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缙这般孔武有力,一鞭子下去,她必会皮开肉绽吧。
更别提二十鞭。
江晚吟顿时浑身紧绷,连脚趾都蜷紧。
然紧张了许久,明明都已经听见鞭子带起的风声了,那手即将落下时却停了。
江晚吟睁眼:“又怎么了?”
陆缙摁下了鞭子,双臂搭在她腰两侧,目光下移,喉结也滑了一下:“你这样,我怎么继续动手?”
江晚吟茫然地看他一眼。
陆缙却提了下她裙角,看着她两条并紧的细白的腿,声音低沉:“我让你把外衣脱了,谁让你把里面脱了的?你是来受刑的,还是贿赂人的,嗯?”
尾音长长的挑着,目光意有所指,江晚吟脸颊瞬间滚烫。
“贿赂朝廷命官,可是要罪加一等。”陆缙提醒道。
江晚吟顿时百口莫辩,干脆拉下了衣摆,只扭着头:“随你。”
然当鞭子真正落下的时候,却只听啪的一声,像巴掌一样拍在她臋上,拍的她颤了下。
不但不疼,反倒……带着一丝煽情的意味。
江晚吟脸颊一烫,回头瞪了眼陆缙:“你……你干什么呀?”
“罚你。”
陆缙声线低沉,唇角却微微扬着。
江晚吟瞬间明了,原来……原来他是要这么罚她啊。
刚刚还冷冰冰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变了味。
江晚吟瞥了眼他唇角,酸涩过后,又说不出的憋闷,扭过了头:“不罚了么,那我走了?”
陆缙一手拦住她:“军营重地,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留也不行,走也不行,那你要怎样。”
江晚吟心生委屈。
陆缙撂了鞭子,终究还是维持不了冷漠,眼一低,凛眉斥道:“你还委屈上了?这么远,谁让你来的?”
“我是来送春衣。”江晚吟辩解。
“送春衣?为何不提前说?”陆缙脸色依旧不好。
“我原是想出其不意,让你高兴高兴。”江晚吟低声。
未曾想,陆缙闻言脸色愈发的沉。
一时不知该骂她天真,还是怪上京那边心大。
他皱眉:“你知不知现在西南正在战时,旁人都往北边逃,你倒好,带着一队人就敢南下,且不说红莲教那边虎视眈眈,便是这一路的流民,都能将你们啃噬干净,你能耐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
江晚吟被他训的狗血淋头,再回想这一路的惊险,她底气的确不那么足,声音也弱下去:“……虽然乱了点,可我不是平安到了么。”
“你也知道乱?”陆缙眼底更冷,“从上京到绥州千余里,你但凡出了事,我如何去救你?”
越说火气更盛。
他在上京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就差没包办她的吃食了,她倒好,放着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反冒了这么大的险,千里跋涉到了最危险的前线。
“你是嫌脑子在脖上安的太紧了,想换个地方放放?还是嫌你这样样子不够招蜂引蝶,生怕别人盯不上你?都到了军营了,还敢一个人待着,不来找我,你当军中都是正人君子?莫说你身份暴露了,便是你没暴露,一个秀气的郎君,你以为便万无一失?”
陆缙边说边烦闷的摁了下眼眶。
刚刚突然看到江晚吟时,他是真想拿鞭子罚她一顿,让她吃吃教训,见识见识外面的险恶。
江晚吟从不知道陆缙竟如此会骂人,偏偏每一句都极为有理,他每斥一句,她头便低上一分。
等陆缙停下时,她头已经快垂到地上了。
好半晌,等陆缙消气,她瞄了一眼他铁青的脸,方讨好的伸手扯了扯他袖子:“……我知错了,你别气了。”
陆缙不为所动,仍是背着身,一副冷淡至极的样子。
“陆缙。”“姐.夫。”
“郎江晚吟爬起来,抱着他一只手臂贴上去,声音也拉长:“下回我定然不会了。”
大片的温软涌过来,恰好将他手臂嵌住,陆缙眼皮跳了下,薄唇却仍是抿成一条线。
江晚吟心里也极为委屈,她何尝不知道前线危险,要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以身犯险。
叫不动他,她缓缓松了手:“你若是当真不想见我,那我现在走便是。”
她说着,便爬了起来,整理着衣摆,当她欲将衣摆放下来时,一直宽大有力的手却直直按住了她。
“我让你走了?”陆缙眉眼不悦。
大手刚好重重按在江晚吟腰上。
江晚吟腰眼一麻,小小叫了一声。
再一看,原来那帐子从他们一进来便被拉的严严实实的,不知何时,卧榻那侧的帘子也拉了开,隐约能看见榻上铺的平平整整的,刚好能容下两个人。
他根本,从未想过放她走。
江晚吟心尖一痒,又抬头看了眼,只见陆缙眼底黑沉沉的翻滚着,那扶在她腰上的手亦是烫的惊人。
自从圆房后,他们鲜少分开,往常隔了三日,他便能折腾她半死,如今可是隔了整整三个月,加之他又这么生气……
江晚吟吞了下口水,莫名有些惧意。
“我……”
她不自然的扭过头,刚想起身,却反被摁住。
陆缙眼底黑沉沉的:“你什么?你就是欠收拾。”
紧接着,那只虚扶在她腰上的手忽地往下一滑,顺着腰线重重往下一勾。
江晚吟猝不及防,下意识仰起了头,到嘴边的声音却反被陆缙一低头直接用唇堵住。
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
吻的热烈而深重,一手捏着她下颌迫她的唇张的更大,一手更深。
太过突然,江晚吟被堵的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差点没喘过气。
紧接着,陆缙直接就着半拥的姿势将她直接抱在了臂弯,打横抱起来,往帐内深处的卧榻重重一摔,在她还没直起身时,高高抬起了脚踝。
彼时,赵监军和吴都护正安置好运送春衣的马车,在帐外逡巡,试图打听打听这位小娘子的消息。
生怕他们将军手底下没个轻重,直接将这小娘子鞭笞至死。
然陆缙这三月实在积威甚重,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皆不敢上前。
虽则刚刚只是惊魂一瞥,但那小娘子那双眼生的实在好看。
只轻轻一瞥,便让赵监军到现在还心底荡漾。
赵监军如今尚未娶妻,对江晚吟颇具好感,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冒着得罪陆缙的风险上前打探一番消息。
然而刚走到帐前,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哭腔,心口登时一紧。
陆大人竟当真动手打人了,听听这哭声,打的实在太狠了。
赵监军心痛不已,咬了咬牙,忍不住想掀开帘子进去,却被守在外头的康诚拦住。
“不能进。”康诚板着脸。
“康兄弟,让让。”赵监军搭着他肩,塞了块银锭子过去,“我就进去劝劝,行行方便?”
康诚摇头,固执地不肯:“将军说了,今晚谁都不准进。”
“我也是为了那小娘子好,她毕竟是送东西来的,那么多的春衣,你我都有份,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再说,律法之外,也讲人情的嘛,你也瞧见了那小娘子的身板,她哪能受得起二十鞭?那么粗的铁鞭,她会没命的!”赵监军压低声音。
他刚说罢,恰好,此时,里面又传来一道更细的哭腔,听的人心都要碎了。
赵监军脸上痛惜之色更甚,
康诚却仍是摇头,吞吐片刻,他扭过头:“……死不了。”
“哎,你这小兄弟,年纪不大,怎的如此古板?”赵监军眉毛一挑,正要拨开他硬闯,康诚却直接握着刀往外拔了一寸。
雪亮的寒光闪过,赵监军赶紧后退一步:“得了,我走还不行?”
康诚这才收了刀。
赵监军瞥了眼那紧闭的帐子,长叹一声,终究还是离开了。
如此重的刑罚,这小娘子即便受下来,明日怕是也走不了路了罢。
赵监军目露痛色,想了想,又提前去找医官备些伤药,待会儿也好献献殷勤。
===受伤(“你、你耳根红了”...)===
“乖,我要你给我去办一件事。”王洁脸色僵硬的笑了笑。
“你做梦,我已经不是你的棋子了!”红月咬牙切齿道。
王洁道:“这可由不得你了,我开发出来的药,效果可不是盖的,你马上就可以体验的到。”
说完,王洁两眼发出一道红光,红月大脑一阵刺痛。
一阵后,红月的脑袋垂了下去,整个人放弃了抵抗,木讷的坐在座位上,表情僵硬。
“告诉我,沈浪现在在哪?”王洁问道。
红月如同中了魔一样,木讷的说道:“沈浪在南州市,正在往酒店里赶过来。”
王洁大吃一惊,他才刚问一句就被红月的回答给吓住了。
他也多多少少猜到了红月刚才去卫生间里是去给沈浪通风报信了。
不过王洁还以为沈浪不在南州市,所以不太担心。
但红月说沈浪在南州市里,王洁就吓得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没想到煞星居然也来了南州市!
王洁立即站起身,对着后面座位的两名身穿西装的保镖大喝一声:“赶紧转移地点!”
两名武修“嗖”的一下,迅速跑到王洁身边,其中一名武修把红月扛了起来,朝着酒店外跑去。
“先生,你们还没付钱啊!”服务员大喊道。
沈浪开着红旗轿车,很快就飙到了150码,刚一开到市中心的华美酒店的门口。
他把车子停在了一边,车门打开,沈浪快步下了车。
刚一下车,沈浪就看见两名武修把红月抬进了一辆玛莎拉蒂车里,不禁脸色大变。
沈浪一声暴喝,整个人如同一只离弦之箭激射了出去,快到极致的速度,激起一阵灰尘。
玛莎拉蒂往前开了没几秒钟,沈浪就一拳击碎玛莎拉蒂的车窗,用力一扯,直接将车门给扯了下来。
驾驶位的王洁一见沈浪,吓得倒吸一口寒气,这个煞星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
沈浪临起一脚,直接将车轮踢歪,玛莎拉蒂停在了路中央。
车内的两个武修,左右出掌,朝着沈浪猛的拍了过来。
沈浪两眼一缩,这两名身穿西装的武修,皮肤黝黑,双目无神,给人一种被催眠的感觉。
这两个武修像极了之前在迷雾岛中,王天古身边的那些武修。
对方不过至刚中期的修为,沈浪随手两掌,就把他们打的张口飙血。
沈浪拽住那两名武修的衣领,正想发问,两名武修直接用内力绞碎心脉,自杀了。
沈浪眉头一皱,没有多想,冲进车内,把红月抱在怀中,将王洁脑袋按在方向盘上。
对方是个女人,让沈浪颇为意外。不过沈浪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就心慈手软了。
王天古现在还是王洁的样子,沈浪并没有把她认出来,但本能的觉得这个女人有点诡异。
不管怎么样,敢害红月,沈浪不会放过他们。
沈浪面色阴戾,阴冷的问道:“你是谁,想对红月做什么?老老实实的给我交代清楚,否则,我杀了你!”
话音刚落,王洁身体一软,突然间就昏死了过去。
见王洁晕厥了过去,沈浪脸色一沉,觉得事情有些诡异,或许和王天古有关。
看了看怀中昏迷不醒的红月,沈浪握紧了她的手臂,给她把了把脉,红月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体内有些杂七杂八的药物成分。
沈浪需要帮红月清除掉体内的未知药物成分。
王天古狂喷一大口鲜血,面如土色。
强行解除精神控制,让他受了很大的反噬。
“妈的,这小子居然变得更厉害了!”王天古暗骂道,他能从沈浪本人的气息感觉到,沈浪突破问境中期了。
这才过多久,这煞星就已经突破了问境中期?
王天古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以后要想得到沈浪的身体,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之所以对沈浪特别执着,是因为王天古对沈浪的身体非常感兴趣,因为他知道沈浪身上的秘密,包括以前苏若雪身上的秘密。
沈浪的体质非常特殊,像极了“天书”上说的一种世所罕见的血脉。
王天古做梦都想得到沈浪的身体,只要通过“天书”中的秘法,他就可以强行霸占沈浪的身体,自己到时候不但能获得沈浪所有的力量,还能天下无敌。
可惜,沈浪这小子太过棘手了,现在实力又越来越强横,他想得手的希望近乎为零,这让王天古心中万分苦恼。
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是不想放弃沈浪的身体。
王天古面色阴沉,大不了再韬光养晦几年,自己有“天书”在手,到时候想办法控制更多更强的武修。
沈浪一手抱着红月,一手将王洁拽进红旗轿车里,车子启动,一路扬长而去。
将红月衣服脱光,沈浪拿出银针,帮她做了一个全身针灸。
再运转神照经,给红月进行了一次来回的经脉循行。
片刻后,红月慢慢恢复了意识,沈浪也停止了运功。
红月睁开双眼,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月儿,感觉怎么样?”沈浪急忙问道。
好半天,红月意识才恢复过来,想想刚才发生的事,她还有些心有余悸。
“我没事了,沈浪事情我慢慢和你说……”
红月光着身子蜷缩在沈浪怀中,也不觉得羞耻,只是脸蛋微微有些发红,她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沈浪。
“还真是王天古,那家伙命倒是大!”沈浪砸了砸嘴。
王天古没死就算了,居然还敢来盯上红月,让沈浪心中很不爽。
“沈浪,辛亏你来的及时,不然我要栽在王天古手上,估计生不如死了。”红月苦笑道。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王天古那个混蛋的。”沈浪正色说道。
红月立即说道:“王天古既然盯上了我,也有可能盯上潇潇和白倾雨。王天古控制了王洁,估计他本人也还在南州市,最好还是能抓住他比较好。”
王洁已经昏迷了过去,沈浪简单的帮她治疗了一下,就打120送去了医院,大概休息一两天,就会恢复神智。
沈浪也觉得王天古这人非常诡异,居然可以控制一个人的精神和大脑,这种应该不属于武学的范畴,不知道是什么诡异的邪术。
===瘟疫(“等会我去去就回”...)===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