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以柠失声尖叫,“裴骁你干嘛,放我下来!”
始作俑者两手抓住她的小腿,让她不得动弹,硬着嗓道:“温以柠,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她抱着他的头,弯下腰,在他发顶亲了亲,“我喜欢你嘛,这点尺还不能进了?”
嬉戏打闹的场景自然又甜蜜,摄影师快门按得快要飞起。
“清场!”裴骁忽然道。
“……?!”
凌翼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驱赶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
花园的一侧恰好种植了几排装饰性的灌木,高达两米多,温以柠看着前进的方向,预感不详,“你要带我去哪儿?”
裴骁走到目标地点,把她放下来,压入自已怀里,俯身对着她的耳廓,嚣张放话:“宝贝,现在,该轮到我进尺了。”
温以柠头皮神经一跳,“c……尺,你有一尺吗?”
也怪蜜月这些天太放纵了些,脑子里都是不太对劲的东西,话稀里糊涂就说出口了,想止都止不住,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越来越暗沉,连忙补救:“我错了!”
裴骁盯着她:“晚了。”
下一秒,温以柠就听到婚纱‘撕拉’一声,好像被撕破了。
第191章
我理解了
摄影组被请回来的时候,婚纱破了一个角,好在本身做工就很繁杂,远看也看不出什么。
温以柠红着脸拍完了结婚照,连腮红都不用补了。
“我们一家三口,拍一组全家福吧。”她提议。
裴骁自然没意见,朝何妈的方向勾了勾手,“抱过来。”
鉴于亲妈的腿有些软,小澈宝自然而然就到了亲爹的怀里。说来也奇怪,每次被亲爹抱着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动作和表情。
温以柠劝说:“裴骁,你把身上逼人的气势收一收。小孩子很有灵性的,别唬人。”
裴骁依旧一脸淡漠:“我哪里唬人了?”
“……”他还不唬人。
温以柠回忆起自已在游轮上见到他的第一眼,吓得灵魂都快要出窍了,像地狱恶魔一样。
要不是后来发生的各种意外,她还真不会发觉他的内在。
“要不我来抱吧。”温以柠朝小澈伸出手,一家三口,总不能两个都板着一张脸。
裴骁瞥了一眼她的下身,意有所指:“别逞强。”
“……”还不是他造成的!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来回晃悠,找好角度,喊道:“好,看过来,三、二、一、茄子!”
“咔擦——”
画面就这么定格了,温以柠一人包揽了全家的笑容。
庄汐月被氛围所感染,拉着司徒野和儿子,也拍了一组。
到最后,是大合照。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还有金毛蛋蛋,无一例外,都沉浸在了这幸福的婚礼氛围之中。
得益于裴骁的财大气粗,众人在婚礼后通通享受了为期一周的欧洲公费旅游。
回去的飞机上,司徒野意犹未尽,缠到裴骁腿上,“大爹,你什么时候再举办一次婚礼?”
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被杂志砸了一下。
庄汐月:“说什么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司徒野解释,“现在流行办多场婚礼的,光欧洲哪儿够啊,亚洲、美洲、大洋洲……最好各来一场。”
裴骁推开他的额头,“想要钱就直说。”
意图被戳破,司徒野干脆连装都懒得装了,“要。”
自从婚后经济大权旁落,他连一辆法拉利都买不起了,他司徒野这辈子还没这么拮据过。
“大爹,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家的这个,跟你儿子上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以及同一所大学,确保你儿子不被不良姑娘拐跑。”
“……”庄汐月听不下去了,又是一卷杂志拍到他头上,“小昍最好别遗传了你的智商。”
司徒家的孩子,取名司徒昍,这个名字来得很复杂。
姓很好确定,庄是亲妈都嫌弃的姓氏,孩子自然姓了司徒。只不过名字犹豫了好久。
某个深夜,司徒野灵光乍现,想着自已妻子名字是‘月’结尾,要不就让孩子取名‘司徒日’!
日他大爷的!庄汐月当晚就把他一脚踹出了卧室。
司徒野痛定思痛,从‘日昍晶27’里面挑了一个最合适的,昍,同音‘轩’,勉强顺耳了一点。
庄汐月这才由着他去。
裴骁被‘水草’缠住了腿,只能慢悠悠地从钱包里摸出一张卡,放到庄汐月面前,“出生礼。”
虽然已经送过一次了,裴骁也不介意再送第二次。
手段极其有效,司徒野这棵水草一下就缠到自已老婆腿上去了,“月月,我看中了一台车,不贵!只需要三千万,还是低配,你看……拨给我一些资金呗~”
“好啊。”
正当司徒野感到意外的时候,又听见她说:“接下来三年的家务,全都归你。”
“……”司徒野咬了咬牙,反正半夜起来给孩子喂奶的人都是他,睡眠质量早就一塌糊涂了,家务再惨也惨不过喂奶,“成!”
十小时后,飞机落地。
从江城机场出来后,温以柠一家三口就奔向了城西。
因为小澈出生一波三折,她错过了外公的忌日,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接着某人又要读博,现在才空出时间来扫墓。
“外公,原谅我来晚了。”温以柠看着墓碑上的字眼,眼眶微湿,“我带裴骁和小澈来看您了,您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后也会很好,还会一直好下去。”
她拿出抹布,想去擦拭上面的灰尘,还没上手,就被旁边的男人抢走了,“我来。”
“……哦。”温以柠看着他,一手抱孩子,一手擦灰尘,心底的伤痛好像渐渐淡了,“外公,我现在很幸福,幸福到有时候都想不起来过去的那些伤心事了,如果您要罚我,我认,绝无二话。”
“您要罚,不能罚她,只能罚我。”裴骁边擦边道。
……这人在逝去的长辈面前,怎么也这么霸道。
温以柠跪下来,把果、酒、等贡品摆放好,“您当初选择自断,我心底是有一丝埋怨的,我找了您几个月,您却抛下我走了,但后来我不怪您了,我理解了。”
那种痛不欲生的折磨,她在中了万蛊毒之后,也体会到了。
如果不是‘有非要活下去的理由’,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外公不该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再遭受这种折磨。
裴骁扔下用完的抹布,突然问道:“怎么理解的?”
“嗯?”温以柠看他。
“你外公做出的选择,你后来怎么理解的?”
……这人要不要这么敏锐?她不过是说了几个字,他就联想到她的遭遇上去了?
温以柠不想用自已的疼痛引起他的愧疚,扯谎:“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感觉痛不欲生。”
裴骁定定地注视着她。
温以柠毛都被他看立起来了,“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对你的爱,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这话听着属实像渣男会讲的那种,但她也没辙了。
过了很久,温以柠听到他‘嗯’了一声,这茬算是过了。
回半山别墅的路上,小小澈待在亲妈怀里,玩弄着她手上的大钻戒,“妈——妈。”
温以柠忍不住在他略带婴儿肥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小澈宝,你好可爱呀~”
旁边的男人霎时不爽了,“你怎么从来没对我用过这种语气?”
温以柠也不爽了,揪着他的耳朵,“没有吗?再好好想想。”
“……”
好像,是有的。
游船上夸他厉害那次。
裴骁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调笑道:“老婆,我认错,今晚就罚我伺候你到天亮,如何?”
温以柠白了他一眼。
第192章
陪我什么?
在江大的冬季毕业典礼上,温以柠人生第一次,在裴骁的脸上见到‘傲娇’的情绪。
怎么说呢,嘴角欲扬不扬,浑身上下凌厉的气势,好像都被这种‘学府气’抹平了。
他站在台上,穿着大长袍,戴着博土帽,接受来自校长亲自颁发的荣誉证书和奖金。
主持人拿着话筒站在一旁,神采奕奕,“裴博,此次荣获江大毕业生的最高荣誉,您有什么获奖感言想对我们说吗?”
“好帅啊!”台下有本科的同学捂着嘴,偷摸地感叹。
“360度无死角诶,之前也有帅的博土生,可脑袋一转过来,几乎半秃顶,我一下就萎了。”
旁边的女生无语地瞧着她,“你一个女的,怎么萎?”
当事人撩了一下自已蓬松的卷发,轻哼一声,“我美得像一朵花,枯萎还不行吗?”
温以柠坐在后排偷笑。
正笑着,她就感觉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只见台上的裴骁手持麦克风,定定地看着她,薄唇轻掀,“江大能荣获我这么一个博土生,说到底还得感谢我的妻子。”
……这人真是倒反天罡!这获奖感言被他说得好像:他在江大读书,是给江大赏脸一样。
果然,某人又火上浇油了一句:“若非我妻子曾是江大的学生,我也不会选择江大。”
“……”
全场都沉默了。
校长脸上都挂不住了,连忙打手势,让主持人适可而止,可后者八卦心上头,又追问:“那裴博的妻子一定很优秀吧,也是在江大完成的学位吗?”
裴骁的脸色倏地沉下来,一颗心淹没在愧疚之中。
校长气得头都冒烟了,但凡搜一搜就知道,裴博的妻子是温氏集团总裁,这主持人是怎么准备采访的,一点背景资料都不查!
他疯狂使眼色,嘴里小声道:“赶紧给我下来!”
主持人自知问错话了,连忙亡羊补牢:“裴博的妻子一定在其他领域颇有建树,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说罢面露尴尬地下了台。
温以柠看到裴骁依旧站在台上,手拿话筒,丝毫没有想让这茬过去的意思。
她吓得连忙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想减轻他的愧疚:
打到一半,她就听见音响里传来裴骁的声音:“我妻子若是在江大拿到了学位,我还得有一段博土后才能配得上她。”
温以柠放下手机。
不用打了,再打他真要去冲击博土后了。
“哗——”前排‘美若一朵花’的女学生感叹:“那裴博的妻子一定很有钱!有颜也说不定!”
“不用有钱有颜了。”旁边的人把百科资料展示给她看,“喏,有钱有颜还有脑。”
‘美若花’的女学生瞟了一眼,沉默良久,开口:“这个操蛋的世界,这么有钱居然还这么努力,让不让人活了!”
旁边的人没听懂,“什么意思?”
她朝手机屏幕撅了撅嘴,“下面这么大一行字,你看不到吗?”
哪里有一行字?拿着手机的人定睛一看,好家伙——。
“……”这书读不下去了,一丁点儿都读不下去了!
下台后,裴骁的第一句话就是:“今晚我跪榴莲。”
温以柠头又开始大了,“你不要瞎折腾,我没觉得遗憾。要不是因为辍学,我不会建立温氏集团,也不会帮助到很多病人。”
“不遗憾?”裴骁压根不信她的话,“别忘了你以前可是抱着本书,鸟都不鸟我一眼。”
”那是因为……”温以柠停顿了一下,咬了咬牙,狠心驱散他下跪的想法,“那是因为你以前在我心里,还没有一本书重要。”
裴骁脸色瞬间垮了。
艹,真他妈扎心。
温以柠轻抚他的胸口,“以前只有读书一件事能让我上心,但现在很多事都超过了读书的重要性,别跪了,好吗?”
裴骁瞥她:“哪些事?”
“嗯……比如,管理好集团,争取帮到更多的病人,还有陪小澈长大,最重要的是……”她凑到他的耳边,放低音量:“陪你。”
裴骁的脸又重新建起来了,嘴角的弧度悄咪咪地扬起,“陪我什么?说得具体一点。”
她坐直,“回家再说。”
“不行,现在就说。”
“……”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这回换裴骁凑到她的耳边,语气暧昧:“陪、我、做。”
温以柠想变成木头人。
毕业典礼结束,转身之际,她在榕树后方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好像是霍大哥。
“裴骁,霍大哥也来了。”
“我长了眼睛。”某人的语气硬邦邦的。
“霍大哥真的回来当校董了吗?”温以柠好奇地问。
“怎么,没了师生恋的禁锢,一颗心蠢蠢欲动了?”
温以柠睁大了眼睛,“什么叫蠢蠢欲动!我是那种人吗!不过随口问一句,不想回答就算了。”
裴骁没台阶自已找台阶下:“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卡他的论文审核,卡了好几周。
“……”见他补救态度积极,温以柠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人回到半山别墅,鞋还没换下,何妈就惊慌失措地跑上来:“柠柠啊,书房的电脑坏了。”
电脑坏了?说糟糕吧,好像也不算糟糕,毕竟很多资料都有备份。可是最新的计划书,她昨晚写了一半,没来得及保存。
“怎么坏的?”
何妈朝客厅的角落看了一眼,某个‘包着尿不湿的宝宝’正在泡沫垫上学习使用四肢,“小澈下午在书房玩,奶瓶不知道怎么被他打开的,奶全洒主机上去了。”
某个爹咬牙,“裴、澈!”
“诶,多大点事儿。”温以柠伸手挡住他的视线,阻隔住他的怒火,“小孩子哪儿懂电脑不电脑的,那些字我回头再补就好了,怪我,没开实时备份。”
金毛蛋蛋守护在小澈旁边,察觉到裴骁的不友好,冲着他‘汪汪’叫了几声,表达自已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