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原本要娶的大小姐变成了二小姐,难道好事的人不会打问吗?
逼着众人签血书只不过做样子给我看罢了。
我淡然地说:“难为哥哥了。”
大夫轻轻推了一下架在脖子上的剑,吓得连连点头,“将军,我治还不行吗?你把刀收收,传闻用羊肠线缝合伤口最好,你帮我找点羊肠吧。”
哥哥收起剑,大声喊道:“来人,立即杀十头羊取最好的羊肠来。”
再好的羊肠也缝不了残破的我。
身体上的残破,远不及心中的残破。
我五脏俱焚。
不择手段毁我的是哥哥,拼尽全力救我的也是哥哥。
哥哥的疼爱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一个丫鬟帮我擦拭血渍的时候扯到伤口,我呻吟了一声。
“要你有什么用,竟敢弄疼我妹妹。”
哥哥二话不说抬手一剑砍掉了丫鬟的手。
丫鬟顾不上喊疼,抱着断手不断地磕头认罪,“将军我错了,饶我一命。”
鲜血溅到大夫的脸上。
吓得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来,但他不敢停下手中的治疗。
哥哥满脸狰狞,“看见没有,要是你们弄疼了大小姐,这就是你们的下场,都给我小心伺候着。”
三个时辰后,我浑身裹满了白布。
哥哥带着大夫出去后,低声骂道:“你是不是找死,当着我妹妹的面说什么烂得缝不住,难道还想让她恢复处子之身吗?”
“她脏成那个样子,乞丐都不会看她一眼,嫁又嫁不出去,以后只能靠我养着,你随便缝缝得了,找什么女医。”
“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可是哥哥你忘吗?
现在我脏成这个样子,是你一手造成的。
当年我只有七岁,背着你在雪地里走了一夜,你说要一辈子疼我,永远把我护在手心里。
这就是你当初对我许下的承诺吗?
我死死咬住嘴唇,嘴里一片血腥。
身体上的痛再痛,也比不了心中的痛。
一夜过去,我的泪没干过。
母亲心疼地直掉眼泪,捶胸顿足地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让安禾受这样的罪,有什么冲我老婆子来,别害我女儿,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哥哥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安禾,那伙山匪我全杀光了,一个不剩大卸八块剁碎喂了狗。你所受的苦,哥哥千倍万倍给你讨回来了。”
我木然地看着在我眼前演戏的亲人。
只觉得心中苦涩不堪。
这就是我心心念念,不远万里来找寻的亲人。
本想在他们身上感受亲情的温暖,没想到却是遭遇三尺寒冰。
不知道他们演戏的时候良心会不会痛。
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脱口而出,“哥哥,你真的把山匪都杀光了吗?”
哥哥拍着胸脯说:“我亲手砍了那些畜生,二十多个人全部惨死在我刀下,无一活口。”
母亲也跟着说:“是的,你哥亲自带兵去的,回来的时候身上溅满了鲜血,可算是替你出了口恶气。”
我盯着哥哥的眼睛想要探个明白。
可是哥哥眼神躲躲闪闪,心虚地不敢直视我。
他心里清楚的很,那些山匪都是他找来的。
是他下了死命令,往死里折磨我,只需要留下一口气就行。
现在他算是目的达成了吧。
那个说要护我一生一世的哥哥。
为了一个搬弄是非、撒谎成性的表妹,不惜把我狠狠踩入烂泥里,让我再也翻不了身。
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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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窗下传来哥哥的暴怒声。
“你说什么?他们竟敢公然违反军纪,聚众去花楼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