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留云轻斥道,她莫名觉得烦躁,只觉得事情的真相,可能会影响她的道心。
而此时的申鹤,小脸都快埋进胸脯里了,支支吾吾的,想要转移话题:
“那个,师父,我还是跟你说说,师兄带我下山以后的事情吧。”
……
……
是日。
微风和煦,万里无云。
身在奥藏山顶的周庆,头顶是一片澄净如洗的天空,这让他不禁感到心旷神怡。
回头看着正在水池边泡脚,表情陶醉的的师妹。
他心说怪不得师妹今天非要把自己拽出洞府,让他出来透透气,原来是因为今天天气太好。
“估计是看我在床上躺了几天,怕我发霉了吧。”周庆咧嘴笑了笑,师妹对自己的关心,总是无微不至。
这让他心中有些愧疚。
自从那晚,和师妹确定关系了以后,他就肾亏得紧,再也没有碰过师妹,甚至害怕自己难以自控,索性就直接装死了几天,也没陪她多聊聊天。
少女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她的心里,肯定是有许多话想要对我倾诉的,可我却只顾恢复力量,忽视了这一点……周庆眸光闪了闪,心道:
而师妹也是懂事得令人心疼,这几日过来照顾我的时候,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打扰到我。
哎,这个傻姑娘。
想到这,周庆的心都快融化了。
他起身走到水池边,看着师妹把精致小脚伸进水池里,心里默默吐槽着师父应该不会来这里喝水吧。
今日的申鹤,重新换上了留云之前为她做的衣服,裹着半件仙气飘然的羽衣。
及腰长发被她用神之眼束了起来。
乍一看之下,曾经的小丫头,竟不知不觉的,已经快变成周庆前世在游戏中见过的申鹤模样了。
只能细看才能发现些区别。
小姑娘说长大就长大了,趁着这段时间,我还是多陪陪她吧……周庆挨着师妹坐下,然后伸出手,自然地搂住了那紧致纤细的腰肢。
“呀。”
申鹤正享受着冰凉水池的惬意,结果突然被袭,小嘴发出一声惊呼。
她没有反抗,知道是师兄在作怪,于是,顺势就把脑袋靠在了师兄的胸口,柔声道:
“怎么样,出来以后,有没有觉得心情畅快了些呢。”
“有。”周庆用下巴抵住师妹的脑袋,宠溺道:
“在床上躺了几天,人都要臭了,还是师妹善解人意,知道让我出来透透风。”
“是吗,我闻闻。”
申鹤说着,微微翕动着琼鼻,接着俏皮道:
“哎呀,师兄真的臭了,嘻嘻,臭师兄,快躲开快躲开,别搂着我。”
说着,她用柔软的小手轻轻推了推周庆。
周庆忍不住想笑,师妹现在越来越调皮了,于是,他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环住申鹤的小腰,使劲往她身上蹭:
“我就不躲开,臭死你臭死你~”
“哎呀,周庆你烦死了。”
“怎么着,把我拿下了就开始嫌我烦了吗?”
“嘿嘿,我说着玩呢,你干嘛认真呀。”
“啊哈,上当了,我也是说着玩的!”
“讨厌~”
祥和的山顶,少年可着劲逗少女开心,惹得少女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如百灵鸟般动听。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少年巧舌如簧,少女俏皮可爱,凑在一起打闹本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两人闹着闹着,嘴唇就贴在了一起。
令人猝不及防。
……
……
之后一段日子。
周庆确实和师妹享受到了完美的蜜月期体验,随着身体日渐恢复,他也能和师妹偶尔出去走走。
奥藏山逛腻了,那就去庆云顶。
庆云顶逛腻了就去琥牢山。
二人出没于断崖灵泽,游山玩水,追逐嬉戏,好不快哉。
……
……
光阴荏苒,似水流年。
周庆在奥藏山中,也修养了半月有余,彻底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此时,他正盘坐在悬涧下方。
双眼紧闭。
承受着百丈高的巨大瀑布冲刷。
然而这却不是在修炼,而是留云给他的惩罚……周庆脸色平静,脑海中回忆起前几天的画面。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当时,他正不顾师妹羞涩,将她强行拽进了浴桶之中,以报当日那装死之仇。
结果好巧不巧的。
留云居然扇着翅膀,落进了他们的小院里面,然后连招呼都不打,就推开了他的房门。
结果……
被浴桶中溅出的水花给直泼面门。
那场面究竟有多尴尬呢。
反正周庆当时,是恨不得自己马上左脚踩右脚窜上天去,逃离这个世界的。
申鹤就更不用说了,从此就患上了鹤类动物恐惧症。
哪怕过去了好几天。
每每回想当时,周庆的脚指头都忍不住想要扣紧地板。如今被师父镇压在瀑布底下,也是周庆求之不得的。
“还是大意了。”
轰隆轰隆,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水流之音,周庆喃喃道:“我当时怎么就忘记锁门了呢?”
第二百五才二章
病娇化申鹤
就在周庆后悔莫及时。
飞涧上方,两道光芒从天而降,闪现落下,随即,留云和申鹤相伴露出样貌。
脚下踩实。
留云走到瀑布边,探出头去,眸中青光流转,待看到周庆并未耍小聪明,而是老老实实坐在底下后,便收回了视线。
一旁。
申鹤小手搅在一起,只觉得浑身尴尬,不敢去看师父。
“哼。”
留云轻哼一声,责备道:
“怎么,你俩能做出不经过为师同意,就擅自结为道侣的事,如今,反而觉得没脸面对为师了吗?”
申鹤被师父训了,只得弱弱低头。
但她心里,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自从被师父当场抓包后,师父就再也没跟她说过话,这让申鹤整日都在忐忑中度过,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而留云今天忽然叫上她。
申鹤还以为,自己要被驱赶下山了,一路上心惊胆战,有想哭的冲动。
所幸,师父只是把她带到了师兄这里来,而且终于打算对这件事表态了。
“说话。”
留云见徒弟沉默着,便不耐道:
“你俩没把为师放在眼里,为师只是对你们略施惩戒,怎么,还不服气么?”
“师父,我们不敢。”
申鹤闻言,当即连连摇头。
“不敢?呵,依我看,你们除了去招惹帝君以外,如今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申鹤语塞。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留云没好气道:
“我真是没想到,自己竟养了这么两个好徒弟出来,简直比我还随心所欲,无法无天。”
面对师父的斥责,申鹤紧咬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忽然,她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师父,诚恳道:
“师父,申鹤和师兄都是师父您一手带大的,师兄以前说过,生恩不如养恩,申鹤也一直都记在心里,
因此,您既是我们的师父,也是我们的母亲。而我们是您的孩子,又怎么敢忤逆您的意志呢……”
“哼,说得好听。”
留云背过身去,似乎不为所动。
众所周知,留云一直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今天过来,本就是打算解决掉这个师徒矛盾,如今听完申鹤这番话后,她心里的气其实已经就消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她是一只要面子的鹤。
无意中撞见两个徒弟在鸳鸯戏水,而且那水还溅了自己一脸,这种事对留云来说,几乎可以和身上掉毛带来的打击相等了。
因此,她心里始终觉得别扭。
至于这两徒弟,在没有得到自己的允许就结为道侣这件事,反而是次要的了。
申鹤噘着嘴,看着师父的背影。
她趁其不备,悄悄往瀑布下面瞟了一眼,见周庆如石雕似的,坐在那里动都不动,任由瀑布冲刷,她心疼得不行。
于是,申鹤回忆起从周庆那学到的姿势,呸,学到的知识。
缓缓走了上去,用手拉住了留云的翅膀,弱弱道:
“师父,您别生气了,都是徒儿的错,和师兄没关系的,他是被迫的。”
留云:“?”
你冷不丁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师父,您也知道了,师兄为了吞噬空间魔神,受到了重创失踪,那时候徒儿都以为他死了,结果他忽然回来,徒儿情难自禁,就强迫了尚在虚弱中的师兄。”
留云:“……”
等等,我好像没问,你是强迫他还是他自愿的这个问题吧?
干嘛跟我唠这个啊!
“够了。”留云恼怒道:
“你这丫头,心眼不大,倒全把你师兄给装进去了,哪怕是现在都还在为他开脱。”
见申鹤委屈巴巴的。
她怒其不争,叹了口气道:
“罢了,罢了,为师又没说不让你们结为道侣,只是,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像关心你师兄那样,也关心关心你师父我呢,那样,我也不算白养大了你们。”
“对不起,师父。”申鹤满脸愧疚,眼眶发红,感觉自己有时候确实太任性了,没有考虑到师父的感受。
看着自己都把申鹤说哭了。
留云眼中闪过不忍,毕竟,申鹤命格特殊,天生就被周庆的命格吸引,对他产生了依赖性,因此,这丫头满眼都是师兄,她也能理解。
只是这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瀑布飞流直下,冲击震耳发聩。
沉默了半晌后。
“好了,为师原谅你们,别哭了。”
留云用翅膀拍了拍申鹤,语气软了下来,感慨道: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结为道侣,亦能携手老去,共度一生,这,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为师又不是不讲人情,没道理会阻止你们,只是你们呀,太心急,你们这才多大啊。”
申鹤闻言,忍不住抱向留云,倾诉道:“师兄也说过,让我以后再谈结合的事,但是师父,经历了至冬那件事后,我的心里就非常害怕,我怕师兄再一次消失,并且永远都回不来,师父,我不想留下遗憾……”
说到这里,留云差不多也彻底搞懂申鹤的心思了,看来,这丫头是因为童年的经历,导致内心严重缺少安全感啊。
嗯,待会把那小子放出来后。
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了,总不能让小鹤担惊受怕一辈子吧。
正当留云这样想着之时,却听申鹤又道:
“但是师父,我现在已经不会害怕了。”
“嗯?”留云一愣。
“如今,我已经和师兄灵魂交融,再也没有遗憾可言了,如果师兄他想变强,那么我就陪他变强,如果他想对抗天理,那么我就陪着他对抗天理……”
申鹤说着说着,脸上表情突然病娇化:“如果,师兄他想杀入星辰,那么,我就陪他一起杀入星辰背后的世界!”
留云:震惊我一百年!
周庆那臭小子,到底给申鹤灌了什么迷魂汤,给人都嚯嚯成这样了?
这已经不是命格能影响到的地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