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突然意识到声音太大,小心地查看了我一眼。
见我睡的正熟,关紧了窗户示意副将压低声音说。
副将心领神会,“将军,带头的李彪我拦都拦不住,他说你把亲妹妹都送给弟兄们玩了,去花楼狎妓又算什么。”
“好个李彪我说这事让他烂在肚子里,他反而当做借口,看我不打死这个狗杂种……”
我睁大眼睛僵直地盯着床幔。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砸得我心疼。
怪不得所有的山匪都戴着面罩。
原来是怕我看出端倪。
哥哥明明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
却下令让他手下的兵毁了我。
如果早知道我回到哥哥身边是这个下场,宁愿当初一辈子待在寺庙青灯为伴。
我刚被将军府认回的时候。
哥哥第一时间带我去了兵营。
他站在队伍前炫耀地说:“我终于找回了亲妹妹,以后我的妹妹,就是弟兄们的妹妹,你们要护她周全,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那一刻,我觉得有这么多人护着我,幸福极了。
可就是这帮争着要认我做妹妹的人,亲自把我撕成了碎片。
那晚,我哭着哀求他们放过我。
没有一个人为我动过一点恻隐之心。
我在他们的淫笑声中喊破了喉咙。
生不如死。
想起这些,刺激得我尖声惊叫起来。
哥哥飞快地冲进屋,抱着我一个劲地说:“安禾,做噩梦了吧,都过去了,别怕,哥哥一直守在你身边,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
要是我胳膊能动,真想捂住耳朵。
这样的谎话我再也听不进去一句。
口口声声让自己的手下认我做妹妹,说要护我周全。
到头来却是让他们一个一个爬到我身上为所欲为。
什么山匪,不过是他糊弄我的幌子。
我怒极反笑。
笑得很大声,笑得很疯狂。
笑着笑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哥哥惨白着一张脸,拍着我的脸使劲叫我,“安禾,你不要吓哥哥,快醒醒,哥哥不能失去你。”
他惊慌失措地喊丫鬟,“快去请母亲过来,安禾一会哭,一会笑的,怕是魔怔了。”
母亲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可怜我的女儿啊,伤在儿身上,痛在娘心上,求菩萨保佑安禾不要魔怔,我愿意用的我阳寿换取女儿清醒。”
哥哥也赶紧跪在地上和母亲一起磕头,“求菩萨保佑安禾……”
他们的戏做的真全。
全得让我直犯恶心。
把我害成连乞丐都嫌弃的破鞋,还求菩萨保佑我。
假惺惺地到底是装给谁看?
菩萨真要显灵,怕是和我一样恨不得立刻远离他们。
我声音沙哑:“母亲,哥哥,我没有疯,只是刚才做了噩梦吓着了,你们快起来吧。”
母亲一边磕头,一边说:“感谢菩萨显灵,以后我天天吃斋念佛,只求小女平平安安。”
哥哥双手合十,也虔诚地说:“以后我也为妹妹祈福,保佑妹妹健健康康。”
没有以后了。
我用意念催动了体内的蛊虫,圣女最多五天就会来接我。
当年我在苗疆,救过圣女。
她说我天生是养蛊的圣体,一心想让我做亲传弟子。
我那会把所有心思放在找亲人上,婉拒了圣女。
圣女倍感惋惜,给了我一只蛊虫。
说我要是想通了就催动蛊虫,无论我在哪里她都会来找我。
算算时间,应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