹。”
番外谢寂辞&柳停月
*壹
那是蝉鸣开始的夏,炙阳刚抵达的季节,也是高考倒计时第三十天。
誓师大会上,柳停月抬手挡在额前试图借此躲避头顶刺眼的阳光,也为了看清站在代表高三学生发言的人。
她一双温柔含情的柳叶眼盛着薄薄的水光,尤其是在看清台上那人的瞬间,像是一潭藏在崖下的叮咚小泉倒映着斑驳的碎光。
“谢学神永远这么优秀,从高一到高三,但凡是学生代表发言,毫无疑问的他一定是那个学生代表。”
“我等竭尽全力才挤到A般的凡人只能将嫉妒这个词说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