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灯,放下奖杯和鲜花,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电视柜上还摆着我和时砚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幸福,现在看来却像是一种讽刺。
浴室里,我打开水龙头,让热水冲刷着身体。
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分不清是水滴还是眼泪。
晋升的喜悦、无人分享的孤独、对婚姻的失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在水流下无声地颤抖。
擦干身体,我换上睡衣,习惯性地走向卧室,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床上的被子凌乱地堆着,枕头上还有时砚的头发。
这个曾经让我感到温暖和安全的空间,现在只让我感到窒息。
我转身走向书房,在窄小的沙发上蜷缩着躺下。明天,我对自己说,明天就搬回婚前公寓。
第二天一早,当时砚还在睡梦中,我就开始收拾行李。
不需要带太多东西,婚前公寓里基本生活用品都有。
我只拿了几件换洗衣物、笔记本电脑和一些私人用品。
"微微?"时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转身面对他:"我要搬回婚前公寓住一段时间。"
时砚的睡意瞬间消散:"什么?为什么?"
"我需要空间思考我们的婚姻。"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就因为我昨天没去年会?"时砚抓了抓头发,"我已经解释了,桑钰她..."
"不只是年会,"我打断他,"是每一次你选择她而不是我,是每一次你无视我的感受,是每一次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外人。"
时砚的脸色变了:"你太夸张了。桑钰只是朋友,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不能不管。"
"那谁管我呢?"我轻声问,"我的重要时刻,我的情绪低谷,谁在那里?"
"我..."时砚语塞,随即烦躁地说,"你不能因为一次缺席就否定一切!"
"不是一次,时砚。"我摇头,"是无数次。从我们恋爱开始,每一次我和桑钰之间,你选择的都是她。"
时砚的脸涨红了:"你这是在逼我选边站!"
"不,"我拉起行李箱,"我只是选择自己。我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随便你!"时砚提高了音量,"但别指望我会断绝和桑钰的友谊!"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所以我选择退出这场三人行。"
拉着行李箱走出家门时,我的心情出奇地平静。
没有争吵,没有眼泪,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六年的感情,一个月的婚姻,就这样画上了休止符。
婚前公寓还保持着我上次离开时的样子。
我放下行李,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通。手机震动起来,是时砚的来电。
我没有接,只是发了条消息:"我需要时间冷静思考。请尊重我的决定。"
接下来的日子,我全身心投入工作。
蓝海二期项目启动,与秦墨的合作越发默契。
他从不越界,但总能在我需要时提供恰到好处的支持。
这种专业而尊重的关系,成了我混乱生活中的稳定剂。
时砚每天都会发消息,有时是道歉,有时是解释,有时只是日常问候。
我回复得很简短,礼貌但疏离。我需要这种距离来理清自己的感受。
一周后的周五,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我是桑钰,能谈谈吗?就我们两个。"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理智告诉我不该去,但某种执念驱使我回复:"好,时间地点?"
我们约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厅。
桑钰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等我,今天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素颜,看起来比往常朴素。
"谢谢你来。"她在我坐下时说。
我点了一杯黑咖啡,直接切入主题:"你想谈什么?"
桑钰搅动着面前的奶茶:"关于时砚。"她抬头看我,"我知道你们分居了。"
"是的。"我简短地回答。
"我很抱歉事情变成这样。"桑钰说,但她的眼神并不抱歉,"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时砚和我...我们的关系很特殊。"
"特殊?"我挑眉。
"我们认识十年了,"桑钰的声音带着怀念,"一起经历过太多事情。他了解我的一切,我也了解他的。这种默契...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