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随便你怎么样,你爱跟谁生跟谁生,爱让谁住进来就让谁住进来,我现在只关心我的孩子的超度。”祝卿安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她不愿意留在这种恶心的地方,想来自己的孩子也不愿在这种地方盘旋。
还是尽早超度了好。
至于景寒……
他分明说要和段晚秋生孩子才短短几日,这就怀上了,只能说明二人早就有染。
祝卿安只恨自己醒悟的太晚。
当天晚上,段晚秋喜气洋洋的搬进了景寒的家。
祝卿安权当作没看见,将自己锁在了卧室里,这倒是给了景寒理所当然去段晚秋卧室留宿的借口。
唯一让祝卿安宽心的是,景寒如约的为死去的胎儿做了超度。
黄纸漫天中,声声悲鸣。
都是祝卿安一个人发出来的。
她哭的几乎昏厥过去,直到超度仪式结束后,她才缓过来一些,却依旧双手发麻。
“今日烧了不少纸,晚秋闻不了这些味道,我先送她回去。”景寒看了祝卿安一眼,甚至没有对她的眼泪露出半分的疼惜,便小心翼翼扶着孕肚都不显的段晚秋回去了。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祝卿安深呼了一口气。
也好,既然不见面,就省得他还要为自己的离开找理由了。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生活了许多年的院子,祝卿安走到角落里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行李,毅然决然的走出了院子。
再见了景寒。
再见了曾经的祝卿安。
就让佛的弟子永远留在佛的脚下吧,至于她,是时候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了。
直到当天晚上,景寒才留意到祝卿安一直没回家。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给祝卿安,段晚秋忽然端了一盘菜出来,“阿寒,尝尝我的手艺。”她挨着景寒坐下,瞥了一眼景寒手机屏幕上“安儿”两个大字,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机拿过来放在一边。
景寒表情微动。
接着看向段晚秋递来的筷子。
“尝尝。”
段晚秋神色很是殷勤。
可看向那一盘油腻荤腥的肉菜,景寒并没有像从前那般着急品尝,而是第一次觉得没有一点食欲。
他忽然想到和祝卿安在一起的这些年,自己虽然每日都是素菜,但是祝卿安几乎将素菜做出了各种花样各种味道,吃起来并不觉得寡淡,他早就习惯了,如今面对段晚秋端上来的肉菜,他反而没什么兴趣。
须臾,景寒还是将筷子放了下去。
段晚秋的脸色悄然变了变,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景寒开口打断了。
“我给安儿打个电话。”留下这句话后,他起身拿了手机去了阳台。
就连每日不离手的佛珠落在桌子上也没有注意到。
看着景寒的背影,段晚秋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愤恨,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意识到景寒的心似乎不全在自己这里了,可她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景寒的方向。
景寒一连给段晚秋打去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看着一串的红色通话记录,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从前,祝卿安从不会错过他的任何一通电话和任何一条短信,哪怕是深夜打给她,她也会立马接起来,用温柔的声音问他怎么了,甚至怕错过他的电话,为他专门设置了强提醒。
可如今他得到的,却只有一连串的忙音。
思及此,景寒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心中想着或许是超度一事勾起了祝卿安心底的悲伤,她找地方散心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祝卿安已经不再像他吐露自己的情绪,而是习惯了自己消化,分明二人刚在一起时,祝卿安每日都有说不完的话,可那时的他不是拨弄着佛珠敲着木鱼,就是闭着眼睛打坐。
他虽然从未说过让祝卿安闭嘴,可他的不回应却让祝卿安逐渐没了分享的欲望。
这些他都知道。
可他从没有改正,也不打算改,因为在他看来,祝卿安爱自己爱到快要发疯。
他从不担心祝卿安会离开自己,所以有恃无恐。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有点慌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段晚秋走上前,从后面环上他的腰。
“阿寒,你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是不是累了?今日的超度让你耗费精力了吧?祝卿安也真是不懂事,还未成型的孩子哪里用的上超度,她还非要这么折腾你。”
段晚秋语气嗔怪,说话时还用指头勾着景寒的。
这是她惯用的技俩。
从前只要她贴着景寒说上祝卿安两句,景寒都会选择听她的,哪怕是祝卿安有理也会被说成无理。
可这一次,景寒却忽然冷下脸来。
他淡淡的看了段晚秋一眼,同时后退一步,躲开段晚秋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