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异样的味道,微甜,
如清晨玫瑰上沾着的花露,
被?他挑着送到她?舌尖。
“你别这样...”她?将脸转向?一侧,牵出颈侧美好脆弱的线条,
躲避他的吻。
“宝宝自己的,我都不嫌弃,宝宝嫌弃什么??”他轻笑,壁灯打过?来,五官深邃英挺,狭长的双眸幽深,像极了西方传说中俊美妖异的吸血鬼,因为方才的放纵,眼角带起一抹妖异。
这时门铃响,是?助理送来了药膏和衣服。
药膏依旧是?通体白?色的包装,其上印着一枝含露的山茶花,鲜妍娇艳。
孟佳期一眼认出,当初她?骑小马,大腿内两侧擦伤时,他就曾给过?她?一支同样的药膏,涂起来很是?熨贴舒服。
除了这支药膏外,还有?小小一盒润黄的膏体,装在小瓷盒里,全新未拆封。,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宗庭把药膏拿过?来,和她?一起研究。
“怎么?有?两种?”她?用床上坐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襟。
“一种涂里面,一种涂在外面。”沈宗庭将药膏放下。
“什么?里面外面?”经历了极致纵欲后的脑袋,难得?有?些迷糊,她?弱弱地重复了两句。
“就是?,宝宝的...”他微热的指尖撩起她?鬓边长发,薄唇擦过?她?脆弱的耳廓线,低声。
孟佳期万万想不到,沈宗庭看着矜贵出尘,说起那字来如此带感,这种含着世?俗意义上“脏”的字眼儿,被?他说出来,让她?直接不争气地酥掉了半边,软软靠在他怀中。
被?什么?抵着,让她?头皮发麻。
“你好下流。”她?低声斥他,嗓音轻而软。
他蓦地轻笑。“嗯?宝宝不是?最喜欢了?嘴上喊着不要,身体很诚实?。”
光是?轻捏一下,她?就完完全全地到了。他喜欢看她?因他而沉浮在欲海当中,上不能下不能,指甲在他背上抓出道道血珠,完全无法?掌控自己。
这都是?世?上最极致的快乐,他要给她?最好的。
“...”
“宝宝,先去洗一下,给你上药。”他难得?换上两分正经神色,把她?抱在臂弯里,抱到大理石洗漱台上,拧开水龙头。
水龙头喷出细细的水流,带着滚烫的温度,他伸手掬起。她?下意识去看他的手,指骨修长,手背迸出的青筋既深刻又清晰。
他的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好似特意用指甲刀特意打磨过?,不留下一丝毛边。
似乎,在这些细节上,他就是?有?如此细致和耐心,知道她?很嫩,不忍心刮伤她?。想着想着,她?又想到别处去。按照以往的经验,一场是?很难满足沈宗庭的,三年前,他几乎每晚都要那么?折腾上三四次,要不是?顾忌她?要经营工作室,还能更夸张。
这次,他也远远没有?餮足。只是?,他好像在克制、在忍耐。她?咬着唇,垂眸看了眼大理石台下,又躲闪似地挪开视线。他还没有?...难不成,他要自己纾解吗?
她?在他这儿待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就这么?在房子里被?他抱来抱去,从窗台抱到床上,再从床上抱到浴室里。他哑声叫她?“宝宝”,有?时会?让她?恍惚。
“宝宝”二字,既是?情人的呢喃,也给她?一种有?家可归的错觉。
只是?目前,不敢动任何心思。
重逢之后,既然忘不掉,割舍不掉,那就试一试。至于?他们能走到哪一步,她?打算顺其自然。
无论?如何,都不会?飞蛾扑火再爱一场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她?拢了拢长发,一场沐浴,涤荡掉浑身每个毛孔都泛着的旖旎气息。
“真不留在这了?”沈宗庭也洗了个澡,棱角分明的脸,肌肤上留下水珠的痕迹,乌黑的头发濡湿。
此刻他披上浴袍,雪白?的壁灯打下来,男人眉骨深邃,眼神清明,望向?她?的目光柔和,哪里还有?方才半分下流模样?
万万想不到,两个小时前,他还掰开她?脚腕,对她?做那种事。
“不留了。”她?换上助理送来的女?式衬衫和包臀裙,一粒粒将扣子系好,顺带着将窗打开,让清凉的晚风将她?扑了个透,也一并?将身上过?于?旖旎暧昧的气息带走。
窗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沈宗庭看她?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抱在身前的背影,手臂抬起,想抚她?背影。
不知怎的,身体距离很近,心理距离却很远。她?好像对他筑起了屏障和隔膜,不轻易展露内心。
“好,我让钱叔送你回去。”
半晌,沈宗庭哑声,想要抚摸她?背影的手收了回去。
黑色双R轿车行驶在高架桥。钱叔坐在主?驾驶位置,手握着方向?盘,竖着耳朵听车后座沈宗庭和孟小姐的交流。
钱叔原以沈宗庭成功抱得?美人归,正为少爷高兴,但一字一句听过?去,总觉得?孟小姐对少爷还透着疏离。
“喜欢住胡同?要不将你这处买下来,附近几处也一并?买了,清静一些。”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车位,沈宗庭沉声,目光看向?身旁的孟佳期。
她?正静静望着车外,气质娴静,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不用买了,只是?暂时住着,以后腻了还会?换地方。”
一切涉及钱财的交易和赠予,她?都不需要。
“换地方,你想换去哪里呢?”
“眼下还不知道。”
“你有?考虑过?长居北城吗?”沈宗庭靠在椅背上的手松松地握紧,他想要握住什么?。
“目前还是?挺喜欢这里,但若是?别的地方更适合专业发展,也会?考虑去那处发展。”
恰好此时遇到一个红绿灯,钱叔将车停下,清晰地听到身后两人的交谈。
这段时间,钱叔不是?没注意到沈宗庭的动静,他正有?意将港城的一些产业、资金引入北城。资本的触角向?来无孔不入,沈宗庭北迁产业和资金,自然是?轻而易举。
资本家和企业主?们大张旗鼓、兴高采烈地欢迎沈宗庭入主?北城。
但,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能让沈宗庭这尊资本之神从港城纡尊降贵挪到北城来的理由,其实?只是?一个女?孩儿。
一个他深爱的女?孩。
钱叔看了眼车内后视镜。
在他看来,孟小姐还不知道自己手中握着多大的权力,她?有?多大的影响力——她?直接决定?了沈氏资本的流向?,决定?了沈宗庭的投资动向?。
钱叔知道得?清清楚楚,孟小姐还在港城那些年,沈宗庭就以她?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叫“Meng”的资产管理办公室,大量持有?各上市集团的股票,各国国债、公司债和基础证券所衍生出来的大量衍生金融产品。
虽说孟小姐离开港城时分毫未带走,但少爷认定?那些是?都是?她?的资产,仍妥善地为她?保留,不断扩大投资。按照目前投资状况看,孟小姐算得?身家以亿计算。
沈宗庭对孟小姐,可谓是?用情至深,凡是?阻碍他和孟小姐破镜重圆的一切因素,他都在一一破除。
若说一开始,孟小姐向?他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而他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终失去了她?,辜负了她?走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步。
那现在,沈宗庭愿意向?她?走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一千步。而孟小姐只需要站在原地就好,她?只需要说“好”。
车后座这场谈话,钱叔也听在耳中,一时间竟生出万千感慨。他、成叔、礼叔将沈宗庭从小服侍到大,看他经历过?噩梦一般的遭遇,也看他断情绝爱,成为不婚主?义,亦眼睁睁看着他陷入爱河,却在深爱的女?孩和“不婚主?义”之中苦苦挣扎。
如今,他终于?摆脱了那场噩梦和阴影,也摆脱了家族的桎梏,只想和深爱的女?孩拥有?未来。
他们会?拥有?未来吗?
孟小姐会?愿意和沈宗庭拥有?未来吗?
一切都不得?而知。
-
栾树胡同很快到了。
“我下车了。”孟佳期握住车门把手,涩声。
“我进去坐一坐?”他拽住她?手腕,心中漫起丝丝不舍。
有?一瞬间,真想把她?留在车上,而不是?看着她?独自跨进她?的家门,把一切关在门外,就连他,也被?她?关在门外。
“不用了,夜很深了,你也早点睡觉。”她?低声。
似乎一天一夜的缠绵,她?和他的激烈交缠,都如烟火,如泡沫,是?出了房门,就会?被?她?甩在脑后的关系。
沈宗庭拉过?她?的手,珍而重之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干燥的唇擦到她?手背,那一点湿痕让她?肌肤发紧,像被?什么?紧紧绷着。
“我真回去了。”
水钻高跟鞋踏在青石板上,她?迅速地进了院子,用钥匙拧开小红门,合上。
夏日的凉风吹起栾树的叶子,簌簌作响。黑色双R轿车停在栾树下,婆娑的树影落在车窗上,被?雨刷穿过?。
钱叔立在车门边,看着栾树在车上落下的树影。这辆双R轿车车头的小金人,已经在无数次风雨来去之中,渐渐褪去了镀金的色泽,变得?黯淡无光。
其实?,沈宗庭的车库里有?很多辆车,各种豪车,每天换一辆新的开,都能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样。
只是?,像为了保存一个熟悉的符号,也为了让孟小姐感到不陌生,他的少爷仍维持着细节上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样。
车后座的中岛台里,仍然放着巧克力和软糖,放着纯棉毛巾。而这些,都是?为孟小姐准备的,哪怕她?如今已不再需要。,尽在晋江文学城
深爱藏在细节里,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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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回去了?”钱叔请示沈宗庭。
他看到,沈宗庭凝望着那扇小红门,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钱叔,你先回去,我在这坐一会?儿。”半晌,沈宗庭哑声。
“...是?。”钱叔只能这样应下。
他懂,沈宗庭不是?只在这坐一会?,他会?在这里坐上整整一夜,直到衬衫上都被?薄荷烟草的气息给浸泡透。
似乎沈宗庭存在的意义成了整夜整夜地望着她?的窗口,就如盖茨比永远望着彼岸的绿灯一般。
沈宗庭不是?不能通过?别的手段,将孟小姐留下来,强迫她?留在他身边。只是?,有?些人越是?珍视,就越是?迟疑,越是?克制。
护她
回到栾树胡同,
孟佳期先?打电话给娟姐,吩咐了工作室的几项基本事宜后,放下电话。
娟姐在那头喜滋滋道:“佳期啊,
不知怎么回事,店里?忽然?爆单了。最近风头正盛的徐总,
好几个对家都抢着给他定制西装。昨晚上徐总助理联系了我们,
说就在尚期这儿定制呢。”
“还有一个娱乐圈明星,
这两三年最扛剧的顶流郭景勋,工作室也打了电话过来,
要在我们这定制年末星光晚会的礼服。”
“还有,李家、温家等京城大家族,也陆陆续续有人打电话过来询问定制事宜...”
那边,
娟姐还如连珠炮般说着。
定制圈的名人效应明显。若是徐总、郭顶流等人穿着“尚期”出?品的礼服出?现在聚光灯下,
那“尚期”的知名度和?品牌附加值必能再上一个台阶,就此跻身定制高奢行列也不是没可能。
“知道了。在所有顾客里?面,择几个工期合适的,
别的推掉便是。”孟佳期握着手机,
淡声。
这等繁华,门庭若市,
被顾客追着捧着的盛景,
她?早在三年前跟着沈宗庭时便经历过一次。
再来一次,就算内心再有波澜,
面上也不显山不露水。
电话那头,娟姐已在心底暗叹孟佳期的定力,
不由?得暗暗好奇这位新雇主的背景。这独一份的淡定从容,
以及对定制艺术的追求,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就好像,
她?见过太多入眼?繁华,练就和?滋养了一副别样的心性。
挂断电话,她?踢掉脚上高跟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她?当然?知道,这份热闹,娱乐圈、互联网圈对她?的追捧来自何处。早在酒会上沈宗庭把她?抱走起始,有心人就已在密切关注,伺机行动,借和?她?靠近,攀上沈宗庭。
资本的力量何其恐怖,能让所有人为之折腰。
沈宗庭总是有这样的力量,把她?带到众人瞩目的中心。既然?接受沈宗庭回来找她?,就要接受他一并带来的狂风骤雨,一并做好走入人群视线中央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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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极力将?关于工作的念头拂出?头脑,准备洗漱睡觉。
刚过去的昨日,由?于沈宗庭不知疲倦地索取,她?连白天黑夜都颠倒了。若是可以,还是想好好地休息。
洗漱结束后,她?从Coach包包中拿出?药膏,洗干净,准备自己上药。
将?润黄的膏脂在掌心搓热,抹到伤口处。不知怎的,又想起沈宗庭。
沈宗庭就连说下流话、做下流事,都有得天独厚的一份好看,俊美无俦的脸妖异到极致,修剪得齐整的指缓缓摸进去,还会哑声问,“宝宝,掰开好不好?”
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他好像很喜欢她?那里?...每次总流连不去,目光一遍遍描摹。
女孩纳闷了好一会,想不明白有什么好喜欢的。每次他都要看好久,一副恨不得立时tian上去的模样。这不就是每个女孩身上都会长的?
不过,她?每一寸他都喜欢的。也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被他吻遍、抚遍了,却好似还不够。
小瓷盒里?润黄的膏脂一点点被抿住,涂抹在破损处,让里?侧生出?被滋润的清凉感。这时,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了沈宗庭的指尖,缓慢地碾入,迸出?的青筋擦着她?的,不知为何,他总是能让她?很舒服。
想着想着就脸色发烫,暗骂自己不知羞耻。
第二?天,她?去工作室的时间往常更提前。
傍晚时分,一个穿着8cm尖头高跟鞋和?Gucci虎头印花裙,画着浓妆的小姐走入“尚期”,点名让孟佳期出?来招待她?。
这位不是别人,恰好就是柳思菀柳小姐。
柳家是京城百年望族之一,家族在王府井、望京有一整段连排商铺,柳思菀是柳家独女,她?旗下的产业殷实丰厚。
柳父柳母晚年得女,对这个宝贝女儿珍视得不行,眼?看女儿到了适婚年龄,由?着女儿的心意,只?想为女儿择一个好丈夫,在圈中放出?豪言:柳思菀的陪嫁是京北产业园区的一整块地皮。
柳思菀眼?光高,挑挑拣拣,对那些她?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公?子哥儿一点都提不起兴致。
唯独对沈宗庭一见倾心。
沈宗庭身上那种?贵族气?质、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和?傲慢,吊儿郎当的痞气?、傲气?和?颓气?相交杂,就足以让少女一颗心如小鹿乱撞。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拥有她?见过的最深邃英俊的脸、最挺拔颀长的身材?
让她?气?闷的是,她?难得想摆出?点名媛的范儿,让沈宗庭见识下她?的优秀和?教养,搜肠刮肚地和?沈宗庭搭话,不曾想,沈宗庭对她?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狭长眼?眸中满是漠然?。
谁能想到,这个矜贵冷傲的男人,会铁青着脸,将?别的男人推到一旁,将?他西装脱下,裹住一个女孩,将?那女孩抱走?
他抱着那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红毯,提前退场,如何不让柳思菀吃惊、羡慕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