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小女孩扎两?个小辫子,脸颊被水彩笔夸张地画了腮红。三根睫毛长长地从眼眶里翘出来,嘴唇也被她涂得红嘟嘟的。
“才不长这样。”她软声,身上一轻,却是被沈宗庭抱起,抱到他大?腿上坐着。
“那?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有照片,在杂物房里,明天翻一翻。”
“你从小到大?所有的照片,我都想看。”他低头,轻轻吻在她耳垂,哑声。
孟佳期呼吸一顿。
他的吻抚过上她耳廓上极细极细的小绒毛,而这些小绒毛,又似乎同丰富的、敏感的神经末梢相?连,一并将他粗糙唇舌的感觉,传递到身体每一处。
令她有些难耐,纤柔手指无力揪住他的衬衫,抓皱。
吻势渐渐加大?,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她颈后长发,吻落在她纤细雪白的颈后,轻轻摩挲她颈上细腻的肌肤。只是这样的颈后吻,竟然让她有些受不住,轻轻地颤起来。
“沈宗庭...”她轻轻叫他名?字,嗓音轻软得可怜,像一片羽毛扫过人心底。
男人眸色越发黯沉,喉结上下地滚动。“乖宝,再叫一声。”
这...断断是叫不出口?了。他绕下去,极有耐心地解她襟前开衫,将贝母材质的纽扣,一粒粒褪出。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孟佳期第一反应是推拒。
“...回酒店再...”
再怎么说,这都是她从牙牙学语时期,一直住到中学时的房间。浸泡在对童年的回忆中,她心中羞耻心比寻常更甚,明明和他做这种事情已是驾轻就熟,但还是好不习惯。
沈宗庭似知她所想,手上动作没?有停止,黯声附在她耳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你的闺房,是不是?”
“闺房”二字,让她脸越发红了。从古至今,这地儿?总带着一种纯然的神秘,似乎盛满了一个少女最纯洁无暇的时期,而沈宗庭的占有欲大?抵就是如此?强烈,连这一点儿?少女的纯洁懵懂都不想放过。
他要得到所有的她。
“...就想在这里要你。”他喃喃,嗓音低不可闻。羊绒材质的白色开衫掉落,被他放在床头,紧接着,是她天蓝色的低腰牛仔裤,盖在开衫上头。
她唇瓣嫣红,因着他的游走,媚眼如丝,勾缠。背扣被打开,原本被束缚的陡然间跳脱出来,顶峰嫣红,人间不可多得的胜景。男人眼眸蓦地一黯,捧住她,埋首下去。
这房间里好似在进行?着一场交响曲。原本舒缓平和的曲调,到了这儿?陡然间高亢起来,节奏加速,旋律也越发激烈。
她好似被种下小小的火苗,那?火苗从心底透出,渐渐地将人都要吞噬了。她无力地将指按在他发间,某处泌出濡润,下意识地为待会?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此?时此?刻,一切都抛在脑后了,不管是作为女孩儿?家?的羞赧,还是别的诸般顾虑。薄薄的蕾丝布条遮都遮不住,男人也恍若难耐,等不及将它褪下,只将它拉到一边。
空气中渐渐漫起馥郁的甜香。
女孩咬住唇,尽力放松自己,等待破入。每次等这一下都是最难熬的,就好像打针时等待针尖刺入肌肤一样。不,也不是打针,光那?规模就不是针尖可以比拟的。
不曾想这时,原本高亢的曲调渐渐又低沉下去,乐音陡然停止。孟佳期原本闭着眼睛静待,这下也没?忍住将眼睛睁开,投来纳闷又探究的眼神。
“工具忘带了。”他胸膛微微起伏,似乎用了极大?的毅力去忍耐,才止住了要继续下去的念头,他额间滑落一滴热汗,抬臂擦了擦,深邃英挺的面容被窗外月光照着,半明半寤。
他将她翻过来,轻轻在她臀上落了一掌,哑声。
“宝宝,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他披着西装外套起身,整了整微显凌乱的裤缝。还好,虽然方才情形激烈,但脱的都是她的,他身上衬衣和西裤倒还好好的,只是拉链拉开了。好像他每次都这样,只把她弄得光光的,真是太坏了。
她将自己窝在被子里,听到院门开合,老旧的门闩发出不情愿的声响,猜测,沈宗庭应该是去车上拿的工具。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车上藏的,还真是蓄谋已久。
房间里开了一盏夜灯,小小的一盏在床头,犹如萤火虫的灯光。温热的呼吸触到被面上,她又想起他方才留下那?句“等我回来...”后分明还有一句“gan你”,那?个音太清晰了。
一下子有些绷不住,不知道?是羞还是被刺激得更想,她伸出玉臂,“啪”地一下关了小灯。
下一秒,门被打开,挟着微微强劲的风势,还有她熟悉的清冽木质香。黑暗里,她脚踝被握住,拖到床尾。
动作其实是有些粗暴的。不知是不是被打断了一次的缘故。
她难以自制地打颤,目光落在墙上交缠的人影上。她连发丝都是颤巍巍的,被一下下地冲撞,有些耐不住。
“宝宝。”他唤她的嗓音却是轻柔。“怎么把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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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中涳濛成一片,钝痛和旖旎同时盈满她。贝齿紧紧咬着,眼中沁出生理?性泪水,抓住他肩头的指尖粉白得可怜,就连指尖都生了许多酥痒,将人一遍遍冲刷。
房间里的奏乐仍在继续。曲调骤然拔高,渗出铃铃的蜜音,那?音一路颤着,渐入顶峰。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眩晕了。她唇中溢出破碎的音,小小声啜泣着,被他一把捞起,唇贴上来,吮吸交缠。陡然被他捞起,她酸软无力,又怕掉下来,只能无力地攀住他有力的脖颈,触到他汗湿的羊绒衬衫。
“今晚上...什么时候结束?”她嗓音里不觉含上一丝娇媚,尾音楚楚可怜。
“那?要看宝宝的表现。”
看她的表现?她能有什么表现,不就是在床笫间肆意被他搓圆捏扁的存在。
“宝宝,这样来。”似乎方才的置入并没?有纾解他心中一丝一毫的欲渴,调整了一下,捧住她臀,像抱小孩那?般抱起,抱着她大?剌剌坐在床沿。
“宝宝,替我脱了。”他哑声命令,抓过她纤柔的皓臂,按在他衣领处。
尚未从上一波潮水冲刷的旖旎中醒转过来,底下还和他负距离接触着,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脉络,深刻、清晰而凶悍。方才她已经要到了一轮,想到他还没?释放,她心底也含了几分想要他快慰的意思。
毕竟,如今他是这么地好。
处处细心体贴,爱她、护她、佑她、一切以她为先。就算她是草木,也该生了灵性、化成人形要报答他了。更何?况,她并不是草木呢?
一次次的阴差阳错,到如今的机缘巧合,反倒让她认清了,她就是爱他啊。她从未有一天停止过爱他。
他也从未有一天停止爱她。
有什么比让心爱之人快慰而更让自己满足的事吗?
几乎没?做多少心理?建设,她膝盖受力撑在他大?腿两?侧,柔嫩手指去解他衬衫上的纽扣。
夜风撩起小碎花窗帘,将窗帘的一隙掀起,月光洒进来,照见两?人隐约朦胧的轮廓,她也得以借此?看清现下的状态。他体型完美?,宽肩劲腰,小腹平坦,寸寸薄肌覆盖,两?条人鱼线深刻清晰。
衬衫被解开,放到一旁。一同被解下的还有他的领带,一想到上次他用领带蒙住她眼睛,对她做那?种事...
她黯了双眸,几乎不敢直视簇簇毛发下他的阴影。
冷不防,被他捉住纤掌,按在灼烫的某处。
…
她娇喘微微,呼吸急促,空气中玫瑰的清香越发馥郁,清甜。不大?敢坐下,于是用一双玉臂攀紧他肩头,正好与他脸对着脸,他立体深邃的轮廓,在她眼底无比明晰。
好希望这样看着他,长长久久。不管是平淡的、还是轰轰烈烈的爱,都想和他持续下去。
他粗糙的唇舌覆盖住她的,纠缠,鼻尖相?贴带来的触感,呼吸的浅浅交融,就让她悸动无比。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良久,他低声,捧住她脸颊,很?是珍惜此?番被她包裹的触感。
只有这样,才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在他身旁,在他怀里,而他终于不必做有关于她的所有噩梦。
“不会?再离开了。”她涩声,在他膝头如莲花绽开,可每一片莲瓣儿?的绽开,总伴随着艰难。
“嘶——”她听到他压抑的、止不住的低喘,连带着她尾椎骨到脚趾都酥麻。
“愿意永远在我身边吗?”
“…嗯…愿意的。”
“期期,是我想得太提前了…你知道?吗,看到你的画时,我在想,要你给我生个小宝宝,最好是个女儿?,我想她一定很?像你。到那?时,我看着她长大?,就好像看到你小时候玉雪可爱的模样…”
太迟了,太迟了。为什么只认识20岁之后的孟佳期?
男人的喃喃低语仍在继续,嗓音哑得像揉皱的羊皮纸。一场淋漓的欢爱,也是一场心的剖白。
“想认识从小到大?的你,刚出生的,一岁的,两?岁三岁的…”
还要得到她的往后余生。
“我们之间,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有好多地方,想同你一起去。”孟佳期搂紧他颈项,忍不住畅想。
人世间最美?好的景色,都想和他看一遍,一直到老。半晌,她将他右手拿起,摸索到他指根的戒圈。
何?其有幸,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爱能跨越一切阻隔。
那?张狭窄可怜的儿?童床,幼时她睡到大?的地方,似乎难以承受他们两?人的重量,一直在咯吱咯吱地挪动着。
通过紧密的交融,研磨,热量也从他那?儿?传到她这儿?一般,她洁白无瑕的背蒙了一层细汗,被凉风一吹,微冷。
他随意拿过他的羊绒衬衫,轻轻替她擦拭。
新年零点到来之际,一场浪漫唯美?的烟花雨在苍穹之中坠下。火树银花,将室内也一并映得通明透亮。
她被沈宗庭抱在肩头,他手指拂过她洇红面颊,轻轻捏她软嫩的脸,低声叫她“宝宝”。
“嗯...”她无力地应他,附在他耳边,低声。“沈宗庭...新年快乐。”
“期期,新年快乐。”他在她颊边落下一吻。
一句熟悉的“新年快乐”,将她拖回在旺角别墅过新年的那?一晚。关于那?晚,别的细节差不多都忘了,只记得沈宗庭很?霸道?,因为她接了别的电话,和别人说“新年快乐”,就沉了脸。
他说,“只许你和我说‘新年快乐’。”
想到这儿?,她唇角微弯。看见沈宗庭也在沉思,轻声。“想到什么了?”
“想到我们在旺角过新年的那?晚。”沈宗庭淡声。
“我也想到了。”
“如果那?时候就知道?...不能没?有你,就应该早早把你锁在我身边。”
从那?时到现在,他们走了好远的路,幸而跋山涉水,相?爱的人再度重逢,再度相?爱。
和你在一起,始终是佳期。
“可是——那?时候你还是不婚主义呢,为什么是不婚主义?”她想起这一茬,追问?。
“那?说起来,又是另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沈宗庭笑,“等回了港城,我带你到我父母的墓前,那?时我再同你展开说。”
“嗯。”她点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可以慢慢同我说。所以你现在——不是不婚主义了?”
这个问?题,倒让沈宗庭顿了一会?,“算不是。”
“算不是?”她低声问?。
“嗯,我是与不是,其实取决于你。
“如果有你,我就和你共度一生。如果没?有你,我选择孤独终老。”
他的“不婚主义”,只是以她为例外的不婚主义,他只为她一个人改变原则和信仰。
坚定不移的爱,飞蛾扑火的赤诚,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孤勇,心心念念着他的温暖,为他千千万万遍的执着...
这人世间最宝贵、最真诚、最美?好的一切情感,他只在她这儿?得到过,一旦得到,就不愿意放手,再也不能放手。若没?有她,下半生只怕活得如行?尸走肉。
——你是所有人当中,我唯一所爱。我的灵魂留存一个等待神谕的地方,为你。*
露营和扫墓
一场浪漫银河,
见证了他们的爱。
孟佳期纤细修长的右指伸出,被他扣住,细小的戒圈被捏起,
要套进?她的手指。
这一刻,他们彼此都等待了许久。
好在,满天星河得以见证。
那枚克什?米尔蓝宝石戒指,
终于被套进?她纤细的的指根,成为一枚标的物。
标的他对她的忠贞不二,他愿意生生世?世?为她画地为牢。
他握住她柔软的手,在她掌背上留下一吻,
轻如蜻蜓点水,缠绵无比。
“好啦,快起来。”她嗓音软软的,带着嗔怪。“地上霜露重,
很凉。”
沈宗庭浅浅勾了下唇,
深邃的轮廓如夜色下起伏的山峦,
令人捉摸不透。他一个起身,
将她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势。
“抱我做什?么...”她囔囔低语,一手攀住他肩膀,
如小鸟依人般靠在他肩头。,尽在晋江文学城
“既然答应了我的求婚,
差一个仪式就是我的新娘了。提前练习下,
到时候怎么把你抱进?婚房里。”沈宗庭笑笑,
嗓音像揉皱的羊皮纸,低沉喑哑,
极有质感。
他连说情话都极富情调。
孟佳期一阵失神,倒是想起以前看《暮光之城》,
也有一个镜头,是贝拉和爱德华去埃斯梅的私人小岛度过新婚夜时,跨过光洁的玻璃门时,爱德华将贝拉一把抱了起来。
西方结婚的传统便是这般——新娘进?婚房须由新郎抱着跨过去。
现?在,沈宗庭先抱她,跨到帐篷里去。
她心底涌起点点甜蜜。其实女孩子都是俗气的人儿?呀,有时候细节也可以赋予人幸福,不论是他送与她的花束,还?是他有力温暖的“新娘抱”。
随处可见的仪式感,让她每天都如小女孩般,浸在蜜糖之中。
“你能抱我一辈子么,到时候成老?头子啦,抱不动了。”
“...怎么不可以,天天锻炼,抱到一百岁。”
两人相顾一笑。
“切,那时候你都一把骨头喽,别抱我起来,再把我摔着了。”她开?玩笑。
“不会。”沈宗庭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是如此可靠,可信。“如果那时候要摔着,我也要背部先着地,不摔到你一点儿?。”
还?摔他背——
孟佳期不想听他说这些伤害她自己也不伤害她的话,伸手捂住他嘴。
“得了得了,尽说些不吉利的,你以后摔着了背,不还?得我来照顾?”
“...那时候你就好好在一边享福就行,这种事儿?,该由儿?子女儿?来做了。”
“那我们怎么向他们交代?儿?子女儿?问,爸爸你怎么摔到的,你难不成说,抱你妈妈抱到床上结果摔着了?”
“就这么说。他们说不定想,嗯,老?爸老?妈之间,真有情趣。”
“哼,想得这么美,我给不给你生还?两说呢。”
“期期,只能给我生。被我套住了,就一辈子是我媳妇儿?。”
…
在山里休假的日子,孟佳期的灵感像迎风就长的修竹,又像雨后的春笋,冒个不停。她用一支速写笔,将这些灵感都记录了下来。
浪漫的银河,能变成绝美的裙摆,好似将一整个星河都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