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然后'不小心'把微微喜欢的乐队演唱会门票弄丢了两张,害你们改了计划。"
林曦毫不留情地揭穿,"还有毕业旅行那次,她'突然'阑尾炎发作,让你不得不取消和微微的单独旅行。"
我震惊地看着时砚。
这些事我都记得,但当时时砚给出的理由完全不一样。
演唱会门票他说是系统出错,毕业旅行则是他家里有事。
时砚的表情开始动摇:"那些...只是巧合..."
"六年了,时砚。"林曦的声音低沉下来,"六年来,你一次次选择相信她而不是微微。现在你们结婚了,她还是阴魂不散。你真的觉得这正常吗?"
房间里陷入沉默。
时砚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似乎在消化林曦的话。
最终,他抬起头看我:"微微,我...我需要时间想想。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让我们的婚姻就这样出现问题。"
他离开后,林曦一把抱住我:"傻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
我在她肩头轻轻摇头:"我...我以为是我太敏感了。"
"敏感个屁!"林曦松开我,双手搭在我肩上,"听着,时砚要么是个瞎子,要么是在装傻。桑钰对他的心思,全校都知道,就他一个人看不出来。"
我苦笑:"他说他们只是兄弟。"
"兄弟?"林曦翻了个白眼,"哪个兄弟会半夜三点打电话让人家丢下未婚妻去修水管?哪个兄弟会在人家婚礼上喝交杯酒?"她顿了顿,"微微,你得想清楚,这段婚姻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望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
是啊,我想要什么?一个永远把"女兄弟"放在第一位的丈夫?一段永远三人行的婚姻?
手机屏幕亮起,是时砚发来的消息:"微微,我爱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我看着那条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不知该如何回复。
3
一周过去了,我依然住在婚前公寓。
时砚每天都会发信息,有时是道歉,有时是分享日常,仿佛这样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回复得很简短,需要时间思考这段婚姻的未来。
林曦几乎每天都来,有时带着食物,有时只是陪我静坐。
她从不劝我原谅或决裂,只是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第八天早晨,我收到了时砚的长信。
他承认自己考虑不周,但依然坚持和桑钰只是纯友谊。
信的最后,他请求见面谈谈,说已经和桑钰解释清楚了,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良久,终于回复:"可以见面,但我希望桑钰也在场。"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时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微微?"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惑,"你确定要桑钰也在?"
"是的。"我握紧手机,"有些话,我们需要三个人当面说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好吧,"时砚最终说,"如果你坚持的话。今晚七点,在我们家?"
"不,"我下意识地拒绝回到那个充满背叛记忆的空间,"找家咖啡厅吧。"
我们约在大学时代常去的一家咖啡馆。
那里有半封闭的卡座,足够私密又不至于太过亲密。
我提前半小时到达,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热牛奶。
我需要保持冷静,咖啡因只会加剧我的焦虑。
窗外,秋日的阳光给校园建筑镀上一层金色。
六年前,就是在这条林荫道上,时砚第一次牵起我的手。
那时的他眼里只有我,会因为我一个微笑而脸红半天。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不再专注了呢?
"微微。"
时砚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他站在桌边,穿着深蓝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看来这一周他也没睡好。
"桑钰马上到,"他坐下时说,"路上堵车。"
我点点头,双手捧着温热的牛奶杯。
时砚点了一杯美式,我们相对无言,直到服务员送来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