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郑玉成郑秉义何小姐 本章:第71章

    身体贴在一起,脚步在地毯上转了一圈。

    霍念生问:“我还以为你会说和郑玉成跳了头一支舞。你和女同学跳他没吃醋吗?”

    陈文港发现他们已经能坦然说起这些事:“不记得了,那时候我们还没确立关系。”

    “我比你们大了很多届。”霍念生表示遗憾,“不然我也许那时就会追你了。”

    “所以可惜,我认识你太晚了,我们耽误了很多时间。”陈文港说,“不过换个角度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没错过你,上天还是眷顾我的。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幸运的人。”

    他们在房间里跳舞,仿佛置身一场错过的毕业舞会。

    在这个没有外人的夜里,话题变得漫无边际,甚至顺势说起霍振飞那场世纪婚礼。

    霍念生承认:“霍英飞说得倒是没错,豪门富户最要紧的就是讲排场。他们当年的盛况我是见过的,你去新闻里也能搜到。你有没有想过,这才是别人婚礼该有的样子。”

    他笑谑:“也就是你好骗,被敷衍一下就打发了,偷偷摸摸出国,办个手续就心满意足。”

    陈文港向他露出一个笑:“那你有没有想过,被万众瞩目压力更大。那不是我想要的。”

    霍念生低声道:“要是我们——”

    不知不觉,舞步停了。

    陈文港握住他的胳膊,阻住后面的话。

    霍念生低下头,脖子慢慢往前倾,直到攫取他的嘴唇,柔软温热。陈文港闭上眼,迎接他的吻。他眼前的爱人像一杯催情致幻的苦艾酒,带着有毒的咒语,令人饮一口,深陷沉沦。

    天空炸响一声霹雳般的惊雷。

    陈文港一惊,窗帘咔啦一声,猛然被风扬起。

    倾盆大雨说下就下,喧哗地往玻璃门里面砸。

    他松开霍念生的手,眼疾手快地到阳台前面,伸手把落地窗合起来。

    陈文港站在那,仰头往黑黢黢的天上看:“天气预报没说有雷阵雨。”

    霍念生过来抱紧他的腰,也抬起头,闪电划破天空,又是一声炸雷。

    “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

    舞跳不下去了,音乐不再悠扬,满耳都是放炮一样的炸响,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霍念生说:“早点休息吧。”

    雷声密集,轰轰隆隆地滚到半夜。开始是每两分钟就炸一下,吵得人心惊肉跳,难以入眠,陈文港睡不着,他贴在霍念生的胸口,知道对方也没入睡。

    两人在黑暗里静静相拥,感受着对方的呼吸。

    后来渐渐不再那么激烈,成了厚实的闷雷,远远地滚着,天穹上方像有过不完的火车。

    直到快午夜的时候,陈文港才在怒吼的雨声里眯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听到十二声钟响,霍念生吻他额头:“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门外是忠伯敲门。

    霍念生披起衣服,随他走到霍恺山卧室门口,霍振飞、霍英飞和霍京生等人已经齐齐站了一排。他们已经进去跟祖父见过面,霍振飞向霍念生示意:“就差你了。”

    霍念生推门而入。

    霍恺山仰面躺在床上,他的卧室依然改成了简易病房。他身上套着监测仪器,靠在床头一堆枕头上,精神状态倒出奇地好,比中午吃饭时看起来甚至更容光焕发。

    霍念生心里出现一个词。

    回光返照。

    此时霍恺山像个普通的祖父,跟孙子交代了一些事,他说着说着,最后陷入回忆:“我下午睡了一觉,不知道为什么,唯独梦到凤来来看我。你们能理解吗?不管有过多少孩子,第一次当父母的心情始终是不一样的,当年你父亲出生的时候,那么小一团,护士把他抱着,放到我手里,太软了,我是不敢用力的,我想,这是我的儿子啊,我霍恺山有儿子了……”

    霍念生唇角轻轻勾了一下,仿佛聆听,眼里没有什么表情。

    霍恺山沉浸在对长子美化过的记忆中,他开始糊涂,冲霍念生招手:“你靠近一点。”

    霍恺山冲霍念生招手:“你靠近一点。”

    霍念生走近了一些,弯腰低头他。

    霍恺山皱起眉头,眼里的神是散的,从精神奕奕到意识模糊的转变似乎只在须臾之间。

    他看着霍念生,半晌,喃喃叹息出来:“凤来……”

    霍念生不疾不徐,推门而出,找医护人员:“你们去看看还要不要抢救吧。”

    正在抽烟的霍二叔掐了烟,霍三叔已迅步进去。

    霍念生回了卧室,开始穿衣服,陈文港再次被吵醒了,坐起来问:“怎么了?”

    “爷爷不行了。”霍念生拍拍他,“没事的,早就知道的事。你继续躺着吧。”

    “我陪你一起去。”陈文港打了个哈欠,去找自己的衣服。

    “不用。”

    这时霍振飞来敲门,屁股后头跟着惴惴不安的霍予翔。

    孩子害怕是理所当然的,走廊上脚步声兵荒马乱,医护人员健步如飞,救护车停在门口,在沉默中闪着刺眼的红蓝光芒。其实也只是走过过场,刚刚在楼上医生已经摇了头。

    霍二叔要求把父亲送往医院再次急救,霍三叔总不好说不,于是就这样定了。

    当父亲的拍拍儿子的背,示意他在这个房间待着。

    霍振飞看向陈文港:“我们现在都要去医院,我老婆也去,小孩子就不让他跟着了,但是家里没大人在,能不能麻烦你留在家看着他?”

    陈文港顿了顿,点头同意,伸手牵住霍予翔。

    救护车迅速发动,霍宅很快只剩空荡,四下静寂。

    不多时门响两声,江彩裹着毯子,期期艾艾地探头:“我能不能跟你们待在一起?”

    她自说自话,哧溜一下钻进来:“我要求不多,给我腾个沙发就行了。”

    陈文港问:“你没跟着他们一起走?”

    江彩迷茫:“我不知道我要干嘛,没人通知我,也没人来管我。反正我就是个局外人,可能到明天早上还有没有饭吃都不一定。”

    霍予翔被塞进霍念生的被窝里,陈文港和衣而卧,拍着孩子,哄他睡一会儿。

    霍予翔睡不着:“爷爷要去世了吗?”

    陈文港说:“有可能。”

    江彩没心没肺,感觉像在隔岸观火:“那明天会很热闹了吧?”

    陈文港说:“是啊。”

    就这样到了天亮,的确热闹。记者们终于等来这一天,新闻头条铺天盖地,报道老牌船王霍恺山去世的消息。陈文港等到霍念生的电话,他的语气倒依然镇定自若:“吃饭了吗?”

    “吃过了,厨房有做。”陈文港说。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去。”

    陈文港看看窗外,暴雨如注,似乎都在扼腕:“嗯,你路上注意安全。”

    他倒没什么好担心的。霍家当家人这个时候去世的确和他关系不大,按照前世轨迹,等到遗嘱公布,霍三叔一派本来就会赢的,虽然霍二叔未必服气,但他自己还没能力夺权成功。

    他留在霍宅只是因为拖着两个担子——霍予翔还小,黏着他不让走,江彩在这严肃沉闷的氛围中,哪怕抱着吃瓜的心态,也觉得有个自己人依靠安心一点。

    陈文港一直留到下午,没想到先等到霍英飞回了家:“哦,你还没走。”

    陈文港正带着霍予翔在客厅看一本英文书,向他点点头。

    霍英飞眼圈是红的,不管真心假意,总之是哭过的样子,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写的却是另一回事,他正要上楼,忽然想到什么,返过来开口:“记不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

    陈文港蹙眉:“你说的哪一句?”

    霍英飞看了眼侄子,当着他的面,还是没再重复,只是露出泄密的表情:“其实是我听说的一个消息——虽然爷爷的最终遗嘱还没公布,但根据他生前的意思,很可能设置了这样的条款,只要霍念生进入正常的婚姻,说白了,就是他找个女人结婚,作为奖励,不会少了他的好处。如果再生了孩子,比照我昨天说的,你可以猜猜他老婆能拿到多少。”

    陈文港笑了一下:“你说这些的意思是觉得霍念生会妥协?”

    霍英飞也笑起来:“难道我希望看到他也平白多拿两个亿?我反而希望他不妥协呢。”

    陈文港乜他一眼,没有出声。

    霍英飞不怀好意盯着他:“反正依爷爷的脾气,你们结的那种婚是不可能糊弄过关的,爷爷早几年就开始让我父亲帮霍念生相看适合结婚的对象,老头儿顽固得很,他那个脾气上来谁都必须听他的,怎么会别人说算了他就算了?所以,你口口声声觉得你们是真爱,现在好处跟真爱他只能选一样,你觉得霍念生会选哪个,或者你可以同意他形婚?”

    霍予翔跟着在旁边听:“形婚是什么?”

    陈文港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是弄虚作假的结婚,你以后就懂了。”

    霍英飞被他责备的目光盯着,撇了撇嘴:“冒犯了,我其实是和霍念生有宿怨,才三番五次挑衅你,但这也是提前给你提个醒,你自己慢慢想吧。”说完蹬蹬上了楼。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第97章

    满城沸沸扬扬,最值得全民瞩目的是霍恺山的遗嘱分配,但律师并没有立刻公之于众。

    霍恺山去世成了最近的头号大事。

    股民关注的是曲线图,一般人津津乐道的是豪门恩怨。在全民八卦的热潮中,反而没太多人注意财经新闻板块,郑氏集团因为偷税漏税受到高额行政处罚的消息。

    治丧委员会名单上无一不是政商两界顶尖人士,娱乐大咖,踱一跺脚金城可能要震三下,前前后后忙了一周,至于陈文港这样的小人物,保险起见,他连母校高中的邀请都推拒了。

    虽然不完全是局内人,他也算与霍家成员往来密切的相关人士。在这个时候抛头露面,未必不会有见缝插针的狗仔跟着跑到学校纠缠,与其面临那样的尴尬,不如主动深居简出。

    连住的地方他都搬回物管更严的云顶大厦。

    同样的原因,江彩也被动地向学校请了假,霍家不想她在外面乱说话。

    比起憋在深宅大院,她申请跟陈文港待在一起,让陈文港继续看着自己。

    霍振飞的秘书打过报告,得到允许把她送上门来。

    陈文港跟江彩在霍念生的公寓里避了两天风头,两人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吃饭靠外卖。

    讣告没有把江彩列入其中,就是家谱里不承认她的意思。但她本人对此不甚在意,优哉游哉,然而很快遭遇滑铁卢,她想不到这种时候陈文港还有心思管她学习。

    陈文港管得理所当然:“你不上课,难道就不用温习功课了?”

    江彩后悔一个书包把课本都带来了:“就不能让我清闲两天吗?”

    陈文港闲得抄着兜在屋里踱步,有的是时间跟她耗:“清闲过头了人就会废了,我看你以前就是清闲过头,有什么作业趁现在拿出来写,我给你辅导辅导。”

    让江彩在纸上写字和美人鱼用两脚在地上走路一样痛苦,哀嚎连天。

    陈文港在后面低头看她的狗爬字,到晚上又叫了外卖,送餐员把东西放到门口就走了,江彩听到门铃如蒙大赦,一溜烟小跑着开门去取。

    陈文港把茶几收拾出来,顺便打开电视。

    江彩坐在沙发上吮筷子:“真的我说,要不别让我写作业了,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霍恺山今天火化,女主播正在播报相关新闻。

    画面里出现火葬场外的景象,陈文港盯着电视,这两天他只能从网络和报纸上见到霍念生。镜头一转,切到前天霍家子孙披麻戴孝守在灵堂外头的画面,霍念生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作一身漆黑打扮,臂缠黑纱,但未戴重孝,神色也不悲伤,行若无事地点燃嘴里的烟。

    陈文港记得网上有不甚正经的自媒体调侃,说这位霍公子风流倜傥,连戴孝都不忘卖俏。

    但记者不知道他背地里怎么跟陈文港打电话,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

    “这几天怎么吃的饭?垃圾你就放在门口,物业可以派人收下去。”

    “没关系,我自己跟江彩也要出门溜达的。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

    “想出门也可以,要去哪让光头开车送你。”

    “知道,你不用操心我。快宣读遗嘱了吧?”

    “是啊。”霍念生只是说,“我又不是长孙,不会有很多事。在家等我。”

    *

    还没等到他回家,大早上,陈文港接到霍振飞的电话,接通却是把脆响的童声。

    “叔叔!陈叔叔!”霍予翔在那边喊,“我能不能去你家玩?”

    “怎么了?”陈文港不解,但还是温和地说,“欢迎你来。你知道在哪里吗?”

    一个小时后,霍振飞亲自带儿子上门。

    霍予翔打了个招呼,蹬蹬跑进屋,江彩借机立刻把作业全收起来。

    陈文港假装没有发现,他笑了笑,把霍振飞迎进客厅。

    霍振飞也佩戴黑纱,沉着地打量他,陈文港一身宽大的家居服,在这里过得舒适休闲。

    他又抬眼环视公寓,和那面大得夸张的落地窗:“念生在市里的住处我还很少来过。”

    陈文港看出他有话要说。

    他给霍振飞倒了一杯咖啡,两人客客气气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霍英飞虽然嘴巴坏,但他给你的一些讯息不是假的。”霍振飞斟酌着开口,“事实上,我来也是要说这个,爷爷的确希望霍念生有段合适的婚姻,不奇怪,这在之前就有风声的。”

    陈文港胳膊撑在扶手上,耐心等他说明原委。

    霍振飞看他:“长话短说,爷爷生前手里有一部分股权,是放在海外信托里的,这意味着这部分股权会永远放在里面,可以受益但不可转让。我套出了一些可靠的口风,他可能决定把其中2%股份的分红指定给霍念生,条件是在他结婚以后。你知道霍氏这样一个上市公司,2%意味着什么吗?”

    陈文港点头,表情平静:“恐怕够任何一个人高枕无忧吃一辈子了。”

    霍振飞说:“是,何况他本来手里就有不少股份,他的话语权是很大的。这些年他都和我们在一条船上,当年我父亲支持他悉数拿到原本属于大伯的股份,换来他在董事会全力支持我父亲。你也知道,董事会是讲投票的地方。现在这额外的2%,让人心动的除了它的分红权,霍念生还可以获得相应的表决权。”

    说到重点了。

    陈文港理解:“所以这2%股权带来的表决权,对你们来说是一定要争取的东西。”

    霍振飞看着他的脸,叹息:“观察到现在,我其实不怀疑你们之间有爱情,真的。我从没见过念生这么珍视一个人,说来好笑,我感觉他像恨不得把你放在兜里揣着。要不是这样,我不会把这些细节向你如实相告。现在我们面对是怎么解决它附带的麻烦,霍念生需要结婚才能享受这部分股权的权利,或者换个角度看,他只要结婚,就能享受这部分权利。”

    陈文港若有所思。

    他求教:“我其实有个问题需要你解答——令尊早就担任集团董事长,我相信他的位置已经很稳固,说一不二,多这2%或者少这2%,对你们掌控公司会是决定性的因素?”

    霍振飞承认:“或许不是决胜的关键,我只能说,非常重要。可以讲给你知道,我们和一些大股东林林总总加起来,可以获得公司的相对控制权,但二叔那边也不会轻易罢休的,他们私下一直在募集资金,从二级市场回购股票,增持股份,一旦在董事会里超过三分之一的票数,就有对重大事项的一票否决权,他可以凭这个和董事长叫板,或者捣乱。”

    陈文港手里端着杯子,没有做声。

    顿了五秒钟,霍振飞放低声音劝说:“总之,如果遗嘱里有这个条款,就算我视若无睹,装作不知道有这回事,恐怕我父亲和另外几个跟我们同一战线的股东,都会给到霍念生很大压力。说实话,不只我爷爷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这些老先生们,哪有一个不顽固的?”

    陈文港甚至唇角笑了笑,还没翻脸:“说来说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霍念生形婚了?”

    霍振飞只是说:“你别急,遗嘱还没宣布,一切都是推测,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

    他喝了口咖啡,已经有点凉了。

    霍振飞把杯子推回去,两人沉默下来。

    霍振飞率先开口:“你还有什么问题,或者不好跟霍念生开口的话,可以趁现在问。”

    陈文港想了想,声音还是温柔的:“可能有点冒犯——如果换你面临这样的情况,需要和大嫂离婚,再做一个假结婚的样子,你会同意吗?她会同意吗?”

    霍振飞怔了一会儿,避开正面回答:“她会理解的。”

    霍予翔抱着一个没拆封的木质模型跑过来,用央求的眼神看父亲。

    当父亲的意会:“予翔今天学校不上课,他总念叨还想跟你一起玩,你不介意吧?”

    陈文港拍拍他的头:“欢迎你来作客,就我和江彩两个人在家,正闷得无聊呢。”

    霍振飞恭维了两句好听的:“自从你走了以后,他就东一句陈叔叔怎么说,西一句陈叔叔怎么说,念得他妈妈耳朵起茧,这个年纪的小孩,特崇拜比自己大的哥哥姐姐,觉得比自己爸妈都厉害。”

    陈文港笑得很客气,他先把霍振飞送出门去。

    在玄关陈文港又叫住霍振飞——

    “霍京生和江彩也是霍凤来先生的子女,为什么霍念生最得青眼,他有什么特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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