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白天做太多了吗?
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朝秦知的下身飘过去,池砚舟忍不住开始努力地回忆,自己在那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到底有没有感受到什么——打住!
发现自己的思维被这个世界——或者应该说被秦知——同化得有点严重,池砚舟强硬地把自己的思绪从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上移开,轻咳着提醒:“外卖到了没?我好饿。”
差不多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秦知接起来说了两句,就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裤,大跨步地走出了卧室——又在几秒钟之后走回来,在池砚舟的脸上亲了一下,才重新走出去。
池砚舟红着脸,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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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江屿、erjia2001、Haru送给我的礼物,么么哒~
妍
第84章84“恭喜完成所有阶段融入任务。”颜
最外面的防盗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池砚舟又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稍微压下面颊上的热度,重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系统,”他轻声喊,“你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仅存在于池砚舟脑海当中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如往常般响起。
“恭喜完成世界融入任务,世界排斥度降低。”
“当前任务进度:90%。”
“当前世界排斥度为-98.9%。”
听到某个夸张到有点可怕的数字,池砚舟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然而,还不等他对此做出什么反应,系统的播报就没有停顿地继续了下去。
“恭喜完成世界融入任务,世界排斥度降低。”
“当前任务进度100%。恭喜完成所有阶段融入任务,所有世界排斥清零。”
“当前世界排斥度:0。所有异常状态将在三秒后清除。
“3、2、1,清除成功。”
“因最低世界排斥度曾接近过-100%,异常状态将存在残余影响,将在时间推移下自行清除。”
“请选择家庭背景模板。”
一长串的提示砸得池砚舟有点发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确实觉得自己这一回,应该能再“完成”一个任务,却没想到原本还剩下20%的进度,一下子就直接拉满了。
……可能是因为秦知说了不止一次“喜欢”的关系?
又或者是由于自己同样做出了回应。
没有去过多地思考其中的具体规则或者条件,池砚舟把注意力放在了系统最后的那句“家庭背景模板”上——
他是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使用的身体也是彻头彻尾的“无中生有”,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家人亲友。而就如同被模糊了这方面的意识一样,除了秦知之外,周围所有的人,都从未察觉到过他的父母从未出现过的事实。
这同样也是“世界规则”作用的一部分。
当时仍无法融入这个世界的池砚舟,是没有办法在这里拥有“过去”的。
而现在,系统——或者说,这个接纳了他的世界——将这份过去送给了他。
发现那长长的列表里,甚至有世界首富的孩子的选项,池砚舟忍不住好奇地往下面的分支选项看了下去:从小被抱错的真少爷;因家族纷争被悄悄送走的继承人;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为了历练故意被隐瞒了真正家世的富二代……
每一条下面的说明都足够清楚,还有着更细致、更进一步的分选项,并不需要系统再进行讲解。如果没能在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他甚至可以自己撰写自己的“过往经历”——简直就跟游戏里给自己捏人一样。
秦知已经拿了外卖回来了,见池砚舟正出神地望着半空,似乎在认真地看着什么的样子,也就没有出声,往床上放好小桌子,就套上手套,一边剥蟹壳一边往池砚舟的嘴里投喂蟹肉——当然,在这之前,没忘记给从被子里捞出来的人套上上衣。
池砚舟就那么靠在秦知的胸前,一边接受着对方的投喂,一边把所有的选项都看完了——然后选择了最开始看到的那一项。
池砚舟自认是个普通人,适应不了那种有着各种各样传言的复杂上流阶级,也不想多出一帮需要往来的陌生“家人”,这样应该是最方便的。
“我选了之后,会怎样?”他不由地有点好奇。
系统回答:“一对想要拥有孩子的夫妻会成为父母。”
池砚舟愣了愣。
他原本还以为,他的“父母”也会是和自己的身体一样,被直接凭空制造出来——尤其他的这个选项,并不需要真正有人出来担任这样的角色,只需要在背景当中添上无关紧要的一笔就好,却不想这件事会是以这种方式达成。
“是否确认选择?”系统又问。
池砚舟点了下头。
下一秒,那些浮现在他脑海中的选项全部消失,他的手机则突然收到了一条打款讯息。数额是一百万。
与之同时发过来的,还有一个他的通讯录里原本并不存在的联系人的消息。
池砚舟有些惊讶。毕竟他之前看那个选项底下,并没有与这相关的说明。
但随即他就明白过来,这应该也是世界对于他这种“卷入者”的补偿——这个数额的金钱,哪怕他真的什么都不干,也能好好地过完一辈子了。
给许律师回了个“收到了”,池砚舟退出界面,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从原来的卡通老鼠,换成了一对夫妻的合照。两人长得和他并不相似,靠在一起朝着屏幕外微笑的模样,却令他有种难以言说的亲近感。
指尖略微顿了顿,池砚舟按灭手机,张口含住送到了嘴边的蟹肉,忽然就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到那两张脸,脑海当中也没有多出任何与他们相关的记忆,可那一瞬间,他却莫名地就对这个世界,多出了一丝切实无比的归属感。
“怎么了?”秦知低声问他。
池砚舟摇了摇头,又顿了一下,才开口:“等下次放假,陪我去给我爸妈扫墓吧?”
秦知愣了下,下意识地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嘴,低低地“嗯”了一声。
池砚舟于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系统身上。
脑海当中,那本随时能够供他翻阅的已经消失了,但对于其中内容的记忆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与上一辈子有关的事情在脑子里也依旧清晰。仅有自己能够见到的视野当中,有一个正在缓缓增长的进度条。
“所有程序执行完毕,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当进度条走到100%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是否现在卸载系统程序?”
池砚舟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忽然有点知道,为什么刚才要等自己主动询问,系统才开口了。
“可以选择不卸载吗?”过了一会儿,池砚舟才轻声询问。
系统没有立即回答。
“但是,你并不希望有一个与你随时随地都待在一起,能够看见、知晓你所有事情的……”系统停顿了一下,“……‘人’,”他说,“不是吗?”
池砚舟沉默了一阵,才轻声笑了起来:“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压低的、短促的笑声。
“我想,”池砚舟听到系统这么说,“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那些卷入了外来者的创生世界,往往能更快、更稳定地发展和扩大了。”
还不等他去深思这句话里面的含义,系统的声音就再次接续。
“程序卸载执行中,1%、3%、10%……”
“……100%。”
“程序卸载完成。”
“再见,池砚舟。”
脑海当中恢复了它本该有的安静,池砚舟过了好半晌,才轻声开口:“再见。”
秦知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人。
那两个字,池砚舟是用自己的嘴说出来的。他抬起头,弯起眸子,朝着秦知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他走了?”已经从池砚舟的口中,得知了某个依附于意识的特殊存在,秦知很快就想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
池砚舟轻轻地“嗯”了一声。
秦知摘下手套,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蹭了蹭。
池砚舟被弄得有点痒,不由地躲了躲,随即又忍不住似的低声笑了出来。
总觉得,这个家伙的一些举动,越来越像大型犬了。
“我没事,”他想了想,开口说道,“也没说以后一定不会见面了——说不定会以其他方式再会呢?”
既然要学习人类应有的情感和思维模式,那么总会有相应的目的的,不是吗?
秦知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闷闷的:“那我大概就会吃醋了。”
池砚舟:?
平时怎么不见你吃陈青他们的醋?
想到这个家伙刚才,总想着把自己遮得严实的举动,池砚舟感到有点哭笑不得。
想要进行解释的话语在出口之前,就被重新吞了回去,池砚舟想了想,转过头在秦知的喉结上咬了一口,又在对方呆愣的时候,仰头在对方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别担心,”耳朵有点控制不住地发热,池砚舟的嘴角却还是顺从心意地微微弯了起来,“我暂时还没有找第二个男朋友的想法。”
说完,池砚舟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声,正要张口说一下自己“父母”,以及“异常状态清除”的事情,却不想忽然被捧住面颊,扭过脸和秦知对视。
“——不许暂时,”秦知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要‘永远’。”
池砚舟怔了怔,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视野就被一双放大的琥珀色眼眸占据,双唇上也传来软热的触感。
“等、等下,先别……唔……”池砚舟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要把伸进来的舌头推抵出去,却反倒被更紧密地纠缠,呼吸被搅乱,“至少把、把桌子……桌子收拾、哈……”
“别、呜……我还疼……哈啊、别舔……嗯……”
“……混蛋、啊、别……变态……呜……”
某只刚踏入了一只爪子的小猫咪顿住脚步,默默地转身,竖起的尾巴微微一勾,把本就只留了一条缝的房门给带上了。
“咔哒”的轻微声响,淹没在逐渐变得混乱的喘息呻吟当中。
看到晚上网站又维护,先把这一章提前发了……
感觉正文在这里就可以画上句号了……咳,后面还有一些可以算是正文也可以算是番外的后续,然后才是if平行世界的番外——这本书感觉超适合写这个的有没有?!还远远没到结局的时候,我就脑了好多个平行世界了,所以这本书的番外会超级多_(:з」∠)_
目前暂定的有:总监舟x实习生秦;老师舟x学生秦;社畜舟x牛郎店老板秦;花魁舟x世家子秦;魅魔舟x摇滚歌手秦;太傅舟x皇帝秦,可能有增减或更改,顺序也没定,有啥想看的也可以在评论里说,觉得合适的也会写哒。
(其实评论里有个催眠的梗好心动,但因为最近看了一篇类似梗的,担心受到影响还是忍痛否了,透明人的梗则是有一篇旧文写过了,纠结下要不要写,之后再决定了)
妍
第85章85“新年快乐。”背着所有人接吻舔逼颜
临近期末,学校的课业变得更紧张了,老师盯人的程度也变得紧迫起来,就是偶尔有午休或者晚自习的时候,想要找借口溜号,都找不到什么机会了。
好在元旦的法定节假日并没有被占用。
并上周末总共三天的假期不长,但对于期末备考的高中生来说,却是太过难得的喘息时机。
池砚舟按照之前说好的,带着秦知回了自己“老家”一趟,给自己的父母扫了墓,又在那个按照现有设定,应该是他“从小长大”的小镇里逛了逛,就在父母给自己留下的自建房里睡下了。
他原本是有一点认床的,但或许是因为秦知就在身边的缘故,那一个晚上他很快就睡着了,一觉就到了天亮。而总是比他早起的另一个人,已经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菜是昨天逛镇上的菜场时买的,围裙也是新的,厨房内的摆设和用具,更是和池砚舟的那间公寓完全不同,他却仿佛觉得眼前的景象,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温馨、普通、日常——能够长久地持续下去。
池砚舟走过去,从后面环住秦知的腰,踮起脚尖越过他的肩去看流理台上的东西:“烧什么?”
“韭菜盒子,”秦知手上的动作不停,搅拌着碗里的蛋液,“你上次不是说想吃这个?”
池砚舟“唔”了一声,也不挪开,就那么懒洋洋地挂在秦知身上,看着他搅拌好了蛋液之后,又去和水揉面,过了一会儿才忽然开口:“我要不要也学着做饭?”
——他其实并不算完全不会。
只不过会的都是一些简单的、不费工夫的,平时也基本都懒得自己动手。
秦知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向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池砚舟,很是认真地给出回答:“不要。”
“为什么?”池砚舟问。
“这样你就会需要一个给你做饭的人了。”秦知笑了一下,收回视线,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池砚舟眨了眨眼睛,想说现在的人靠外卖都能过活,但在看了秦知手上逐渐成形的面团之后,还是默默地把话给吞了回去,继续在对方背上挂着,直到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
“先出去吧,待会儿油大,”侧头很是自然地在池砚舟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秦知把人推出了厨房,“很快就好——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水果。”
池砚舟乖乖地坐到了饭桌前,等待开饭。
秦知端着刚出锅的韭菜盒子走出来的时候,池砚舟收到了陈青的消息。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抬头问秦知:“明天晚上的烟火大会,你去不去?”
“陈青说他找到了个好位置。”
池砚舟是记得这场烟火大会的。原本需要他完成的一个任务,就在这场烟火大会上——在原本的里,赵斯年就是在烟花绽放的那一瞬,和“秦知”告白的。
秦知听池砚舟说过相关的“剧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池砚舟:“你想去吗?”
池砚舟盯着他看了看,想到了什么似的,轻声笑了一下:“想去。”
“那我也去。”对面给出的回答一点都不出乎意料。
池砚舟又笑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开心。
简单又幼稚。
烟火大会在第二天晚上,两人又在小镇里呆了一天,第二天下午才坐车回去。一群人提前了几个小时,就已经待在了据说没人知道的“好位置”上。地上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零食、面包和没打开的餐盒,堆在一起的各种饮料里,还混了几瓶按理来说,他们这个年纪不该碰的啤酒。
池砚舟坐进人群里,很不客气地拿起一包薯条就拆了包装。秦知紧挨着他坐下,手里提着的糕点才放下,就被塞过来一包辣条。
“帮我开下,手油了,撕不开。”池砚舟咬着薯条,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秦知看他一眼,撕开辣条递过去,又换过他手里的薯条,拿了一根放进嘴里。
蜂蜜黄油味的。很甜。
冬日天黑得很快,等到九点多的时候,夜色已经稠厚得化不开了。
陈青他们找的这个地方有点偏,就远处一盏孤零零的路灯,投过来遥远而黯淡的光。
池砚舟的一只手里,还拿着包刚开封的瓜子,另一只手则隐没在黑暗里,和秦知交扣在一起,手心因双方过高的体温而泌出细汗。
身边的其他人还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包装袋被撕开、揉捏的声音也混在其中,池砚舟却仿佛只能听到属于自己和秦知的心跳。某种难以言说的热燥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喉口蔓延出来。
稠黑的夜幕倏然被明亮的光芒划破,绚烂的花火远远地在天穹绽开,如梦中的画面一般,倒映在被映亮的眼眸当中。
接连的爆鸣这时候才晚了半拍地传入耳朵,一瞬便盖过了所有其他的喧嚣。
没有人说话。就连最无法保持安静的男高中生,也好似在这一个刹那被夺走了心魂,就那么呆呆地望着烟花绽放的方向,一簇簇升空的光焰,将那一张张年轻又充满生气对面变胖,给映照得明灭。
池砚舟感受到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他转过头,对上秦知琥珀色的双眼,淡色的嘴唇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令人心脏发软的笑容。
一年仅有一次的烟花大会会持续半个小时,而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一群从震撼当中回过神来的男高生,就又开始又一句没一句的、没有边际的闲聊。嘈杂的声音被掩盖在尚未停歇的爆鸣声中,并不分明。
池砚舟在人群里坐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手上黏黏的,我去洗一下。”
边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听清他在说什么,胡乱地点了点头,就继续和另一个人说话去了——说的似乎是对方这几年来,总是莫名其妙中道崩殂的感情,池砚舟也没太听清,只是忍不住朝那个刚好在烟火大会前一天,被甩了的倒霉蛋多看了两眼。
公共卫生间在那远远的路灯还要过去一段,池砚舟还没到地方,就察觉到后面跟上来一个人。他转过身,就撞进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
与自己身上有些相似的气息钻入鼻尖,带着一丝柑橘特有的味道,即便穿了厚厚的外套也没法隔绝。
池砚舟感到自己的腰被抱紧,一只手沿着自己的脊背爬上后颈,稍稍加重了力道按住。
“亲一下。”他听到秦知这样说,比自己高了许多的身躯就压了下来,让他只能靠在身后的电线杆上,仰起头含住伸进来的舌头。
秦知亲得并不重,就像是在面对一盘无比珍惜、满心喜爱的糕点一样,轻轻地自边角处一点一点地舔起,直到最后,再在那甘美的滋味汇聚到最顶点的时候,一口将其整个吃掉。
池砚舟的气息不稳,攥住秦知衣襟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他的脖颈,葱白的手指被随身携带的湿巾擦得干干净净的,承受不住一般地收紧。含不住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