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自小身子就弱,哪里受得住啊,她是要活活地打死小姐啊,侯爷。”
父亲听得眼睛泛红,一个转身,狠狠一个耳光将母亲打倒在地。
“我说过,你想养你外甥女没关系,我侯府不差一个打秋风的亲戚,也不差这一口饭吃。”
“但是,你为了娘家人,要将我女儿活活打死!顾明月,我一向敬你操持全家上下辛苦,从未对你苛责过,你却这样胡乱行事!”
“我替陛下巡边,在侯府的时间少,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昔玉,你便是这样照顾的?”
母亲捂着脸跌做在地上:“侯爷......”
谢如安看见情况不妙,立马上前来:“如安见过侯爷。”
父亲一挥手:“我听说将军府今日纳征,特地赶回来,原以为你们是知道昔玉今日回府,特意选了今日上门,没想到,却赶上这样一场大戏。”
“既然两家婚约已取消,我们就不留将军了,还请将军把这些东西都抬出去。”
“你要娶谁家的女儿,就去娶,但是,你不能占着我静安侯府的地方。”
楚玉忙走上前来,可怜兮兮“姨父,我是楚玉啊,你小时候还抱过我的……”
父亲一脸铁青:“我们家一向知礼,亲戚成婚都会随礼,来人,拿一百两的银票给表姑娘,只当给她添箱。”
然后看着她:“你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顶着侯府的名义行事。”
我红着眼睛松了一大口气,父亲回来了,我终于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
骠骑将军府的人原以为娶的是静安侯府的嫡女,一夕之间却变成了表姑娘,而且纳征礼都抬出来了。
母亲没办法,只能从自己的嫁妆里挑了一个小院子让楚玉暂住,让将军府的人把礼全抬那边去。
可是,当楚玉的嫁妆被抬出来时,我愣住了。
“放下,这什么时候成了楚玉的嫁妆,这明明是祖母给我的东西。”
母亲强笑道:“这些先给你妹妹,你反正也无婚约在身,等你成亲的时候,母亲再给你置办。”
我看着母亲,终于死了心:“母亲,这里面全是祖父和祖母给我留的嫁妆,你敢擅自给她?”
“你可知里面多少御赐之物?她顾楚玉敢要吗?她配吗?”
父亲打开箱子,里面全是侯府给我备好的嫁妆,母亲竟原封不动地搬给了楚玉。
父亲用力合上箱子:“抬回去,从今日起,你把主持中馈的令牌交出来给昔玉,侯府不需要你来管。”
“我看你脑子有些不清楚了,从今日起便好好在家庙里反省,抄经念佛,静静心吧。”
话音一落,父亲的侍卫盯着那些人把嫁妆全抬了回去。
我指着一个小箱子:“这些才是顾楚玉进沈家时带的东西,你们把她给你们小姐带走吧。”
顾楚玉尖叫道:“我的首饰呢?”
嬷嬷上前道:“表小姐,那些首饰可是侯府真金白银买的,如今你都不是侯府的人,我们肯定要拿回来的呀,日后熔了,打些新首饰让小姐赏人也是不错的。”
“你在侯府白吃白喝十几年,怎么还想往外拿东西呢!”
楚玉的脸红了又白,在谢如安的帮忙下,连夜搬出了侯府。
8
静安侯府大小姐和骠骑将军退婚的事,一夜传遍了京城。
太后老人家听了李公公传回来的消息,不屑地摇头。
“我看静安侯夫人就是个拎不清的,这婚退了也好,日后哀家再给昔玉找个好人家,自然比那谢如安好上千百倍。”
“鱼目比珍珠,简直愚不可及。”
太后的话通过一些人的嘴里传了出来,京城的贵人们谁不是人精,一下子,上侯府要拜访我的世家小姐们络绎不绝。
而骠骑将军府却门可罗雀,一时之间,连门口落片叶子都能听清。
听说谢如安要娶顾楚玉,将军府老夫人不干了,在将军府发了大火:“我们与静安侯府的婚约是你父亲订下的,你岂敢取消?”
“你娶一个孤女对你的前途有何益处?”
“我告诉你,你要娶她,只能做妾,若要做正妻,除非我死了!”
母亲听说后,急忙带着顾楚玉赶到了将军府。
听跟着母亲去的眼线回来说,楚玉一进将军府便朝着谢如安扑了过去:“如安哥哥,你不想娶我了吗?”
母亲则和老夫人陪着笑:“楚玉和如安两情相悦,是天作之合,老夫人何不成全,我一定会给楚玉置办一份厚厚的嫁妆,绝不让将军府丢脸。”
老夫人笑了:“侯夫人,若她是你女儿,一切好说,可她只是侯府的表姑娘。齐大非偶,想必你是清楚的,我实在不能接受这样身份的儿媳。”
“如果她一定要进门,便做个偏房,如果不愿意,我们将军府也是不差好人家结亲的。”
谢如安和楚玉跪在老夫人面前哀求道:“娘,你就成全我们吧。”
老夫人不为所动:“谢如安,谢家的荣光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你要想清楚,如果非要娶她,从此你便不要姓谢了。”
谢如安终究没舍得离开谢府,而楚玉只能进府做了妾室。
她梦想的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统统都没有,只有一抬粉红的小轿在夜里将她抬进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