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没资格对?他心爱的女孩有占有欲,现在,
明明他才是最有资格去?触碰、去?得到孟佳期的男人,
却被沈宗庭横刀夺去?在先,他如何不怒?
他当即一拳接一拳地砸下来。
“姓沈的,
认清楚你现在的地位和身份,你当初怎么伤害她的你忘了?你能给她带来什?么?作为不婚主义?,
你凭什?么有资格纠缠她?”
“现在我才是她男朋友,
你离她远点。再骚扰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宗庭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后,
如何肯再挨严正淮的拳头?不是他该认的他坚决不会认,严正淮激起?了他体内深处的血性,当即毫不客气地肘击回去?。
“姓严的,你有何资格置喙我和她三年的感情?”
“情人节这天这么多家餐厅你不去?,非要订私房菜,不就是想进期期的屋子?你心中如何作想,期期不清楚,但我身为男人可?是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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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庭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严正淮。据他了解,明明严正淮只需要吩咐助理多找几家餐厅,一定能在情人节当天找到合适的餐位,但严正淮却和期期说,找不到位置,询问能否去?她家进餐。
他为什?么想进期期的屋子?
不就是想和期期有进一步的身体接触?
再联想到孟佳期和他说的那句“做了,不止一次”,沈宗庭手掌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痛恨严正淮这般,明明心中也?对?期期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却每次都装得光风霁月。
一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女孩在别?的男人身下,沈宗庭眼睛发红,恨不得给对?方再来几拳才痛快。
严正淮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被沈宗庭一语道破,严正淮脸色铁青。他不得不承认,即便他百般克制,但有些反应几乎就是出于本能,在爱面前,他也?有他的卑劣和阴暗。
他打了沈宗庭一拳,沈宗庭也?还了他一拳,狠狠砸在他的眼眶上,金丝框眼镜左边的镜片登时?碎裂如蛛网。
“那又如何?姓沈的,你趁人之危,你不是正人君子。”
“不是正人君子又如何?期期是我的宝贝,我不会拱手相让。”
“难道我就会拱手相让?你不适合她,你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我给不了难道你给得了?我可?以为她变成任何模样,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粗鲁口角。说来也?怪,他们都是各自圈层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会为了一个女孩,在这狭窄的胡同口激烈争论、大打出手,战火流连。
不约而同地,两人都选择了远离孟佳期四?合院的小?巷,生怕闹出动静来吵醒她任何一点。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扭打在一起?,墙上、树上的雪被两人的剧烈动静所惊动,扑簌簌落下来,几乎落了两人满头满身。
...
栾树胡同平时?如一潭死水般死气沉沉,何时?有过如此热闹的场面?
天光大亮,这条胡同作为连接街区的重要交通要道,路人来来往往,早起?的老头老太看?着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扭打在一起?,颇感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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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有路人想掏出手机拍照,幸而沈宗庭的保镖团队及时?赶来,黑衣宽膊的大汉制止了想要拍摄的人群,才防止了事态进一步扩大。
跟在沈宗庭身边的钱叔试图劝阻两人,眼见两人没有停止的意思,只好?去?搬孟佳期这尊“救兵”。
孟佳期来不及换下睡裙,裹着风衣急匆匆出去?,绕过两个墙角,看?到栾树下正静静对?峙的两个男人。
沈宗庭右侧颊面青了一块,严正淮金丝眼镜的碎裂了一枚镜片。
孟佳期看?着这两人,立时?明白了情况。这是沈宗庭出门后,遇到了恰好?来找她的严正淮。
然后两个男人打起?来了?
因为她?
她觉得头疼,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两位成功男士大打出手的争夺对?象,又气于他们的冲动莽撞,这和幼儿园里?为了能和心爱的小?女孩牵手而你推我、我推你的小?男生有何区别??
随着她的走进,雪后初阳映着她朦胧窈窕的身影,那影子一半落在沈宗庭身上,一半落在严正淮身上。
“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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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放弃对?峙,朝她看?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叫她名字,一如几年前,两束玫瑰被同时?递到她面前,让她难以抉择。
“你们疯够了没有?”孟佳期眼神清泠泠,带着几分无奈,嗓音清冷。
“…”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想必在最初的热血退散之后,沈总庭和严正淮冷静下来,也?在纳闷,方才怎么就扭打到了一起??
如此不顾形象,不顾场合。但冲动上脑的那一刻,谁都克制不住。
严正淮皱了皱眉,似是不满意自己方才的失态。
沈宗庭用?修长分明的手松了松衣领,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派闲适淡然。
孟佳期将还有些混乱的长发拢了拢,顺带着整理自己思绪。
“…下次不要这样了。得知你们因为我起?冲突,我不仅不会觉得满足了虚荣心,反而觉得困扰。”
“总是陷入情爱的纷纷扰扰里?面,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美妙。”
女孩不过轻轻的两句话,却掷地有声,两个男人抬眸看?向她,清晨熹微的阳光下,她高?挑修长的身躯被一件雾霾蓝睡裙拢着,外头罩一件长风衣,露在袖口外的皓腕纤细得恍若一折就断。
在这琉璃白雪世界,她是真?正的如霜如雪,清冷到极致,神圣不可?欺。
孟佳期目光逐一从两人面上扫过,到底严正淮伤得更重些,况且,她的确还有些情况想同严正淮说。
想到这儿,她轻声。
“严先生,你过来下。”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又是一顿。
“唰”地一下,沈宗庭脸色苍白,似是不敢相信,昨夜还愿意给他递一张被子的期期,今早上起?床又恢复了冷漠。
不仅冷漠,还对?另一个男人十分热情。
体会了她昨夜的宜喜宜嗔,如今再被迫体会她的冷漠,这跟见识过光明的人,再永堕黑暗有何区别?。被雪落了一身,落到头上、脸上、脖颈处,都没有此刻她轻轻唤别?人的一句话更让他遍体生寒。
仿佛昨夜她的温柔,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沈宗庭眼睁睁看?着孟佳期把严正淮引进自己院子,心中涌起?莫大的绝望:难道这次真?是他来迟了?期期已经将自己许给另一个男人了?
方才争执中,严正淮所说的话此刻又在他脑海回响。
“...你当佳期的心是钢铁做的吗?曾经的伤害就当没发生过?你要她如何再次接受你?”
像把铁钉深深嵌入木板,之后就算把铁钉启出,也?依旧在木板上留下了钉痕。
背负着伤痕累累的过去?,他们要如何开始?
这会儿,严正淮已经跟上了孟佳期,两人一前一后地朝她的小?院走去?。
“这里?有冰块,冷敷一下更好?。”孟佳期说着,倾身打开冰箱冷冻柜,取出自己平常用?的食品级冷冻冰块,用?保鲜袋裹好?递给严正淮。
“眼镜也?裂了,还看?得清楚吗?”她在他身前蹲下,柔声。严正淮接过她递来的冰块,低头看?她。
孟佳期很少在他面前展露如此柔软的时?刻,她蹲在那儿,皮肤白得发光,眼瞳如水,定定注视着他,好?像眼中只有他一个人,如何不让人心醉?
一时?间,严正淮觉得,方才的失控全然值得,似乎就为了这一刻,她给他递冰块,她对?他的关心。
“没关系,能看?清楚。今日大雪,车不好?打,我想过来接你上班。”他取下眼镜,看?着其上破碎的地方,打算让助理去?配换一副新的。
“你和沈宗庭之间,如今是怎么回事?”严正淮压低嗓音,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孟佳期深深吸一口气。
她明明蹲在这里?,和沈宗庭隔得远远,眼前出现的却是沈宗庭的脸,他受的伤也?不轻,淤青在他白皙的脸上有些触目惊心,慵懒的眉眼因着淤青增加了几分战损的气息,身上那种?疯批、偏执、脆弱感更加明显了。
不论是疯批、偏执,还是脆弱,甚至他身上强烈的贵族般的颓气,都让她刻骨铭心,像磁石一样吸引她。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站在门外...钱叔会知道如何去?照顾他吗?
“对?不起?,严正淮。”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诚恳地和他道歉。
严正淮握住冰块的手一凉。
“我曾经答应你,要好?好?试一试,试着去?开启一段新的恋情。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所以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她语气里?带着歉然。其实她昨晚入睡前,已经想好?要和严正淮说“结束”了,谁知道,这两个男人碰面远比她想得快,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是当下这令人尴尬的三角局面了。
“是因为沈宗庭回来了?”他打断她。“昨晚上他在你这里?度过的?”
“...嗯。”她扭着衣角,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他昨晚强迫你了?”
她点点头,又摇头。不知如何同严正淮启齿。要如何向另一个男人描述她和沈宗庭之间的纠缠?描述她被他蛮横地亲吻、差点儿得手?这些都是不可?以描述的部分。
此时?此刻,她甚至不知道,是闭嘴不言更好?,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严正淮,更让他好?受。
严正淮看?她点头又摇头的姿势,心下了然。其实佳期她自己...对?沈宗庭还是喜欢的,只是过往太沉重,她也?顾虑着这份相亲关系的存在,没有让沈宗庭得逞。
他掐住掌心。就是这样,沈宗庭永远在孟佳期这儿有特权。
即便佳期如今不想承认这份爱,沈宗庭也?是被偏爱得有恃无恐的那一个。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做了这些事,绝对?已经被抓起?来国法伺候了。
“所以佳期,你和我结束相亲关系,是为了更好?地回到他那里??”
严正淮望住她,沉声问。
转折(修)
和严正淮结束相亲关系,
以更好地回到沈宗庭那里?
孟佳期怔了一下,拼命摇头。
这个问题她想都?没?有想过。就犹如一个刚穿越荒漠的旅人,绝不想再?经历一次穿越爱情荒漠的痛苦。
她和沈宗庭那三年,
可能真的太极致了,每一天都像在燃烧自己,
不敢回忆往日荣光。
严怔淮一看她这反应,
即知道她心里?不是这样想,
长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回到沈宗庭那里?,他觉得,
自己还有希望,还有和期期在一起的可能。
他像一个不肯放弃的绝症病人,爱她到病入膏肓。
她纤细伶仃的皓腕拢在一起,
皮肤白得发光,
严正淮犹豫了下,宽大温暖的手掌扣住她手腕。
她手很凉,而他手温热。体温的交换让两?人不约而同地震颤了下。被他握住的皓腕恍若蝶翼,
颤了一下,
她眼睫轻动,像是不习惯这般亲密的肢体接触,
但最终还是未曾抽开手。
严正淮捻着她细细的手臂,
触感细腻。
“只要你?不是立即要回到他身边,我觉得我还有希望。我同意?解除相亲关系。”
“但是,
你?不要拒绝我追你?,可以吗?”
他静静望住她。
明明是在自己生命里?闪闪发光、事业有成的男性,
却在她面前卑微到了极致。孟佳期鼻子一酸。她总觉得不配拥有严正淮的喜欢。
因为她注定无?法给他以同等的喜欢,
骨子里?她是个长情的人,只希望择一人而终,
像鸟儿一生只择一根良木而栖。
就算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这根良木,她宁愿一生漂泊,也不再?选择另一根。
严正淮望着眼前的女孩,苦涩地想,很不幸,他不是那个一开始就被她坚定地选择的人。
“我...”孟佳期迟疑。
严正淮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柔软的唇上。“佳期,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你?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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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对我来说,你?还很年轻,像所有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一样,你?会喜欢能给你?一段轰轰烈烈感情的男人,要激烈的幸福和痛苦相交杂。等你?再?长大一些,渴望一个家时,或许你?会看到我,我可以陪你?细水长流到天长地久。”
他郑重地说。
关于爱情的命题其实也简单。到底要平淡幸福,还是激烈痛苦?一个女人一生中不止遇到一个男人,选择不同的男人,便是选择了不同的生活轨迹和生活状态。
或许因为相爱的每一秒都?在燃烧,所以沈宗庭和她,注定不能长久。
严正淮留下这句话后,没?有对她过多纠缠,便告辞了。
他知道,佳期眼下最需要的反而是静心。
孟佳期把头埋在手臂里?,裹在睡袍里?圆润白皙的肩头轻轻地颤抖。这世上其实有一种无?能为力?,是看着对方?很爱很爱自己,却无?法给出回应。
她无?法给出严正淮回应,也无?法给出沈宗庭回应。
不管如何,她都?不想陷入爱情的纷纷扰扰中了。入了爱河实在太苦。
孟佳期简单收拾自己,准备出门去工作室。
等她出了四合院,朝小?巷一张望,原本该站在那儿的沈宗庭也不知去向,这让孟佳期松了一口气。
眼下,她其实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沈宗庭。
并不想重新开启一段前尘过往,奈何他总是来势汹汹,让她无?力?招架。
去到工作室,小?方?和娟姐都?在低头刷手机。
“老大,你?听说没?有,今天二环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呢。”小?方?神秘兮兮地凑近孟佳期。
“什?么大事?”
“就是,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