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让他高兴的事,我都做了。
可结局真的如我所愿吗?
“陈建业,我想通了,你们赶紧把婚事办了吧。”
得知我答应后,陈建业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传话的人走前还多说了两句宽慰我的话。
屋子里又恢复了死寂。
我唇间苦涩,又一夜没合眼。
醒来时,门缝里塞进来一张小纸条。
明显是赵芳华的字迹。
“建业肚子不舒服,你快送点止疼片过来,我在河边那棵老柳树下等你。”
“钥匙就藏在门槛下面,你快来吧。”
我找到了钥匙,开始相信了赵芳华的话。
可当我一瘸一拐赶到生产队附近的小河边时,陈建业正亲密地揽着赵芳华看水里的野鸭。
看到我来了,他眉心一皱,好似被打扰了清净:“谁让你出来的?”
赵芳华抢着回答:“你不是刚说肚子不舒服嘛,我让他给你送点东西。”
陈建业一点不想看到我,接过我递上的药片后,摆摆手,示意我快走。
我看着他这副嫌我碍眼的样子,心头发酸,逃避般转过身。
只恨自己没有放下……
“别走啊清荷姐,你一身医术,可以在这帮帮我这个病号。”
“抱歉,我只看身子不适,心病我是瞧不好的。”
赵芳华眼神一暗,急忙来抓我的胳膊。
我最怕的就是别人碰我,会让我腿伤发作平衡不稳,下意识甩开了她。
没想到力道不大,却让赵芳华摔倒在地,猛地咳出一口血沫。
“苏清荷你干什么?!”
陈建业一脸心疼地抱住她,此时看向我的眼神更多了责怪和恨意:“还不快去大队部找人叫卫生员?!”
我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了。
“出来得急,没法找人。”
陈建业急忙用干净的袖口给赵芳华擦血。
赵芳华看他的目光流连不舍,好似耗尽自己仅剩的气力,看他最后一眼。
这让陈建业更加恼怒:“苏清荷!你快点啊!”
肩膀很疼,我手指颤抖,好不容易才站稳。
我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陈建业。
他的眼神带着冰碴,恨不得将我冻住。
偏偏赵芳华还在他怀里假惺惺地安慰,实则火上浇油。
“建业,我真想现在就死了,这样就不会让你们左右为难了……”
“不许死!你还没有正式嫁给我,这可是我的心愿!”
当年赵芳华下乡期满回城,陈建业不得不和她断了联系。
心灰意冷之际,才注意到了我。
这个隐情我后来才知道。
当时陈建业拿着赵芳华送他的小木雕,对着月亮出神。
我压下心底的羡慕,从后面环抱住他:“建业,我和你都在一起了,别想她了好不好?”
陈建业没想到我看了出来,又见我并无嫉妒之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清荷,我是个向前看的人。”
现在一想,沉溺过往的人,确实只有我一个。
把赵芳华送上牛车后,我的腿病因为受凉,忽然发作了。
我措不及防栽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头上,模样狼狈。
“我、我没事……”
陈建业看我的眼神,恰如在看一个拖累。
还是怎么也甩不掉的那种。
正好牛车位置满了,他让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我身上没带一分钱,也没粮票,天色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