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孟佳期 本章:第71章

    谁能想到?,当初摆明了一个?为财一个?为色,看?起来最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叶酩和商墨成,最先要?走进婚姻的殿堂?

    而她的殿堂又在哪里?

    别人的幸福,似乎在这一刻更反衬她的不幸。

    “恭喜你,叶酩。”孟佳期真心实意地,只是?声音听起来很闷。“这些日子总算听到?一件喜事。”

    “得了。你要?是?笑不出来,就别笑了,你怎么?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叶酩起身,走到?孟佳期面前,轻抚她长发。

    当年她们从内地来港城读书的这批,毕业后回内地的回内地,算起来只有她、孟佳期和陈湘湘三人还留在这,彼此间互相有种惺惺相惜感。

    她抚着佳期的发顶,心生感慨。当初她很羡慕期期,因为沈宗庭对期期几乎有求必应,是?沈宗庭对期期的在乎,让她看?到?了“高位者下凡”。

    谁又能知道,现在反而到?期期羡慕她了呢?

    她细细看?着孟佳期的脸。

    都说爱人如养花,个?中辛酸,其实是?能从脸上看?出来的。

    更让叶酩觉得触目惊心的是?,以前的期期,一双秋水眸盈盈,顾盼生辉,清冷如洛神。如今,她依旧清冷如仙,只是?眼眸灰暗,再无当年点漆般的光泽。

    叶酩低头?,看?见她盯着自己手上的祖母绿结婚戒指,咬了咬牙,对孟佳期道:“你听我?的,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

    孟佳期抬眸看?她。

    “你就问,问他妈的沈宗庭,愿不愿意在今年结束内就娶你。如果他愿意,那你和沈家的抗争才有意义,如果他不愿意,那你就走人。”

    叶酩说。

    其实,她差不多把孟佳期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帮孟佳期抛出了那枚硬币。

    半晌,孟佳期说“好”。她深呼吸,取过手机,拨打了沈宗庭的手机号。

    滴——滴——

    机械的滴滴声,她好像听到?命运宣判的钟声。

    “期期。”那头?,沈宗庭的声音响起,背景音嘈杂。

    她脸颊发烫,掌心发凉,掌心抚一抚颊面,脊背挺得笔直。好像又回到?那个?,她在巴黎宫殿里,为他套上戒指的夜晚。

    “沈宗庭,你愿意娶我?吗?”

    她其实学不会?拐弯抹角,永远单刀直入,永远壮烈地冲锋,让刺刀迎面将她捅一个?透。

    “...”

    时间好像静寂了很久。

    其实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他回她以沉默。

    就在她觉得已经?得到?回答时,沈宗庭的声音再度响起,低低的,少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多了几分慎重。

    “期期,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可以吗?”

    噩梦

    「我结婚了」

    「沿路遇着是梦幻白马应会开花」

    「可惜跑太快我却没有这功架」

    「红红鲜花长长婚纱缓缓出嫁」

    「能和爸爸还和妈妈陪同出?嫁」

    「完全?因为你们曾给我完全?的家」*

    巨大的迪斯科灯球不断旋转,

    折射紫红的梦幻光线,浓厚的香水混杂着皮革的膻味,叶酩鼻子敏感,

    用两根细长的手指堵住口鼻。

    孟佳期挂断电话的那瞬,整个人脸色灰败,

    目光呆滞,

    好像被人整根儿抽走了筋骨和灵魂。这种恍若行尸走肉的状态让叶酩害怕。,尽在晋江文学城

    “期期、期期...”

    叶酩一声一声地叫她,

    只?怕不叫她,她要像一阵灰,

    被风一吹就散。她手脚冰凉,叶酩抱着她捂了好久都无济于事。

    直到最?后孟佳期干哑着嗓子说“我想去唱K”,叶酩忙不迭地答应了,

    订了维港附近的一家KTV。

    现下,

    孟佳期握着话筒,眼睛肿痛,喉咙干哑。明明是一首结婚的歌,

    却被她唱得悲哀凄凉,

    柔肠百转,颇有种“以乐景写哀情”的触目惊心。

    以前爸爸在世的时候喜欢听粤语歌,

    老唱片放进唱片机,

    唱得缠绵婉转。孟佳期那时就记住了一首《我结婚了》,蹲在唱片机前反复拨弄要听这一首。

    犹记得爸爸看着他蹲在唱片机前、穿小白裙和花边小白袜的公?主?,

    笑眯眯地说:“好好,囡囡这么喜欢这首歌,

    以后结婚的时候,

    就放这首好不好?”

    那时她还?小,对?结婚没有什么概念。笑得格格地应声。

    “好呀好呀,

    以后爸爸要送我出?嫁。”

    如今,

    梦幻白马,是假的。

    红红鲜花长长婚纱是假的。

    有爸爸妈妈一起陪同出?嫁,是假的。,尽在晋江文学城

    完全?的家,是假的。

    我结婚了,也?是假的。

    叶酩听着听着,这下不仅是口鼻堵得慌,心里也?堵得慌。若说她以前还?为沈宗庭说话,现在回?头想想,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为沈宗庭说话。

    不负责任的狗男人。

    叶酩低低骂一句,看向孟佳期,也?就越觉得她可怜可爱。她不明白,孟佳期怎么就能有一种孤勇?莫名想起有一次孟佳期曾对?她说,敢给就敢心碎。

    期期做好了心碎的准备,也?真的心碎了吧。

    可是——可是凭什么,期期也?不缺男人喜欢啊。非要在沈宗庭这棵树上吊死?叶酩想着想着,一下“恶向胆边生”,点开了严正淮的WA。当年严正淮回?校演讲,她留有他的联系方?式。

    「地址。」

    「过来,期期遇到了一点不好的事。」

    孟佳期还?以为她发信息找沈宗庭,按住她手机,有气无力。

    “不要找那个人。”

    她是真的心碎了,一切建立在流沙上。她一切的努力,都像流沙,又像一个巨大的笑话。她一边说着,抹了抹唇,柔嫩的指尖沾着黏腻的酒液,脑中一片混沌,已经不清明。

    脑中如坠了一个万花筒,蛮荒世界和流光溢彩搅在一起,沈宗庭带给她的流光溢彩全?然不见了,只?留下蛮荒的一片。

    “不是他。”叶酩气恨恨地咬牙。

    -

    接到孟佳期电话的时候,沈宗庭正在证券交易所。看着屏幕上交错下跌的线条,心中涌起嗜血般的快感。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这件事。等了11年的机会,终于就要到来,他兴奋得手指都在发抖。

    他几近于走火入魔。直到铃铃的铃音将他唤醒,唤回?这现实?世界中。

    是他的期期打来的电话。

    她问他要不要娶她。

    沈宗庭以为自己幻听了。可握在手中发烫的手机、周遭嘈杂的大声嚷嚷的股票交易员,那头期期清冷如珠落玉盘的嗓音,都告诉他,这是真的,是真的。

    可是,那一瞬间,恐惧比幸福更早地涌上来。明明一句“我愿意”就在喉口,但就是说不出?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在那一瞬可耻地感到害怕和恐惧。

    到底在怕什么?怕宿命般的厄运降临?还?是怕噩梦般的诅咒?怕他和期期会像他的母亲和父亲那样?怕他真就是个六亲缘浅、不值得爱也?不被爱的人?

    在“爱”这件事上,从?15岁起始,他似乎就丧失了“配得感”。

    ...

    迟了,一切都迟了。他后背有冷汗冒出?。在吵吵嚷嚷、热火朝天的交易所,他恍被置进冰山腹中,冷得浑身血液凝固。冷得嘴唇发紫、心脏麻痹,五脏六腑的血液好像都已经凝固。

    他打电话过去,她不接。

    他再打过去,她关机。

    恐慌和后怕涌上心头。明明他已经是将死生置之度外的人,黑暗、死亡都不能令他感到恐惧,为何这一刻让他恐惧?肾上腺素在血液中失控地游走,他陷入无望的焦灼。

    最?后还?是商墨成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他,孟佳期正和叶酩在中环地下的一家KTV唱歌,让他过去。

    说起来,商墨成对?两个女孩去KTV唱歌一事很不满。叶酩都肚子里揣着baby的人了,怎么还?去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呢?

    这边,严正淮匆匆忙忙赶过来,等到了叶酩指定的包厢,推门进去一看,女孩乌发披散在沙发靠背,修长白皙的小腿蜿蜒放在沙发上,脚上套着8cm的裸色高跟鞋,鞋面极好地托住她白嫩的脚背,一条浅色毛衣裙,极大程度地绷出?她身体的曲线。

    光是一个看不见脸的身体轮廓,就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令他心碎。

    近一年不见,他对?她的喜欢和思念从?来没有减少,反而因为压抑而越来越深。这一见面,爱意和怜惜汹涌而来。

    茶几上,放着几瓶烈度酒,瓶口旋开。

    她喝了不少酒,玫瑰般的馨香中夹杂着酒的醇香。

    “佳期。”严正淮轻叫一声,在她身旁坐下。

    叶酩捂着小腹从?KTV的盥洗室出?来,皱着眉头。她也?是好久没来KTV了,高亢的音响、跳动?的屏幕画面、晃眼的画面让她觉得十分不适,腹中隐隐传来坠痛感,她不敢耽搁,三言两语和严正淮交代照顾好孟佳期,就坐着商墨成的座驾赶去医院了。

    严正淮把KTV的音响熄了,就这么陪着孟佳期,等她醒酒。

    他望见她近乎苍白的唇色,憔悴的脸颊,心中犹如被钝刀割肉。距离上次送她黄玫瑰,已过了一年有余。在这一年多里,她和他默契地保持着得体的社?交距离,从?没有过私下接触。

    关于她的一切消息,也?只?能从?别人那里听说。那个圈子里一直在传,魏家高调返港,魏五小姐魏卓君作为沈宗庭的未婚妻,即将入主?沈家。

    这条消息疯传时,所有人都在议论,沈宗庭是多么地高大英俊,魏卓君美?丽大方?,两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感叹他们命好。,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有严正淮想,魏卓君回?来了,那孟佳期呢?这两个人要结婚,佳期要怎么办?孟佳期的名字,已经彻底消失在沈宗庭那儿了吗?

    真不知道这一年多,孟佳期是如何过来的。他眼睁睁看着她在爱沈宗庭这条路上撞得头破血流、却无可奈何。

    KTV准备关门了。孟佳期仍没有醒转的意思,她酒量本就差,今晚几乎是抱着大醉一场的念头在不停给自己灌酒。

    “佳期?”严正淮试探着叫了她一声,见她没有反应,轻轻地将她发丝抿到耳后,决定送她回?去——叶酩把孟佳期小公?寓的地址给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抱心爱的女孩子,以公?主?抱的姿势,手指绅士地握成拳,穿过她纤瘦单薄的肩和腿弯,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奇异感,莫名地贪恋她的体温。

    但也?仅仅止步于贪恋她在他怀里时的体温,手指规规矩矩,脑中也?规规矩矩,不敢有任何念头,任何不该有的欲念都是对?她的亵.渎。

    他落下迈巴赫的车座,把她在平展的座位上放好,小心翼翼给她垫上枕头,再把车上备用的羊绒毛巾展开,给她盖上。明明是冬天,孟佳期却穿得很单薄,柔软的羊绒开衫里头是一条银色镶钻的吊带,那带子细细地勒在她凝脂似的香肩上,好似轻轻一扯就会断掉。

    严正淮替她掩好前襟的开衫,垂着目光不敢多看。

    将她在车上安顿好,正要关上车门时,一只?修长有力、指骨发白的手,按住了车门。严正淮抬眸,看见了沈宗庭。

    “把期期给我。”他哑着嗓子说。

    严正淮一向情绪稳定温和,但沈宗庭这句“把她给我”,在他这里等同于天经地义?,几乎是一瞬间激起严正淮的怒火。

    他伸出?一只?手,揪住了沈宗庭的衬衫领口,揪得死紧。沈宗庭没有挣扎,就那么任由?他揪着,只?是垂眸看着他,哑着嗓子重复:“我要带她走。”

    所有的恐惧、不安、后怕都在见到孟佳期的这一刻涌出?,他甚至无暇应付严正淮,只?是想着早点带走她,抱着她,确认她在自己怀里。

    许是怕吵醒孟佳期,两人都不觉向后退了几步,从?迈巴赫旁退开。

    “带她走,你有什么资格带她走?她愿意跟你走吗?”严正淮青筋跳动?,眼前浮现佳期那张脆弱憔悴的脸。

    在以往和沈宗庭的冲突当中,他次次都选择了退让。但这一次,他丝毫不客气,一手提拎着沈宗庭衣领,另一手握成拳,重重地朝沈宗庭腹部击打下去。

    严正淮这一拳几近用了全?力,沈宗庭被打得身体骤然一缩,脸色发白。

    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儿被如此击打都忍不住火冒三丈,沈宗庭反揪住了严正淮的衣领,几乎将他领结都扯歪,曲起手肘正要还?手,严正淮的厉声斥问让他的拳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你真爱她为何会让她忍受这种煎熬?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凭什么当她男朋友,凭什么?”

    “她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你要是爱她,你就应该知道两年前她蹲在路灯下哭,你就应该知道她被她老师同学欺负那时你在哪里?你就应该知道你他妈的应该早早向她求婚而不是她一遍遍问你愿不愿意娶她!”

    “你他妈的既然是不婚主?义?你干嘛要她做女朋友?一个女孩十年八年的青春多宝贵你给不了她想要的你就放她走啊耽误她的青春你算什么?”

    他目光落在沈宗庭中指的戒圈上,瞳孔狠狠地皱缩,自从?他知道这枚戒圈是孟佳期亲手为沈宗庭带上去时,他恨不得当场扯下来。

    沈宗庭额上冷汗涔涔,严正淮字字句句,落在他心上,每一句都是对?他的审判,将他千刀万剐仍不够,潜意识里他甚至知道严正淮说的是对?的,他无法还?手,他不能还?手。

    一拳、两拳、三拳...

    严正淮结结实?实?地在他小腹落下三拳,沈宗庭的随行保镖眼见不对?,已经团团在严正淮半米外围成一个圈,只?待擒拿袭击者。却见沈宗庭抹了抹唇角,脸色发白地举手比了一个“停”的手势,将保镖们硬生生停在圈外。

    一旁的钱叔看着于心不忍,心焦无比。

    他知少爷对?孟小姐爱之深,却不知道深到可以为她忍受三次击打从?不还?手的地步。骄傲如少爷,也?绝不欠缺还?手的能力,他是藉由?躯体上的疼痛来驱散一些对?孟小姐的复杂情感。

    如果打死他能让孟小姐得以解脱痛苦,钱叔相信沈宗庭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沈宗庭五脏六腑遭受击打,喉间涌起剧烈的猩甜,不在意地抹了抹嘴唇,苍白修长的手指瞬间染上几缕血红。

    他嗓音低哑,艰难开口。

    “把期期...还?给我。”

    他能有什么办法?这份爱,让她痛、也?让他痛,可是他就是不能放手,无法放手。哪怕痛到极致他也?绝不放手。她是毒药,喝尽了把他毒死了也?不能放手。

    “沈宗庭你没有机会了。”严正淮声音冷酷,犹如对?他宣判死刑。

    “把她给我。”

    两个男人僵持不下,在深冬寒夜的街头对?峙,谁都想把孟佳期带走,谁都不愿意对?方?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带走。

    最?后还?是叶酩听商墨成说把沈宗庭叫了过去,她想到自己叫了严正淮,霎时一个头比两个大,不用想这两个男的之间肯定有一场腥风血雨,只?好临时打了个电话给陈湘湘,让陈湘湘去解决下。

    铱驊

    陈湘湘被两个男人一人一句“我要带期期(佳期)走”,弄得头昏眼花。她既生气于沈宗庭的不负责,又心知期期有意和严正淮保持距离,她不敢把孟佳期给其中一人,只?好头痛地和他们宣布:

    由?她来带走孟佳期,把她带回?小公?寓。

    沈宗庭和严正淮别无他法,只?能同意陈湘湘的做法。

    陈湘湘打了一辆计程车,小心翼翼把沉睡的佳期扶进去。计程车在前面开着,后头跟着一辆黑色双R库里南,一辆迈巴赫,两车互不相让,在马路上你挤我我挤你地相互较劲,又都不敢造次,唯恐刺耳的车轮磨擦声和汽笛声吵醒了计程车里的女孩。

    这晚,陈湘湘毫不客气,自己把佳期背到小公?寓里,把门一反锁,直接将两个男人通通锁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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