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明江在采蘑菇的时候时不时还会看南墨一眼，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第111章

    你做的对

    雨后山上的榛蘑不少，蘑菇这玩意通常都是一长一大片，只要耐心一些采摘上一背篓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谈明江也是个手脚利索的，两个人很快就把榛蘑采了一背篓，在回去的路上谈明江还顺手弄了一捆柴火，他的动作利索的很，把轻省的榛蘑叫南墨背了，而他自已则是背着满满一背篓药材还带一大捆柴火还能走的十分稳当。

    下了山，谈明江也没急着回自已家，而是背着背篓去了医务室，南墨早已经从储物间把竹匾洗刷干净了，这会就抽了架子出来把新鲜采回来的五味子晾晒起来，至于天麻的炮制那是另外的方式。

    “谢谢谈同志了，要不是你，我还真没办法找到这么多的药材。”

    南墨真心诚意地感谢，就算她能找到那么多的药材，就凭着她的那点力气想要一口气背回来那也是个费劲的事情，也就是谈明江这种壮劳力了，半点也都不吃力。

    “不要紧。”谈明江帮着南墨把五味子晾晒起来，还给她留下了小半筐的榛蘑，“山上危险，你下一次要去采药的话，到时候我再陪你去。”

    谈明江竟然是这么一个热心的人？

    南墨听着他这话，心里面也觉得有些惊讶，她也实在不好意思麻烦谈明江，她也不是以采药为生的，在山上有危险的情况下，她肯定不会让自已陷入到危险之中，药材总没有人命值钱不是，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谈同志你可真热心，我上山采药也是因为之前上山捡柴火的时候发现有五味子，想着最近应该是成熟了所以就顺便采摘回来，我知道深山老林之中的危险，独自一个人的话是不会去的。”

    南墨认真地说：“谈同志你工作也忙的很，难得在家有一天休息也不容易，也没有必要为了我牺牲自已的休息时间的。不过还是谢谢谈同志你的关心。”

    谈明江微微颔首，他见南墨这里也的确没什么大事，也不好一直留在医务室之中，这年头太注重名声，孤男寡女呆在一个院子里面就算没有发生事情被人看到之后也容易被说嘴。

    名声对于女子来说最要紧，虽然南墨那样子也不像多注重名声的人，可要是因为他而被称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依着她的脾气大概是要不干的，往后对他也只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谈明江就想要告辞了，临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想起常月华的事情，还是提醒了南墨一句。

    “常同志因为某些疾病的关系怕是要到你这儿来治疗的，她这人看着气性不大，到时候你注意点。”

    南墨听到谈明江对常月华这点评价也是乐了，她从松花婶和周秀梅那儿零零碎碎也是听来了不少青山大队的八卦，其中就有包含常月华的事情。

    松花婶估摸着常月华有些看上谈明江，前两年有给她做媒的她那是一口回绝的厉害，可自打谈明江回了大队之后，常月华对做媒的事情也就松了口。

    再加上前头她被蛇咬了之后还一直巴望着让谈明江把她送去公社上的医院，松花婶人老成精，大姑娘大小伙的一个眼神是个啥意思，她不说能猜个十成十，但也是能猜的八九不离。

    不过现在看这样子，明显就是神女有心状态，也不知道芳心错付的常月华要是听到谈明江对她的那点评价会是个什么心情，只怕玻璃心都要掉一地了吧！

    谈明江可不知道南墨在心里面还这样腹诽自已呢，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回一句，他对常月华的低评价那也不是指在她面前说而已，当着常月华的面也都那样说了，要说打击当面打击应该更为沉重一些。

    “谢谢谈同志的提醒，我会记得的，”南墨双眼含笑，弯成了月牙，“她那种情况真要来找我看病，我肯定也是要把话讲清楚的，不会给她碰瓷的机会。”

    南墨这还真不是诋毁常月华，而是觉得这个女人还真能干的出来这种事，再加上她们之间一直都不算太对付，能有效打压她的时候，南墨觉得常月华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谈明江听到南墨这么说也没有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对，防人之心不可无么。

    交代完了该交代的，谈明江这才背着半筐榛蘑和一捆柴火走了。

    谈明江回家的时候，他妈从地上摘了菜回来呢，原本家里的这点琐事都是老二媳妇在做，只是昨夜下了雨，今天出门就有些泥泞，王桂枝就怕老二媳妇挺着个大肚子出门滑了，就干脆在家歇一天。

    “这么快就从山上回来啦？”王桂枝看了看谈明江，瞅着他那模样似乎还挺心情不错的，“你上山瞧见南墨啦？”

    老三原本就是个勤快人，原本休息在家的时候都会帮着下地，要不就是上山折腾，王桂枝也一直都由着人折腾，但现在老三折腾，那还是因为南墨一早就上了山的关系。

    这男人啊，要么就不开窍，这一开窍就叫人没眼看。

    “嗯。”谈明江应了一声，他把背篓里头的榛蘑全都倒了出来。

    “你摘了榛蘑咋地不给人留点？人家肯定没吃过这种玩意！”王桂枝一见倒在地上的榛蘑就又说道，“虽然不是啥金贵玩意，可也就吃个稀罕劲么！”

    “给留了。”谈明江说，“我帮着她采了五味子，她帮着采了榛蘑。”

    王桂枝一听这话就高兴了，难怪老三看起来心情算是不错，原来都可以算是有来有回了！

    王桂枝原本想着早早地和南墨明说了，但还是被谈明江给劝下的，谈明江劝说她的时候说的就是人才刚下乡，肯定不会想这种事情，现在挑明了能够得到人家的回答肯定也只有拒绝，倒不如慢慢来。

    王桂枝仔细一琢磨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说穿了之后被拒绝，他们家老三脸上也不好看，倒不如让老三自已搞定去，反正是他自已看上的，能不能讨回来当媳妇也还得看他自已的本事，闹得动静大了还被拒绝了，老三的脸也都没了。

    所以现在王桂枝就由着谈明江自个出力去，需要她这个当娘的出力的时候再说。

    “我刚刚洗菜的时候遇上人，老三你平常闷不吭声的，关键时候倒也还挺能说的啊！”

    王桂枝在河边洗菜的时候就听到村子里头的婆娘说的那些话了，她听了都忍不住发笑。

    她也还是头一次见老三能维护人维护到这份上呢！

    “你做的对，南墨背井离乡地到了咱们大队上，该护着的时候就得护着，这样才算男人！”

    王桂枝说，他们老谈家的男人要说本事的确算不上太大，但护媳妇这一点上做的还是不错的！

    第112章

    恶向胆边生

    王桂枝想到自已年轻那会，那会老谈家可没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在大队上生活那也总会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发生，有时候一句话不对和左邻右舍的都能吵上几句。

    老谈也都是处处都护在自已前头，所以王桂枝会想着自已这大半生，苦日子有过，但也从来没觉得心酸过。

    所以现在知道老三护着人她也只会从心里觉得自已的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常月华这姑娘我先前就说过吧，有点小心思的，”王桂枝一脸的‘老娘早就已经看破了一切’的神情，“前头对你好像有点心思，或许是有些看上你，可你今天这样对是人，你可得小心着点，可别小看了人。”

    王桂枝自已是女人，当然也都知道女人心里的那点想法，没出嫁之前都是想着能够找个有本事的，就像他家老三，前头那么多家人来说亲的，又不是家家户户都是真心看上了老三，多数还是图他前途好，又有个铁饭碗。

    王桂枝到底还是希望老三能够娶个自已中意的，娶的是自已中意的，过日子才能有盼头。

    王桂枝就希望老三一切能够顺顺利利的，可别有啥人来使坏。

    谈明江也把王桂枝的话听在耳中记在心里，虽然他不觉得常月华能干出点啥大事儿来，但也保证不会轻易小看了人就是了。

    常月华被谈明江一通说，心里憋屈的要命，她在知青院狠狠地哭了一场，她也担心自已的斑秃，可又不想去南墨那儿去受气，但在翻了一翻自已口袋的钱之后，她又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前头她下乡的补贴大部分都给了家里，下乡之后一开始挣的那点工分不够粮食，又用钱买了粮食，再加上平常的开支，她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多少钱来，翻箱倒柜的也就翻出了二十来块钱。

    这钱平常看着挺多，可真要进了医院，她也知道压根就和没多少动静一样，谁知道她得吃多少药又得吃多久呢！重要的是她还信不过南墨。

    常月华纠结来纠结去，晚上又没睡好，等到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发现自已又掉落了一把头发，原本斑秃的地方似乎又大了一些不说，另外一边的地方也跟着有些稀疏了。

    这让常月华又狠狠哭了一场，她可不敢再耽搁了，戴着凉帽揣上了二十多块钱和大队长请了个假就准备上公社医院看病去了。

    常月华脱发的消息基本上也瞒不住，大队上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再加上住在知青院的那几个姑娘和常月华的关系都不算亲近。

    原因也都是出在常月华这人平常要求有点多，还动不动就爱以前辈的身份进行说教，同住在一个屋子里头的晚上翻身动静大一点了都可能要被说一顿，这样的情况下关系又怎么能亲近的起来。

    常月华脱发，这些姑娘都冷眼看着呢，没幸灾乐祸都算不错了，哪里还会帮她瞒着。

    “这大老爷们少头发也就算了，倒是不碍啥事，可姑娘家的年纪轻轻的没了头发，那可咋整？往后该不会传给孩子吧？可别生了孩子之后孩子成了个小光头！”

    大队上的婶子听说常月华请假上公社医院看脱发的事情之后就有些担心了，尤其是之前暗戳戳地相中了常月华的人家，现在都开始打退堂鼓了。

    看上常月华的人家就是觉得姑娘长得好不好看也不是啥重要的事儿，主要还是看人勤快不勤快。常月华虽然长得一般，但也不丑，娶媳妇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可这没进门的媳妇自带脱发病因的，也不知道这玩意会不会传人，就算不传给大人，可生了孩子呢，小孩的头发也跟着脱成了个大光头，那可咋整呢？

    勤快的姑娘又不是没有，也不是非要找个知青的，村子上的姑娘其实也还不错，还知根知底的呢！

    这么一想之后，常月华在婚姻市场上原本就算不得富裕的人行情又下跌了。

    南墨今天就下了地，大队上的婶子一见南墨下地也就忍不住东问西问的，有些是给自已问着，有些则是帮常月华操心。

    “公社上的医院看病那么贵，咱们大队上又不是没有大夫，还巴巴地跑去公社医院干啥呢！”

    南墨听到这话，就劝了两句：“公社上医院大夫医术还是很好的，我这里到底也只是个医务室，药也没医院里头全。我这里就是应急的，不严重的还行，太严重的也还是要去医院的。”

    南墨也没标榜着自已能够医治百病，毕竟这里就一个小小的医务室，最多也就是做一个基础的判断，该送医院的时候还是要送医院，她从来也不会对自已有盲目的判断。

    “再者，我人年轻，常同志信不过我也是正常的。”南墨笑着说，“其实如果常同志来找我看的话，我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地一定能给看好的，万一要是情况不理想或者是出了别的状况，常同志肯定也是要怪我的。”

    “我这人脾气直，和常同志的关系原本就算不上太好，到时候要吵起来也实在影响不好，不找我看也是个好事，省的常同志还要觉得我可能是故意不给她看好呢！”

    南墨说，她这话说的含蓄，但其他人也都能听得出来，看是能看但不保证一定能好，常月华要是不能接受说不准就要闹她这里，她现在选择去公社上看大夫对她们双方都挺好。

    事实上，南墨觉得就公社上的大夫也未必能一定看的好常月华的脱发症状就是了。

    这病不死人，就是见效慢时效长，但常月华那种性格急躁的，别说让她等几个月了，很可能一个月都等不下去。

    可不，常月华一上公社看了自已的斑秃，又听医生说短时间之内不见得能见到结果的时候，她整个心态都崩了。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从这一波新的下乡人开始的，想她下乡都这么长的时间了都没出过这种状况，可南墨卫雪娇这些人一来，她就没少生气，要不是她老生气心思重，她的头发还好端端的呢。

    常月华性子有些偏激，向来都见不得人好，又想到昨天谈明江那样护着南墨，她就有些忍不住恶向胆边生。39|

    谈明江这人对她是那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既然她得不到，那她也不想叫谈明江和南墨好过，她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能够同时恶心谈明江和南墨的好法子。

    第113章

    流言

    常月华这一次进了医院一趟又花了好几块钱，事实上，医院的医生见到常月华这种状况也是挠头啊。

    这年头进医院看的那都是一些要紧的病症，像是斑秃的事情他们也还是头一次遇上，斟酌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开了药，在开药的时候也都同常月华说的十分清楚，可不敢保证吃了之后就能见效。

    毕竟斑秃这种事情到底是因为啥情况，这哪里说的准，再说了，这病又不要命，只能慢慢治，说不准啥时候就突然之间好了呢？！

    常月华拿着不少药，从公社医院出来的时候人还是有些憋屈，这一次看病又花了她五块多钱，还得不到一个准话！这五块钱都足够她买上好几斤肉来吃了。

    常月华憋屈地回了青山大队，她心情憋屈的很，看啥都不顺眼，瞅着地里那热火朝天的模样她只觉得累的很，尤其是在整个青山大队都知道她斑秃之后那是更心情糟糕的很。

    她在知青院里面也能不给人一个好脸色，可即使她天天吃着药，可该掉的头发也还是掉着，药还没吃完呢，她头上就出了两块斑秃的地方，一左一右还对称的很。

    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天天在知青院里面哭成泪人似的，可再怎么哭，她的头发也回不来，反而招了同屋人的厌烦。

    其实这也可以算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辛苦一天下来回来没有一口热乎吃的也就算了，还得见天看别人的脸色，一天两天的还能体谅你出了状况心情不好的关系，可时间长了谁能受得住整天对着一张冷脸。

    大家也只是同住一屋的关系而已，关心你那是情分，差不多就得了，毕竟这掉头发那是你自已的问题，还成天给她们脸色看，谁又不欠谁的，干啥非得讨好了人不成。

    知青院女生这头狠狠地吵了一架，原本就不算融洽的关系变得更加僵硬。

    “还好咱们当初可没住到知青院去，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是啥情况呢！”

    周秀梅对于知青院里头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先前问过她能不能和她们一起住的叶欣佳又来问了她一次，在被她拒绝之后，叶欣佳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看着自已的眼神那可都是带着恨的。

    她听说这几天叶欣佳在打听队上谁家有空余的房子能让她借住进去。

    “人多了总会起矛盾的，一家子都还有吵两句的时候呢，更何况住在一个屋子里面人那么多每个人都会有自已的一些小心思，时间长了无可避免。”

    南墨随口回道，叶欣佳也来问过她呢，说是想要借住到医务室里头去，嘴上说的好听说是要给她看屋子，医务室里头有啥事儿她也还能搭一把手啥的。

    南墨没搭理她，只让叶欣佳去问大队长，左右房子不是她的，大队长同意她就没话讲。

    不过很显然，大队长那头就没走通，所以偶尔遇上叶欣佳的时候，人的脸色不要太臭。

    对于知青院发生啥事儿，她都不觉得有啥稀奇的，尤其是女生宿舍，抱团，吵架，那是常有的事情，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足够让原本还算融洽的关系分崩离析。

    “不过，她们很快也就要没时间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闹了，马上就要秋收了。到时候她们能忙的只剩下喘气的时候，哪里还能有那么多闹腾的时间。”

    麦田已经金灿灿一片，大队长谈国柱那天天都要往着麦地里面多看上一阵子，大概再过几天就要正式开割麦子进入秋收了。

    等到秋收一开始，就能把人折腾个人仰马翻，尤其是今年刚下乡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秋收的她们，看看青山大队那绵延望不尽头的麦地吧，足够她们累死累活了，更别说收割之后那更是辛苦的很。

    南墨已经准备好了劳保手套和一些割伤的伤药，这种在秋收的时候总是能够派上用场。

    “对了，常月华的头发好像掉的挺狠的。”周秀梅比着大小，“长了那么大两块斑秃呢，在脑袋上一左一右的，可显眼了！我听人说，她这都上公社医院看了两三回了，回回都拿了药回来，钱花了十好几块呢，就是不见好。听说后脑勺的头发也都有些稀疏起来了。”

    周秀梅说到这里的时候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一想到现在常月华那掉发掉的那样厉害，她都不敢想象。现在常月华每天都臭着一张脸，和谁都不说话，干活的时候热的满头都是汗也死活不摘凉帽。

    可同她一个屋的人早就已经把她的那点事儿传的整个大队上都知道了，她这戴不戴的也没啥差别。

    周秀梅觉得常月华这人还真是挺倔强的，吃药吃了好一段日子了，也都已经看了又看也没啥效果在旁人都劝她找南墨看看说不准有别的法子的情况下，她还能梗着脖子死活不低头，犟到这个份上有啥用？

    犟着难道就能让头发长出来不成？

    周秀梅觉得做人还是要懂得屈服一些，和别人对着干也就算了，可不能和自已对着干不是？

    “由她去。”南墨可没对常月华的脱发上半点心思，既然她不会信赖自已那就不信赖呗，她还省的给她开方子掰扯了呢，“她这么折腾下去，这掉发只怕还不会停。”

    周秀梅想了想，常月华真要还一个劲地掉头发，那真是要变成狗啃头了，她又说道：“今天下工的时候，她还和卫雪娇吵了一架呢，卫雪娇还让她趁着头发没掉完之前赶紧找个人嫁了，否则等到掉完之后，她就是想嫁人到时候也不会有人愿意娶她了！”

    常月华和卫雪娇这一架吵的也是厉害的很，这两人不对付也是明摆着的事情，彼此都不是啥肯吃亏的主。

    这么一吵架也是召了不少人来看，不过也是有不少婶子蛮认同卫雪娇的话。

    周秀梅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忍不住朝着南墨这头看去，她有些踟蹰，但到底也还是问出了口：“南墨，谈明江同志是不是在追求你？这两天，村子里头就有人说，谈明江护着你不说还总陪你上山，这是看上你了。”

    这流言周秀梅也没在意，可这两天传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疯，甚至还有人问到她的头上来了呢！

    第114章

    锁定目标

    周秀梅最初在听到这些流言的时候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她可是和南墨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而且她们两人还就这种问题私下聊过呢。

    她知道南墨这会压根就没想过要找对象的事情，而且重要的是她也没发现谈明江和南墨之间不合时宜的举动，一开始听到这种流言的时候，她也就纯粹以为不过就是旁人说多心了一些，瞅见人一起谈明江给帮个忙啥的就觉得两人是在处对象了。

    她还帮着解释过两句呢，她以为这流言和前头的那些闲话一样过个两天就没人说了，可过了两天之后这流言就有些愈演愈烈起来了，现在说的那可就有些过分了。

    说什么谈明江家瞅上南墨那不止是因为人长得好看有本事，重要的是南墨家里头是工人家庭，都端着铁饭碗，这年头家里出一个铁饭碗每个月的固定工资都不少，家里出了两那日子可就好过的多了。

    再瞅瞅南墨那样子，衣服都是七八成新没啥补丁的，一看就知道家里养的十分不错，要是结了婚，往后说不定能带着人一起回大城市，就是不回，家里补贴肯定也少不了，谈家这是要占了大便宜！

    又说瞅见过谈明江可没少帮衬过南墨，那说的都像是他们亲眼瞅见过似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样下去，对南墨的情况可不太好啊，姑娘家的名声那可是很紧要的事情，两人这原本清清白白的被人这么一传，名声还能听？

    “我都和人说过你就没想过处对象的事情，可不知道为啥就能传成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害你，你要不要澄清一下?”

    周秀梅说着也有些泄气，她都和好多个人说过南墨的话，可偏偏没人相信，还越传越难听。

    “有这事？”

    南墨这两天就没上工，她上山采摘了不少的榛蘑回来，趁着天气好晒干了不少，准备再晒透一点就打包寄回家呢。她平常的活动范围就是在半山腰和医务室，这两天也没人上医务室来，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流言了。

    现在从周秀梅口中听来这些流言，她也是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就冲着自已的脾气，村里面大概不会有人愿意说自已闲话的。

    “你说，会不会是谈明江同志家？”周秀梅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揣测着这可能性还挺高的吧，之前二癞子各种朝着卫雪娇献殷勤不就想着传出点风声来，让卫雪娇和他扯上关系之后就能够在名声的压迫下和他在一起么。

    谈明江看着虽然挺正直的，可说不好也会搞出这种事情来，说不好大家传的过分了，南墨就不得不同意了呢？！

    周秀梅这么一想，觉得自已不出色其实也挺好的，就不会有人惦记着她。

    “不会是谈明江家干的！”南墨想了想之后说，“敢放出这种流言的人其实就是想着我和谈明江家交恶。”

    这种事情只要仔细一想，其实也很简单，明面上是谈明江和她扯上了关系，换成谁不仔细想的话就会觉得是谈家的主意，可谈明江本身条件不差，又怎么可能做的出和二癞子一样的歪心思来。

    有这样的流言说出，分明就是想要激怒她，让她在愤怒之下去找谈明江家算账，或许对方会觉得以她这样的脾气能够把谈明江一家从村头骂到村尾，这样一来自然能够解释了他们两人之间是真的没关系，可同样地也就得罪了谈家一家。

    谈明江的大伯是大队长，自已一个下乡知青要是得罪了那肯定就没什么好结果，到时候对方可能会隐藏在暗处偷笑呢。

    “啊？”

    周秀梅有些不太能理解，怎么这其中还有这样深的含义么？不是单纯的只是流言？

    “你想，就我的脾气，有人当面说要处对象我拒绝了最多也就是被人说两句回头就没事儿了对不对？可现在这流言传的应该挺开，听起来似乎处处在理的模样，我真要生气了去找谈家对峙呢？闹大了是我和谈家两方都没脸面，从此之后关系不好！

    我们现在在乡下大队，和一个大队长家对着干会有啥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的。谈队长虽然人还算和气做事也算公允，可也不能把人当做完全没脾气的人，惹火了到时候只要给穿点小鞋就够人受的。

    我要是去找人理论，那就是交恶。可我要是不理论，就会觉得心里扎了一根刺，看人哪儿都不舒服。

    再说谈明江同志，人也是有铁饭碗，算得上大好青年一个，那些话里面说的好像他没啥大本事，就图往后丈人丈母娘补贴，一个大男人的听着这种话来不来气？不就和说人是个窝囊废没啥差别？

    这人放出这种流言，诚心就是想一把恶心了我们两人呢！”

    周秀梅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这些流言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讲究的么？她还以为纯粹就是流言而已呢！

    “那……那你觉得这话会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南墨想了想。

    “钟意谈明江当女婿的和钟意谈明江的人绝对不会传这种话出来，毕竟谈明江只要没结婚没处对象，他们就有机会。所以会传这种话的又和我扯上关系的，很有可能就是受了我闲气，看我不顺眼的，还要加上也许曾经钟意过谈明江但又可能在人跟前受了刺激的！”

    否则也不会想到这种一举把他们两个人都给恶心一把的主意。

    说到这里，南墨其实也已经把人选给确定了，其实也很好确定，和她关系算得上十分恶劣的除了卫雪娇那就是常月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