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是遗传了她妈南凤珠吧，舍得一身剐

    敢把皇帝拉下马。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陈美华真心没想着把主意打在傻子的身上，毕竟傻子好糊弄，傻子的爹妈不好糊弄。

    董建国要是知道陈美华心里的那点打算大概是要嗤之以鼻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够心狠的，对别人心狠对自已也同样心狠的很。

    不过她的那个提议，董建国还是有点兴趣，毕竟现在南墨下乡的地方实在太远也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内，要能有办法让她回来也总比现在远在天边机会要大。

    不过，陈美华这人到底还是不中用！

    董建国一脚踹开陈美华，径自走了，倒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董梅青多看了陈美华两眼，对这个新来的心里多记上了一笔。

    “大侄子别忙着走，”董梅青几步追上去，乐呵呵地邀请董建国，“大侄子难得来一趟，我让你婶给你杀只鸡，咱们好好聊一聊。”

    董梅青热情地拉着董建国往家里走，“你就在家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走，到时候我骑自行车送你上公社上坐车去！”

    董建国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对于这个族叔的邀请到底也还是没拒绝，毕竟先前自已也有求于这个族叔，虽然是落空了，但折磨陈美华这件事情他也还是要承认族叔干的还不错，就这短短几天明显能看得出陈美华憔悴了不少。

    董建国原本打算今天撒了气之后就回县上住一晚招待所，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回家，可人都热情洋溢地邀请自已上家，他也不能撂脸色就走。

    董梅青见人没拒绝那是高兴极了，刚刚他就吩咐了他老婆杀鸡，虽然家里也没养两只鸡，平常的时候自已也不大舍得吃，可现在用来招待董建国他还是极其舍得的。

    这不，一回家他就闻到了已经进了锅子的鸡肉香味，桌上也摆上了小菜，也没啥稀罕的，就是一个拍黄瓜和凉拌西红柿，还有一叠花生米。

    他那过年的时候大儿子带来的那一瓶没舍得喝完的茅台酒也已经摆在了桌上，董梅青虽然有些心疼，但一想到董建国，也就不心疼了。

    毕竟他家家底不一样，啥好东西没吃过啥好东西没见过呢？

    董梅青已经热切地给人倒上了酒，看着这个侄儿一口就喝了一两酒忍不住龇了龇牙，心里还怪心疼的。

    “我说建国啊，你先前让老叔办的事儿到底是咋回事？今天又是闹的哪出啊，你和老叔我好好说说。”

    董梅青龇了一小口酒，手上捏着花生米，慢慢悠悠地说道。

    “你一来就对那陈知青动手动脚的，也得亏这会村子里头都在下地，要是给人瞧见就有的话讲了！”

    虽然他是大队长，也能够把这些事情给压下去，可他也没想着在自已眼皮子底下闹大事，就看自已这侄儿刚刚那发狠的模样，他心里都有些发怵。

    “没什么，我看上了个姑娘，是这妮子的表妹！那姑娘家里挺倔，我想了不少法子都没让人点头！”

    董建国想起南墨，心里面就觉得憋屈，又闷了一口酒，只觉得灼热从自已的喉咙一路烧到了心口。

    “老叔，你看我这人怎么样？”董建国问道，“就冲着我家里的条件，多少姑娘家都想嫁给我，偏偏那姑娘就不一样。”

    “那是他们不识抬举！”董梅青说，“老叔要不是和你家没出五服，我都想把自家闺女嫁给你！就你家那条件只要你在村头吆喝一声，姑娘家立马能排到村尾去！”

    董梅青这话说的认真，他还真这样想过，只是没出五服呢关系又这样的亲近，他也知道这小子眼光高着咧，就自家那姑娘长得一般，条件虽然不差可也算不上绝好，能让这小子眼皮子抬一抬就算不错了，就别指望他能高看一眼！

    “那姑娘不识趣，你就换一个呗！城里的姑娘不知道多少，还能憋屈死你不成？”

    “咚”

    董建国把酒碗往着桌上重重地一磕，看向董梅青的眼神有几分的凶恶，瞅的人忍不住站起了身来长凳在地上拉出了一声声响。

    “我就看上她了！我就想让她当我媳妇！”

    董建国高声说道。

    董梅青被他吓了一大跳，他原本还想说不就是个女人，黑灯瞎火的时候也都没啥差别，重要的是能不能给生孩子。可对着董建国那一双阴霾的眼，他实在说不出这种话来。

    “成成成，建国你呀，是个痴情种子！”董梅青急忙说道，“那你是打算咋办?有用得上老叔的地方不?”

    董梅青估摸着能被他看上的大概是个极其不错的，也算明白了，那姑娘要下乡所以这小子巴巴地拍了电报给自已想让自已照应，可现在并没有这样的人，也就是说中途出了岔子了？

    “哪里用得上，人跑北方去了！”董建国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宁愿跑北方那种地方也不愿意留在咱们这儿！陈美华也是个不中用的连个人都看不住，老叔，你得好好折腾折腾她，否则我心里这一口恶气可出不来！”

    董梅青连连应声，他想了想就董建国那性子要是不得手只怕得一直惦记着，想尽办法都要得手，再想想陈美华这人，董梅青心里面也有了点算计。

    “建国啊，我虽然是大队长，有些事情磋磨磋磨人还好说点，可总是针对人那也不太好，毕竟人家也是下乡的知青呢，我这也是有点难处的，”董梅青说，“不过要是人成了我们老董家的人，到时候不管让她干啥，别人都没二话！你说，这人当我家老二的媳妇能成不？”

    董建国看了董梅青一眼，忽地带了点笑：“老叔，那妮子可不是啥省油的灯，心眼多的很，就是自已的亲人都能狠的下手，你就不怕到时候养了一条毒蛇回头咬你一口？”

    第71章

    烧信

    董建国知道他这老叔家的二儿子是个啥情况，附近村子家里条件还算不错的人家基本上不用肖想，可要是家里穷困女孩长得不太齐整的，老叔还看不上。

    “怕个什么！”董梅青毫不在意，“她一个知青档案都捏在我们大队长还能翻出个花来不成？我就是寻思着，老二那样子我总得给他盘算着点以后，趁着这会我还你婶身子骨还算不错的时候还能帮着给他带大孩子，往后好歹也能给老二养老。”

    董梅青不是没想过他家老大的，只是他家老大自打上城里工作又娶媳妇之后回来看他们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再者兄弟之间也不能指望着人一直都照应着，所以还是得自已想办法才行。

    “这丫头的确还算有点脑子，毕竟是个高中毕业的，往后生出来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太笨，至于她那点伎俩在老叔跟前那还不够看的！”

    董梅青自负地说道，他之前就把主意打到过知青身上，只是一直没找到人选，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啥光彩的事情，可陈美华不一样啊，得罪了董建国呢，往后有点什么事情他这个侄儿还不得给他兜底？！

    而且看这姑娘的情况也不是个家里有啥背景的，那还想个啥！

    董建国见董梅青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没说啥：“老叔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到时候就准备吃小林子的喜酒了！这妮子虽然有点脑子，但手段也还是不够看的，她这人还现实的很，只要给够了好处，只怕就是你们不耍手段她自个就能舔上来！”

    董梅青哈哈一笑，觉得这话是说到自已心坎里头去了是，为人现实好呀，现实才好拿捏。

    “那叔也祝你早日能做到你心里头想的那些事儿，到时候叔也去喝你一杯喜酒。”

    董梅青这话一出倒是让董建国脸色更沉，他又一口干了那一两酒，心情只觉得更加憋屈，他倒是想啊，可他压根不可能舍下这里的一切跑去东北，难不成要和南墨一样下乡当了知青不成？

    董建国也想过这个念头，只不过也就只有一瞬就被自已给否定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已能像是现在这样过的恣意，也是因为他家的条件，真要去北方当了知青那可没啥好的，紧要的还是想办法把人给折腾回来才是真的。

    董建国想着陈美华的那个提议，心里面有几分意动，想着等他回去之后就去找张大花。

    张大花这人和陈美华也是一模一样的，只要给足了好处那是啥都能干。

    南墨可不知道她已经下了乡还能够被两个人渣给惦记上，她要是知道他们两个人算计大概也是要冷笑一声，要是对她家里头人下手她可能还有点顾忌，可要是对张大花下手，她只会拍掌叫好说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南墨也不是没想过陈美华这人，没在一起下乡这件事情早晚是瞒不住，就陈美华那性子没等到地方大概就要炸，回头肯定是要给她家里写信，信的内容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南墨在上镇上培训的第一天趁着中午吃饭休息那会还去了邮局，拍了一份电报回去。电报的内容也不算太长，就是告诉她爸妈她到了下乡的地方一切都平安的，还给寄了信回去，该交代的信上都有写。

    南家在收到南墨电报的时候，也已经是在拿到陈美华寄来的信的第二天了，信是南祁那小子拿回来的。

    如今在放暑假，南祁除了在家之外偶尔出去和小伙伴玩耍一下也没啥地方可以去，南祁也不想下乡去南家老家受那些个闲气，宁愿天天都在家里窝着。

    南墨要是在家，还能看着点这个皮小子，南祁出生的时候南墨已经好几岁了，这小子也可以算是南墨带着长大的，两姐弟之间关系一直都不错。

    南墨一走，南祁整个人就蔫了，小伙伴来喊他出门都提不起劲来，尤其是在发现南墨给家里备了好些大米和一罐子油炸肉的时候，南祁把自已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压岁钱和零用钱都翻了出来，打算等到他姐寄了信回来之后他就给邮过去。

    南祁在收到陈美华的信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看了，他对这个表姐不是很亲近，这个表姐每次上他们家的时候一双眼睛总是东张西望的，一副恨不得把她家的东西全都搬回自已家的模样。

    而且话里话外还没少说酸话，在南祁看来，也就是他姐脾气好不和她计较，要是换成他早就对这个脸大如盆的表姐一顿酸了。

    南祁一看信上同篇除了指责之外实在也挑不出啥玩意来，当场就给丢灶台里面给烧了，这样的信他傻了才给爸妈看呢，反正就是一个关系不太亲近的表姐而已，没必要太关注。

    不过在收到南墨拍来的电报的时候，南祁就高高兴兴起来了，他趁着晚饭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和南方、李灵韵说了，一家人都满怀期待地等着南墨的信的到来，日日都盘算着。

    而张大花也收到了陈美华告状的信，张大花大字不识一个，就找了她的宝贝孙子南红旗来念信。

    南红旗原本以为自已能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结果却落了空已经有好一阵子不高兴了，对于陈美华这个外人还要抢占了属于他们南家便宜的表妹也没啥好感，但也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张大花给念了一回信。

    事情都过了大半月了，张大花也还是气不顺，不止气南方，就连带着生了陈美华的南凤珠也给气上了，所以这阵子都没想着上城里头去。

    现在收到陈美华告状的信，张大花听完也就幸灾乐祸的很。

    “我呸，这妮子还有脸写信来告状！”张大花骂道，“她是把自已当做聪明人把别人都当做傻子了，就南墨那妮子也不知道咋地变得邪性的很，还能让她给占了便宜！现在活该了吧，还有脸来叫苦，这是没落到老娘的手上，落到老娘的手上那更叫她受苦！”

    张大花说着，也就不让南红旗念下去了，直接把信当做引火的信子烧了。

    第72章

    有品

    南墨在公社上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她在和万飞商量好合作的第二天就又化了个和前一天一样平平无奇的中年大妈妆背着一篓子猪肉在一大早去找了万飞。

    为此她今天一早五点不到就出了门，走到公社上的时候才六点半不到。

    万飞瞅着那一篓子肉也高兴的很，南墨背的肉也不多，也就二十来斤左右，再加上十来斤的大米，压得一个背篓沉甸甸的，再多她也是背不动。

    万飞可不是个抠搜的人，也不等东西卖掉了，直接把钱和票先结算给了人。

    “猪肉明天就没了，油要不要？”南墨问道，毕竟这会天气热，猪肉这东西原本公社上就有卖，再加上她背来的量，再多就打眼了。

    这样一次交易她也能挣不少，但到底夏天，肉类放不住，等到天气凉了之后她也有自行车了到时候除了和万飞的合作之外，也可以去公社的几个厂子附近转悠看看。

    “嫂子你还能弄来油？”

    万飞那眼睛都亮了，猪肉的确很好，但这种油水也不可能天天吃，像是油这个东西才是最需要的。平常一家子一个月就那么几两油，炒菜的时候都不敢放太多，就怕没到月底呢油罐子就见底了。

    像是猪肉现在也是肥肉最受欢迎，还不是为的能煸出荤油来攒了能多吃一阵子，榨油坊那边倒是能榨油，但通常都是以整个村子来榨油的，还得大队上开了证明才给榨油。

    而且榨油坊也就是秋收前后最火热，平常的时候连冷清的人影都没有。

    所以现在万飞一听到南墨说有油，那还不得激动的很。

    “嫂子有多少油？是菜籽油还是豆油？还是香油？”万飞急忙问道，“嫂子你可不知道，这油要是摆出去都能让人疯了！嫂子你这不管有啥油我这里都要的，价钱也好商量。”

    “豆油菜籽油也有，香油你要是想要的话，也能弄一点过来，至于能有到什么时候那也说不准！”南墨老神在在，“你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稀缺货，稀缺货就代表着难弄。”

    “知道知道！”

    万飞连连点头，对于南墨这说辞也是十分认同，他哥是司机，每次去别的地方总会带一些当地的特色东西回来，每次这种东西一摆上黑市那都是被人抢的。

    就是他哥也没那么大的能耐给弄来油，这玩意太稀缺了，万飞想着要是真能弄来油，他就先给自家留个几斤，也尝尝炒菜能多放点油是个啥滋味。

    万飞对于南墨身后的供货人也好奇的很，这样大的能耐的人咋就突然出现在他们红旗公社了呢！万飞有心想打听，但又怕打听之后就连现在这点门道都不能保住，心里简直是有只猫一直在挠爪子似的，怎么都叫他觉得好奇。

    “你也知道这玩意金贵，卖个啥价钱就你决定，不管卖多少都分你一成。”南墨说。

    “成，那就依着嫂子你说的，”万飞问道，“那嫂子还要票不?”

    南墨算了算自已手上的票，大多都是工业票，也有一些糖票布票一类的，她对于票也不算太过稀缺，毕竟她超市里面基本上可以算是啥都有，攒一些票也就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

    “票暂时也够用了，就先不要票了。”南墨说，“就是你得给我准备点装油的东西，我可没那么多家伙什。”

    其实也不能算是没有，像是超市里面的油大多都是5L左右的塑料桶，这时代虽然也有塑料桶可超市油桶到底不像现在的工艺，拿出去怕更引人注目，所以南墨决定还是要小心为上。

    “那我得给嫂子你找找去！”万飞想了想说，这一时之间要他弄出装油的桶来家里还真没有，不过也不怕，只要他把有油的风声放出去，还能缺得了这些玩意不成？

    “那等明天我过来取东西，顺便给你带点富强粉，价钱你看着办，总归你不会叫我吃亏的。”南墨说，“你把东西准备好，后天我就给你带油来，能带多少是多少。”

    万飞连连点头，越发肯定了自已的想法，就冲着人能带来富强粉和油，他都决定要好好地维系起他们之间的买卖，尽量得长久地交易才成。

    “嫂子只管放心，我这人绝对不叫你吃亏！”万飞说。

    南墨也是觉得万飞这人还算爽快，东西才上门，也不管还没卖出去他就已经先把钱和票给垫上而不是拖拉着要等到卖了出去之后才给，这样的人品还算能靠得住。

    当然，等到他有丁点靠不住迹象的时候，南墨就决定把这一笔买卖给停了就是了，反正左右她也不会吃亏。

    等到南墨一走，万飞就把自已手底下的人给招来了，让人把肉和大米给分一分，一部分留在黑市上卖了，一部分则是带去林场矿场那边售卖。

    他这黑市也不单单只有在公社上一处，林场矿场那边同样也有路子，顺便还把手上有油的消息给放出去。

    他把有油这话一说，跟着他的几个兄弟都有些不敢置信。

    “哥，你真能弄来油啊？”

    “豆油？菜籽油？香油？”

    “哥，你这能耐见涨啊，什么时候弄来的货也不提前说一声？”

    万飞看着兄弟们那羡慕的小眼神也颇为受用，不过他也没自得地把功劳全都揽在自已身上，“不是我能耐，是人家能耐，今天这些猪肉那可都是人送来的！要是做得好了，那就是长期的买卖，咱们兄弟也能多挣一些！”

    其中一人眼珠子一转，“就是刚刚出门去的那嫂子？人看着也挺普通的啊，咋来这么大的能耐？咱要不要……”

    万飞想也不想地一巴掌拍人头上去，“你想干啥？你想弄啥？我告诉你，你可别想啥歪主意，人家有能耐弄来这些好货，咱们就是当二道贩子也能挣一些，处得好了就是长久的买卖，处的不好回头人家也没啥损失，没好处的可是咱们！”

    万飞盯着几个兄弟，神情严厉：“我万飞干的这买卖虽然见不得光，但做人还是有点品的，过河拆桥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干的，这种心思你们最好也别想，否则别说是我兄弟！”

    第73章

    风评

    万飞不得不提前警告，财帛动人心，如果不早早地规劝了，说不好就有眼红的要铤而走险，万飞可不敢赌这个万一。

    像是现在这样细水长流也不错，闹大了说不准就是个鸡飞蛋打的结局。

    “人能弄来这些稀缺货，那就代表着肯定有本事，就算撇开咱们单干也没有什么问题，可人现在找咱们合作那也不就是看重咱们还算诚信么，既然诚信就得把诚信办到底，咱们拿咱们该拿的，不属于咱们的也少惦记。”

    万飞很少说这种的重话，但跟着他一起的也都是相处有年头了，知道他话说到现在这个份上，要是有谁不听劝的，往后只怕也不会一起混了。

    其他人心里也是有一杆秤，先前的确有人起了点心思，那也是觉得不过就是一个婆娘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要能撬了她的人脉那自已挣的可就多了，却也忘了，虽然人家也只是一个婆娘而已，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谁都不清楚。

    被他这么一说之后也才是有些怕了，那些小心思再也不敢起，都纷纷点头认同万飞的话，毕竟万飞在他们之中可以算是头一样的存在，货源一类的也大多都是他弄来的，跟着人干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也多少攒了一些家底，至少在有好东西的时候也是他们先过一遍手。

    “哥你放心，我们都是听劝的，往后咱就把人供起来就是了！”

    “是呀哥你放心，咱们也都不是个孬的，能分得清楚好赖！”

    万飞见他们也都听得进去话，好歹也算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要是不听劝，万飞就得琢磨一下后路了。

    “你们能听得进去这最好不过了，来来来，这点肉和米分一分，该干嘛干嘛去吧！”

    其他人见万飞也和寻常没有什么两样，这才放下了心来，他们也怕把人惹恼了把自已踹出局。

    他们高高兴兴地把肉和大米一分就走了准备去找自已的老客户叨叨，这些老客户那都是舍得的很，就现在他们有的这点东西都能叫人抢破了头呢。

    万飞看着人出了门则自已去厨房里头倒腾起来看有没有啥装油的东西，后来还真被他翻出个大壶出来，那还是他哥跑车的时候带回来的玩意，以前是打算用来装柴油的，只是后面搁置了。

    万飞倒腾出来把铁皮壶一通洗刷，估摸着这一壶至少能装个三十斤左右的油，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想着明天等南墨来了，他就把东西给她，不管能装来多少油那都挺好。

    南墨可不知道万飞被背后还帮着自已挡了一批人，不过就算知道她也没啥，反正自行车票也已经到手了，了不起就是从批发变成散卖，对她来说也多大的影响。

    南墨从万飞那儿出去之后依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卸了妆容，恢复成平常的打扮之后就去了药房。

    青山大队的医务室都是空的，她跟在郝医生身边培训的时候也问了一问，说是医院会给每个大队的医务室配一些常规药物，只是数量也不会太多。

    南墨也能理解，毕竟现在毕竟不像后世那样药物品种繁多，能配备的最多也就是一些消炎，感冒药物，配备的数量也不会太多，像是麻醉缝合一类的就更别指望了，所以各大队上还是以中草药为主，公社上的大药房药物也还算齐全。

    中药房配药的时候只需要钱并不需要票，像是南墨这种大队上开了证明来采买的还能拿到一些实惠的价格，所以南墨每天上公社的时候总会买一些药物回大队上。

    药房的大夫也知道南墨是即将要成赤脚大夫的人，所以对她买药的行径也没觉得奇怪，毕竟别的大队上的赤脚大夫到药房来买药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别说已经一年多没个赤脚大夫的青山大队了。

    南墨的小日子过的不错，其他人的日子就过的不咋地了，像是卫雪娇这个娇滴滴不曾干过农活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水分，整个人的憔悴谁都能看的出来。

    她做事磨洋工的很，因为这一点没少挨了批评。

    常月华也不痛快，嘴里面的口疮和嘴皮上的火疮没少折腾她，最让她觉得恶心的是自已还成了南墨医术扬名的踏脚石，眼睁睁地看着南墨踩着自已上位，没少被人看西洋镜。

    闹得她气的很，有心想要不去地头吧，又舍不得那点工分，去了之后只要有人朝着她看上一眼或者是离她不远低声交谈，她就下意识地觉得这些人是在背地里面议论自已。

    她的火气自然难消，整个人那样的浮躁那口疮和火疮就和一个恶性循环一样，没有半点要痊愈的迹象反而是有些愈演愈烈的结果，这更让她生气。

    她也不是不想要去火，只是一想到自已还得去找南墨开药，她就提不起来劲，总觉得去找了她那就是同她低头了一般。

    唯一让常月华还值得安慰的就是卫雪娇算是落到了她的手上，每天只要看到卫雪娇顶着大日头在地里辛苦干活，看着那一双白嫩的手渐渐地变得粗糙，甚至那一张白嫩的脸也被太阳晒的泛红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快意。

    尤其每次下工的时候可以借着她上工马虎训斥她的时候，常月华心里更是觉得痛快不已。

    唯一不痛快的就是南墨只干了一天的活就再也没在地里出现过，每天早晚的她都能够看到她顶着那一张没有被风吹日晒过的白嫩小脸出现在自已的视线之中。

    而且常月华发现南墨在村子里面的风评居然还渐渐地好起来了。

    当初南墨给松花婶出头，虽然大部分的人觉得她做的没错，可也还是有些人觉得她有些过了。

    但因为南墨要日日上公社培训的关系，村里头的人时不时会托她在公社上买点东西回来又或者是把积攒的一些东西拿出去换，南墨也没怎么拒绝过，几天下来，她的口碑在村子里面竟然比自已这个早来了两年的老人还要好。

    就在常月华寻思着要如何对付南墨的时候，卫雪娇就已经决定对常月华下手了。

    第74章

    谈二癞子

    在卫雪娇眼里，在所有下乡知青之中，她最不喜欢的有三人，原本排在第一位的应该是南墨，其次是张翠玉，最后才是常月华。

    可现在顺序就整个颠倒了过来，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常月华。

    无他，任谁天天在地里面干活干的辛苦无比回头还得被她像是立典型一样训斥，就是心再大的那都不能痛快。

    卫雪娇觉得自已生来就不是干这种辛苦活的人，她也已经算是勉强自已干活了干不好那也没啥稀奇的，私下说说也就算了天天当着这么多的人说三道四的，卫雪娇心里能服气才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