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帘,鸦羽长睫头投落暗影,眼底幽深隐晦,“娘,我也是迫不得已,本来我和父亲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你的,但她的命我不得不要。”
“......”
柳父慌了神,“我已经处罚过她了,你那时如此护着她,我与涵儿不愿你伤心,就瞒下来...没有告诉你。”
“她、她真的......”柳母嗓音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涵。
“别再自欺欺人了,娘,你说,莫泽阳到底是不是那女人跟叔父的孩子?叔父当年陨落,不见尸身,灵力尽散,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找上门来,声称是叔父的遗腹子,你便将他们接进柳府,可怜她在烟花之地,孤身一人带个孩子,无人照料,对吧?”
柳母咬着下唇,“这件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那时年岁不小了,该清楚的都清楚,你们一直让我认她做姨母,我就忍着恶心喊了十多年!”
“涵儿,我不知道......”
“她做过的那些恶心事还远不止于此,我平时听听就算了,没去计较,可今时不同往日,从今以后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柳涵转身就要走,柳父打出一道屏障难在他面前,缓缓开口,“是,你猜对了,莫泽阳不是你叔父的孩子,我们柳家那么多法器,怎么可能测不出来,我当时不过是想给你叔父留个后,是不是亲生的没人在意。涵儿,你到底发现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我不能说,等我把事情解决,就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
夏承安等在外事,时不时往里面瞄几眼,他其实也很心急,按照原著里的剧情,穆临渊上门退婚以后,离柳家被围攻就不远了,打完以后,先不说死伤惨重,两方积攒了数百年的家底也就所剩无几,柳家被迫躲到狐族,花了数百年才东山再起。
穆家一看就是蓄谋已久,能拉着好几个世家跟他挺而走险,不知许诺了多少好处。
“师兄?”他刚回神,就被迎面跑来的柳涵抱了满怀,火热的躯体贴上来,隐隐能感到他的怒意,“怎么发脾气了?”
“我不高兴。”
夏承安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能让柳涵跟他爹娘吵起来,干脆直接问:“为什么,你跟他们聊什么了?”
“我要杀了莫泽阳和他母亲,我娘不同意。”柳涵直言不讳,他梦到的那些不能告诉别人,却能告诉夏承安,正是因为他的出现,自己的命运已经偏离了原有的道路。
“你要杀了莫泽阳?”夏承安一愣,柳涵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未来发生的事,所以想除之而后快。
柳涵答非所问,在耳边幽幽道:“你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的,对吗?”
夏承安一时脑袋转不过弯,为什么问这个,柳涵实在害怕吗?
他毫不犹豫地回抱住他,坚定道:“嗯,我在这世上一天,就会陪你一天。”
柳涵不想让外人看到他们这样,搂着他的腰,身形一闪回到了自己院中,夏承安眼睛一睁一闭的功夫,眼前景象就换了一遭。
“我们到了。”
他被打横抱起,柳涵一脚踹开房门,把他压倒了床上,少年的气息划过耳上轻薄的皮肤,细碎的吻轻落下,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战栗,两只手十指相扣,交颈而卧,谁也看不见谁的面容。
雨淅淅沥沥下着,柳涵噤声了半晌,他暗哑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夏承安,你知道那个玉佩让我看到什么了吗?”
“......你要告诉我吗?”
“我想告诉你,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柳涵在他面前根本做不到释然,他放不下心中的怨恨。
靠在一起的胸膛剧烈起伏,夏承安摸着他的头安抚着,“我陪你。”
“你陪我,你不许走,梦里就没有你,我每天都好害怕,我还梦到了...另一个我,好恶心,他们好恶心......”
柳涵浑身颤抖,“我不想像他一样,他杀那么多人,好多人,真的死了好多人...”冷汗一滴一滴从额上滚落。
他先前还好好的,一旦夏承安在他身边,他就无法自控的想要剥开自己,展现在夏承安面前。
他的内心深处堆积了太多不属于他的痛苦过往,无数狂乱的记忆与现实记忆交错融在宛若滔滔江水,泛滥成灾,从他魂魄深处奔涌而出冲击着他的肉体,阵阵心悸令他几欲崩溃。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最后飞升了,但是我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像一潭死水,我好害怕,我找了你很久都没找到你......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萧逸珺,宫思云,穆临渊,他们都是骗子!”
夏承安脸颊旁一片冰凉,眼眶酸涩,连他一个书外的旁观者都知道,柳涵经历的那些对他打击多大。
他确实没有那些被虐得体无完肤的主角那么悲惨,肉体上的折磨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他的精神上遭受着无休止的层层打压。他信任的人,救过的人,没一个感激他,甚至想治他于死地;他没有失去修为,却失去了少年时期的希望,每一个人在伤害过他以后都会求着他原谅,他最后也原谅了每一个人。
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狠不下心,如果没有那些不相干的人,他的家人可以好好的守住家业,不用日日东躲西藏,不用呕心沥血地谋划如何东山再起。任他如何愧疚,他家人从未责怪过他,他只能愈发恨自己,报仇雪恨不是他的目的而是他的责任,唯有这样做,才能抚平他心中的不安,摈弃所有的留恋,飞升上界。
“柳涵,你不是一个人,我发誓,我永远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群⑦ˇ零︿⑤﹑8%8⑤ˇ⑨﹕零﹔
后期会恢复正常的,他只是刚回到现实,有点不太适应,有点黑化。
欺负傻子
抱求安慰(h前奏)
“你只是太累了,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柳涵听话地合上眼,周身仿佛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之中,嗅到夏承安熟悉的气息,脑内昏昏沉沉的,本要说出口的话,化作了呢喃碎语。
夏承安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后背,好不容易把人哄睡下,他发烫的体温慢慢恢复到寻常的温凉,看样子是真的静下来了。
大少爷娇嫩的脸蛋上布满泪痕,令他心生怜悯,就这么陪他静静躺着,始终睡不着,思绪越来越清晰。
他在想接下来的对策,仅仅见了穆临渊一面,并不难看出来他与原著中的不同,外貌没有变化,言行举止却差了许多,穆临渊不是个喜欢装疯卖傻的人,他对柳涵的态度也绝没有前几日表现的那般亲切,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呢?
夏承安自己是穿书来的,谢井可能是穿越的,也可能是穿书的,那穆临渊是否同样是......
柳涵昏睡的整整十日,按道理来说,这个时间点穆家已经在谋划如何联手推翻柳家的,但直到今日都没有动静——穆临渊是伺机而动,还是打算不了了之?
他在跟着柳涵来柳家之前,就想过柳家之后的处境,莫泽阳没有按照原有的剧情来投奔穆临渊,而是转头去了凌霄派,他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定穆临渊会放弃对柳家下手。
这个决定一部分取决与穆临渊,剩下一小部分才是由穆家家主敲定,中间那些个弯弯绕绕都是经了穆临渊的手,那老头对他儿子可是一等一的信任。
他之前想着,就算自己提前知道了剧情,也不过是提醒柳家做好迎战的准备,少死些人,最后依旧逃不掉离开兰颖的结局,既然如洗,他们知不知道又有和区别。
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两全的法子,要么指望穆临渊主动放弃,四世家相互制衡,保持原样,要么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穆临渊,不想与穆家彻底接受,就得做得滴水不漏,让任何人看不出破绽......这怎么想都不现实。
夏承安脑子里发出嗡嗡的声响,好似有无数的蚊虫在耳边乱飞,啃食着他的心,令他心绪烦躁,焦灼不安。
他拱着身子,与柳涵依偎在一起,试图汲取安慰,相互取暖。
啊——他内心痛苦嚎叫,什么也不想干,为什么事情永远这么复杂,要是能一直做个咸鱼吃吃喝喝就好了......
又陪柳涵躺了几个时辰,他还是睡不着,算了,不就是穆临渊吗?前几天那人傻子一样的行径历历在目。
他一鼓作气爬了起来,“十七,穆家在哪儿?”
“你要去穆家?公子呢,他不跟你一起吗?”
“他睡着了,你别吵醒他,我去去就回,你先告诉我穆家在哪儿?”
十七起身拉住他,一脸焦急道:“你不会是要找穆临渊算账吧,他傻是傻了点儿,退婚那种荒唐话都说的出口,但你听听就好,别当真!”
夏承安刚下了决心,差点被他这一句话打回原形,“不是因为这个,我找他有事,你就别管了,穆家在哪儿?”
“哎,算了算了,管不了你,我派人送你去。”
夏承安脸色好转,道了声谢。
“我去给少爷看门儿,你一向鬼点子多,我不担心。”
“我就去找他说几句话,不说出来我心里不痛快。”
他随即乘着车,单枪匹马杀到穆府。
“在下夏承安,是柳家少主柳涵的师弟,劳烦通报穆公子一声。”
穆府办事效率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就把他带到了穆临渊面前,两人挨着坐,只有一臂的距离。
这人一脸狂拽的长相,说出来的话和上回一样弱智,“夏承安?你是柳涵的师弟?”
夏承安已做好万全之策,无论穆临渊说什么他都有办法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是,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教穆公子。”
穆临渊笑得爽朗,“哈哈,你有什么尽管直说,叫什么公子,柳涵是我兄弟,你是他师弟,等同于也是我兄弟,随你叫我什么,穆哥也好,其他什么都行,叫得亲切些好!”
“不敢不敢,穆公子人中龙凤,这么叫不合规矩。”夏承安抽了抽嘴角,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原书里城府颇深的攻三。
“这有啥,你想怎么叫都行。”
“其实我这次来是因为上次...师兄手滑将你推进了湖里,他心中实在愧疚,特意让我来问候公子。”夏承安试探性地提起先前让他不悦之事,静静等候对方阴阳怪气的驳斥。
没想到穆临渊连连摆手,不以为意道:“不必特意来道歉,我明白的,逢场作戏罢了,柳涵他也是迫不得已,我与他几十年的好兄弟了,他做什么我能看不出来嘛?”
夏承安眼见没达到目的,乘胜追击,继续挑衅,势必要逼穆临渊说出真话。
“公子不介意就好,至于这婚约...师兄是肯定不会接受的。”
穆临渊紧紧握住他的手,满脸诚恳地压低嗓音,“兄弟,不瞒你说,我听到我爹年提起婚约的事,也吓了一跳,我作为他最好的兄弟怎么能拖累他呢?无论前方多少艰难险阻,我都得把婚退了,成全他和心爱之人!”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穆公子你退婚是为了放我师兄自由?”夏承安想确定他是不是在撒谎,奈何这人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丝毫破绽,笑容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傻气。
“当然了!他可是我好兄弟!”
“咳咳,这婚约之事,你是从何初听来的,穆宗主跟你商量过了?”
穆临渊坦言,“那倒没有,事上次偷听到我爹娘说话听来的,我聪明吧,要是没听到,我和柳涵就惨了!”
夏承安皮笑肉不笑,“那你可太聪明,穆公子当真是有先见之明……”
“夏兄,你能懂我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柳涵的兄弟,呸,师弟。”
这人分明就是个真傻子吧,完全看不出一点心机的模样,会不会原著里的穆临渊早就被这个傻子魂穿了?
不行,得再试试他。
“那…此事过后,穆宗主可有说些什么?这毕竟事关两大世家的关系,我就怕处理的不好,两个家主都不满意。”
“我爹?我爹没说什么,唉,他能说什么他顶多骂我两句,再说我和柳涵这关系,我爹顶多以为我俩闹着玩呢!”
夏承安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得退让,“嗯,那就好,看来是我多虑了。”
穆临渊大腿,一拍嚷道:“再说了,当时柳涵不都说了,这就是他们之间开玩笑,我反正是放心了,别让我娶他就行。”
夏承安话锋一转,滔滔不绝的开始卖惨,“我问过师兄了,这婚约的确是两家长辈的玩笑话,穆公子千万别当真。这件事最好是也别对外声张,你也知道我师兄那人脸皮薄,近来跟我发了不少脾气,哎…”
穆临渊很是与他共情,握着他的手拼命摇晃,“夏兄,我懂你的感受,你是不知道,我去年找他喝酒的时候,他差点把我撵下山,我就是想找他喝杯酒而已,他为什么要对我!”
夏承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奋力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嘴上敷衍:“我师兄这人就这性子,你下次是不是实在找不到人喝酒,来找我也行,不必客气。”
“真的吗?你真是个大好人,他们都不愿意理我!你真是我好兄弟,我宣布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第二个好兄弟了!”
“能做穆公子的兄弟,我怎么会不愿意呢,那我就叫你一声穆哥吧。”
“贤弟,你真是个大好人。”
“哪里哪里,我还得多多仰仗我师兄和大哥你,要是柳穆两家能够强强联合,我相信这天下局势必然大有不同。”
“贤弟眼光长远,你放心,我改日就跟父亲提提,我们两家向来交好,父亲他肯定会同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都是好兄弟,一家人…”夏承安怕别人说他欺负傻子,缓缓起身往外挪动,“穆哥,我今日还有事情未处理完,下次我一定好好与你聊聊,我就先回去了…”
“要不我送送你,我第一次遇到这么有缘的人,我实在舍不得你。”
“不必不必了,不用送不用送,我们改日再聚。”
夏承安转头就变了副面孔,心道此人根本就不是穆临渊,他蠢的是毫无痕迹的愚蠢,说出来的话多数是发自内心,任何经过深思熟虑的人都很难说出类似的话。
嗯,只要确认穆临渊不会被柳家出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他按住胸膛跳动的心脏,等到完全平静下来才回到柳涵房中。
屋里亮起夜明珠的光,他刚撩开床帘,就被一只手拉进了被窝里,柳涵就这么从身后抱着他,轻轻在他颈窝里蹭着,声音里带了几分小委屈,像是控诉着他的罪行,“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不是说好陪着我吗?”
他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暗无天日的房间,外面雨滴答滴答的下场着,被数倍放大传进他的耳朵里,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悄然而至。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陪着我?”他害怕极了寂寞,想要同夏承安亲近,但那种太过直白的话说不出口,便以这种方式表示自己需要被抚慰。
夏承安反常得一本正经起来,“我去找穆临渊了,放心吧,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话落,在柳涵脸颊上“嘛”地亲了一口。
他也曾纠结过是否要把自己穿书的事实告诉柳涵,柳涵那么聪明,一定察觉出了异常,竟然他不点破,那就随它去吧,等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再来慢慢解释。
“啧,油嘴滑舌,就会哄我开心。”少年显然受用极了,望着他的名眸子明亮,眸底灼热的倾慕半点也不再掩饰。
一丝微笑闪过,夏承安调整了下姿势,“还没来得及问,之前你跟你爹娘说要杀了莫泽阳,为什么你那时出来的时候那么生气?”
“我说,我要莫泽阳和他母亲的命,我娘不同意,我就跟她说了一桩旧事,反正我就生气了。”
“嗯?旧事,他母亲干了什么坏事?”
没想到莫泽阳还有同伙呢?
“那个女人偷偷在吃食里下药,我就跑去看,她居然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爹,我爹差点没把她弄死,我娘先前一心可怜她,我爹怕她伤心,我们就约定谁都不许说出去。”
夏承安调侃:“那你岂不是食言了?”
“食言就食言,本来瞒着我娘就不对,我那是鬼迷心窍了才觉得是为她好...那女人做过的坏事可多了,你要听吗?”
“我想听啊,你跟我讲讲。”
少年把面颊往他掌心里送了送,轻轻蹭着,“你都不知道,莫泽阳那个女人的功夫学了十成十,最会装的温柔和善,实则虚伪势利。当年我叔父一死,她就带着她儿子来柳家哭丧,说要让莫泽阳认祖归宗,我父亲虽未答应,却从未亏待过他们母子。”
“原来,莫泽阳是你叔父的孩子,怪不得我上次听人讨论提到了你叔父。”
“不是亲生的,留个念想而已。”柳涵声音恹恹,“那个女人想要在柳家有立足之地,势必是要为自己找个靠山,她与我娘一姐妹相称,暗地里对我爹心怀不轨,一次落空后还不肯罢休,竟想利用我接近我爹,我打发了他不下十次,最后实在惹得我不耐烦,叫人把她拖了出去,事后她居然有胆子告到我娘那边,要不是我娘疼我,免不了被训斥一顿,坏女人。”
这声“坏女人”听得夏承安发笑,故作愤慨:“那她是挺坏的,你娘对她情同姐妹,她居然想绿了你娘!”
“就是!听莫泽阳那个贱人说,我那个师尊收我也是因为他娘,他对我一点都不好,哼,早知道我就留在家里了,有的是人乐意教我。”
夏承安对他师尊的情况早有耳闻,书里那位对柳涵本就没多上心,多数得靠柳涵自己感悟,有师尊和没事尊一个样,到了金丹以后想要突破,大部分得靠机缘,术法类的柳涵一早就学会了。
“那要不...我们别回天衍宗了?”
柳涵就要继续说下去,闻言语气咻地一变,“你说真的?”
“真的,柳家比天衍宗好多了。”
大不了就按照剧情主线到处游历,他们总归是要长大的,不能总依靠家里的庇护。
柳涵语调紧张:“那、那你修炼怎么办,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什么术法都不会吧。”
“额...这个嘛......”夏承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无法反驳,谁让人家说的是大实话,转念一想,“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学,不会的我就问你,你教的肯定比其他人好,对吧?”
被这么捧着,柳涵不好意思说自己教得不好,想了想就算自己现在只是金丹的修为,教导夏承安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一时春风得意,“行吧,你都开口求我了,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说定了,我们不回天衍宗了。”
“永远不会去肯定不行,暂时不回去了,先在柳家待一阵子。”
夏承安以为他是舍不得那位师尊,隧问道:“为什么不行?”
柳涵一手撑着脑袋,“天衍宗有些东西挺有意思的,内门弟子晋升金丹以后就可以开始接任务了,要放在柳家聊天聊,必定不肯我去冒险,那岂不是少了许多乐子?”
“到时候我想一起去,可以吗?”
“你若是想去,我就不接那么危险的任务了,就当出去玩了儿来,这么多年我都没去过什么地方,你是不是也没怎么下过山?”
“嗯,没怎么出去过,你看我这身修为,去哪儿安全。”夏承安淡淡一笑。
柳涵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爬起来坐着,满脸郑重其事,“明天开始你必须要好好修炼,我教你咒术,萧你得好好练,不然如何能自保?”
还吹箫?八成是没长够记性。
他随口应道:“师兄说得对,等你状态好些了,我就跟着你日、日、修、炼。”
“本少爷好得很,”柳涵藏不住事,像是被顺了毛的猫,“昨日我不太清醒,今日已经全好了,明日我就开始教你。”
夏承安有恃无恐,身腿跨坐在他身上,“真的吗,那会儿哭唧唧求安慰的是谁家少爷啊?”
“哎呀,你干嘛...”柳涵避无可避,上身往后靠了点儿,红着脸垂下脑袋。
他的手被夏承安抓着,将他的衣服一件件脱下,露出有力的腹肌,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蛊惑,“师兄,我在安慰你啊。”
“嗯,别......”柳涵喉咙发出低吟的喘息,腹部受了刺激紧缩着。
细软的指尖从腹部继续往上探,轻轻打着转,跟他调情似的,他的唇贴上锁骨,亲咬了一下发出邀请。
“你别弄了...”一抬头,对上夏承安漆黑的眸子,竟比漫天星子还要璀璨耀眼,嘴唇微扬,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张脸分明看过无数次了,普普通通的,长得就比小狗可爱点儿,怎么会让他这般着迷呢?他越往深处想,满脑子充斥着两人交欢的画面,脖颈脸上这回全红成的一个色儿。
下章h,帮柳涵清醒下头脑,小夏主导的,摸摸美人,真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