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看着南墨穿着一双雨胶鞋，她也是妒忌的很，这会的雨胶鞋那可真金贵的很，公社上的供销社也有，一双好几块钱呢。
“南墨同志。”
常月华叫住了南墨。
“常月华同志有事吗？”南墨问道，“如果是要看病的话，这会我可以先给你把个脉，抓药的话等我从山上回来之后再给你抓。”
呸！
你才有病呢！
常月华一听南墨这话心口就发闷，觉得她就是半点不想自已好的，张口闭口就是把脉抓药的。
“南墨同志，虽然你现在是队上的赤脚大夫，但也是建设农村的知识青年，你不能总是逃避建设，成天上山不干活，这样是有违本意的！”
常月华说的一本正经，语气十分的语重心长，甚至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
“你这样长期以往，是会被人非议的！”
“哦，”南墨听了常月华的话，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谁会非议？我觉得队上也没人非议这个，倒是常同志你倒是提了好几次了，你不如明说就是你看我不顺眼不就得了？！”
她回村也有好几天了，不说天天上工，但也没有完全不上工的时候，她请假没工分是她自已的事情，队上也没几个人说过什么，但常月华就每次都要以一副长辈的嘴脸说上几句。
倒是真把她懒得同她这个手下败将吵架的容忍当做好脾气了，怕是把她的脾气给忘记了吧！
“我又不吃你分配的那点粮，你操心操心你自已就好，我的事情你就少插手，你地里的活不等人，我山上的药材也不等人，我要错过了采药材的时间，回头买药材的钱你给出？”
南墨挑眉问道。
常月华气的不行，还想再说几句，就又听到南墨开了口：“常同志你少生点气吧，心思也别总是想那么多，你最近头发掉的有点多吧，我瞅着你头上都有斑秃了。”
常月华原本还想要说的话就一下子卡在嗓子眼，她咔咔地转向南墨。
“你说啥？”
常月华声音拔的高高的。
“斑秃，也就是俗话里头说的鬼剃头。”南墨认真地解释了一句。
常月华怎么也没想到自已会从南墨的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她脑子里面现在就回响着“鬼剃头”三个字。
她尖叫一声，也没心思和南墨在这个时候掰扯了，她匆匆地跑进了知青院里头，对着宿舍里头那一个镜子仔细地看着自已的头，果然在侧面的地方看到秃了枣子大小的地方，看着就十分的明显。
常月华的尖叫声在知青院里面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南墨同志，这里头是咋啦？”
有背着背篓同样打算上山的婶子在经过知青院的时候就听到里头那样大的动静，又见南墨站在知青院门口，下意识地就问了。
“南墨同志这是和谁吵架了？”
也不怪婶子们那么想，听听院子里头传来的那些哭声，再看看站在院子门口的南墨，下意识地就觉得可能有谁不开眼地招惹了那南墨，吵架大概是没吵赢的。
说起南墨那一张嘴，那简直整个青山大队最泼辣的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人家一向是有理又能横的狠角色。
“哪能，我准备上山采药呢，常月华同志找我说了一下话，我就提醒她了一下。”
“提醒个啥?”婶子也是来了兴趣，急忙问道。
“也没啥，就是常同志被鬼剃头了一块，瞅着挺明显的，常同志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会似乎有些受不住……”
南墨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斑秃的地方还挺明显的，就是她不说，只怕也早晚有人瞅见。
婶子们一听这事儿，那还真有点来劲了，再想想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被鬼剃头了一块，那还真的哭呢！
第108章
维护
南墨倒是没想和婶子再聊下去，可婶子们想啊，尤其是最近这阵子大队上也没啥新鲜热闹可看，她们闲着说话的时候都觉得匮乏、
现在常月华被“鬼剃头”了一块的事儿，虽然算不上震撼，但也可以算是个谈资了。
“那可是要了命了！要是嫁了人还好点，没嫁人的姑娘好端端地被鬼剃头了，那行情都要减下来！南墨同志，常同志咋地就斑秃了呢？”
南墨面对这些疑惑也只是笑笑，“这个具体是因为啥我也没给看过不太好说，总之会有鬼剃头的原因有很多的，比如爸妈之中就有的可能就会传给小孩，还有就是一个人情绪不稳定，压力太大的也可能会有，这得看情况才知道。”
南墨也没办法和他们说的太详细，斑秃在现代都不算个啥大毛病，想想见天熬夜的，头发越来越稀松的那都是常事，十个码农九个秃。
至于常月华到底是遗传性的，还是病理性的还是别的方面的那也还得看了才知道。
“还有这么多说的啊，我瞅着是常同志之前也没这个毛病啊，不过这两个月来，常同志似乎是老着急上火的，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的着急上火的事儿。搞不好就是因为这个闹出来的！”
常月华火气大这个可以算是在青山大队里头得了印证的，两个月来火疮，溃疡就起了两三回，回头让她去找南墨要点清火的药吧，人还犟着说自已没啥大事呢，搞不好就是那会埋下的隐根，才会导致现在秃了呢！
“这毛病能看不？”有婶子好奇地问了一句，她也就见过癞痢头，鬼剃头可没见过。
“看倒是能看，就是不保证一定能好。”南墨实打实地说，“医务室有的也都是常规的药，要不就是救急的药，就鬼剃头这病吧，还真没啥特效药，还得慢慢治。”
这会又不是在现代医院，医药那么齐全，现在缺医少药的能备上常用的就不错了，像是医务室里面西药都是退烧药消炎药为主，再辅以一些别的，中药的话原本就是得循序渐进，斑秃治疗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有些时间短有些时间长。
她看就常月华那样的脾气，怕是要想要短时间治好，难的很，她要是心思再不放缓，很可能这么点斑秃还是个开始呢。
几个婶子对视一眼，觉得常月华大概是要看不好了，原本这姑娘长得就一般般，干活倒是还行，大队先前想给她做媒的也不是没有，但每次一提她就回绝了，今年倒是有点松口的意思，可现在人居然就鬼剃头了！
只怕这亲事要更难说了，大老爷们的哪怕不求像是南墨这种漂亮的和天仙似的，能看中秃了发的也是少有啊！
婶子们心里面都有些惋惜，但又好奇的很，也不想着上山采榛蘑的事情了，反正榛蘑晚一天采那也还在山上，可热闹要是错过了，那可就少不少乐子了！
婶子们转身就要回家去，南墨也不拦着，同人告别之后就往着山脚走去，打算上山。
常月华可不知道她鬼剃头的事儿已经被好几个人都知道了，她看到自已头上秃了那一块就有些着急了，她知道自已长得一般，现在头上少了那一块明晃晃的，她更自觉见不得人了。
她一边寻思着自已能够用什么方法把头发给遮挡起来，一边暗恨这会怎么就不是在冬天呢，要是在冬天自已还能借着头巾包住，说不定等到春天的时候这少的一块也就长出来了。
可这会还在秋天呢，离冬天还有好一阵子，她要是拿头巾一包，只怕大队上的人都得当她是个疯子了。
常月华越想越心酸，觉得啥糟心事儿都被她遇上了，怎么这种糟心事儿就没让南墨或是卫雪娇给遇上呢。
常月华寻思来寻思去，把草帽给戴上了，她一路上都绷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已头上的草帽。可她才刚到地头呢，就有不少婶子朝着她看来了。
还有人关切地说：“常月华同志你就别捂着你的头发啦，这鬼剃头也不啥大不了的事情，你回头别和南墨同志吵架，求她给你好好看看不就得了！”
“就是就是，今天天也不热，都没出大太阳的，别捂着了，万一就是捂多了才闹出的事儿呢？！还是得透透气才成！”
常月华闻言，瞬间就垮了脸，这些关心的话在她耳中听着就十分的刺耳，就像把她剥光了衣服在太阳底下任人观看一样。
南墨！
常月华咬着牙，狠狠地在心底咒骂着这个名字，一张原本就不好看的脸在扭曲了面容之后越发显得狰狞，唬的在附近玩耍的小孩看到之后第一时间就被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太可怕了，这人就好像个鬼似的！
也有人看到了常月华变脸的瞬间，还把孩子吓的哇哇大哭，瞬间就有些不高兴了。
“常同志你咋地觉得咱们这话说的不中听了，叫你不高兴了？”
“看你那样子，这鬼剃头又不是咱们害的，你难不成还得怪到我们头上来不成？谁知道是不是你之前火气重给闹的，让你去让南墨同志看一下你还不乐意，现在出了事儿倒是怪我们看热闹了！”
“可不是么！咱们还好心好意提醒了！”
常月华听着这些越来越扎耳的话，心里越发的不舒服，只是面上倒是不敢露出计较的模样，她握紧了拳头，低着头说：“我这也是急的，我这年纪轻轻的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出头发来呢，要是长不出来那真是丢也要丢死人了！”
常月华一服软，刚刚放还有些生气的人也就不好意思再计较了，觉得也是，二十来岁的姑娘秃了怎么说都不好看，人着急起来还真顾不得别的。
只听到常月华又说：“我也想叫南墨同志看一看，她医术还是好的，肯定能够把我这毛病给看好的，就是南墨同志刚刚上山去了，我就是想去医务室也没人呢，我在这里着急也没用，毛病长在我身上，南墨同志又不会着急。”
她这话里话外就是南墨才不管别人的死活，作为一个赤脚大夫并不在医务室等着他们这些病人，要是没大事儿也就算了，有大事儿的话人都找不到！
她暗戳戳地上着眼药，不着痕迹地控诉南墨的不负责任。
“南墨同志要是不着急，能上山采药？”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常月华的话，谈明江慢悠悠地走来，眼睛锋利地在常月华身上一扫而过，“要知道现在医务室的药，那都是南墨同志自已掏钱垫的！你倒好意思说这种话！”
第109章
近朱者赤
常月华怎么也没想到自已就说了南墨那一丁点坏话，偏不赶巧地被谈明江给听到了。
听着谈明江这样维护着人，她心里哪能服气，她敏锐地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谈明江对南墨和对别人完全不一样。
当一个男人会公开维护一个女人这还不能代表着其中的问题吗？
常月华气的要死，男人难道就真的是这样肤浅的？女人长得好看就能够吸引住他们的目光？普通的能干的女人就入不了他们的眼？
谈明江可不知道常月华已经把自已挂上了颜控的属性，要是知道常月华心里所想的，他大概也是要回予一个冷笑。
他又不是纯粹看脸而钟意上南墨的，的确她长得好看是个事实，但相比起好看的容颜，还是有趣的灵魂更胜一筹不是吗？
而且，南墨至少什么事都敢作敢当，说怼你就当面怼你完全不顾任何情面，这样直来直往的性子也比她这种在背后暗戳戳地诋毁人要来的强吧？
“南墨同志只是一个下乡插队的知青，能担任咱们青山大队的赤脚大夫一职，那也都是靠着人家自已的能耐争取来的！
赤脚大夫又没啥工资，一年到头也就补贴了一些工分而已，就是当初老方叔在的时候，也得时不时上山采点药材回来自已炮制。
会有这种个情况出现那也是因为没有办法的事情，医务室里头的药材总的要备上，处处自已贴钱那完全就没个头，不自给自足，药材缺了少了，正好赶上要用呢？到时候还不得怨怼人怎么就没把药材给备全？这不是好赖都让人给扛了。
你在这里挑拨离间，这是往后不想给自已看病了？还是你觉得南墨同志身为赤脚大夫就一定不会不管你的，她要是撒手不管你就可以借着由头闹腾了？”
谈明江难得说这么多的话，平常这小子在村子里面的时候也甚少吭声，现在听到他说了这么多的话出来，听到的人也忍不住“嘶”了一声。
明江这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以前还当他是个只会闷声干活的人，现在听听，那一张嘴皮子也完全不落啊！
不过对比起南墨知青来，大家还是觉得谈明江的嘴皮子差了一点的。
但也得承认，谈明江这话说的在理的很，刚刚听常月华那话说的时候就有些怪怪的，倒是没成想这个女知青心肠是大大的坏，在这里暗地里头使坏呢！
这要是真顺了她的意思他们觉得南墨偷懒不干活就成天往山林子里头钻，回头一说嘴闹个印象不好咋办？那南墨那脾气是有目共睹，那不就是得罪人了么！
常月华同志也算是下乡知青里头的老人了，以前的时候看着还挺本分老实的一个人，但现在再看，不知道怎的脾气越来越大不说，还有些往着无理取闹方向去了，再仔细一看还真没了以前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前头装的太好这会不愿意装了的关系，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这会本性暴露出来了？
男人们倒是不好和常月华这个姑娘家计较，可女人就不一样了，女人的战斗力那就不是一般的强，尤其是最早从南墨口中听来常月华斑秃事情的几个婶子。
她们承认，的确是有点看热闹的成分在，但对常月华的关心那也不是作假的。
“常同志你这良心可真是不行！南墨上山那都是正经事，就像明江说的那样，啥都要靠她自已垫钱，她一个姑娘家的能有几个钱，你这不是为难人么？”
“就是，以前老方也时不时要上山采药，村子里面可从来都没人说过老方不顶事的！就是咱们上山，有时候碰上认识的草药还会帮着老方采点回来呢！”
“常同志，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先前你老是火大起火疮，就是那会埋下的根子，叫你好好看你又不去看，现在严重起来了还在这里怪大夫！”
她们自家人知自家事，老方在大队上当赤脚大夫，她们去看病的时候，除了打针或者是用了西药的时候必须要给钱之外，像是抓的一些草药，有钱的时候就会给钱，真要拿不出钱来的时候就会拿一些口粮或者是鸡蛋啥的抵了。
老方从山上挖的那些草药，一部分是留在大队上用了，一部分则是拿去公社上公家药材铺子里头换点钱，这也算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是他们大队上的人有时候在山里弄到了啥好药材也都是这样做的，有时候老方还会提点他们一些值钱的药材呢。
真要处处都计较起来，啥都不给干的，那哪个大队的赤脚大夫能干的长？倒贴钱的事情长脑子的都不愿意干！
松花婶也听到了这些动静，她一路匆匆地过来，朝着常月华就狠狠地“呸”了一声。
“我说常月华同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南墨好是不是?不坏了她的名声你就不乐意是不是？你就是个搅屎棍，成天没事找事儿，整天盯着别人那点事儿不放你咋不管管好你自已，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你！”
松花婶瞅着常月华就来气，“你就该庆幸我们南墨同志这会没在这儿，否则叫她听到你刚刚说的那些浑话，她能当场撕下你的脸皮！”
松花婶这话一出，听到的人也是连连点头，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么，她也就这点在背后说道说道的能耐了，当着南墨的面就一个屁都不敢放。
不就是个孬种么！
常月华只觉得自已四面楚歌，周遭的人都和中了南墨的毒一样，自已半点讨不来好也就算了，还被这样指指点点。
常月华哪里受得住，捂着草帽就呜呜哭着跑开了。
也没人去管常月华跑开的事儿，在其他人眼里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不就是被说的没脸了觉得丢人罢了，等回头还不得来上工，他们这些知青尤其是女知青哪怕下乡有两年干活挣的工分有时候都还不够口粮，不够吃的时候和大队借粮也是常有的事情。
谈国柱也没搭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吆喝着人少唠嗑赶紧上工去，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地里的粮食，别说是吵架了，只要不是打的头破血流打出狗脑子来，他都不会皱个眉头，地里头的粮食才是他的命根子！
不过，他们家明江看不出来嘛，平常不吭声的，一吭声就说的头头是道的，真心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心里媳妇是个嘴皮子厉害的，自已的嘴皮子也能跟着厉害起来呢！
谈明江也没在地里呆着，他背着背篓拿了柴刀和绳索也上了山，虽说这些年山里的野物下山的少，但那也是存在的，南墨她一个人上山，他可不放心。
第110章
和谐
谈明江上山没多久就发现了南墨的影踪。
南墨也不是啥傻大胆，虽然遇上危险自已的确能够躲进随身超市里头避开，但在超市里面又不能看到外面是个啥情况。
她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往着深山老林里头钻，会不会遇上危险两说，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面迷路也很有可能，现代的时候还有不少报道上山之后迷路的，她可不对自已有这种盲目的自信。
所以她也就在大队上的人足迹会到的地方寻找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五味子藤。
现在的五味子也已经到了成熟期，大家都忙着地里头的活，上山采药的人少，这会山上植被面积也好，药材还真是不缺的，就南墨发现的这个五味子藤，那成熟之后红的艳丽的五味子沉甸甸地压在枝头，随便薅一薅也能有不少。
南墨一手拉着藤一手摘着五味子，还不忘分心关注四周的环境，在听到声响的时候还会第一时间警惕地看去。
南墨原本还以为是山上的野物发出的声响，倒是没想到是谈明江。
他背着个背篓，手上拿着柴刀，走的时候柴刀划过茂盛的草木发出的声响不小。
“谈明江同志你也上山啊。”
南墨看到谈明江之后也算松了一口气，来的是人总比来的是野物要强。换成别人，南墨或许还可能会担心一些，但换成他，那南墨还真不会太担心，可能是觉得谈明江毕竟是当过人民子弟兵，人身上又带着一股正气，肯定不会有太多歪心思。
“嗯，今天休息，在家闲得没事就上山弄点榛蘑顺便弄点柴火。”
谈明江说，他伸手把南墨拉着的五味子藤拉的更低了一些，还帮着摘了起了五味子。
他的速度不慢，再加上南墨原本就已经采摘了好些，所以没一会的功夫这附近的五味子就摘的干净了。
“队上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南墨顺口问了一句，她觉得刚刚那几个嫂子一副看常月华好戏的模样，肯定要多嘴，而常月华这人气性又小的很，肯定也不会乖乖吃闷亏，恐怕在谈明江上山的时候大队上肯定能吵起来。
“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谈明江随口说道，“也就是常同志和几个婶子吵了几句，也没吵赢。”
可以预见！
南墨心道，常月华这人小心思不少，但要说嘴皮子还真不够利索，再加上这人还喜欢端着又不像是卫雪娇那样态度放软，即使难得态度放软一些只要一急立马就燥起来，在大队上这种已经千锤百炼过的婆娘跟前能讨到好才怪呢！
肯定其中也没少攀扯她，倒是谈明江这人不八卦，对这种事情也不会轻易发表任何的意见。
“你还要采药吗？”谈明江看了一眼南墨的背篓，里头大概装了两三斤的五味子的样子，“如果你要采药的话，我陪你一起？”
南墨一听这话，就有点喜出望外了，“这不耽误你吧？”
她其实还真有点心思想要往里再走一走，只是独身一人还真没有这个胆子，现在有个孔武有力的谈明江主动愿意陪着她去采药，她当然高兴的很。
“不耽误，砍柴要不了多少时间。”谈明江说，“以前老方叔还在大队上的事情，我偶尔也会陪着他一起进山里，不走太深的话也不会遇上什么东西。”
谈明江这话还真不是弄虚作假，他说的是原身记忆之中的事情。在原身进参军之前，他们家的条件也是一般般的很，半大小子饿死老子，他家有兄弟三人，都是能吃的时候，遇上年成好的时候，也就能吃个六七成饱，早年饥荒年的时候饿死人的事儿也不是没有。
原身念书也需要钱，可家里穷的很，就是知道原身念书聪明能咋样呢，一年的学费的确不贵，但也还得要书钱本子钱铅笔钱，零零碎碎加起来就有好些。
那会原身就会跟着村里赤脚大夫老方叔上山在老方叔的指点下挖点草药，虽然挖到过值钱的，可积少成多下来攒够上学的开支还是成的，偶尔打到山鸡野兔的时候还能给家里添个肉味。
后来原身进了部队，有了津贴之后，谈家的日子才算好过起来了。
谈明江在穿过来的之后在养伤的时候就仔细研究过原身的记忆，务必做到不出错，时不时就得回顾一下这些记忆，所以现在这会陪着南墨去采药也算得上是驾轻就熟。
他在前头走着开路，带得都是当年老方叔带着原身走过的地方，这一路上也的确是采了一些药材，又找到了几株五味子藤，还挖到了好些天麻这样的药材。
南墨看着背篓变得满实起来也很满意，她看着背篓有八成满了也不打算再找药材了，毕竟这些也已经足够沉甸甸了，她背这些都足够吃力了，再来只怕就没有能耐下山了。
“今天麻烦谈明江同志了！回头等我把药材炮制出来就送你一些！”
南墨也不吝啬，要不是谈明江带着她，只怕她还找不到这么多药材呢，就是有些可惜，谈明江平常的时候要上班，像是今天也就是凑巧休假上山砍柴这才遇上了。
“没事。”谈明江把自已的空背篓递给南墨，二话没说就把她的背篓给扛上了，“一会南墨同志你帮着采点榛蘑就好了，榛蘑轻，咱们换着背一背。”
南墨一听谈明江这么说就知道他这是照顾自已呢，药材筐子可比蘑菇要重的多了，不过看到人背着一背筐的药材和个没事人一样行动如风地在前头开路，她更不好意思了。
那回头再给人送点别的啥？要不送点药材？当归？党参？
南墨在心里面琢磨着，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尤其是人情这种东西更是不敢轻易欠。
她跟在谈明江的身后，随着他看到了不少的榛蘑，两个人一起采了蘑菇，一时之间倒也算是和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