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但效率极低。
中午时分,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简微,"电话那头是秦墨的声音,"蓝海CEO临时要求下午三点开会,讨论方案调整。你在家吗?我顺路来接你。"
我看了看表:"我在家,但..."
"二十分钟后到你小区门口。"秦墨干脆利落地说完就挂断了。
我匆忙换好职业装,整理好材料。
走出小区时,一辆黑色轿车已经等在路边。
秦墨下车为我开门,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一如既往地严谨。
"谢谢你来接我。"我坐进车里。
秦墨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递给我一个文件夹:"CEO的新想法,路上看一下。"
我翻开文件,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但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时,秦墨突然问:"你还好吗?"
我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状态,"他指了指文件,"平时三分钟能记住的内容,今天看了七分钟还在同一页。"
这个观察让我措手不及。
我合上文件:"抱歉,家里有些事。"
"不必道歉,"秦墨重新发动车子,"只是确认是否影响工作状态。如果需要调整会议时间,现在还来得及。"
"不用,"我深吸一口气,"我能处理好。"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
蓝海CEO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但整体认可我们的方向。
会后,秦墨提议去附近的咖啡厅讨论修改方案。
"你的专业素养令人敬佩,"在咖啡厅里,秦墨突然说,"尤其是今天,明明心不在焉,却能保持工作质量。"
我搅动着咖啡:"谢谢,但我不值得夸奖。只是做了分内事。"
"不,"秦墨摇头,"我见过很多专业人士,但很少有人能在个人情绪干扰下还保持这种专注度。"
他停顿了一下,"如果冒昧了,我道歉。但作为合作伙伴,了解对方状态有助于工作协调。"
我抬头看他。
秦墨的眼神中没有窥探的好奇,只有专业的考量。
这种界限感反而让我有了倾诉的冲动。
"我丈夫..."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摇摇头,"抱歉,这不专业。"
秦墨没有追问,只是将一块手工巧克力推到我面前:"试试这个,能缓解压力。"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黑巧克力?"
"上次杭州开会,你选了会议茶点中唯一含85%可可的那款。"秦墨轻描淡写地说,"观察合作伙伴的偏好是我的工作习惯。"
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让我心头一暖。时砚和我相处六年,却依然记不住我对芒果过敏;而秦墨仅凭一次会议就注意到了我的巧克力偏好。
"谢谢。"我接过巧克力,突然有了一个决定,"秦墨,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从一个男性的角度。"
他微微点头。
"如果一个男人频繁与所谓的'女兄弟'单独相处,发暧昧信息,甚至在妻子出差时让那个女人住进家里..."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不爱他的妻子了?"
秦墨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变得锐利:"首先,我不认为性别是这个问题的主因。这是关于尊重和界限的问题。"他停顿了一下,"其次,作为外人,我无法判断他人的感情。但根据你的描述,这位丈夫至少严重缺乏对婚姻的基本尊重。"
这个客观冷静的分析反而让我鼻子一酸。
是啊,无关性别,无关"女兄弟"的借口,核心问题是尊重——而时砚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尊重过我了。
"我明白了,谢谢。"我强迫自己回到工作状态,"关于CEO提出的修改,我认为我们可以..."
秦墨敏锐地察觉到我的转变,顺着我的话题开始了专业讨论。
但在我心里,一颗种子已经生根发芽——关于我的婚姻,关于我的价值,关于我值得什么样的对待。
那天晚上回到家,时砚还没回来。
我走进卧室,看着那张我们曾经共享的大床,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我抱起一床被子,决定从此睡在书房。
无论时砚和桑钰之间到底有没有越界,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那些对话,那种隐秘,那种对我的无视,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我的心开始筑起一道墙,不是出于愤怒,而是出于自我保护。
有些界限一旦被打破,就再也无法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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