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被常月华训了那么多次，她的名声在青山大队也不能看了，谁都知道她干不了农活，她听到不少大妈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她。

    说什么这样啥也不会干一点农活就哭哭啼啼的女人可不能娶进门，娶进门之后那就是一个祖宗得全家都给供着。

    听这种闲聊的人还不少，卫雪娇就见过其中还有自已目标人物谈明江的妈王桂枝，王桂枝倒是没说啥闲话，只是在人家提及的时候也是应和着。

    啥也不用说了，可想而知在常月华天天训斥下对她已没了任何的好感！

    卫雪娇可不是这样容易放弃的人，而且她记仇的很，打从心眼里面就记仇，常月华这样害自已还想指望打压出自已懒惰的名声来让人高看一眼，她可不愿意！

    而且卫雪娇心里面也清楚的很呢，常月华心里头记挂着的是和自已一样的，不管自已能不能成，可她是绝对不能成的。

    卫雪娇就在心底里头琢磨开了，她也没贸贸然地行动，毕竟在这里她可没有一个帮手而且干了事也还得和自已撇清了关系才好，不然搭上自已那可就不妥了。

    卫雪娇想了几天，也把青山大队的人都认的差不多了，她才敲定了个人选——谈二癞子。

    哪怕青山大队在谈国柱的指挥下绝大部分都是勤劳肯干的，可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偷奸耍滑的，其中最出名的应该就是谈二癞子了。

    谈二癞子一家在大队上也算是条件差的了，在大家伙都铆足了劲儿干活的时候，这一家子懒汉也算出了名，谈二癞子的爹妈就是懒汉，早年大锅饭时期的时候那就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干的活稀烂无比，一到吃饭的点就比谁都快！闹得村子里头其他人家哀声哉道的，也就是这一家子起了个烂头，闹得其他人家也跟着有样学样起来，闹得青山大队都有些不像话。

    谈国柱也不傻，吃了两个月大锅饭之后发现消耗的粮食贼快，而活却有些拖拉，当下就找了全村老少把事情一说，重点是把干的活和消耗的粮食一对比，吓得村子里面大部分人都同意了取消大锅饭，这才把这一股子歪风邪气给压了下去。

    即使是这样，谈二癞子一家依旧还是不学好，谈二癞子的爹娘整天磨洋工，而谈二癞子也跟着没学好，磨洋工不上工时不时还会在村里面偷鸡摸狗一下。

    偏偏谈二癞子的妈是个泼皮无赖，人家找上门说道理的时候就能直接往着地上一躺又哭又闹，无理还搅三分甚至还有脸上吃了亏的人家门上叫骂，所以谈二癞子一家可以算是青山大队里头另类的一霸。

    谈二癞子今年都二十五了，正经人家自然看不上这种人家，再加上谈二癞子人孬的很，听说和别的村子里头一些寡妇不清不楚的，传的都是有鼻子有眼的。

    这样的人，卫雪娇觉得自已可以好生利用一把。

    卫雪娇被常月华训斥了几天之后，她也是破罐子破摔，干脆也就懒得装出一副勤快的模样，干脆就揽下了打猪草的活，哪怕这种活压根挣不了几个工分，她也不愿意下地。

    这样的举动让常月华觉得在这一次的争斗之中胜了一把，她异常的高兴，当着人面的时候也没少抹黑卫雪娇，说她这人还是太娇气，一点小磨难就退缩。

    这种事情也都是周秀梅同南墨说的。周秀梅每天都下地，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也还算有点模样，松花婶也会多照应她几分，所以也就不算太难熬。

    对于周秀梅来说，她难熬的是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所以只好把有些话都藏在心里头，默默地观察着外头，等到南墨回来的时候就把发生在村子里面的事情同她说。

    南墨也已经去了一周的公社，在这一周里面她脱手了不少东西，因为接触的都是公社上的事务，倒是对村子里面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也还好有周秀梅天天都会和她说关于村子里面的事情，这才不至于一无所知。

    南墨今天回来的时候带了两根筒子骨回来，下厨炖了汤，晚上的时候就是就着筒子骨汤吃二合面馒头，周秀梅就把最近卫雪娇和常月华之间的斗法给说了。

    “虽然卫雪娇像是吃了亏，可常月华这么做也没啥好的，私下里面也有不少人说她心狠呢！”

    周秀梅皱着眉头说，这话最初的是从梁茂嘴里说出口的，梁茂对卫雪娇一贯殷切，所以为她出头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别说梁茂觉得常月华做的不对，其他人也都有些微词，觉得常月华有些针对了。

    “哦？那卫雪娇就这么服软了？”

    南墨听完周秀梅说的，也是有些疑惑，卫雪娇这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常月华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没脸，她难道就不想找补回来？指不定就在什么地方憋着坏呢！

    这可不是她恶意揣测，卫雪娇和常月华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骨子里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可能轻易服软。

    常月华让卫雪娇好一顿没脸，她要不想报复回去那才有鬼呢，而且卫雪娇虽然惯会做出柔弱的模样来，可心里头毒的很。

    “你没事离她们两个都远一点，可别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南墨叮嘱周秀梅，“你要是被牵连进去，我可赶不回来拉你一把！”

    周秀梅连连点头，自然知道南墨的交代都是为了她好，她也都记着呢，所以这阵子都一直跟着松花婶，那两人跟前是半点都不敢凑的。

    “南墨啊，咱们院里要不要养一条狗？”松花婶看向南墨，她谨慎地问道，“松柏家的狗生了崽子，正在送人呢，咱们这儿都是姑娘，养一只来提提醒也挺好的，最近二癞子回来了，怕是村里又有一阵子不安生了。”

    第75章

    要两只

    南墨也觉得家里养条狗也挺好的，她也知道那个叫松柏的人家养的是正宗的细犬，据说有时候还能从山上捕只野兔山鸡回来，和家里的孩子处的也不错，叫起来的时候声音响亮的，的确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

    像是她们这院里头大妮小妮还小，阿宝更是个奶娃娃，更重要的是村子里面谁都知道松花婶手上有一笔钱，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谁起了歹心的。

    “婶，狗崽子还剩下几只？要不咱们抱两只回来？”南墨说，“等我熬过培训不就得去咱们村的医务室了么，我觉得那边养一只也好。”

    南墨也想过了，到时候她待在医务室那边的时间肯定要比较长，而且重点是那边到时候就会有不少的药物摆着，要是完全不留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起点歪心思？再者，南墨还打算过遇上雨雪天气的时候就在那边住下，反正那边除了被褥一类的没有，其他的也不缺个啥，甚至还有一口压水井呢。

    “有呢有呢，一窝生了六只崽子，这会已经个把月大小了，每天的吃食都要不少，松柏家也是愁人的很，要说丢那是舍不得的，你要一只养在老方家是不是？回头我就去和松柏家说。”

    松花婶听到南墨说要两只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打算留一只在老方家了，这倒也靠谱，那边也的确需要的一条狗看家。

    乡下人家养狗哪有啥讲究的，通常都是他们吃啥狗就吃啥，能给一口吃的养大就好。可别说，真要叫狗崽子放开了肚子吃，那饭量可不比一个大人少。

    谈松柏家一下子多了六只狗崽子，真要全部留下光是粮食都能把他们一家子给吃哭了，所以养到现在能断奶也能自已吃食之后就赶紧巴巴地通知旁人，看不能送出去了。

    “这些小东西耗粮食，要不是家里就几个小的在，我也不舍得抱一只回来。”松花婶说。

    她现在白天的时候也要下地，就是时不时地要回来家里看一眼，大妮和小妮这几天也都是因为要照看阿宝的关系都被拘束在家里，平常的时候也都会随着村里的孩子四处野。

    她想着等到阿宝会走之后就能好些了，再者总是把两个孩子拘在家里也实在太孤零零了，抱条狗回来也能给两个孩子做个伴。

    “不过狗好养活，也不挑剔。”

    南墨对于松花婶这说辞也表示理解，这会会养猫狗的人家是真心少，平日里自已的口粮都得紧巴巴地过日子，更别说要养能吃粮食的猫狗了。

    “婶，今天天色晚了，那等明天我从公社上回来咱们一起去松柏家接狗崽子？”

    这会去别人家里面要狗通常也会给主人家一些东西，村里头的通常也没那么讲究，通常给个两斤番薯一类的也就算是给了谢礼了。

    就像是以前别人家的猫生了崽子，要的人家也通常也得给主人家一些东西讲究一些的还会给猫妈妈送两条小杂鱼当做聘礼呢。

    “成呀，那我明天就和你一起去，我明天一早和松柏说了，咱们说不定还能选选毛色呢。”松花婶笑眯眯地应下了。

    “婶，你刚刚说的二癞子是？”

    南墨想着刚刚松花婶的那一句话，就知道她对那二癞子没啥好感。

    “哎，就是个闲汉！”松花婶说，“你们才来青山大队没多久，对大队里头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二癞子一家那是从老到小都浑的很，老的没给底下的当榜样，小的跟着有样学样，招猫逗狗游手好闲的很！”

    松花婶说起二癞子一家也是没啥好气，这一家子就是他们青山大队的毒瘤，反正从松花婶嘴巴里面说的那些种种基本上这二癞子真心没啥好的。

    “这人不学好，偷鸡摸狗的很，前一阵子出去之后也不知道是浪去哪个大队了，好一阵子没回来了，这阵子要回来咱们也得先小心着点。”

    松花婶这两天就想着办法把自已的钱藏好呢，每天回来都得先看一眼确定钱没丢才能安心，也正是因为二癞子这样的人，松花婶这才想着要给家里抱一条狗回来。

    “你们到时候见了人也别搭理，这人可不是啥好玩意，不着调的很！”

    松花婶原本想说二癞子和那些个寡妇之间有太多不清不楚的事情，但有些荤话她们这些嫁过人的婆娘之间说说倒是没啥，可南墨和周秀梅还是两个没经人事的黄花闺女，那种话就不适合了，所以松花婶也就只能叮嘱了又叮嘱。

    等吃过了晚饭，周秀梅和松花婶一起收拾了碗筷，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和南墨各自打了一盆温水回房间擦洗。

    南墨用温水擦了一遍身体又洗了脚，虽然这年头洗澡都不是太方便，但南墨还是迫切地希望能有个浴室让她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就是不知道大队长能不能支持她把医务室那边建起个浴室来？

    “听松花婶说的话，好像那二癞子也不是啥好东西，咋地青山大队的人偏偏这么容忍？”

    周秀梅心里面也都憋着一些疑问呢，只是这些话不好当着松花婶问，所以就一直憋到了房间里面问南墨。

    “村子里头的人的确不想忍，但是也不能不忍，”南墨躺在炕上，听到周秀梅的这点疑惑也只能和她揉碎了讲道理，“不说别的，咱们青山大队上谈姓居多，不少都沾亲带故的，谈二癞子干的那些事儿也还没到伤天害理的份上，大家也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再说了，真要把人给弄进牢里头去了，对于大队上来说也是个丢人的事情，风评也就更差了！”

    村子上出了个二流子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可要是出了坐牢的，那是十里八村都要传遍了的。

    “你想想当初于婆子家，多么豪横呢，可真要说进了牢里面啥的，不都一个一个都怂了胆了？”南墨说，“除非人真的干了大事，让大队上都容忍不了，否则谁也不会干的那么绝的。”

    像是被二癞子偷走只鸡啥的，最多他们也就是从二癞子家强要回来就完事儿，难不成还能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不成？

    周秀梅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总之，你平常就跟着松花婶就对了，别的事情都不要插手。”

    南墨怕自已不在跟前盯着周秀梅容易着了人的道，干脆地要求她跟着松花婶共进退。

    周秀梅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你明天还得起大早上公社呢，等你从公社培训结束，咱们要不了多久就得进入秋收拉。”

    第76章

    买自行车

    周秀梅对于秋收没有多少的期待感，她只觉得现在除草一类的农活就已经让她觉得吃不消了，据说现在的劳动强度比起秋收来根本就是毛毛雨。

    据说每年秋收过后就能累倒不少人，庄稼人都是熬不过这些辛苦，更何况是她这种干不了多少活的，她现在就有些开始害怕自已能昏倒在地里头。

    南墨想到秋收，也是觉得有些头疼，她就算成了赤脚大夫也就是平常不忙的时候想不上工可以不上工，可遇上春种秋收的季节也还是照样要下地的，她也可以预料到时候她得多难熬了。

    而且秋收那么又忙又累的时候，伙食要是跟不上只怕人就更加亏空了，到时候她得多准备一些东西才行。

    周秀梅可没想到在她这么一句话之下南墨就已经考虑到了两个月之后的事情，她见南墨不说话以为她已经累的睡着了，她打了个哈欠之后也很快入睡，没一会就有小呼噜声响起，证明她今天这一天的确是累的有些狠了。

    南墨听到身边的小呼噜声也只是无声地笑了笑，并不嫌弃，她侧过了身体，没一会的功夫也睡熟了。

    南墨依旧六点半左右到了公社，依旧变装之后驮着东西去了万飞家哪儿，原本都是她到了门口敲门进去的，但今天万飞则是倚靠在自家大门哪儿。

    见到南墨过来的时候，万飞就利索地迎上了前，帮着南墨把东西卸了下来，入手那沉甸甸的分量也是叫他觉得高兴。

    “今天怎么就在门口了？”南墨有些好奇地问道。

    一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实在有些打眼，平常的时候万飞也是把自已折腾的万分不起眼，像今天这样特地等着她的时候也是少有。

    “这不是和嫂子你已经处出经验来了么，知道嫂子你每天大概的时间，”万飞背着背篓进了院子，他的声音也格外的压低，拉着南墨进门来的时候也越发的小心翼翼，“还有就是我哥回来了，带了一些南方的东西回来，我给留了一些，嫂子你要不要？”

    南墨是知道万飞的大哥万鸣是县城运输队的一个司机，时常不在家，不过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东西回来，至于带什么东西回来全然就得看他车子到了哪里。

    “有啥？”

    南墨其实并不太好奇，毕竟她那超市里面基本上都是什么都有。

    “我哥前一阵子去了南方，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海带，虾干鱼干一类的东西回来。这些东西咱们这里不常见，可受欢迎了。我给留了一些，嫂子你要不要，我保证给你个公道价钱！”

    他哥是今天早上才到的家，这会在屋子里面睡成死猪一样呢，所以这会万飞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格外降低。

    南墨想了想，她那超市里面也有一些鱼虾贝类，但大多还是淡水为主，活虾也有就是干虾没见到，所以就让万飞把东西拿出来看看，看了之后发现这会的虾干还真是不错，想了想买了两斤，倒是把万飞手上的瑶柱干给包圆了。

    万飞也高兴的很，他把之前南墨前一天背来的东西的价钱一个折算，就把剩下的钱给了她，想了想又说：“嫂子，你还有办法再弄点油回来不？豆油或者菜籽油都行。我哥在家歇不了几天就得出门，到时候可以让他带着去外头给销了，最好再能弄点富强粉。”

    卡车司机这会这种模式也都是有一个链接的，并不只有他哥一个这么干，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很只要不是太过猖狂谁也不会说啥。不说别的，就是这些油和富强粉都不需要他哥带着去外地，拿到县城上车队里头其他司机都能直接给分了。

    毕竟县城里头缺油的人家也不少呢，谁家油壶不是月月见底做菜不带油花的。

    “嫂子放心，价钱绝对差不了！”万飞急忙说道。

    “成啊，你明天把装油的家伙备好了，我大后天带着东西来，价钱就按照咱们上一次的算，这回先不用票。”

    南墨并不觉得有啥不妥当的，反正这几次买卖下来，万飞这人还算妥当交易也可以继续下去，至于万飞拿到货之后要怎么处理她是不管也不负责的。

    “好咧！”

    万飞也是知道规矩的，听到南墨没有拒绝之后就开始盘算着价钱，南墨没涨价而是按照之前的价钱那也就代表着他哥拿到县城去的话绝对能够叫他们多挣上好些了。

    万飞高兴的很，甚至还送了南墨一条长长的干海带，就希望她能多带一些油和富强粉来。

    南墨也笑纳了这一条干海带，想着到秋收前后她可以拿点排骨，炖个排骨海带汤也是挺好的。

    等到交易完成，南墨依旧去处了自已的伪装，在她去处伪装之后就进了供销社里面，取了自行车票和钱，把她那已经看好了挺久的自行车给买了下来。

    这会的自行车通常都是二八自行车，像是后头的女土自行车也都还没出现呢，就算她想要一辆自行车也办不到。

    南墨也是在拿到自行车票之后隔了五六天才来供销社买，当初做这种决定也是为了不扎眼，毕竟也还不知道万飞这个合作者到底靠不靠得住，在她拿了自行车票之后转头就去买自行车，要是人有心不就容易掉马了？

    当然，南墨也没想到自已的马甲早就已经在某个人跟前掉了个一干二净。原身是会骑自行车的，她爸南方就有一辆自行车，前几年的时候她就学会了。

    南墨小时候也是会骑自行车的，只是她那个时候二八自行车早就已经成为古董般的存在，哪怕她拥有原身的记忆也还是熟悉了好一会才算骑的顺畅，也得亏这会公社上也没有什么车辆，也方便她熟悉。

    “南墨知青买了自行车？”

    南墨熟悉了车子之后就想往着公社医院上去，却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南墨停了下来，扭头一看，就瞧见谈明江正在自已身后不远处看着自已呢。

    第77章

    蚊香

    “是谈同志啊，”南墨对谈明江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人家还帮着寄了信，“对啊，毕竟我要上公社上培训，日头也还长着呢，大队离公社上路有些远就想着买辆自行车能够方便点。”

    谈明江其实并不好奇南墨会买自行车，而是她等到现在才买才叫他觉得有些好奇。

    她倒是真能耐得住性子，能熬得住这么多天才买，性子的确谨慎的很。

    “谈同志这是打哪里来？”南墨顺口问了一句，毕竟人家都主动和她说话了要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好。

    “买了点东西，这就准备回厂子里头了。”谈明江扬了扬自已手上的布袋，里头也的确沉甸甸地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南墨看了一眼也没有寻根问底地问，毕竟能够像是现在这样点头之交就已经不错了。

    “那谈同志你忙！我得上公社医院去了。”

    南墨说道。

    “南同志之前说是要做蚊香，已经做好了么？”

    谈明江问，他对于南墨之前说的自制的蚊香也还是有几分好奇，别说，现在这个时节蚊虫不少，就是他都觉得有些难熬。如果他那智脑能量充足那或许还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可现在智脑就成了个小智障，他也就只剩下一声长叹了。

    “倒是做了一些。”

    南墨想到自已当初在谈明江带着自已上山砍柴那会的确是有答应过要做一些蚊香也答应了会送给人一些作为谢礼，只是只有一味艾草，还缺了点东西。

    这阵子上公社买药的时候倒是把东西给准备妥当了，艾草也已经让大妮小妮帮着晒好了，昨天她回去的时候的确借着老方叔家找出来的工具给处理了一些，昨晚的也用了一些效果也的确还算不错。

    主要还是青山公社太小了，蚊帐这种也都少见，村子里面家家户户都习惯了在房间里面熏个艾草之后睡熟之后就当没有蚊子叮咬了。

    前两天的时候阿宝就被蚊子叮了一口，叮在脸上那包可不小，小东西时不时就想要用手去挠，那模样也不知道多可怜。

    昨天南墨把蚊香做好，也给了松花婶一些，早上的时候松花婶还夸说蚊香效果不错的很，昨晚睡觉的时候她就没听到多少蚊子叫了。

    “谈同志是急着要吗？如果急着要的话，明天我上公社的时候给你带一些来？”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好奇而已。”谈明江哪里好意思说他有些受不住蚊子叮咬，“就是问问。”

    南墨看了谈明江一眼，只见他眼皮子上似乎被蚊子叮了，眼瞅着还有点肿，她瞬间就了然了。

    “明日我给你带来吧！”南墨说，“你看在哪里方便给你？还是在这里？”

    “那就多谢南墨同志了。”谈明江急忙谢过。

    南墨随意地摆摆手，约定好了明天在这里碰头的时间，这就骑着自行车潇洒地往着公社医院上去了，心里面则是想着，上一次在山上弄的艾草不太多，做成蚊香也用不了太久，只是现在她人天天都要上公社也实在没功夫去割艾草、

    想到离夏天过去还得好长一阵子呢，蚊香还是有些必要的，南墨决定晚上和松花婶去要狗崽子的时候和松花婶提一嘴，到时候看能不能找人帮着割点艾草回来，就算等到夏季过去艾草也还是有用处的，甚至还能做一点艾条出来熏艾也可以。

    谈明江见南墨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无声地笑了一下，转而往着厂子里头去。

    他一早出门也是到万飞家去，一大早万飞就通知了他说是万鸣回来了，还带了一些好东西回来。

    谈明江是知道之前万鸣要跑南方去的，所以也带上了钱和票，果然这一次万鸣带回来的东西的确不错，他也不吝啬钱，买了好些虾干和海带，这种东西他也是准备带后面有假期回家的时候带回家里去的，他那点手艺实在拿不出手，还是别白瞎了这种好东西。

    谈明江到的时候万鸣被万飞喊起来吃东西，他也就顺便同万鸣说了想让他带的东西——马达。

    万鸣听到谈明江想要的东西也是有些意外，自打当上货车司机，他就没少带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带过，金贵的像是收音机一类的，但还真没想到谈明江让他带的是这玩意。

    “坏了的也没事儿。”谈明江说，“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寻摸个回来，我先给你个定金你要能寻摸来那是最好，要是不能的话就再说。”

    “那我可真不保证。”万鸣挠着头说，“一般这玩意还真不好寻摸。你这是打算干啥？你们不是机械厂么，咋地你还折腾这个干啥？”

    “嗐，就算是机械厂也不能随意地搞啊，我这不就是想自已装个东西，可机械厂的车床又不能随便我整，所以也就只能想个办法托你看看能不能弄一个回来，等到折腾出点结果来再说。”

    谈明江也苦恼着呢，他虽然在机械厂已经上了好几个月的班，可干的也都是一些按部就班的活，再者他就是一个退伍兵一个工人而已，厂里领导也不能听了他的话就直接一拍脑袋决定按照他的想法来不是？

    所以还是得先弄出点成果来之后才能按照自已的想法干。

    万鸣拿了谈明江给的五十块钱定金，算是把寻摸的事情给应下了。

    “我弟最近闹的还挺大的？还能寻摸来不少好东西了。”万鸣有些忧愁地说道，“我在外头也总是忍不住有些提心吊胆着，就怕他闹得动静太大，这小子自已主意大就是我劝了只怕也不会听。那供货的听我弟说你见过，你感觉咋样？”

    万鸣就万飞这么一个弟弟，爹妈没了之后那更是当爹当妈地把这个弟弟给拉拔大了，就怕出点事情。

    他和谈明江交情还算不错，知道他这人看人还算靠谱，就忍不住询问起来了。

    谈明江知道万鸣问的是南墨，他想了想说：“我见的次数不多，但也打过照面，不是个有歹心的。”

    第78章

    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